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炎圈养的金丝雀，一个用来替代他白月光的影子。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爱得卑微到尘埃里，离了他活不了。直到我被“绑架”了。
他动用所有关系，悬赏三百万，全城通缉绑匪，发誓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媒体赞颂他情深义重，连警察都为他的“深情”动容。他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绑匪头子，
此刻正恭敬地给我端上一杯手冲咖啡，问我：“乔小姐，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而我正看着监控里顾炎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轻轻擦拭着一把手术刀。这场绑架，
是我送给他的一场葬礼。我是导演，是编剧，也是唯一的观众。1顾炎的电话打来时，
我正在给一盆快要死的仙人掌浇水。手机在桌上震动，嗡嗡的声音，
像一只被抓住翅膀的苍蝇。我没理。仙人掌的刺很硬，扎得我指尖有点疼。
手机响到自动挂断，然后又固执地响起来。我慢吞吞浇完最后一点水，才拿起手机。“在哪？
”顾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股子不耐烦。他从来不会问“你好吗”，
或者“在忙什么”。他的开场白永远是“在哪”，或者“过来”。我说：“在别墅。
”“我半小时后到，换上那条白裙子。”命令，不是商量。电话被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黑下去的屏幕，屏幕上倒映出我的脸。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那条白裙子，
不是我的。是许嫣然的。许嫣然，是顾炎心口的朱砂痣，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我，
乔苓，只是许嫣然的一个影子，一个劣质的替代品。因为我的眼睛，有三分像她。
我走进衣帽间。巨大的房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每一件，
都是按照许嫣然的尺码和喜好买的。我走到最里面，取下那件纯白的连衣裙。料子很好，
摸上去滑溜溜的。我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的恤和牛仔裤，换上它。镜子里的人，
瞬间变得陌生。像一个被装进精致盒子里的娃娃，没有灵魂。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
笑一下。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顾炎的车准时停在楼下。我走出去的时候，
他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看到我，掐了烟，拉开车门。“上车。
”我坐进去。他身上有烟味，混着一种冷冽的古龙水香气。车子开得很快，
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我们一路无话。这就是我和顾炎的相处模式。他发号施令，
我负责听从。他把我当成一个物件，我也把自己当成一个物件。车停在一家高级餐厅门口。
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点头哈腰。“顾总，还是老位子。”顾炎嗯了一声，
手很自然地搭在我的腰上。很烫。我身体僵了一下。他感觉到了，手臂收得更紧，
几乎是半抱着我走进包厢。在外人面前，我们是恩爱的一对。坐下后，他松开手，
那种滚烫的触感才消失。他点菜，还是那几样。许嫣然爱吃的。我不爱吃，
但我会全部吃下去。吃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种冰冷的、不耐烦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温柔。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去接。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能听到几个字。“嫣然……”“你别哭……”“我马上过去。”我的手握着叉子，
指节发白。他走回来，拿起外套。“我有急事，你吃完自己回去。”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就匆匆离开了。桌上精致的菜肴，还冒着热气。我拿起刀叉，把盘子里那块牛排，一块一块，
切得粉碎。然后慢条斯理地，全部吃掉。味道不怎么样。有点腥。吃完，我擦了擦嘴，
叫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大概是把我当成了被抛弃的怨妇。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刷我的。
”顾炎以为他养着我。他不知道，我的钱，比他能想象的要多得多。走出餐厅，晚风有点凉。
我紧了紧身上的裙子。一场好戏，差不多该开场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可以开始了。”我说。“收到，乔小姐。
”2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巨大的房子里一片漆黑，冷冰冰的，没有人气。我没有开灯，
摸黑走到客厅，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这栋别墅，是顾炎送我的“礼物”。一个华丽的牢笼。
他要求我除了他叫我出去，别的时间都待在这里。美其名曰，保护我。其实是监视。
门口的保安，院子里的摄像头，甚至打扫的阿姨，都是他的眼线。我躺在沙发上，
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在想，顾炎现在应该在许嫣然那里吧。白月光受了委屈，
他这个护花使者，肯定要鞍前马后地伺候。也许是许嫣然的男朋友又跟她吵架了。
也许是她新买的包不喜欢。反正，只要她皱一下眉头，顾炎就能立刻抛下一切飞奔过去。
而我，不过是他空窗期的消遣。他用来抚慰自己那点可怜的、得不到的爱情的工具。
手机亮了一下。是顾炎发来的信息。“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睡。”我连回都懒得回，
直接删掉。谁在乎呢？我在黑暗里坐了很久。然后起身，上楼。我没有去主卧，
那是顾炎的房间。我去了别墅最角落的一个小房间。那个房间原本是杂物间，
被我改成了书房。里面没有摄像头。是这个牢笼里，唯一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映出一堆复杂的代码和数据流。我戴上耳机，开始敲击键盘。屏幕上，
一个监控画面被调了出来。画面里，是顾炎的公司，“天擎集团”的内部网络。
防火墙被我一层层剥开。像剥一个洋葱。核心数据，就在眼前。他的财务报表，
他的灰色交易，他跟某些官员的秘密往来。每一条，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我看着这些东西，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把所有资料复制，加密，然后发送到一个匿名的邮箱里。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东西，我攒了整整一年。
从我以“乔苓”这个身份出现在顾炎身边开始，我就在做这件事。
他以为他找到了一个听话的替身。他不知道，他引了一头狼入室。他更不知道，
他现在的商业帝国，有一半的地基，是踩在我父亲的尸骨上建立起来的。十年前，
顾家和乔家是世交，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是顾炎，用卑鄙的手段，设计陷害我父亲，
吞并了我们家的公司。我父亲不堪受辱，心脏病发，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我母亲，带着我，
远走他乡。那时候，我才十五岁。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父亲下葬那天，顾炎也来了。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脸上带着悲痛的表情，还假惺惺地安慰我。他说：“小苓，
以后有顾叔叔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从那天起，复仇就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我关掉电脑，走出书房。墙上的挂钟，
指向凌晨三点。明天，游戏就要正式开始了。我回到卧室，洗了个澡。热水冲在身上，
很舒服。我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和记忆里母亲的脸越来越像。
我轻轻对自己说：“妈，看着吧。我会让他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3第二天，我过得和往常一样。浇花，看书，做饭。像一个真正的、被圈养的金丝雀。
下午三点，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乔小姐吗？你的快递到了，麻烦来门口取一下。
”我说：“好。”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出门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门口的摄像头。
它忠实地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很好。我走到别墅大门口。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路边，
没有熄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靠在车上，正在抽烟。看到我，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乔小姐？”“是我。”他从车上搬下一个大箱子。“麻烦签收一下。”我低下头，拿起笔，
在快递单上签字。就在我直起腰的一瞬间。那个男人突然出手，用一块湿布捂住了我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我“挣扎”了两下，然后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看到，另一个男人从车上跳下来，
我们两个合力把我抬上了车。车门关上。面包车发出一声轰鸣，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
别墅区的保安室里。保安老王正打着瞌睡。监控画面上，
刚才发生的一幕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但是他没看到。直到半个小时后，他伸了个懒腰，
习惯性地扫了一眼监控。他才发现不对劲。“哎？刚才那个女的，怎么被抬上车了？
”他揉了揉眼睛，把监控倒回去。当他看清整个过程后，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操！
绑架啊！”他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
又哆哆嗦嗦地找到了顾炎的号码。“顾……顾总！不好了！乔小姐被人绑架了！
”顾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董事会。他烦躁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本来想挂掉。但看到是别墅保安的电话，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听完保安语无伦次的话，
顾炎的脸瞬间黑了。“你说什么？！”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噤若寒蝉。“妈的！一群废物！”顾炎对着电话咆哮，然后狠狠地挂断。他拿起外套，
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的助理吼：“会议取消！给我查！查刚才所有进出别墅区的车辆！
所有！”助理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整个天擎集团，因为顾炎的怒火，陷入了一片混乱。
面包车里。我早就醒了。捂我口鼻的那块布上，所谓的迷药，其实只是乙醚。剂量很小，
闻一下最多头晕几秒钟。我靠在车厢里，正在看手机。手机上，
是我提前安装在别墅区周围的几个隐蔽摄像头传来的实时画面。
我清楚地看到顾炎的车发疯一样地冲了出去。开车的男人叫大奎，是我的“绑匪头子”。
他递给我一瓶水。“乔小姐，都按您的吩VLOG拍好了，高清**，
三百六十度展现了您的惊慌失措和我们的凶狠残暴。”我喝了口水。“剪辑一下，
把我的脸打上马赛克，找个合适的时机发到网上去。”“明白。
”另一个负责开车的小弟问：“奎哥，那赎金电话什么时候打？”我笑了笑。“不急。
”我说，“先让他疯一会儿。”“我要让他把整个城市都翻过来，
让他所有的关系网都暴露在阳光下。”“他越是疯狂，就越是会出错。”“而我要的，
就是他的错误。”4顾炎真的疯了。不到一个小时，
“天擎集团总裁的女人被当街绑架”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城市。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
市警察局的副局长是他大学同学，亲自带队成立了专案组。城里最大的几个安保公司，
都被他砸钱雇了下来，全城搜索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他还通过媒体，发布了三百万的悬赏。
任何提供有效线索的人，都可以拿到这笔钱。一时间，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
顾总的女人丢了。所有人都被顾总的“深情”感动了。看啊，他多爱她。为了她，
他不惜一切代价。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副局长周涛把一叠资料摔在桌上。
“怎么样？有线索吗？”一个年轻警察站起来。“周局，查过了。那辆面包车是套牌车，
最后消失在城西的立交桥上。那一片监控有死角，跟丢了。”“绑匪呢？查到身份了吗？
”“还在排查。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很杂乱，暂时没有比对上。”周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顾炎的电话，一个小时能打十个过来催。他压力很大。“继续查！
把所有有前科的人都过一遍！”“是！”顾炎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地上，是一个被砸碎的古董花瓶。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没找到吗？！”顾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顾总……周局那边说，
还在查……”“查查查！一群饭桶！”顾炎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爱乔苓吗？不。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在他的地盘上，有人敢动他的东西。
乔苓，就是他的东西。一个听话的、漂亮的、可以让他暂时忘记许嫣然的玩具。现在，
这个玩具被人抢走了。这让他感到暴怒，感到失控。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未知号码。顾炎立刻接了起来。“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
听不出男女。“顾总，别来无恙啊。”顾炎的眼睛眯了起来。“是你？你想要什么？
”“聪明。我想要什么，顾总应该很清楚。”“钱？你要多少？”“一个亿。现金，
不连号的旧钞。”顾炎冷笑一声。“你胃口不小。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别急嘛。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天中午，你会收到一个包裹。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顾炎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墙上。手机四分五裂。助理吓得一哆嗦。
“顾总……”顾炎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去准备钱。”他说，“一个亿。”“是！
”助理跑出去后，顾炎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的眼神里，
没有半分担心，只有冰冷的杀意。不管对方是谁。等他把乔苓找回来，他一定要让那个人，
死无全尸。而此时，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里。我正和大奎他们一起吃着火锅。热气腾腾。
大奎把手机扔在桌上。“搞定，乔小姐。他信了。”我夹起一片毛肚，在滚烫的锅里涮了涮。
“他当然会信。”我说，“像他那种自大的人，永远不会想到，棋子也会有跳出棋盘的一天。
”“那明天那个包裹？”“准备好了。”我从旁边拿过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缕头发。
我的头发。还有一部手机。手机里，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我被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
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演技不错吧？”我问大奎。大奎竖起大拇指。
“乔小姐，您要是不干这个，去好莱坞拿个奥斯卡影后，绝对没问题。”我笑了。“别贫了，
吃吧。”“明天，还有更热闹的戏要上演呢。”5顾炎一整晚没睡。他在等那个包裹。
第二天中午，包裹准时送到了天擎集团楼下。一个快递员，把一个普通的纸箱子交给了前台。
公司安保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爆炸物，才敢送上顶楼。顾炎亲手拆开了包裹。
看到里面的头发和手机时，他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点开视频。视频里，乔苓被绑着，
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拿着一把刀，在她脸上比划。
乔苓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视频只有短短十几秒。但冲击力十足。顾炎的拳头，
握得咯咯作响。他不是心疼乔苓。他是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按在地上狠狠地踩。这个视频，
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他把钱准备好了。一个亿的现金，装了十个大箱子。
绑匪指定了交易地点。城外的一座废山。时间是晚上十二点。顾炎报了警。
周涛带了全局最精锐的特警，提前去山上布控。顾炎自己，则带着两个最信任的保镖，
开车前往交易地点。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废山的路上，
顾炎觉得心烦意乱。他让司机在路边停下。“我去个地方。”他下车，
走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巷子深处，有一家很小的按摩店。没有招牌。顾炎推门进去。
店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人，
正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他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是个瞎子。“陈伯。”顾炎开口。
瞎子按摩师，陈伯，慢慢地转过头，面向他。“是小炎啊。”他的声音很平静。
“很久没来了。”顾炎没说话，直接走到按摩床边，趴了下去。陈伯走过来，
手指按在他的肩膀上。“火气这么大。”陈伯的手指很有力，按下去又酸又麻。
“遇到烦心事了？”顾炎嗯了一声。他跟陈伯认识很多年了。陈伯是他父亲那一辈的人，
以前是走江湖的，后来眼睛坏了，就在这里开了个小店。顾炎每次心烦的时候，
都喜欢来这里。他觉得陈伯虽然看不见，但心比谁都明。“一点小麻烦。”顾炎含糊地说。
“是吗？”陈伯的手，按在他的后颈上。“我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顾炎身体一僵。
“是杀气。”陈伯淡淡地说，“你动了杀心。”“一个不听话的下属而已。”“哦？
”陈伯不置可否，“能让你动杀心，看来这个下属，不简单啊。”顾炎沉默了。
陈伯继续说：“小炎，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教过你下棋。”“记得。”“下棋，
最忌讳的，就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当你的棋子，一颗一颗都被对方吃掉的时候，
你就要小心了。”“因为对方的真正目的，可能不是吃你的子。”“而是，要将你的帅。
”顾炎的眉头皱了起来。“陈伯，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陈伯松开手。
“只是提醒你，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瞎了，心反而亮了。
”“你眼睛太好，有时候，反而会看走眼。”顾炎从按摩床上起来，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
放在桌上。“谢了，陈伯。”他走出按摩店，坐回车里。保镖问：“顾总，还去吗？
”顾炎看着窗外。陈伯的话，在他脑子里回响。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他突然觉得，
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去。”他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跟我装神弄鬼。”6废山，山顶。冷风呼啸。顾炎提着两个箱子，
站在约定的空地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了眼前的一小块地方。特警们，
都埋伏在周围的草丛里。只要绑匪一出现，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二点到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绑匪，没有电话。顾炎的耐心，一点点被耗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