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神豪系统那天，我正蹲在城中村吃泡面。系统说：恭喜获得每日一万元，无需任务，
永久有效。我当场把泡面扔进垃圾桶，买了张回老家的高铁票。村长劝我：小念啊，
大城市混不下去就慢慢来。我反手给村里修了三条水泥路，给小学捐了百万图书馆。
曾经嘲笑我回乡的亲戚们，如今天天上门借东西。小念，你家那个按摩椅真舒服，
借我用用？小念，听说你买了架直升机？能拉猪肉白菜吗？
直到那个说我注定没出息的前男友出现，红着眼问我能不能复合。
我晃着直升机钥匙笑道：不好意思，我家猪圈还缺个铲粪的。
绑定那什么神豪系统的时候，我正缩在城中村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对着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吸溜。墙角还堆着前几天没来得及扔的泡面盒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混合了香精和霉味的复杂气息。手机突兀地“叮”了一声，
屏幕自个儿亮了起来，金光闪闪几个大字，跟网页小广告似的：神豪系统诚挚为您服务！
恭喜您获得每日固定额度一万元人民币，无需完成任何任务，永久有效，即刻到账。
备注：本系统致力于提升宿主生活品质，建议您及时行乐，享受人生。
我差点被一口面汤呛死。“咳咳……啥玩意儿？”我戳着手机屏幕，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诈骗短信？新型病毒？可那短信后面紧跟的银行入账通知，
明晃晃的数字“10,000.00”，以及我那原本干瘪的账户余额后面多出来的零头，
实在得不能再实在。我盯着手机屏幕足足看了三分钟，直到眼睛发酸。然后，
我默默地把吃了半桶的泡面盖上，起身，精准地投进了门口的垃圾桶。动作不快，
甚至带着点仪式感。去他娘的省吃俭用，去他娘的都市生存法则。当天下午，
我就坐在了回老家的高铁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轮廓，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子不奉陪了！这破地方，卷生卷死为了几两碎银，
哪有回家躺着舒服？我们村，青山绿水，也挺穷。
拖着崭新的行李箱走在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村道上，迎面就碰上了背着手溜达的村长叔。“哟！
这不是小念吗？咋这时候回来了？单位放假了？”村长叔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带着点过来人的唏嘘，“是不是……那边压力太大了？唉，混不下去就慢慢来，不丢人，
回来挺好，挺好。”我看着他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同情，笑了笑，没多解释：“叔，
我先回家安顿一下。”回家没过三天，村里关于我“在城里混不下去，
灰溜溜回老家啃老”的传言就已经有了七八个版本。我爸妈脸上有点挂不住，
出门都避着人走。我没吭声，直接找了县里最好的施工队，甩出钱，
给村里修了三条标准的水泥路，从村头通到村尾，连带路灯都配齐了。接着，
又联系了县教育局，给村小学捐建了一个百万级别的图书馆，书本、电脑、空调，一应俱全。
消息传开那天，整个村子都炸了。村长叔拿着我捐钱的票据复印件，
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对着全村人讲话，
声音都在发飘：“你们……你们以后谁再说苏念是混不下去回来的，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是混不下去了？这是在外面发了大财，回来建设家乡来了！”村头老槐树下，
风向瞬间就变了。“我就说嘛，小念打小就看着聪明！”“嘿，老苏家这闺女，有出息！
不忘本！”“念丫头这一出手，可真是……了不得！”我深藏功与名，每天睡到自然醒，
躺在自家院子里新买的摇椅上，捧着手机，看着银行账户里每天雷打不动多出来的一万块，
琢磨着今天该点什么外卖——哦不对，在村里，得叫“跑腿代购”，
我硬生生把我们县的这项业务给拉动了GDP。清净日子没过几天，亲戚邻里们开始上门了。
起初是试探性的。“小念啊，你这摇椅看着真不错，在哪儿买的？贵不贵？
”三婶摸着我院子里那把花了大几千的人体工学椅，眼睛放光。“网上买的，三婶您喜欢？
链接我发您。”“哎哟，我哪会用这些高科技，”三婶讪笑着，
“那什么……能不能先借我坐两天试试？就两天！”我能说什么？搬走。
接着是七大姑八大姨。“小念，听说你买了个什么按摩的机器，能放松肩膀？
你姑父最近老喊肩膀酸……”“小念，你那个看着就高级的空气炸锅，闲着了吧？
你弟馋那个炸鸡腿好久了…”“小念，你这套茶具真漂亮，明天我们家来客，
借去撑撑场面哈！”从按摩椅到空气炸锅，从整套茶具到新买的投影仪，
我家快成公共物品租赁中心了。连我爸珍藏的、我给他买的那两瓶茅台，
都差点被隔壁二大爷以“尝尝味儿”为由借走。我有点哭笑不得，
但大多时候也就随他们去了。直到有一天，村西头的王胖子，揣着手，
扭扭捏捏地蹭到我家院门口。“念…念姐，”他陪着笑，“听说……你搞了架直升机？
”我正在喝茶，闻言顿了一下。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哦，想起来了，
前几天确实在网上浏览过私人直升机的信息，好像还顺手下了个定金咨询，
这王胖子消息够灵通的啊。“咋了？”我挑眉。王胖子搓着手，
眼睛亮得惊人：“那啥……我家明天杀猪，想运半扇猪肉到县里他姑家，
还有自家窖里的大白菜，也想捎点过去……你看，你那直升机……能拉不？运费咱好商量！
”“……”我看着王胖子那认真中带着期盼的胖脸，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用直升机拉猪肉白菜？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王胖子，”我好不容易顺过气，
“我那直升机……暂时还不行，交规……呃，航空管制，对，航空管制比较严。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王胖子一脸失望：“啊？飞机也得遵守交通规则啊……那行吧，
我再找找货车。”他摇着头走了。我扶额，觉得这有钱人的日子，过得也是挺魔幻的。
真正的高潮，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到来。我那分手一年多，曾言之凿凿说我“胸无大志，
注定一辈子没出息”的前男友徐阳，找上门了。他穿着当初我省吃俭用给他买的那件衬衫，
洗得都有些发白了，站在我家崭新的、气派的大铁门外，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后悔，
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急切。“小念……”他开口，嗓子有点哑，“我……我听说了你的事。
”我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慢悠悠地榨着一杯鲜橙汁，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鼓足了勇气：“我知道错了，小念。当初是我不对，是我眼光短浅。离开你之后，
我才发现……发现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们……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他说得情真意切，
眼圈甚至都配合地红了些许。我放下杯子，
拿起旁边小几上今天刚送到的、锃光瓦亮的直升机钥匙模型订的真机还在走流程，
模型先送来过瘾，在指尖晃了晃。金属钥匙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看着他骤然亮起的、充满期待的眼神，我扯出一个无比温和的笑容。“重新开始啊？
”我语气轻柔，带着点为难，“可是……我家猪圈最近正好缺个铲粪的，挺急的。
你看你这身板，能胜任吗？”徐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清俊的脸，此刻看起来有点滑稽。他没再说什么，嘴唇哆嗦了几下，
最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情绪，估计够他回味半生，
转身脚步虚浮地走了。我看着他略显仓惶的背影，端起橙汁喝了一口。
前男友徐阳灰溜溜走后没两天，我妈就端着盘刚出锅的韭菜盒子，坐到我旁边，欲言又止。
“念啊，”她最后还是没忍住，“老徐家那边……传话过来，说徐阳那孩子回去后，
把自己关屋里两天没出门……你看，这……”我咬了口焦香酥脆的韭菜盒子，
含糊不清地说：“妈，他关不关门，跟咱家猪圈缺不缺人铲粪，没啥必然联系吧？
”我妈被我噎了一下，瞪我一眼，随即自己也笑了：“也是！当初他和他妈那个嘴脸，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活该！”说完，她心满意足地起身，又给我添了两个盒子，“多吃点！
还是我闺女有本事！”看，这就是亲妈。以前我窝囊的时候，
她跟着着急上火；现在我“抖”起来了，她立刻切换到与有荣焉模式，腰杆子挺得笔直。
手里的闲钱每天准时到账，就跟地里长出来似的，不花出去都感觉对不起系统这份执着。
我开始折腾自家房子。原先略显破败的二层小楼，直接推倒重建。
请的是市里最好的设计团队，出的图纸那叫一个气派：白墙黛瓦，保留乡村韵味的同时，
融合了现代极简风。落地大玻璃窗，恨不得把整片青山都装进屋里。动工那天，
村里不少人都跑来围观。负责施工的包工头老李，搓着手，看着图纸直咂嘴：“苏老板，
您这规格……别说咱村了，放眼整个镇，都是独一份！”我摆摆手：“李工，您就放手干，
材料都用最好的，预算不是问题。”于是，村里人每天的谈资，除了东家长西家短，
又多了个固定节目——围观老苏家盖新房。“啧啧，你看那玻璃，听说能防弹！
”“屋里还要装电梯？老天，就两层楼！”“看见那预留的管道没？
说是要搞什么……地源热泵？冬天暖乎，夏天凉快，神仙过的日子哟！
”我爸一开始还觉得太扎眼，劝我低调点。直到我带他去了趟临时租住的隔壁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