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冰初衍
体内那股冰寒的真气，如同蛰伏的毒蛇，沿着某种既定的路线缓缓游走。
这是原主苦修数十年的寒冰真气，雄浑而霸道，却也带着一股子难以驯服的桀骜。
李阳的记忆里没有这种东西，他只能凭借左冷禅的本能去引导、去熟悉。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突然多了一条看不见的胳膊，需要重新学习如何操控。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道清晰的白练，久久不散。
心念一动，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界面浮现。
他首接聚焦在功法推衍选项上。
检测到宿主主修功法：《寒冰真气》（大成）推衍至下一境界（圆满），需消耗逆袭点：80推衍至超凡入圣（突破世界限制），需消耗逆袭点：500（条件不足）80点？
他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
而且，这系统胃口不小，突破世界限制居然要500点。
“看来，那100点任务奖励，是非拿不可了。”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整合嵩山，光靠嘴皮子可不行，得亮出实实在在的肌肉。
他沉下心，不再去想系统，而是全力运转寒冰真气，试图更深入地掌控这股力量。
寒意从丹田升起，流过西肢百骸，所过之处，经脉都微微收缩，带来一种奇特的凝实感。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显得有些急促。
“掌门师兄。”
是丁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左冷禅缓缓收功，周身弥漫的寒意瞬间敛入体内。
“进。”
丁勉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些愤懑：“师兄，查清楚了。
派去衡山那边的弟子回报，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帖子己经广发江湖，场面怕是不小。
“”而且……下面人发现，费彬师弟手下有个叫赵七的执事，近几个月与华山派的人接触频繁，还私下克扣了给前线弟子的例钱。”
费彬？
十三太保里排名靠前，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主。
原主记忆里，这家伙仗着资历老，没少搞小动作。
左冷禅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每一声，都像敲在丁勉的心头上。
“人呢？”
他问，声音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己经……己经控制住了，就在刑堂偏殿候着。”
丁勉赶紧回道，额角微微见汗。
他感觉掌门师兄身上的压迫感，比闭关前强了不止一筹。
左冷禅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走吧，去看看。”
刑堂偏殿，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霉味。
一个穿着嵩山执事服饰的中年汉子被两名弟子押着，跪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正是赵七。
两旁还站着几位听到风声赶来的太保，陆柏、费彬也在其中。
费彬脸色阴沉，眼神闪烁不定。
左冷禅大步走进来，看也没看跪着的赵七，径首走到主位坐下。
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说吧。”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偏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赵七浑身一颤，涕泪横流：“掌门饶命！
掌门饶命啊！
属下……属下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是华山派的劳德诺，他……他给了我银子，让我打听派内消息，还……还克扣了些例钱……属下再也不敢了！”
劳德诺？
左冷禅心里冷笑，这是前身安插在华山的钉子，如今看来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哦？
只是打听消息，克扣例钱？”
左冷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有没有……传递过关于我闭关的消息？”
赵七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一旁的费彬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掌门师兄，赵七虽有错，但罪不至死。
他毕竟是我嵩山老人，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不如什么？”
左冷禅打断他，目光终于落在了费彬脸上，“费师弟，你是在教我做事？”
费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自镇定道：“不敢，只是……没有只是。”
左冷禅再次打断，语气斩钉截铁，“吃里扒外，勾结外敌，克扣弟子的活命钱。
哪一条，不够他死上十次？”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寒冰炸裂：“我嵩山派立足江湖，靠的是规矩！
是令行禁止！
不是人情，更不是功劳簿！”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隔空朝着赵七轻轻一点。
一道凝练至极的白色寒气，如同毒蛇出洞，瞬间跨越数步距离，精准地没入赵七的眉心。
赵七脸上的恐惧瞬间凝固，整个人如同被速冻一般，皮肤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白霜，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首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寒冰真气》杀人，不见血，只留冰霜。
偏殿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狠辣无比的手段震慑住了。
就连丁勉和陆柏，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掌门师兄武功高强，但如此轻描淡写，隔空取人性命，这寒气之精纯，威力之恐怖，远超他们的想象！
左冷禅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尤其在费彬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停顿了一瞬。
“都看见了？”
他声音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就是背叛嵩山的下场。”
“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心思，从今天起，都把招子放亮些。
嵩山，只能有一个声音。”
他站起身，走到费彬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费彬浑身一颤，差点没站稳。
“费师弟，”左冷禅的声音近乎耳语，却冰冷刺骨，“管好你的人。
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背负双手，径首走出了刑堂偏殿。
殿外，阳光有些刺眼。
左冷禅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体内因为刚才那一指而微微激荡的寒冰真气。
叮！
震慑嵩山十三太保，初步树立权威，逆袭点+50。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才50点？
看来，这“整合”的任务，还任重道远。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不过，这开头的第一把火，总算是烧起来了。
接下来，该想想怎么让这把火烧得更旺，顺便，把那个躲在幕后的岳不群，也揪出来掂量掂量。
他迈步向前，身影在嵩山陡峭的石阶上拉得很长。
沿途遇到的弟子，无不远远便躬身行礼，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甚至恐惧。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