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知颜，一名高级营养师。工作内容很简单，
就是帮那些有钱又有闲的客户管理身材和健康。直到我接了杜莎这个单子。
她说我的营养餐让她一夜之间胖了三斤，把我挂到网上，组织粉丝围攻我，让我社会性死亡。
我的公司，我的同事，都劝我跪下道歉。他们不知道，我的专业是营养学。但我的爱好，
是把人放在网上，连底裤都不剩地扒干净。杜莎想让我死。我决定，
送她一场最盛大的、全民围观的“社会性死亡”直播。1我叫许知颜，是个营养师。说白了，
就是伺候有钱人的。他们花大价钱，买我的时间和专业知识，让我像个贴身保姆一样，
计算他们每天该吃多少碳水，多少蛋白质。这活儿不累，就是有点磨人。
我手底下最磨人的客户，叫杜莎。一个靠老公发家，
如今在网上顶着“独立女性创业家”名头的富婆。第一次见面，她就把我的助理骂哭了。
原因是我递给她的健康评估表，超过了一页纸。“你当我是来参加高考的？这么多问题，
我哪有时间填？”她把价值不菲的爱马仕包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会客室的空气都凝固了。我示意助理先出去，自己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把那份评估表收了回来。“杜女士，您误会了。这份表只是一个参考，您不想填没关系，
我们可以通过口头问询来完成。”杜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同意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就成了我的受难时间。“烟肯定不抽的，我这么注重保养。”“酒嘛，偶尔会喝一点红酒，
助眠。”“平时压力大不大？你看我像有压力的样子吗？
我的生活就是购物、SPA、做慈善。”她说的每一句话，
都像是在背诵她社交账号上的人设简介。但我从业五年，一眼就能看出她眼底的浮肿，
指尖因为常年夹烟而泛起的微黄，还有她说话时刻意掩饰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我没戳穿她。
客户是上帝。哪怕这个上帝满口谎言。我根据她那漏洞百出的描述，结合我的目测，
给她制定了一套初步的七天轻断食方案。“杜女士，
这份方案以高蛋白、高纤维、低碳水为主，能帮您在短期内快速清除体内多余水分，
改善水肿。”我把打印出来的方案递过去。杜莎扫了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全是草？
鸡胸肉还不让放酱料？许知颜，我是花钱来享受服务的，不是来受罪的。
你们这收费可不便宜，就给我吃这个？”我心里叹了口气。“杜女士，
前期排毒阶段是比较辛苦。我们会搭配特制的低卡酱汁，保证口感。而且，
这是为您量身定制的，完全按照您的身体需求……”“行了行了。”她不耐烦地打断我，
“就按你说的办。但要是七天后我没掉秤，或者掉得不满意，许知颜，你知道后果的。
”她说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了。留给我一个潇洒又充满威胁的背影。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水。后果？我当然知道。
无非就是扣钱、投诉、在她的富婆圈子里败坏我的名声。这些年，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我把她的资料归档，在备注栏里敲下三个字：高危客户。然后我给后厨打了个电话。
“杜莎女士的营养餐，酱料份量减半，再额外加一份苦瓜汁。”“许老师，
这样口感会不会太差？”“她需要的不是口感，是心理暗示。”挂了电话，我揉了揉太阳穴。
希望这七天，能平安度过。但我的预感告诉我，麻烦才刚刚开始。2杜莎的营养餐，
由我们中心特配的专人每天准时送到她家。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她发了条朋友圈，
配图是那份看起来寡淡无味的营养餐。文案是：“自律的女人最好命。
为了下个月的巴黎时装周，拼了！”下面一堆名媛贵妇点赞评论。“亲爱的太拼了！
”“羡慕你的毅力！”“等你美出新高度哦！”我看着那条朋友圈，面无表情地划过。
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考验，在第三天晚上来了。
我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杜莎打来的。我一接通，她的咆哮声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许知颜！你给我出来！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杜女士，您别激动，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你出什么事了！我，杜莎，今天上秤，
不仅一两没掉，还重了半斤！半斤！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不可能。
”我下意识地反驳，“按照您的身体代谢率，严格执行方案，三天至少会掉两到三斤水分。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我的秤在说谎？”杜莎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
“许知颜，我把话放这儿了！你这个骗子！你的方案根本没用！我要退钱！
我还要去消费者协会告你！告你商业欺诈！”啪。她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
沉默了几秒。然后，我给送餐员小张打了个电话。“小张，杜莎女士今天的餐，都吃完了吗？
”电话那头，小张的声音有点犹豫。“许老师……那个……我今天送过去的时候，
看到昨天的餐盒还在垃圾桶里，几乎没怎么动过……”“几乎？
”“就……西兰花好像被戳了几下，鸡胸肉被撕开了一点点……”我明白了。我打开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了。有些客户，
花钱请营养师，只是为了买一张发朋友圈的“自律门票”，
顺便买一个万一减肥失败时可以甩锅的对象。她们的胃，比她们的嘴诚实得多。
一个简单的追踪程序。我输入了杜莎的手机号。很快，
几个关联的社交账号和外卖平台账号都跳了出来。我点开她的外卖订单。最新的一条，
是半个小时前下的单。地址是本市最火的一家网红火锅店。
内容：顶级雪花肥牛五份、九尺鹅肠三份、手打虾滑两份、红糖糍粑、酥肉……总消费金额，
2388元。付款账号，就是杜莎本人的。我把订单截图，保存下来。然后，
我点开了她的小号微博。最新的动态，也是半小时前发的，开了仅粉丝可见。
一张热气腾腾的火锅照片，锅里翻滚着红油和辣椒。配文是：“憋死老娘了，去他妈的减肥，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下面有几个闺蜜的评论。“笑死，你不是在轻断食吗？
”“莎莎威武！那破营养餐能吃？”“这家超好吃！我上周刚去过！”我笑了。
把这条微博也截了图。卡路里是不会说谎的。说谎的，只有人。
我把两张截图用我的工作微信发给了杜莎。没有配任何文字。一分钟后，
杜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没有咆哮。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
她压着嗓子说了一句。“许知颜，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杜女士。
”我的语气很平静，“我只是想提醒您，火锅虽好，可不要贪杯哦。尤其是红油锅底，
热量很高，可能会影响我们下一阶段的减重效果。”“你……你监视我？”“我没有监视您。
我只是在履行我作为营养师的职责，关心我的客户而已。”电话那头，
我能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她被我抓住了把柄，正在气急败坏。“许知颜，
你给我等着。”她又撂下了一句狠话，挂了电话。我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我以为，
这件事到此为止。她会因为理亏而偃旗息鼓，最多就是默默结束这次合作。
但我还是低估了一个“奇葩富婆”的脸皮厚度和报复心。第二天早上，
我在全网看到了我的名字。和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骗子”二字，联系在了一起。
3杜莎的反击，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猛烈。她找了一个粉丝几百万的“打假”博主，
发了一篇长文。标题是：《惊天内幕！揭秘网红营养中心“一对一”天价服务的背后，
究竟是科学还是骗局？》文章里，她化名“受害者A女士”，声泪俱下地控诉了我们中心。
说我们收费高昂，是智商税。说我，营养师许知颜，态度傲慢，专业能力堪忧。
说我给她的“定制”食谱，寡淡无味，难以下咽，吃了三天，不仅没瘦，
反而因为“营养不良”导致她头晕眼花，差点在家晕倒。最狠的是，
她把我发给她的那两张截图也放了上去。但她配的文字是：“当我提出质疑后，
该营养师非但没有反思，反而通过非法手段获取我的私人信息，对我进行威胁和恐吓！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的、被无良商家欺骗、还反遭威胁的可怜消费者。这篇文章，
写得煽动力极强。一夜之间，评论过万，转发过万。我的名字，我工作的中心，
瞬间被顶上了风口浪尖。“我早就觉得这些营养师是骗人的了，不就是让人少吃多动吗？
用得着花几万块？”“这女的也太嚣张了吧？骗钱还有理了？”“人肉她！
让她在行业里混不下去！”“抵制这家黑心机构！”辱骂和诅咒，
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微博私信。公司的电话也被打爆了。全是来投诉和要求退款的。
上午九点，我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王总，一个四十多岁、头发已经半秃的男人，
把一份报纸摔在我面前。是本地的晨报，社会版块，头条就是杜莎那件事。
标题比网上的更悚动。“天价营养餐吃出病，消费者维权反遭‘人肉’威胁！”“许知颜，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王总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现在全公司都被你连累了！
你知道我们今天损失了多少客户吗？你知道我们的品牌形象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吗？”“王总，
事情不是报道里说的那样。”我试图解释，“是杜莎自己违约在先，我这里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能大过舆论？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们的错！是你的错！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杜莎的律师函已经寄过来了，要求我们公开道歉，
并且赔偿她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一百万。我冷笑一声。她还真敢开口。“王总，
这件事我们不能认。一旦认了，就坐实了我们欺诈。我们应该走法律程序。”“法律程序？
等程序走完，公司早就黄了！”王总猛地一拍桌子。“许知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马上去给杜莎女士道歉！诚恳地道歉！只要她肯删掉那篇文章，别说一百万，
两百万我们都认了！”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就是职场。
真相不重要，平息事端才重要。对错不重要，谁的拳头大才重要。“如果我不道歉呢？
”我问。王总愣了一下，随即眯起了眼睛。“不道歉？那你就卷铺盖滚蛋！公司会发声明，
说是你个人行为不当，已经将你开除。所有的责任，你自己去扛！”好一个弃车保帅。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走出王总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同事们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瘟神。避之不及。我没理会他们。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一个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网站。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Z，好久不见。这次又有什么好玩的？”Z，是我的代号。
我敲下一行字。“帮我查个人。杜莎。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对方秒回。
“小事一桩。不过，按规矩，你得先告诉我，这个杜莎，怎么惹到你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想让我社会性死亡。
”“那我懂了。”“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4网上的舆论还在持续发酵。杜莎雇的水军，像疯狗一样，追着我的所有社交账号咬。
他们把我大学时的照片扒了出来，说我整过容。把我之前服务过的客户名单泄露出去，
说我侵犯客户隐私。甚至编造谣言，说我私生活混乱，
靠不正当关系才坐上首席营养师的位置。脏水一盆接一盆地泼过来。公司内部论坛里，
也全是讨伐我的帖子。“许知颜赶紧滚吧，别连累我们！”“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听说她被王总骂得狗血淋头，活该！”我像是被全世界孤立了。但我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嗡嗡作响的苍蝇，很快就会闭嘴。下午三点，我的加密邮箱收到了一份文件。
代号“信鸽”的伙计发来的。“Z，你要的东西。这个杜莎，有点意思。”我点开文件。
里面是杜莎详尽到令人发指的个人资料。从她的出生年月日、身份证号，
到她十八岁前在老家小县城用的真名——杜翠花。是的，杜莎，原名杜翠花。
文件里还有她早年的照片。黑皮肤，单眼皮，塌鼻梁，
和现在这个精致得像个假人的“名媛”判若两人。附带的，是她从十八岁至今，
在全国各大整形医院的消费记录。削骨、隆鼻、开眼角、脂肪填充……那张脸上，除了性别，
没什么是真的。“有意思。”我轻声说。但这还不够。整容在她们那个圈子，不算黑料，
顶多算个谈资。我要的，是能让她万劫不复的东西。我继续往下看。文件的第二部分，
是她的财务状况。杜莎嫁的老公，叫李强，是个搞房地产的暴发户。但信鸽标注了，
李强的公司，从去年开始就资金链断裂，欠了一屁股债，早就成了个空壳子。
他们现在住的豪宅，开的豪车，全都是租的。杜翠花女士在网上晒的那些爱马仕、百达翡丽，
大部分是高仿A货。她所谓“独立女性创业家”的身份，更是个笑话。
她名下那个化妆品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产品全是三无代工厂生产的，
靠着拉人头搞传销模式在骗钱。看到这里，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个假名媛，
嫁了个假富豪，开着个假公司，骗着一群想发财的假粉丝。真是个绝妙的讽刺。但最关键的，
是文件的最后一部分。那是信鸽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的杜莎被删除的一些聊天记录和邮件。
其中一份，是她和一个IP地址在海外的男人的聊天记录。内容极其露骨。
两人不仅有不正当关系，还涉及到大额的资金往来。杜莎通过她的皮包公司，
帮那个男人洗钱。而那个男人的身份……信鸽在后面附了个链接。点开，
是公安部A级通缉令。照片上的人，是一个涉嫌巨额金融诈骗的在逃犯。好家伙。
我直接好家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道德问题和经济问题了。这是犯罪。我把这份文件，
仔細地看了三遍。然后，我开始布局。对付一条疯狗，不能用棍子去打。
得用她最害怕的东西，让她自己崩溃。我先登录了那个“打假”博主的微博账号。密码？
对我来说，那东西不存在。我找到了他跟杜莎的私信记录。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
杜莎转了二十万给他，让他负责写稿、买热搜、雇水军，把我往死里黑。
我把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截了下来。这是第一份证据。然后，我顺着那篇文章下面，
骂我骂得最凶的几个账号摸了过去。IP地址显示，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城市，
同一个区的不同网吧。是杜莎雇的专业水军。我把这些水军头子的联系方式，
以及他们接过的一些“黑活儿”的记录，都整理成了一个文档。这是第二份证据。做完这些，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热身结束。现在，该轮到正主了。我看着屏幕上杜莎那张精致的假脸，
笑得像个准备收割灵魂的魔鬼。杜女士，你准备好了吗？
这场全民围观的“社会性死亡”直播，马上就要开场了。
5我没有立刻把那些重磅炸弹扔出去。那样太便宜她了。我要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一点一点地，摧毁她的心理防线。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当天晚上，
我用一个新注册的微博小号，发了第一条微博。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张图。
是杜莎那家网红火鍋店的消费账单。消费时间、地点、金额，清清楚楚。
我没有配任何攻击性的文字，只是淡淡地写了一句：“三天的轻断食，
就奖励自己一顿2388元的火锅，杜女士对自己真好。”我没有@任何人。但我知道，
那些时刻关注着这场骂战的“吃瓜群众”们，会帮我把这条微博送到杜舍面前。果不其然。
半个小时后，这条微博下面，出现了第一条评论。“咦，这个账单时间，
不就是杜女士说自己在家‘头晕眼花’的那天晚上吗？”紧接着，评论区炸了。“卧槽！
真相了！说好的吃营养餐，结果跑去吃火锅？”“所以不是营养餐没用，是她自己管不住嘴？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胖的，原来是贼喊捉贼！”“杜女士这波操作有点骚啊，
脸疼吗？”杜莎的反应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她就用自己的大号，在那条微博下面回复了。
语气充满了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无耻！这张账单是P的！
是那个无良营养师为了给自己洗白，伪造证据来污蔑我！我已经报警了！”紧接着，
那个收了她钱的“打假”博主也下场了。他发了篇长文，
义正言辞地分析了那张账单的“P图痕迹”，说图片边缘模糊，字体有拼接嫌疑，
是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水军们也闻风而动。“支持杜女士维权！告死这个贱人！
”“P图都P不明白，太低级了！”“心疼我方女神，被这种人渣缠上。
”舆论似乎又被他们拉了回去。很多人开始骂我这个小号，说我卑鄙无耻。我看着屏幕，
一点也不急。这才只是开胃菜。我等的就是她抵赖。等她把话说死。
等她自己把退路全部堵上。我又用那个小号，发了第二条微博。“既然杜女士说账单是P的，
那这段监控视频，总不是P的吧？”这次，我附上了一段视频。是火锅店门口的监控录像。
高清镜头下，杜莎那张整容脸，清晰可见。她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走进了火锅店。视频不长，只有十五秒。但信息量巨大。这条微博一发出去，
整个网络都安静了。之前那些帮杜莎摇旗呐喊的水军，集体失声了。吃瓜群众们彻底疯了。
“我的天！真的是她！这下没得洗了吧？”“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那个男人是谁？不是她老公啊！她不是天天在网上秀恩爱吗？”“信息量好大，
我闻到了出轨的味道！”“那个打假博主呢？快出来继续分析视频是不是P的啊！
”打假博主删掉了之前那篇分析P图的长文，装死去了。而杜莎，
她也删掉了那条说账单是P图的评论。然后，她发了一条新的微博。
“那天是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只是去露个面，切了块蛋糕就走了，根本没吃火锅。
视频里那个男人是我朋友的表哥，大家不要误会。至于为什么会胖，
可能是因为吃了生日蛋糕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占有公共资源了。”她想把这件事，
轻轻地揭过去。可惜，我不同意。我立刻发了第三条微博。“原来是去切蛋糕啊。
那您点的五份肥牛、三份鹅肠，是打包回家喂狗了吗？”这一次，我附上了一份更锤的证据。
是那家火锅店的付款记录详情。上面不仅有付款金额2388元，还有完整的点菜单。
我特意用红圈，把那几个硬菜圈了出来。我还附上了火锅店服务员的证词录音。录音里，
服务员清晰地回忆道：“那天晚上我对那位女士印象特别深，因为她长得跟网红一样，
特别漂亮。她跟一个男的来的，两个人点了我们店里最贵的套餐，几乎都吃完了。
走的时候还说明天要来办个会员卡呢。”三条微博，层层递进。证据链完整得无懈可击。
杜莎“管不住嘴还污蔑人”的形象，被我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她的微博评论区，
彻底沦陷了。“笑死我了，还吃蛋糕，你吃的怕是牛油火锅底料吧？”“年度最佳小丑，
杜翠花女士！”“翠花？哈哈哈哈这个名字好配她！”“求求你别侮辱独立女性这个词了，
你不配！”一夜之间，杜莎从被全网心疼的“受害者”，变成了被全网群嘲的“大骗子”。
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在砸东西。但我更知道，这点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让她伤筋动骨。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6杜莎的人设崩塌后，她消停了两天。微博不更新了，
小号也不作妖了。我猜，她正在和她的公关团队，商量怎么洗白。而我的老板王总，
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亲自给我端了杯咖啡，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知颜啊，这次真是委屈你了。是我有眼无珠，没看清那个杜莎的真面目。你放心，
公司绝对支持你！那个律师函，我已经让法务部处理了，我们反告她诽谤！”我接过咖啡，
吹了吹热气，没说话。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那个……知颜啊，
”王总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你看，你手上还有没有更猛的料？趁热打铁，
咱们把公司的正面形象彻底打出去！这可是一次免费的全国性广告啊！
”我看着他闪着精光的眼睛，心里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他想的还是公司的利益。“王总，
别急。”我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好戏，要慢慢看。”果然，第三天晚上，杜莎出招了。
她开了一场直播。直播间的标题是：《关于最近的谣言，我想和大家聊聊》。
她化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妆，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子，坐在镜头前，眼眶红红的。“大家好，
我是杜莎。”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哭腔。“我知道，这两天网上有很多关于我的不实言论。
我承认，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情绪失控，去吃了火锅，也确实在这件事上撒了谎。
我为我的不诚实，向大家道歉。”她站起来，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弹幕上，
立刻出现了一些“心疼”的声音。“姐姐别哭，谁都有嘴馋的时候嘛。”“敢于承认错误，
就是好样的！”“知错能改，我们还支持你！”我看着屏幕，差点笑出声。避重就轻，
博取同情。这公关稿写得不错。可惜，她遇到的对手是我。杜莎继续她的表演。“但是，
我撒谎，不代表那个营养师许知颜就是无辜的！她收费几万，
给我的却是一份让我想吐的食谱！这难道不是欺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