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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贺荀安离婚第八年,我们在派出所重逢。
他那个宝贝继子当街行凶。
被我当事人的律师团队送了进来。
他来捞人,看见穿着律师袍的我。
他轻蔑地吩咐身边的助理。
“去,给那位闻律师塞个红包,让她和解。”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上前,亮出我的律师证。
“不好意思,贺总。我是原告方的首席律师,闻筝。”
他脸色瞬间铁青。
“你……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我笑了。
他当然不认识,那个为爱替罪入狱的闻筝。
在收到他和继妹的婚讯时,早就死在了三年前的牢里。
……
助理还是拿着那个厚实的信封走了过来,动作带着施舍般的随意。
“闻律师,我们贺总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就算了。”
我没理他,目光直接看向贺荀安。
“你告诉贺总。”
“他的继子贺文柏,十七岁,持刀故意伤人,证据确凿。”
“我的当事人还在医院抢救,现在没法谈和解。”
贺荀安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迈开长腿朝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
“闻筝,你别给脸不要脸!”
“忘了当初怎么求我的?是谁把你从烂泥坑里拉出来的?”
“没有我,你现在还在臭水沟里发烂发臭!”
他的话像生锈的刀子,扎进旧伤口里用力搅。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贺总,请注意言辞,否则我将以诽谤罪***你。”
“另外提醒你,这里是派出所,有监控。”
贺荀安被我噎住,脸色黑如锅底。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贵连衣裙的女人哭着冲了进来。
是我的继妹,贺荀安现在的妻子,俞芊芊。
她扑进贺荀安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荀安,怎么办啊,文柏还是个孩子,他不能有事啊!”
她哭着,眼睛却怨毒地瞟向我。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把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啊!”
“文柏是你亲外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非要把他送进监狱?!”
亲外甥?
我心里冷笑。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哪来的亲妹妹给她生外甥。
她倒真会攀关系。
她这话一出,整个派出所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探究中带着鄙夷。
我成了那个因爱生恨,报复前夫,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毒女人。
贺荀安搂着俞芊芊,看我的眼神只剩下失望和厌恶。
“闻筝,我没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了钱,为了报复我,你连良心都不要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的良心?
八年前,我替他顶下那桩能让他身败名裂的经济大案,穿着囚服走进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我的良心就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