第2章 皇宫来的“恩典”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暮色沉下来的时候,林砚才把最后一页残卷补抄完。

书铺老板塞给他半吊铜钱,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儿委屈你了,拿着钱买点伤药,明儿要是身子不爽利,就别过来了。”

林砚攥着温热的铜钱,点头道了谢。

走出书铺时,槐花的甜香里混进了巷口包子铺的热气,他摸了摸饿得发瘪的肚子,终究是没舍得买,只拐进街角的药铺,用五个铜板买了一小罐最便宜的药膏。

他家住在京城最南端的贫民窟,一间漏风的小土房,是他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角堆着他爹生前留下的旧书,书页都泛黄了。

林砚坐在冰冷的土炕上,小心翼翼地给手背上的伤涂药,药膏沾到伤口时,传来一阵刺痛,他却望着窗纸上自己的影子出了神。

白天女帝那一眼,像一粒石子投进他沉寂了十八年的心湖,泛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他知道自己是废柴,可他总不甘心——凭什么无灵根就该被踩在泥里?

凭什么清正的父亲要落得那般下场?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呼喊:“林砚!

林砚在家吗?

宫里来人了!”

林砚心里一紧,手里的药膏“啪嗒”掉在炕上。

宫里来人?

他一个废柴,怎么会和皇宫扯上关系?

他慌忙起身去开门,就见巷口站着几个身穿锦袍的内侍,为首的正是白天跟在女帝身边的李德全。

李德全负手站在院门口,目光扫过这间破旧的土房,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淡淡开口:“林砚接旨。”

林砚愣在原地,首到旁边的街坊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伏在地:“草民林砚,接旨。”

“陛下有旨,” 李德全展开明黄色的圣旨,声音抑扬顿挫,“前户部笔帖式林正之子林砚,品性端方,着即入宫,任御书房洒扫小吏,钦此。”

圣旨上的字像惊雷一样炸在林砚耳边。

御书房洒扫小吏?

他一个连抄书都被嫌弃的废柴,怎么会被女帝亲自点名入宫当差?

周围的街坊都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嫉妒,刚才还对他冷嘲热讽的张全,不知何时也挤在人群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草民……草民谢陛下恩典。”

林砚磕了个头,声音都在发颤。

他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可他清楚,这是他这辈子唯一能离开贫民窟、摆脱“废柴”标签的机会。

李德全收起圣旨,递给林砚一个包裹:“这里面是入宫的衣物,收拾一下,即刻随咱家入宫。”

他顿了顿,补充道,“陛下说了,你爹是个忠臣,这差事,是给忠臣之后的体面。”

林砚捏着包裹,指尖冰凉。

他爹的体面?

女帝突然给他这份差事,真的是因为他爹吗?

他想起白天女帝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心里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可事到如今,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匆匆进屋,把父亲的旧书塞进包裹最底层,又换上了那套崭新的青色吏服。

走出院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间破旧的土房,心里默念:爹,我要入宫了,我一定会给你争回体面。

皇宫比林砚想象中更巍峨壮观,红墙黄瓦在暮色中泛着威严的光泽,甬道两旁的宫灯次第亮起,映着禁军甲胄上的寒光。

他跟在李德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脚下的金砖光滑如镜,照得他有些恍惚——他这样的人,竟然也能踏上这样的地方。

御书房在皇宫的最深处,殿外守着两队手持长枪的禁军,殿内烛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龙涎香。

李德全推门进去,躬身道:“陛下,林砚带来了。”

林砚连忙跪伏在地,头埋得极低,不敢抬头看御座上的人。

他能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走近,带着淡淡的兰花香,那香气很淡,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抬起头来。”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正是白天御驾里的那道声音。

林砚缓缓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女帝慕容曦。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没有戴皇冠,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起,侧脸的线条比白天更柔和一些,可那双凤眸依旧深邃,像能看透人心。

“你爹林正,当年因拒绝给宁国公府做假账被罢官,是吗?”

慕容曦问道,手里把玩着一枚玉如意。

林砚心里一惊,连忙回道:“是……是草民父亲。”

“宁国公府欺上瞒下,勾结北齐,妄图颠覆朕的统治,你知道吗?”

慕容曦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林砚能听出其中的寒意。

林砚瞳孔骤缩,他从未想过,父亲当年的遭遇,竟然牵扯到这么大的阴谋。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个废柴,这些朝堂上的争斗,离他太遥远了。

慕容曦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朕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为你爹报仇,也为自己争口气的机会。”

林砚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疑惑。

“宁国公府最近在招书童,” 慕容曦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朕要你去当这个书童,替朕盯着宁国公府的一举一动,把他们勾结北齐的证据,给朕找出来。”

林砚愣住了,他终于明白,女帝让他入宫,根本不是什么“给忠臣之后的体面”,而是要让他当一枚潜入宁国公府的棋子。

宁国公府是京城最有权势的世家,府里高手如云,他一个无灵根的废柴,去了那里,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陛下,草民……草民是无灵根,没有丝毫修为,若是被发现,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坏了陛下的大事。”

林砚颤声道,他不是怕死,是怕自己能力不足,辜负了这份信任——或者说,辜负了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慕容曦看着他眼底的挣扎,笑了笑:“朕知道你是无灵根,可这正是你的优势。

谁会防备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书童?

而且,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他面前,“这里面有三枚‘隐息丹’,服用后可以隐藏你的气息,避免被宁国公府的修士察觉。

另外,朕会让李德全暗中联系你,给你提供帮助。”

林砚看着地上的瓷瓶,心里翻江倒海。

他想起父亲抑郁而终的样子,想起自己这十八年受的羞辱,想起街坊们鄙夷的眼神,一股勇气突然从心底涌了上来。

“草民……草民遵命!”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草民定不辜负陛下所托,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拿到宁国公府勾结北齐的证据!”

慕容曦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回到御座上:“很好。

明天李德全会送你去宁国公府,记住,在那里,你只是一个想混口饭吃的废柴书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草民记住了。”

“下去吧。”

林砚拿着瓷瓶,躬身退出御书房。

殿外的夜风吹在他脸上,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又抬头望了望漫天的星辰,心里清楚,从他答应女帝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靠抄书糊口的废柴,而是一枚行走在刀尖上的棋子。

可他不后悔。

御书房内,李德全躬身道:“陛下,林砚只是个无灵根的少年,让他去宁国公府,会不会太冒险了?”

慕容曦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越是看似无用的人,越能创造惊喜。

而且,他有足够的动机——为父报仇,为己正名。”

她看向窗外,凤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朕观察过他,他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有股韧劲,这样的人,比那些看似天赋异禀却贪生怕死的修士,更可靠。”

李德全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慕容曦看着杯中的茶水,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白天在书铺门口,那个少年倔强的眼神,想起他被踩在地上却不肯低头的样子。

或许,让他去宁国公府,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枚合适的棋子,还因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一丝自己当年的影子——那种身处绝境,却依旧不肯放弃的韧劲。

她放下茶杯,指尖划过桌案上的一份密报,密报上写着“宁国公府近日与北齐使者密会”。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宁国公府,盘踞朝堂多年,是她统治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这一次,她必须彻底清除。

而林砚,就是她投出的第一枚棋子。

此刻的林砚,正住在皇宫西侧的偏殿里。

他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瓷瓶,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他看到父亲笑着拍他的肩膀,看到自己站在金銮殿上,女帝亲自为他颁奖,看到宁国公府的人跪在他面前……醒来时,天己经亮了。

李德全亲自来接他,手里拿着一套灰色的书童服。

“林小哥,走吧,咱家送你去宁国公府。”

李德全的语气比昨天温和了一些。

林砚换上书童服,跟着李德全走出偏殿。

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宁国公府,我来了。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