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乌白萦的乌,是乌鸦的乌
一个毫无预兆的急刹,让全车人体验了一把灵魂追不上身体的***。
乌白萦在惯性作用下,精准投怀送抱到身旁的男人身上,手掌不偏不倚,按上了一片结实的胸膛。
手感不错,但她现在没空细品。
男人狐疑地盯着她看。
一秒。
两秒。
第三秒,乌白萦伸出食指,不客气地戳上盛晨枭的额头,“收起你那看女流氓的眼神,我真不是故意的!”
盛晨枭扣住她的手腕,牵引着向下滑去,“那你想摸吗?”
语气真挚,听不出一点挑逗的意味。
真皮座椅发出暧昧的摩擦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乌白萦内心挣扎了一秒就妥协了。
触感出乎意料的好!
软软的、QQ弹弹的,像果冻一样。
美色当前,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她得寸进尺,顺势跨坐上他的腿,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畔:“要在这吗?”
“咳——”驾驶座上的裴助理手一抖,差点表演二次急刹。
“想得美。”
盛晨枭面无表情掐着她的腰把人放回座位,被扯开的领口露出半截锁骨。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地停在了乌家门前。
“盛总,请在门外稍候。”
敢让盛晨枭在门外干等的,放眼整个京城,恐怕也只有乌家大小姐乌白萦了。
乌白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乌家别墅,一头扎进父亲乌齐风怀里,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
“爸爸——!”
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自带泪腺开关。
“盛洛枫那个杀千刀的!
居然在雾影会所偷吃!
被我抓了个现行!”
为了让父亲更信服,她狠心掐了一把自己大腿,顿时疼得眼泪汪汪,这招她从小用到大,百试百灵。
“宝贝别哭!”
乌齐风心疼得眉头紧锁,连忙拍着女儿后背安抚。
乌白萦是乌家三代唯一的女孩,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要不是当年老爷子临终前执意要履行与盛家的婚约,他怎舍得把刚满22岁的掌上明珠嫁出去?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乌齐风怒火中烧:"走,爸爸现在就带你去盛家讨个说法!
这婚不结了!
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会理解的。
"眼看戏演得差不多了,乌白萦拽住父亲衣袖,“婚还是要结的……不过,得换个人。”
“噢?
是谁?”
乌齐风不急不慢地问道,他心里己经猜了个七八分。
盛家适龄的未婚男性,除了盛洛枫,就只剩下那位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盛家当今掌权人——盛晨枭。
外界都传盛晨枭是个gay,连贴身助理都是清一色的俊美男性。
“盛、晨、枭。”
乌白萦学着盛晨枭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
她接过佣人刚切好的果盘,叉起一块蜜瓜送入口中,方才的泪痕早己消失不见。
“他就在门外候着呢。
宋叔,劳烦您请他进来。”
“是,大小姐。”
宋叔微微躬身应下,快步走向大门,心里暗自嘀咕:这位小祖宗胆子可真不小,竟敢让盛总在门外干等。
“盛总,久等了,这边请。”
宋叔恭敬地为其引路。
“萦儿。”
乌齐风沉声道,“上楼陪你妈妈说说话,我和盛总有些公事要谈。”
“好吧~”乌白萦拖长调子起身,经过盛晨枭时飞快眨了下眼,用口型比了个“加油”,裙摆一旋翩然离去。
确认女儿消失后,乌齐风瞬间切换商业脸,“盛总请坐。”
“伯父客气了。”
盛晨枭从容落座,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首说了。”
乌齐风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我认为你和萦儿不合适,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盛晨枭神色未变,只是微微倾身,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沉稳:“伯父不如先听听我的解释,再作决断如何?”
“十年前,您的女儿曾在京城第一医院住了半年,当时我也在那里养病,不怕您笑话,那时我就倾心于乌小姐。”
乌家家主又岂是良善之辈,他怎会听不出盛晨枭话中的弦外之音?
“盛总好算计啊,连亲侄子都不放过,既然如此,我更不可能把萦儿嫁给你。”
“乌家能稳坐京城第二把交椅,”盛晨枭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十年前若不是我爷爷倾囊相助……是你?!”
“是我。”
十年前那场金融危机历历在目,乌氏大厦将倾之际,是盛老爷子伸出援手,当时只认为是两位老爷子故交情谊,没想到幕后推手竟是这个年轻人。
也正因如此,两家才定下联姻之约。
盛晨枭抬手示意,裴泽立即奉上文件,“如果将来盈盈想离婚。”
他声音罕见地柔和,“我在盛氏的全部股份都归她所有。”
“盈盈”是乌白萦最私密的乳名,除了至亲无人知晓。
他想起女儿出院那天,曾雀跃地说认识了一位小哥哥,只是当时公司岌岌可危,他无暇细想。
没过几日,盛老爷子就注资乌氏,理由是听一位大师说,若能助好友一臂之力,便会保佑盛家经久不衰。
想必这位“大师”,就是盛晨枭了,不过那时他叫盛晨。
盛晨枭的诚意摆在眼前,十年的布局坦陈无遗,乌齐风望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终于缓缓点头。
楼上的母女俩对楼下的谈话浑然不觉。
白槿柔握住女儿的手,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疼惜:“盈盈,跟妈妈说实话,你真的心甘情愿嫁到盛家吗?”
“妈,我是认真的。”
乌白萦反握住母亲的手,“作为乌家女儿,总不能永远躲在你们身后。”
她顿了顿,眼神温柔而坚毅,“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份责任,不是吗?”
白槿柔别过脸去,她何尝不明白,即便不是嫁到盛家,女儿终究逃不过联姻的命运。
盛家终究是诸多选择中,最体面也最稳妥的那个。
这个认知让白槿柔胸口发闷,却又无可奈何。
“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乌白萦潇洒一甩头发,“这京城能欺负您闺女的人还没出生呢!”
这位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混不吝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连天王老子都敢顶撞,教训起人来更是拳脚不留情面。
盛家势力再大又如何?
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大点的笼子罢了。
乌白萦的乌,是乌鸦的乌,凶兆还是吉祥,全凭她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