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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短暂得如同永恒的对视里,付玥几乎以为厉予怀穿透了生与死的屏障,真的看见了悬浮在他面前的她。

然而,厉予怀的目光并没有聚焦。

他那双盛满了委屈的眼睛,穿透了她透明的身体,落在了她身后那片虚无的空气里。

他微微动了动薄唇,叹息却仍敲打在付玥的灵魂上:

“真没意思啊……”

这句轻飘飘的话,却比任何咆哮都让付玥的灵魂感到恐惧。

她慌忙地飘近:

“厉先生,厉予怀。人生很美好呀,你看看外面,阳光那样暖,院子里的花那样香,你怎么会觉得没意思呢?你别这样想呀。”

厉予怀突然低笑起来,这是付玥第一次见他笑。

那笑声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破碎,带着彻骨的荒凉。

有点疯,可看着他眼底那片化不开的阴郁,付玥此刻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有密密麻麻的心疼攥紧了她的灵魂。

“厉予怀,你快出去走走吧,别总把自己关在这里,你都阴郁得快长蘑菇啦。”

厉予怀的视线依旧没有焦点,他止住了那令人心慌的笑,微微倾身,从身旁的公文包侧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盒。

动作熟练,仿佛已重复过无数次。

当付玥看清那药盒上的名字时,她的灵魂猛地一颤。

那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原来……他病了。

在付玥不知道的时候,在她沉浸于自己的小心翼翼和疏离时,他在生病。

而她,作为厉予怀法律上最亲密的妻子,同住一个屋檐下整整一年,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顾着害怕他冷硬的外壳,畏惧他偶尔投来的、让她心惊胆战的眼神,却从未想过,那坚硬的外壳之下,包裹着的或许是一颗同样会受伤、会脆弱的心。

她这个妻子,做得真是……太不合格了。

厉予怀拧开药瓶,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上面标注的剂量,手腕一倾,好几颗白色的小药片便滚落在他的掌心。

他看也没看,一股脑地全部送入口中,随即拿起水杯,仰头用水送服。

整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麻木的流畅。

“不要!过量了,厉予怀!”

付玥的灵魂猛地扑过去,伸出虚无的手想要打翻他手中的水杯,想要拦住他。

可她的指尖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杯壁,穿过了他的手臂,什么也触碰不到,什么也无法改变。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喉结滚动,将那些远超安全剂量的药物尽数吞下。

这是厉予怀,这个永远自律、永远冷静、连***和糖分都严格控制的男人,在付玥面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不管不顾的……放纵。

不是对美食,不是对享乐,而是吃药……

厉予怀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付玥的灵魂颤抖着,守在他身边,感受着那比死亡更令人窒息的、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看着厉予怀因药物作用而逐渐陷入昏睡的侧脸,意识也在这厚重的悲伤中渐渐模糊。

最终,付玥也仿佛陷入了一场黑暗的、没有梦境的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又熟悉的闹声,猛地刺破了这片虚无的黑暗!

付玥下意识地皱起眉,伸出手,朝着记忆里床头柜的方向摸索着,想要按掉那恼人的噪音。

紧接着,是“啪”的一声,手机被她碰掉在了地上。

这真实的触感与声响让她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她……碰到了东西?

付玥难以置信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

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缝隙,柔和地洒进来。

她僵硬地、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

五指纤细,皮肤温热,透着健康的血色。

这不是灵魂状态下那透明虚无的形态。

这是……真实的、属于活人的手。

一个荒谬至极、却又让她心脏疯狂擂鼓的念头,如同破晓的曙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猛地撞入了她的脑海。

她活了?

付玥直接坐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当清晰的日期映入眼帘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刚结婚三个月的时候。

一切都还来得及,那场暴雨,那家酒店,那些污蔑和绝望,都还没有发生。

“厉予怀……”光是默念这个名字,心口就传来一阵疼。

那个在她死后为她疯狂复仇、那个独自承受抑郁症折磨、那个在她灵魂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的男人。

她想立刻见到他!现在!马上!

这个念头瞬间烧毁了付玥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她甚至来不及换下睡衣,直接跳下床,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

她的卧室在三楼,而厉予怀的卧室在二楼。他们这样的“夫妻”,不仅分房而睡,甚至被刻意安排在了不同的楼层,泾渭分明,如同陌路。

付玥从未觉得这三层到二楼的楼梯如此漫长。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去,胸腔里的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她停在二楼那扇紧闭的、属于厉予怀的卧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

“厉先生……”

里面没有回应。

她等不及,试着转动门把手。

门没有锁。

她轻轻推开门。

一股沉静的气息悄然漫入鼻腔,那是纸页与木质交融的温软清香,裹着旧墨的沉。

几乎同时,咖啡的清苦也缠绕上来,尾调里竟还藏着一丝极淡的涩。

两种气息在晨光中缱绻相融,将时光熬煮成一种能被嗅见、能被尝到的……静默。

墙壁是哑光的浅灰色,地上铺着触感冰凉的高级灰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线条极其简洁的深色原木书桌,上面除了一个薄如蝉翼的笔记本电脑和一支钢笔,空无一物。

旁边是同色系的巨大书柜,里面书籍按照门类和高矮顺序,严谨得如同图书馆。

房间另一侧,那张看起来宽敞舒适但款式同样硬朗的床上,深灰色的羽绒被被铺得平整无一丝褶皱。

整个房间,冷清、秩序井然,每一寸空间都折射出主人强大的自制力,以及……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寂。

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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