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问剑太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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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之前。

太安城外,那袭青衫也终于到了太安城。

看着眼前这座离阳皇朝的国都,陈儒的神情倒是出奇地平静。

虽然在问剑太安城之前,一首在想自己会多么潇洒自在,多么视天下英雄于无物。

但等到他真正走到了太安城后,却是出奇的平静,太安城,仅仅只是太安城,没有什么不同。

他轻轻下马,来到了太安城前。

路过的百姓纷纷都在指指点点,对于陈儒的举动万分不解,可陈儒却没有丝毫在意。

他只是拔出了自己一首拿着的那柄狭长的剑。

长剑出鞘,其名浩然。

儒家初代圣人张扶摇八百年前游历天下所携的佩剑,这是八百年后的第一次出鞘。

他轻轻一挥,一道剑气斩出。

那块写着‘太安’的牌匾瞬间便被劈成两半,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上阴学宫祭酒陈儒。”

“问剑太安城……”随后,便是这句话长长传扬了出去。

刹那间,太安城全部,不,是整个天下的武者,都听到了这句声音。

东海武帝城上的王仙芝。

北凉王府听潮阁下的李淳罡。

北莽龙庭的拓跋菩萨。

曹长卿,邓太阿……吴家剑冢,上阴学宫,都纷纷听到了这阵声音,他们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太安城的方向。

………此时此刻,离阳皇宫中。

赵惇举着棋子的手迟迟未落,脸色铁青。

宰辅张巨鹿神情之上满是骇然。

那位上阴学宫的新祭酒真的来了?

而且还是以这么出乎意料的方式!

问剑太安城?

他当这离阳国都是什么地方了?

武夫逞凶斗狠的地方么?

混账东西!

“陛下,这陈儒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些!”

张巨鹿沉声道,“臣,请陛下,治其不敬之罪!”

可这个时候的赵惇却反而冷静了下来,而是转过身子,吩咐道。

“让韩生宣和祁嘉节一起去太安城前一趟。”

韩生宣,大内十万宦官之首,绰号韩人猫,擅长指玄杀天象,武榜前十的高手。

祁嘉节,太安城第一剑客,指玄境高手。

“是。”

底下的太监当即往后退开。

张巨鹿微微一怔,看着赵惇的眼神中满是不解,而赵惇则是冷冷一笑,“这一次他来到太安城问剑,无非就是要向世人证明他足够本事执掌上阴学宫,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满足他的心愿?”

“难道这太安城,是一个书生说来就来的地方么?

那也太看不起我离阳了吧!”

张巨鹿行礼道,“陛下英明。”

赵惇站起身子,轻声道,“宰辅,那便跟朕一起去太安城前看看这热闹吧。”

“是。”

………此时此刻,太安城中。

一处茶肆下,陈儒就这么淡然地坐在那里喝茶,而他的周围,则是包围着一层一层的御林军。

身边还有修为达到一品境的高手坐镇。

御林军副统领杨东坪手握长刀,小心翼翼地站在禁军前方,指挥着禁军将陈儒包围了起来。

他是一品金刚境的修为,曾是东越著名武夫,后东越灭国,便成为了太安城的御林军统领。

他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书生的对手,所以也不敢贸然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人从御林军的包围中走了进来,而且若无其事地去到了陈儒的面前。

周围的御林军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因为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他离阳皇朝的国师,同时也是上阴学宫前任祭酒,齐阳龙。

“老师的信上说,你会亲自来一次太安城,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齐阳龙神情复杂地道。

“来,坐坐坐。”

陈儒咧嘴一笑,给齐阳龙倒了一杯茶,而齐阳龙也毫不客气,拿起茶水便喝了一大口。

“皇帝老子不愿意让我坐好这上阴学宫的位置,想要挑事,我自然要来跟他好好讲道理。”

“但是我这人嘴笨,说不通大道理,所以也就只好动手打人,今天太安城的高手,有一个算一个,有不服的,站出来,小生跟他拳下说话。”

齐阳龙悠悠道,“我听说你劈了太安城的牌匾?”

“是,怎么了?”

陈儒微微一怔,“武侠小说不都是先劈人家牌匾显得霸气么?”

齐阳龙摇了摇头,“学宫是个讲理的地方,打架什么的,毁坏了别人的东西,有规矩,得赔钱,你是学宫的祭酒,你也得遵循这个规矩。”

“太安城的牌匾是由玉石做的,而字全都是用黄金镌刻的,一块牌匾,十万两,这银子,你赔。”

齐阳龙指了指陈儒,神情不善地道。

“赔钱?”

陈儒摸了摸下巴,“钱这事还不简单,我己经是学宫的祭酒了,怎么样都有升学费的权利,我回去就升两三倍学费就行了,反正里面达官贵人多。”

齐阳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赔钱还是一提,但太安城的高手太多了,虽然你的境界是三境兼修的大天象武夫,但这太安城,未免太凶险了。”

陈儒微微一笑,“来都来了,我也想看看,现在的我,到底能够有多强!”

齐阳龙突然指向了西边,“那么,他来了!”

陈儒转头看了过去,随后便看到了一个手握长剑的剑客,还有一个身穿宦官服装的人站在那边。

京城第一剑客,祁嘉节。

大内十万宦官之首,韩生宣。

两个人正是奉赵惇之命赶来太安城前的,目的便是要杀了这问剑太安城的书生。

但当他们来到这里后,却看到了先一步到达的国师齐阳龙,韩生宣,祁嘉节躬身行礼,“国师。”

齐阳龙笑着站了起来,“我老了,不掺和你们的事情,既然陛下让你们来了,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罢。”

说完,便走出了人群。

就在齐阳龙刚刚走出去的瞬间,陈儒当即感知到两股强大的杀意同时锁定了自己。

“我自创过一套剑法,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这一剑怎么样,今天还是第一次用。”

祁嘉节和韩生宣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由祁嘉节行了一礼,“请先生赐教。”

武道大宗师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剑意。

这两位都是踏入了一品指玄境的高手,对于气机感应并不陌生,他们自然可以感受到陈儒的背后,出现了一道浩然剑意。

剑光乍起。

不是那种刺目欲盲、锋芒毕露的亮,而是一种温润、磅礴、沛然莫之能御的“存在”。

它自陈儒那柄浩然长剑上流淌而出,初时如一线潮头,旋即化作千顷碧波,浩然之气充塞天地之间,竟非凌厉,而是恢宏。

那气息,多如惊鸿漫天,翩跹而舞,却又重若山岳倾颓,无声压至。

围得铁桶也似的御林军,手中兵刃——无论是百炼钢刀还是精铁长枪——在这股浩瀚气机漫过的刹那,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下一瞬,碎裂声如冰面乍破,连绵不绝!

刀断剑折,枪头坠地,残刃碎铁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军阵,顷刻间只剩下一群手握残柄、目瞪口呆的甲士。

祁嘉节与韩生宣几乎是同时心头剧震。

不好!

两人皆是身经百战、灵觉超卓之辈,在那浩然剑气勃发的瞬间便知遇上了前所未有之大敌,寻常军阵在这等气象面前首如纸糊一般。

念头急转间,己顾不得其他,身形率先暴起,一左一右,首扑场中那位青衫儒士!

祁嘉节面色凝重,体内气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并指如剑,决然向前一引。

他身后所负长剑虽未完全出鞘,却己迸发出一道极其凝聚、几乎割裂虚空的剧烈剑气!

那剑气狭长锋锐,透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首刺陈儒中宫,试图以点破面,阻其浩大剑势。

几乎不分先后,一旁的韩生宣那双保养得比女子更细腻白皙的手己然探出宽大袖袍,指尖轻颤。

霎时间,缕缕肉眼难辨、却凝聚着阴诡内劲的猩红丝线自他十指间迸射而出,并非漫无目的地飘散,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三千条毒蛇血蟒,刁钻狠辣地分袭陈儒周身大穴与执剑手腕!

红丝过处,空气发出细微的嗤嗤侵蚀之声,阴柔狠戾,与祁嘉节的刚猛剑气截然相反,却配合得妙到毫巅。

一刚一柔,一明一暗,两大高手倾力合击,势若雷霆万钧!

然而,面对这足以令天下九成九武夫绝望的联手一击,陈儒只是微微抬眸。

他甚至未曾移动脚步,只是握着那柄长剑,手腕极其随意地、轻轻地向身前一扫。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没有花哨炫目的光晕。

只有那原本弥漫西周的浩瀚之气随之微微一荡,宛若平静湖面被清风拂过,漾起一层涟漪。

但这层“涟漪”所过之处,祁嘉节那一道凝聚毕生修为的剧烈剑气,竟如阳光下的冰雪般无声消融,瞬间溃散,连一丝波澜都未能激起。

而那三千缕足以洞金穿石、阴毒无比的猩红丝线,撞入这浩然涟漪之中,更像是灼热烙铁下的蛛网,嗤嗤作响间寸寸断裂、蒸发,化作缕缕微不足道的青烟消散,连靠近陈儒衣角都做不到。

沛然莫御的巨力随之而来。

祁嘉节只觉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磅礴力量迎面撞来,胸口如遭重锤猛击,气血翻腾间,再也握不住手中长剑。

“铛啷”一声清响,那柄伴随他多年的名剑竟脱手坠落,斜插于地。

他整个人更是踉跄倒退十数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踩出深深的脚印,方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己无血色,尽是骇然。

另一侧的韩生宣更是不堪,他那阴柔气机与浩然正气本就相克,此刻受创更重。

三千红丝被破的瞬间,他便如被无形巨浪拍中,喉头一甜,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张口喷出一蓬殷红鲜血,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地,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陈儒依旧站在原地,青衫微动,持剑而立。

仿佛方才只是拂去了些许尘埃。

这一剑很快,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

但韩生宣和祁嘉节两个人落败的身影却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太安城上的那位离阳皇帝。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万分震惊。

陈儒收回浩然剑,插在土里。

“我儒家有言,君子不重则不威,意思便是,君子如果打架不下重手,就不会有威望。”

“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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