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养第16年，我住院记录突破了99次。身边人咂舌我攀了高枝是简家的童养媳。
却不知简长川惩戒的每次降临，我只能不断用妻子头衔安慰自己。当被告知求婚仪式时，
我在菩萨庙跪了三天三夜只求我们琴瑟和鸣。
满腔欢喜却在听到简长川和兄弟的哄谈后如坠冰窟。“你娶夏家的女儿，
养了那么久的金丝雀怎么办？她被毒蛇咬了几十次，婚后你不会也这样对夏琳吧？
”“我哪敢！麻雀而已怎配跟琳琳相比？我从未想过娶她，不用管，离开我她连活路都没有。
”回忆过往，当初的誓言一触即碎。我颤抖翻出邮件里国外教授的邀请函，郑重回应。
“承蒙邀约，加入您的音乐协会是我的荣幸，定当如期前往。”1灯光射在身上时，
是我把自己关在小黑屋的第二夜。简长川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
蹙眉的脸上更多是惊奇。他发现瞒不住我了，索性直言。“以后我同样会陪着你，别怕，
就算我和别人结婚了我的心也一直在你这里。”我忽略他紧握住我的手，
面无表情拾起手边的《女经》翻阅。地上四处散落地是我每年的生日礼物。十六年，
十六本如何成为妻子的经书我熟记于心。简长川见我这副模样倒开心起来，
俊俏的脸笑的即好看又残忍。“我的安锦永远这么乖巧，没人比你更爱我了，
所以这次也会乖乖听话不闹对不对？”“等婚礼结束我就带你去环球旅行，食遍天下，
游遍天下！你不是一直期望着吗？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拥我入怀，我却没感到半分温暖。
我的反讽在他眼里竟是爱意的体现。气氛沉寂许久，我感到简长川的肢体逐渐僵硬，
或许是我的不够顺从让他有些不爽。胃部隐隐作痛，警醒着我过去被简长川关在这里的日子。
他曾捂住口鼻斥责我身上的香水味刺鼻，将我推入这间黑暗的禁闭室。病根是在那时留下的。
后来在病床上，简长川轻吻我脸颊解释道香水是借口。“你是我要相伴一生的妻子，
我只是想确定你爱我，还好你会一直包容我，能娶你是我三生有幸。”我信了他的话。
以妻为名的试探，我接下一招又一招。如今千疮百孔，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被命运戏弄的丑角。对上简长川审视的目光，我思考片刻，
温顺点头回应。简长川满脸地不出所料，轻笑出声，他笃定我会顺从。
却不知我已在这间屋子杀死了对他的爱意。如今不过懒得再多说废话罢了。
“硬地板睡得头疼了吧？我抱你去床上，买了粥和蛋糕，你胃不好记得先垫几口。
”我机械地将食物塞入口中，思绪却被身边的打字声吸引。简长川嘴角微挑，
视线死死粘黏在屏幕上，甚至没注意到我的目光。余光中爱妻的备注映入眼帘。我拿起手机，
简长川的头像和背景图赫然都是夏琳的身影。滑动的手指瞬间僵硬。
当初我挽着简长川的胳膊撒娇吵闹，想让他的账号出现我的踪迹。
满怀期待却只得到了他的惩戒和斥责。毒蛇的尖牙刺穿我掌心时，我倒在地上满头大汗，
呼吸困难。简长川只冷眼旁观呵斥道。“别总添乱，把你放朋友圈好让别的男人觊觎吗？
你要是太闲了，就去医院待几天。”而现在，他的朋友圈成了夏琳的独属基地。
面对朋友说羡慕的玩笑话，他惬意回复。不是在炫耀只是琳琳太拿得出手了。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云泥之别。简长川走后，我将那十六年的书经堆砌在一起，
倒下烈酒将其浸透点燃。火光烛天，我下定决心。既然他食了言，那承诺我也不必再遵守。
2收拾好行李，我沉默地走向大门。过程仅仅花了10分钟。耳边传来凌乱的雨声，
我苦恼地推开门查看雨势，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双眼放光，飞窜到我面前，
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样。“简少要见你，快跟我走！”我躲开他来拉我的手，不假思索。
“我不会再见他了，更何况我从来没见过你。”见我一脸防备，男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焦急大喊。“简少在宴会上被人刺穿了心脏！我离开前他还在给你发消息，
再晚怕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我瞬间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打开手机。
十分钟前来自简长川的消息弹出。我要死了，这一刻我才醒悟自己想娶的人一直是你。
安锦，我好想见你最后一面。咬死嘴唇，我来不及思考便立刻跟男人上车前往目的地。
下车后我跟着男人一路小跑。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雨水，急忙闯入他指向的大门。
房间内杯酒言欢，简长川完好无损地站在中心正和夏琳笑谈。
刹那间所有人目光聚集到我身上。有知道我身份的人戏言开口。“这不是简少的小情人嘛，
怎么来订婚宴上砸场子了？”闻言男人阴沉着脸向我逼近。没醒神的我刚想开口解释，
却被甩来的耳光噤了声。“贱货，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恶心我的！？”我踉跄站稳脚步，
咬牙解释。“我没有……有人说你出事了把我带到这的，
不信我给你看手机他……”话音未落，男人抢过手机摔碎，怒声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敢做不敢认？来人给我掌她的嘴，直到她说实话为止！
”被叫来的人身形是我的两倍，我拔腿想逃却被他揪住头发摁倒在地。几十个巴掌甩在脸上，
我耳边只剩嗡鸣，控制不住地呕吐。见此，简长川满脸嫌恶地示意停手。“愿意说实话了吗？
说不出来就继续。”我啐出口中的血，攥紧手指，不懂他到底想听什么，试探开口。
“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里……”看着我泛血的脸，男人欲言又止。最后烦躁地转身背对我，
向来客解释。“她不过是简家资助的孤儿，一直纠缠我罢了。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不然琳琳会伤心的。”他瞥了我一眼后，冷声喝令。“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扔远一点。
”暴雨中我被人踹出门外，满脸水渍，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仅存的那丝爱意竟让我自取其辱，狼狈至此。意识模糊中有人将我抱在怀里。再睁眼，
身上的伤已被处理妥当。见我清醒，坐在床边的人将药品和水杯递过来。茫然接过，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夏琳的房间。对上我不明所以的眼神，她上下打量我询问。
“你要当小三吗？”我一愣，摇头否定，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夏琳制止我说话，
眼露些同情。“你其实挺可怜的。”“我不过是随口跟长川提了句你，
他立马就说要证明给我看。没想到是把你骗过来公开处刑啊。”攥在手里的水杯剧烈晃动，
我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不惜用身死的借口也要骗我过去，只为了夏琳安心。
你的口中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我硬扯嗓子发出声响。“我，会离开……别，担心。
”夏琳轻笑道。“我知道你们已经相伴了十几年，以你对长川的了解，
你真的能摆脱他安稳离开吗？”见我垂眸，夏琳按下我颤抖地手，柔声蛊惑。“别怕，
我能帮你。”3离开时，我向夏琳一百八十度鞠躬，感谢这几日她的帮助收留。
夏琳摆手浅笑。“记住我的话，遇事联系我哦。”出门十几米后，迎面遇上简长川的轿车，
我不由加快脚步。男人摇下车窗，冷声命令。“上车。”我没看他一眼，脚步不停开口反讽。
“这不是被我纠缠的简少吗？夏琳在后面你找错人了。”简长川哼笑一声。
“你是想我下车拽你吗？”正准备回去拿证件的我还是拉开了车门。车内，
简长川拉过我的手，将一枚蓝宝石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专门为你打造的。
那天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我还是在乎你的，你能理解的吧？”我只想快点拿到证件，
便强压下反胃感回应。“理解。”男人呆愣一瞬，忽略我面无表情的脸，
兴致盎然地示意还给我准备了其他礼物。在简长川的认知里，只要随便哄我几句，
我就会包容他的所有。他理所应当认定我现在只是闹小脾气罢了。抵达目的地，
一群人候在车前放礼炮，齐声呐喊。“恭迎夫人回家！
”管家牵着男人准备的“礼物”走向我，那是一只品种稀有的金边边牧。
简长川拨落我发丝上的飘带，笑着调侃。“怎么变成木头人了？我记得你喜欢毛茸茸。
”“这小家伙身上有你的影子，乖巧温顺你会喜欢它的，
婚礼结束前就让它替我陪着你好不好？”呼吸一颤，他果然忘了我这些年不养宠物的原因。
我敷衍点头，语气冷淡。“听你的，我有些头晕先进去了。”看着我的背影，男人皱起眉，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四处环顾，确认简长川没跟过来，我踏入卧室翻箱倒柜。
心存侥幸管家会将物品放回原处。“在找护照？你又准备作什么妖？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眼神凌厉。我一惊，看来他打开了行李箱。没等我开口敷衍，
他便夺过手机，攥红我手腕逼问密码。耐心到达极点，简长川恼怒我脱离他掌控的行为。
沉默成为导火线，男人冷脸质问。“你这副矫情模样真令人作呕。”“名分而已，
都说了我的心还在你这里，琳琳有的也给你了一份，甚至纵容你在家养那恶心的牲畜，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喉间似被哽住，我呼吸沉重，情绪不断挤压着心脏。
那年简长川亲手解剖了我们捧在心尖的小金犬。面对我悲痛的逼问，
他摘下血红的手套轻抚我的泪。“因为你喜欢，我一直强迫自己接受，
但厌恶动物的本能让我无法忍受它活着。”“打了麻药，小金走的很安详。以后别养宠物了，
让我代替它们一直陪着你好不好？”这件事成为疤痕埋藏心底，如今被他重新揭起。
我不露声色，语气冰冷。“我没有当第三者的癖好。我们分……好聚好散，
别让你的琳琳伤心了。”以妻为名的十六年，现如今我身份不明。简长川满眼冷怒，
不屑讽笑道。“好聚好散？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你除了脸外毫无价值，
离开我你能怎么养活自己，出去站街吗？”嘴唇哆嗦，我没想到他能够如此无耻。
当初他藏起大学录取书，软硬兼施蛊惑我“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使我解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简长川也不为不为所动。对此他异常坚定，反客为主。“凭我的经验告诉你，
上大学一点用都没有！”“你不如早点来我公司，经验比死读书有用！再说没有你我真不行，
你怎么能狠心放任丈夫一人在外辛苦？”尽管满怀不甘，但为了能帮简长川我还是妥协了。
公司内他却从不让我插手事务，秘书的工作与保姆无异。我曾数次提出继续学业提升自己，
都被简长川冷脸否决。若不是他喜爱音乐，我为此精通乐器，不然还真难以养活自己。
如今他以我毫无价值为筹码，将过往化作利刃刺穿我心脏。“我靠双手同样自食其力，
哪怕沿街乞讨也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一秒。”肩膀如千斤重，我呼吸困难，
再顾不得其他只想将简长川踢出视线。下楼时，我瞳孔瞬间散大，身体向下跌落。头破血流，
朦胧的眼中映射出简长川没放下的手。男人缓步靠近，抬起鞋底用力碾压我垂落的手。
骨裂的声音入耳，他怒笑出声。“自食其力？我倒要看看没了手你怎么养活自己。
”眼尾存泪，吞心蚀骨的痛让我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简长川拿着书在我身边翻阅。手被上了石膏，这对喜于乐器演奏的我无疑是致命的。
病床上我泪如雨下，情绪崩塌。“你已经爱上夏琳了为什么不肯放我走？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这年我做的还不够吗？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简长川沉默片刻，
垂下眼睫放轻了语气。“我确实做的过分了，如果提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他与我无伤的左手相扣，笑容满面。“你怀孕了。
4“幸好孩子安然无恙。”简长川忽视我的僵硬，自言自语商议孩子的名字。如此兴高采烈，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多恩爱。眼眶再榨不出一滴泪，我一字一顿。“你妄想。
”他脸色瞬间沉下，又强扯笑颜，企图用甜言蜜语攻陷我回心转意。看着简长川举手起誓，
我却毫无波澜，他的信用值在心里早已负数。我闭上双眼，只将男人的话当做犬吠。
伤口被牵引，痛哼睁眼，面前人恼羞成怒。“安锦！简家多年养育之恩，待你不薄，
你怎么能狠心绝了简家的后！”以恩为挟，意料之中下我淡然开口。
“钱会一分不少还给你们，此后恩断义绝。孩子？做梦。”眉头拧成一团，简长川面色狰狞。
“当年的孤儿院意外着火，无一生还。若不是简家收养了你，你早就是一具死尸！
”“简家赋予了你新生，如今一命还一命，生下孩子是你的义务！”烦躁涌上来，
我满脸可笑。“恩不抵命，育不抵债。”“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你但凡有一丝良心都说不出来！”来输液的护士打断了我们间的剑拔弩张。她瞪圆了眼睛，
怒腔开口。“孕妇情绪非常重要！真在意孩子就不要刺激她！”男人欲言又止，
迟疑两秒还是点了头。护士满意离开后，简长川放低了姿态，额头抵住我手背轻语。
“医生说孩子已经成型了，你身子弱禁不起折腾，我会好好对待你们，留下孩子好不好？
”满身的伤痕隐隐作痛，我的心早被刺的麻木。这变脸的戏剧着实无趣，沉默后叹息。
“头痛，你先出去吧，我睡会儿……”凝视我腹部片刻，他三步两回头离开，
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一夜无眠，我对着屏幕愣神许久，还是拨通了夏琳的电话。
如数告知后，夏琳陷入沉思，带着些怒气。“放心，我来解决。
”最近几天简长川没再来烦我，许是夏琳相助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