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微光系统
刚才那一道痕迹太整齐了，不像自然磨损。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地方有别的东西来过，而且手里可能有工具。
他不敢再靠墙坐着，慢慢挪动身体，背贴着另一侧隧道壁。
冷意从水泥地往上钻，但他顾不上。
头顶的震动己经停了，西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水滴声还在响，一滴，一滴，像是在数他的呼吸。
他抬起手，心念一动。
幽蓝***面浮现眼前。
万物合成系统己激活绑定宿主：林铭当前状态：理解度0%｜材料不足｜能量剩余12%他盯着“合成”两个字看了三秒，又点开功能栏，找到“分析”。
之前试过合成水和刀，都失败了。
现在他知道原因——没蓝图，也没理解目标。
系统不是魔法，它要的是知识和资源。
他把目光投向旁边那根锈迹斑斑的护栏。
铁管歪斜地插在地面，半截埋进土里，表面全是红褐色的氧化层，有些地方己经剥落，露出黑灰色的金属内芯。
就是它了。
他伸手抓住栏杆，用力晃了晃。
结构还算稳固。
他将系统锁定目标，启动分析。
正在扫描……目标：废弃地铁护栏（严重腐蚀）解析中……一道淡蓝色光纹从他眼中扩散，覆盖住整段铁管。
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
理解度5%……8%……12%……每涨一个点，他太阳穴就像被针扎一下。
精神力在快速流失。
他咬紧牙关，额头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但他没关掉。
不能停。
二十秒过去，理解度升到37%。
他感觉脑子像被榨干，喉咙发干，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可进度条还在走。
45%……58%……71%……他扶住墙壁，膝盖发软。
手指抠进水泥缝里，靠这点痛感保持清醒。
他知道一旦中断，前面的努力全白费。
这不只是为了材料，更是验证系统能不能用。
要是连一根破铁管都分析不了，那这个金手指就是个摆设。
89%……96%……100%！
分析完成获得基础材料：劣质铁块（87g）备注：含杂质较高，适用于低精度合成林铭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一倒，肩膀撞在墙上。
他闭眼三秒，缓了缓神，立刻打开合成界面。
材料有了，下一步是造东西。
他翻找可用模板，在“基础工具”分类下找到一项：粗糙金属刀具所需材料：劣质铁块×80g合成消耗：体力-15，精神力-10是否确认合成？
他看了一眼库存：87克，够用。
但能量只剩12%，合成要消耗25点总能量。
他现在的状态撑不撑得住？
犹豫只持续了一秒。
他点了确认。
合成启动……材料重组中……能量抽取进行中……一股剧烈的抽离感从身体深处爆发。
像是有人拿钩子掏他的骨髓，又像大脑被人按着往地上磕。
他眼前瞬间全黑，耳朵嗡鸣，嘴里泛起血腥味。
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右手猛地拍地才没瘫下去。
五秒。
十秒。
他在黑暗中挺着，牙关咬得咯咯响。
意识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突然，掌心一凉。
一块带着金属质感的东西出现在右手中。
他睁开眼。
一把铁片匕首静静地躺在手里。
没有护手，没有刀柄缠绳，只有个勉强磨出尖角的刃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用石头砸出来的。
整把刀不到二十厘米长，重量压手，但不至于沉。
他翻过来看了看，背面还有几道铸造时留下的凹槽。
这是人工合成的痕迹。
是真的。
不是幻觉。
他真的用系统造出了第一件工具。
林铭低头看着这把丑得离谱的匕首，嘴角抽了一下。
想笑，却牵动喉头一阵恶心。
他强行咽回去，左手撑地，慢慢把匕首攥紧。
这玩意儿杀不死人，但至少能划开皮肉。
足够用了。
他靠着墙坐稳，把匕首横放在腿上。
体力几乎见底，精神力也快耗空。
他不敢乱动，怕一挪就晕过去。
但现在他心里清楚一件事——系统能用，只要他能搞懂规则，就能活下去。
他开始回想刚才的流程。
先分析，获取材料；再合成，消耗能量。
中间没有捷径。
知识是门槛，体力是代价。
他要是不懂金属结构，哪怕有图纸也合不出来。
他要是没坚持到最后，分析中断，一样白搭。
这不是抽奖系统，是工程师的系统。
拼的是脑子，也是命。
他缓了一会儿，抬手调出蓝图库。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默认解锁的“基础金属刀具”模板。
其他栏目全是灰色，写着“未解锁”。
研究界面倒是开着，但进去一看全是复杂参数，什么“分子键能模拟晶体生长推演”，看得他脑袋疼。
现在这水平，别说研究枪械，连螺丝钉怎么造都要一步步试。
但他不急。
有起点就行。
他低头看向那根被分析过的护栏。
表面锈层裂开，露出更多暗色金属。
他忽然想到——既然能从这里提取铁块，那别的金属呢？
电线里的铜，轨道上的钢，甚至地下管道里的铅？
只要他能分析，就能拿到原材料。
然后造工具，造武器，造设备。
一点一点，把这鬼地方改造成能活人的据点。
远处水滴声还在继续。
他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没再听到刮擦声。
刚才那个动静的来源不知道走了还是躲着。
但现在他不一样了。
他有刀了。
虽然只是铁片，但它代表的是主动权。
他不再只能爬、只能躲、只能等死。
他能反击。
林铭把匕首握紧，慢慢站起身。
双腿还在发软，但他撑住了。
他沿着隧道壁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靠近铁轨方向。
那里更黑，但也更开阔，适合观察环境。
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轨道表面。
冰冷，布满灰尘。
他正准备试试能不能对铁轨做分析，忽然注意到轨道缝隙里卡着一块东西。
他伸手抠出来。
是个塑料外壳，巴掌大，半边烧焦，电路板露在外面，几个元件脱落。
看形状像是某种手持设备的残骸，比如对讲机或者平板。
他心头一跳。
电子设备。
里面有芯片，有线路，有存储单元。
如果他能把这玩意儿分析了，说不定能拿到硅、铜、金这些高价值材料。
甚至……能恢复部分数据？
他立刻把目标锁定在残骸上，启动分析功能。
正在扫描……目标：未知电子设备残骸解析中……蓝光再次覆盖物体。
理解度3%……5%……进度条刚开始爬升，他就感觉到这次的消耗比刚才更大。
精神压迫感来得更快，太阳穴胀痛。
他皱眉，但没停下。
这点痛还能扛。
可就在理解度达到9%时，他眼角余光扫到轨道尽头，黑暗深处，两点微弱的反光突然亮起。
不动，也不靠近。
就那么静静浮在那儿，像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