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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慈,本王今日前来,只为一事——退婚!”冰冷又带着一丝傲慢的声音,

像一盆淬了冰的凉水,兜头浇在沈念慈的头顶。她猛地睁开眼,大脑一阵尖锐的刺痛,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将军府嫡女沈念慈,痴恋誉王萧澈,

三年前求得太后赐婚,今日却是誉王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上门退婚之日。而她,沈念慈,

二十一世纪最年轻的天才军医,代号“神谕”,在一次边境维和行动中为救队友牺牲,

竟魂穿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草包嫡女身上。“妹妹,你就成全了王爷吧。

”一道娇柔婉转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虚伪的怜悯。沈念慈抬眼看去。

说话的是她的庶妹沈清雪,此刻正柔弱无骨地依偎在誉王萧澈的怀里,一双美目含着泪,

楚楚可怜,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而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誉王萧澈,

正满脸爱怜地轻抚着沈清雪的后背,看向她的眼神,却只剩下厌恶与不耐。“沈念慈,

你痴缠本王三年,占着誉王妃之位不放,可知雪儿受了多少委屈?她本该是本王唯一的挚爱,

却因你,只能无名无份!”萧澈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对沈清雪的维护和对她的指控。

大厅里,前来观礼的宾客们早已议论纷纷,对着沈念慈指指点点。

“早就听闻将军府这位嫡女无才无德,空有一张脸蛋,痴缠誉王殿下,没想到竟是真的。

”“你看她那呆样,怕是被吓傻了吧?活该!”“沈清雪小姐才是京城第一才女,温柔贤淑,

与誉王殿下乃是天作之合啊!”这些声音像无数根针,扎在原主那颗破碎的心上。记忆里,

原主为了讨好萧澈,学他喜欢的诗词,模仿他欣赏的端庄仪态,

甚至不惜在冬日里为他采摘梅尖雪,冻坏了身子,却只换来他一句“东施效颦,令人作呕”。

真是个傻姑娘。沈念慈在心底叹了口气。但她不是原主。在二十一世纪,

想娶她沈念慈的男人能从协和医院排到法国巴黎,区区一个古代王爷,还是个眼神不好的,

她还真看不上。“哦?退婚?”沈念慈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没有一丝记忆中该有的卑微和哭泣。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紧紧相拥的男女,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啊。”一个“好”字,轻飘飘的,

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萧澈准备好的一肚子羞辱的话,

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预想过沈念慈会哭、会闹、会跪下来求他,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解脱?沈清雪也僵住了,她柔弱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个草包姐姐今天怎么回事?不应该寻死觅活,让她好好看一场笑话吗?

沈念慈无视他们错愕的表情,径直走到主位上的将军沈毅面前,淡淡道:“父亲,

既然誉王殿下心有所属,女儿也不愿强求。这桩婚事,退了便退了吧。”沈毅脸色铁青,

他镇守边关半生,最重军人风骨,如今女儿被当众退婚,他的老脸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偏偏对方是圣上宠爱的誉王,他有火也发不出。此刻见女儿如此识大体,他心中稍感安慰,

沉声道:“好!我沈家的女儿,不愁嫁!来人,取婚书来!”很快,

管家将一式两份的婚书呈上。萧澈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冷哼一声,拿起其中一份,

正要撕毁。“等等。”沈念慈忽然出声。萧澈动作一顿,轻蔑地笑了:“怎么?后悔了?

现在求本王,或许本王可以考虑纳你为侧妃。”“侧妃?

”沈念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誉王殿下,你想多了。

我是想说,退婚可以,但不能是‘退’,而是‘和离’。”“有何区别?”萧澈皱眉。

“区别大了。”沈念- 慈扬起下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退婚’,

是我沈念慈被你誉王府抛弃,从此声名狼藉。而‘和离’,是我们二人和平分手,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沈家的嫡女,就算不嫁,也绝不能任人欺辱!”她顿了顿,

目光转向沈清雪,话锋一转:“更何况,我也不想让别人以为,

我是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给挤走。那样,太掉价。”“你!”沈清雪气得脸色发白,

娇躯摇摇欲坠。“你骂谁是小三!”萧澈勃然大怒,一股皇家威压瞬间散开。然而,

沈念慈毫无惧色。她曾面对过枪林弹雨,岂会怕他这点气势?她迎着他的目光,

眼神比他更冷:“王爷,别激动。我说的是事实。婚约未除,你便与我庶妹卿卿我我,

这不是小三是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们鼓掌,赞一句‘真爱无敌’?

”“噗……”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萧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从未受过此等顶撞和羞辱!“好好好!沈念慈,你很好!”他怒极反笑,“和离是吧?

本王成全你!本王倒要看看,你一个被‘和离’的女人,日后还有哪个高门大户敢娶你!

”说罢,他抓起笔,在婚书上愤然写下“和离”二字,重重地掷在地上。

沈念慈捡起其中一份,满意地吹了吹上面的墨迹,随手递给身边的丫鬟,

仿佛丢掉了一件垃圾。“多谢王爷成全。那么,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过我的独木桥。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吟吟地补充道,“祝你和我的好妹妹,

天长地久,千万别再出来祸害别人了。”这番话,直接把“祝福”变成了“诅咒”。

萧澈气得浑身发抖,拉着沈清雪的手,厉声道:“我们走!”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

宾客们神色各异,再看向沈念慈的目光,已经从鄙夷变成了惊疑和探究。

这个传闻中唯唯诺诺的草包嫡女,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然而,

就在萧澈的脚即将迈出将军府大门时,一道更具压迫感、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声音,

从门外悠悠传来。“誉王弟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不等本王喝杯喜酒么?”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一道玄色身影,坐着轮椅,被一个高大的侍卫缓缓推了进来。来人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只是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一双深邃的凤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他明明坐着,却仿佛俯瞰众生的神祇,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

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大周战神,逍王,萧玦!那个十三岁上战场,

十五岁坑杀十万敌军,十七岁就班师回朝,却在庆功宴上被断定双腿残废,身中奇毒,

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传奇王爷!他怎么会来这里?!萧澈看到他,瞳孔骤然一缩,

脸上闪过一丝忌惮,勉强挤出笑容:“皇兄,您怎么来了?这里……没什么喜酒可喝了。

”“是么?”萧玦的目光越过他,径直落在沈念慈身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第一次泛起了一丝涟YI,“本王听闻,今日是沈大小姐和你的好日子。”“已经不是了。

”萧澈硬着头皮道,“我与沈大小姐,已经……和离。”“哦?和离?

”萧玦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他对着沈念慈,

缓缓勾起嘴角,那笑容带着一丝病态的偏执和致命的吸引力。“那正好。”“沈大小姐,

既然誉王不识货,那……嫁给本王,如何?”第二章 嫁给本王,惊天豪赌“嫁给本王,

如何?”萧玦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惊雷,在寂静的大厅里轰然炸响。满堂宾客,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石化当场。嫁……嫁给逍王萧玦?!开什么玩笑!整个大周谁不知道,

逍王萧玦就是个活阎王!他煞气缠身,性情暴戾,据说府里的丫鬟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打杀。

更重要的是,他双腿残废,身中奇毒,太医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他已经二十有四,

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活头。嫁给他,不等于直接当寡妇吗?还是守着一个煞星的活寡!

这哪里是提亲,这分明是诅咒!萧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讥讽道:“皇兄,你莫不是病糊涂了?你自己的身子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谁嫁给你,

谁就得准备守寡!沈念慈,你可想清楚了!”他这话,明着是提醒沈念慈,

实则是在嘲讽萧玦。沈念慈还没说话,推着轮椅的高大侍卫——惊雷,

已经怒目而视:“誉王殿下,请慎言!”萧玦却毫不在意,只是抬了抬手,制止了惊雷。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在沈念慈身上,仿佛这世间万物,只余她一人。那眼神,

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沈念慈也在打量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病娇战神?身为顶级军医,她只看一眼,就能做出初步诊断。脸色苍白,

唇色发紫,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呼吸间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这是慢性中毒的典型症状。

而且他端坐在轮椅上,腰背挺直,双腿肌肉并没有出现长期瘫痪该有的萎缩迹象。这说明,

他的腿,有问题,但或许……不是完全没救。更有趣的是,他体内似乎有两种气息在冲撞。

一种是阴寒的毒气,另一种,却是至刚至阳的内力。这股内力强横无比,

死死压制着毒素的蔓延,但也因此,二者在他体内形成了恐怖的平衡,日夜折磨着他。

这个人,是个宝藏,也是个巨大的麻烦。沈念慈的脑子飞速运转。选项A:拒绝。

拒绝萧玦,她将彻底沦为京城笑柄。一个被誉王“和离”的女人,又拒了逍王的“提亲”,

以后别说高门,就是寻常人家都未必敢要。将军府虽能护她一时,但沈毅终究要回边关,

届时,只怕沈清雪和她那个姨娘,会想尽办法弄死自己。选项B:接受。接受萧玦,

她将从一个笑话,变成另一个更大的笑话——一个即将守活寡的逍王妃。但同时,

“逍王妃”这个身份,也是一个巨大的护身符。至少在萧玦死前,没人敢再明着动她。

更重要的是,她的专业本能告诉她,萧玦的病,有的治!一旦治好了他,

她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大周最强的靠山!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战神,他的能量,

绝对超乎所有人想象。这是一场豪赌。赌输了,不过是当一年寡妇,然后天高任鸟飞。

凭她的本事,在哪不能活得风生水起?赌赢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几乎只是一瞬间,

沈念慈就做出了决定。她迎上萧玦探究的目光,红唇轻启,声音清脆而坚定:“好。

”又是一个“好”字。如果说第一个“好”字是让众人错愕,那么这第二个“好”字,

就足以让所有人魂飞天外。她……她竟然答应了?!疯了!这个沈念慈一定是疯了!

萧澈脸上的讥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甩掉的破鞋,

竟然被他最忌惮的皇兄当场捡了过去?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沈念慈,

你可想清楚了!”他忍不住再次出声,语气里满是气急败败。“多谢誉王殿下关心。

”沈念慈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想得很清楚。比起给某些人当侧妃,

我更喜欢当正妃。逍王殿下虽然……身体抱恙,但至少,他是一代战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嫁给英雄,我心甘情愿。”这番话,捧高了萧玦,顺便把萧澈踩进了泥里。

一个是为了女人背信弃义的小人,一个是保家卫国的英雄。高下立判。

萧玦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了一丝真正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刹那芳华。

“好一个‘心甘情愿’。”他低声重复,似乎极为满意。“父亲。”沈念慈转身,

对着同样震惊的沈毅,屈膝跪下,“女儿不孝,今日自请与誉王和离,又自专嫁与逍王殿下。

但女儿心意已决,恳请父亲成全!”沈毅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打败了他对这个女儿的认知。

她不再是那个只知追在男人身后跑的恋爱脑,

而是一个有胆识、有决断、甚至有些……锋芒毕露的女子。嫁给逍王,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但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允,他这个女儿,怕是再无宁日。良久,他长叹一声,

亲自将沈念慈扶起:“罢了罢了,儿大不由爹。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为父……允了!

”“多谢父亲!”沈念慈心中一松。搞定了将军府,这事就算成了大半。

“既然岳父大人已经同意,”萧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那本王今日,

便要将王妃接回府了。”“今日就接?”沈毅一愣,“这……不合规矩吧?

连三书六礼都……”“规矩?”萧玦冷笑一声,“本王的规矩,就是规矩。”他看向沈念慈,

眼神灼灼:“王妃,可愿今日就随本王回府?”这简直是霸道得不讲道理。

但沈念慈却很欣赏。她最烦的就是古代这些繁文缛节。“我愿意。”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过,王爷,我能否先回院子,换身衣服,带些东西?”“不必了。”萧玦淡淡道。

沈念慈一愣。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直***的萧玦,

竟猛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双腿修长,身姿挺拔,哪里有半分残废的样子?!他一步一步,

稳稳地走向沈念慈,那股沉寂已久的战神气场轰然爆发,压得在场所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萧澈更是吓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皇兄,你的腿……”“本王的腿,好得很。

”萧玦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沈念慈面前。在沈念慈惊讶的目光中,他弯下腰,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啊!”沈念慈下意识地惊呼一声,

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怀抱很稳,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和凛冽的寒气,

却意外地让人安心。“你……”沈念慈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王妃要带的东西,

本王府里都有。没有的,本王会亲自为王妃取来。”萧玦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声音低沉而霸道,“现在,跟本王回家。”说罢,他抱着沈念CEO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整个将军府,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传说中残废的战神王爷,抱着他们刚刚嘲笑过的弃妇,大步流星地离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负责推轮椅的侍卫惊雷,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

连忙推着空轮椅,高喊着追了出去。“王爷!王爷您等等属下!您的轮椅还没拿啊!

”这滑稽的一幕,终于让石化的人群有了一丝反应。沈清雪瘫软在地,满脸失魂落魄。

萧澈则死死地盯着大门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震惊、嫉妒,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悔恨。他今天,究竟是退了一门怎样的婚事啊!

第三章 王府新妇,约法三章逍王府的马车,比誉王府的要宽敞数倍,

内里铺着厚厚的白虎皮毛毯,角落里燃着一炉静心凝神的龙涎香。沈念慈被萧玦一路抱着,

直到上了马车,才被轻轻放下。一进马车,刚刚还龙行虎步的萧玦,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他顺势坐下,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沈念慈了然。他刚刚是强行催动内力,

压制了腿部的痛楚和毒性,才能做到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这种行为,对身体的损耗极大。

“王爷倒是很会演。”沈念慈坐到他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萧玦靠在软垫上,

闭目调息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眸色深沉:“若不如此,如何能让那群人闭嘴?

又如何能让本王的王妃,风风光光地出门?”这话,带着一丝不易察GEO的维护。

沈念慈心中微动。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更有趣。“所以,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她开门见山,直接切入主题。萧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评估什么。半晌,

他才淡淡道:“七年前,北境之战,中了埋伏,双腿经脉被一种名为‘寒髓’的奇毒侵蚀,

废了。”“寒髓?”沈念慈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一片空白。显然,

这不是这个世界常规的毒药。“那你刚刚……”“以内力强行冲开闭塞的经脉而已。

”萧玦说得轻描淡写,“撑不了一时三刻,且事后会痛不欲生。”沈念慈点头,

这和她的判断一致。“我能治。”她平静地吐出三个字。马车里的空气,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萧玦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终于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猛地坐直身子,

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什么?”这些年,他遍访名医,宫中太医换了一茬又一茬,

都对他体内的奇毒束手无策。所有人都断定,他必死无疑。可这个刚刚过门的女人,

只看了他几眼,就敢说“我能治”?她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在说疯话?“我说,

我能治好你的腿,也能解了你的毒。”沈念慈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神情笃定。

这不是狂妄,而是基于她专业知识的绝对自信。“寒髓”虽然奇特,但万变不离其宗。

只要是毒,就有其构成和原理。她需要时间研究,但她有把握。萧玦沉默了。

他盯着沈念慈看了很久,久到沈念慈都以为他要发火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条件。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沈念慈笑了。

她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约法三章。”“第一,在我治好你之前,以及治好你之后,

逍王府必须是我唯一的庇护所。你要保证我的绝对安全,无论敌人是谁。

”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一个强大的靠山至关重要。“可。

”萧玦毫不犹豫地答应。“第二,王府内务,由我全权掌管。包括人事任免、财务开支。

我需要一个绝对听命于我的环境,方便我为你制药和治疗。”她要将逍王府,

打造成自己的安全屋和实验室。萧玦眉头微挑,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可。

”“第三,”沈念慈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是合作关系,是盟友,有名无实。

你不能碰我,不能干涉我的私事,我们要互相尊重,互不越界。等你的病好了,地位稳固了,

若你我二人中有一方想离开,另一方不得阻拦。届时,和离书一封,一拍两散。

”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沈念慈,绝不会被困在一个男人身边,哪怕这个男人是战神王爷。

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是后宅深院。说完这三条,她静静地看着萧玦,等待他的回答。

马车里,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萧玦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那双深邃的凤眸里,

寒气四溢。“有名无实?一拍两散?”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尾音拖长,

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沈念慈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平静。她知道,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

都是一种冒犯,尤其是一个刚刚才“抢亲”成功的强势男人。但她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

就在她以为萧玦要发怒时,他却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极淡的,带着自嘲和凉薄的笑。

“沈念慈,你未免也太高看本王了。”他靠回软垫,语气恢复了那种惯有的疏离,

“一个将死之人,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儿女情长?你放心,本王对你的身子,没兴趣。

”“本王感兴趣的,只是你的‘本事’。”他答应了。虽然话不好听,但确实是答应了。

沈念eo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一丝异样。他刚刚那一瞬间的怒气,不似作伪。

为何听到第三条时,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既然王爷都同意了,

那我们的合作,从现在开始,正式生效。”沈念慈伸出手,“合作愉快,盟友。

”这是现代人的礼节。萧玦看着她伸出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愣了一下。

他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沈念慈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道:“接下来,

我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的王妃,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你要无条件配合我的一切指令,明白吗?”“医生?”萧玦捕捉到了一个新词。

“就是大夫的意思。”沈念慈随口解释,然后不等他再问,便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坐直,

别靠着。对,腰背挺直。”“手腕伸出来,我看看脉象。”她坐到萧玦身边,

两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当她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萧玦的身体明显一僵。

沈念慈没在意,专心感受着他体内那两股狂暴的力量。果然,比她预想的还要棘手。

阳刚的内力,阴寒的毒素,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战场,

他的经脉就是被反复摧残的土地。能活到现在,全靠他强大的意志和那股霸道的内力吊着。

“张嘴,啊——”萧玦:“……”他堂堂逍王,何时被人这么命令过?

但看着沈念慈那双专注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还是张开了嘴。

沈念慈仔细检查了他的舌苔,又翻开他的眼睑看了看。“情况比我想的要糟,

也比我想的要好。”她下了结论。“什么意思?”“糟的是,

毒素已经开始侵蚀你的五脏六腑。好的是,你的内力保住了你的心脉。而且,你这条命,

很硬。”沈念慈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鼓励一个病人,“放心,交给我。死不了。

”这番话,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萧玦看着她,心中第一次,

生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情绪。也许,把这个女人弄回府,

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第四章 初入王府,下马威马车在逍王府门前停下。

与誉王府的车水马龙、富丽堂皇不同,逍王府门前冷清得能听见风声,

朱漆的大门都显得有些斑驳,透着一股与主人同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萧索。

惊雷先行跳下马车,恭敬地掀开车帘。这一次,萧玦没有再逞强,他安静地坐在车里,

等着惊雷将轮椅搬过来。“王爷,到了。”惊雷低声道。沈念慈率先下了马车,

打量着这座即将成为她“新家”的府邸。府门大开,两列仆人早已等候在内,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身形微胖、面相精明的管家,姓赵。赵管家看到沈念- 慈,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掩饰过去,堆起笑容迎了上来。“老奴参见王爷,

恭迎王爷回府。”他先是对着马车行了一礼,然后才转向沈念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未来的王妃娘娘了吧?”他故意加重了“未来”二字,显然,

将军府那场闹剧,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在他看来,沈念慈不过是一个被誉王抛弃,

又被自家王爷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玩意儿,算不得真正的女主人。沈念慈何等人物,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着,既不应承,也不动怒,

仿佛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这时,萧玦在惊雷的搀扶下,坐回了轮椅。他一出现,

那股冰寒的气场便笼罩了全场。“赵全,”萧玦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刚才,

称呼她什么?”赵管家心里一突,

连忙躬身道:“老奴……老奴称呼王妃娘娘……”“本王只听到‘未来’二字。

”萧玦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赵管家的脸,“怎么,在本王的府里,本王的话,

已经不算数了?”“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赵管家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是老奴嘴拙,请王爷恕罪!参见王妃娘娘,恭迎王妃娘娘回府!

”他身后的一众仆人也吓得赶紧跪下,齐声高呼:“参见王妃娘娘!”这声势,

倒比刚才像样多了。沈念慈嘴角微勾。看来这个盟友,在立威方面,还是相当靠谱的。

“起来吧。”她淡淡开口,算是接受了这个下马威。她走到轮椅旁,

很自然地接替了惊雷的位置,推着萧玦往府里走。这个亲昵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再次愣住。

就连萧玦自己,身体也微微僵硬了一下。除了惊雷,还从没有人敢离他这么近。这个女人,

胆子是真的大。“从今日起,王妃便是这逍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萧玦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下人的耳朵里,“她的话,就是本王的话。若有违逆者,不必回话,

直接杖毙。”“是!”下人们噤若寒蝉,再看向沈念慈时,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敬畏。

沈念慈推着萧玦,一路穿过庭院。她发现,这王府虽大,但下人极少,且大多神情麻木,

毫无生气。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死气之中。“你这王府,该整顿了。

”她低声对萧玦说。“以前无所谓,现在……”萧玦顿了顿,“随你处置。

”他把整个王府的生杀大权,就这么轻飘飘地交给了她。这份信任,来得有些突然。

他们被带到了主院“听雪阁”。名字风雅,里面却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除了必要的桌椅床榻,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王爷,王妃,

晚膳已经备好,是否现在传膳?”赵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不必了。

”沈念慈直接替萧玦回绝了,“从今天起,王爷的饮食,由我全权负责。赵管家,

你把库房的钥匙,以及府内所有人员的名册、账本,都送到我这里来。”赵管家一愣,

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这……王妃娘娘,库房和账本,

向来都是老奴在管……”这是要夺权啊!“现在,归我管了。”沈念慈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有意见?”“老奴不敢,只是……”“没有只是。

”沈念慈打断他,目光转向萧玦,“王爷,可以吗?”萧玦靠在椅背上,

眼皮都未抬一下:“按王妃说的办。”得了准话,沈念慈不再理会脸色阵青阵白的赵管家,

对惊雷说道:“惊雷,你去找一套银针来,要全新的。再准备烈酒、烛火、干净的棉布。

”“是,王妃!”惊雷见识过沈念慈的“本事”,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赵管家不情不愿地送来了钥匙、名册和厚厚一摞账本。沈念慈随手翻了几页账本,

眉头就皱了起来。账目混乱,贪墨严重。一个月的采买,

光是给萧玦买的那些没用的昂贵药材,其价格就虚高了三倍不止。看来,这王府从里到外,

都烂透了。“赵管家,”沈念慈放下账本,淡淡地看着他,“你在王府当差多少年了?

”“回王妃,老奴从王爷开府,就一直跟着了,有七年了。”赵管家挺了挺胸膛,

想强调自己的资历。“七年,很好。”沈念慈点点头,“看在你伺候王爷七年的份上,

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机会。自己去账房,领十年的月钱,然后离开王府吧。”赵管家如遭雷击,

猛地抬头:“王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老奴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我走?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沈念慈的眼神骤然变冷,“我只说一遍,自己走,

还能拿一笔钱安度晚年。若要我把你做的那些好事都抖落出来……那你下半辈子,

就只能去大牢里过了。”赵管家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他没想到,

这个新来的王妃,看着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狠辣,一来就要拿他这个老人开刀!“王爷!

王爷您要为老奴做主啊!”他扑到萧玦的轮椅前,哭喊起来,“老奴对您忠心耿耿,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萧玦终于睁开了眼,眼神里满是厌烦:“惊雷,把他拖出去。

按王妃说的办。”他不是不知道赵管家这些年的小动作,只是懒得理会。对他而言,

这些人在他死前,不过是陪葬的蝼蚁。但现在,沈念慈要一个干净的环境,

那他就给她一个干净的环境。惊雷走进来,像拎小鸡一样把赵管家拎了出去。

赵管家绝望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听雪阁内,恢复了安静。沈念慈处理完第一个,

心情毫无波澜。她拿起人员名册,开始研究。萧玦静静地看着她。灯火下,她垂着眼眸,

神情专注,白皙的侧脸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这个女人,冷静、果决、聪慧,

身上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真的,能治好自己吗?就在这时,惊雷拿着东西回来了。“王妃,

您要的东西。”沈念慈放下名册,接过银针,走到烛火前,将每一根针都仔细地烤了一遍,

又用烈酒擦拭。做完这一切,她走到萧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治疗现在开始。

第一步,针灸。脱衣服。”第五章 银针刺穴,初显神通“脱……衣服?

”饶是杀伐果断的逍王殿下,听到这两个字,也不禁愣住了。他抬起头,

对上沈念慈那双清澈又专业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羞涩或情欲,只有医生看待病人的平静。

这让他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我要在你胸前和背后的穴位施针,穿着衣服,

如何下针?”沈念慈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惊雷,你先出去。

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萧玦沉默片刻,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是,王爷。

”惊雷憋着笑,强忍着好奇,退了出去,顺便贴心地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萧玦看着沈念慈,沈念慈也看着他,

大有“你再不脱我就帮你脱”的架势。最终,还是萧玦先败下阵来。他活了二十四年,

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解开自己的衣衫。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僵硬地解开衣带,

褪下外袍,只留下一件白色的中衣。“继续。”沈念- 慈毫不客气地命令。萧玦的耳根,

不易察觉地红了。他咬了咬牙,索性心一横,将中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沈念慈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但她看的不是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也不是宽肩窄腰,

而是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刀伤,有箭伤,新伤叠着旧伤,

最深的一道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腹,几乎将他开膛破肚。可以想象,他经历过怎样惨烈的厮杀。

这是一个用身体为国家筑起长城的男人。沈念慈的心,没来由地软了一下。“趴下。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萧玦依言,撑着身体,在床榻上趴好。沈念慈走到床边,

指尖轻轻抚过他背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问道:“疼吗?”“早就不疼了。

”萧玦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这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个。

”沈念慈的手指,缓缓移到他的脊椎两侧,隔着皮肤,感受着他经脉中那股暴虐的力量,

“我是说,毒发的时候。”萧玦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毒发时的痛苦,如同万蚁噬骨,

寒冰刺髓,非人力所能忍受。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却又硬生生扛了过来。这种折磨,

他从未对人言说。“习惯了。”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沈念慈没有再说话。

她从针包里,拈起一根最长的银针。“我要开始了,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话音未落,

她手腕一抖,银针已经稳、准、狠地刺入了他背心的“至阳穴”!“唔!”萧玦闷哼一声,

只觉得一股尖锐的刺痛之后,一股奇异的热流,从下针处猛地窜开,仿佛一道闪电,

劈入了他死寂的经脉之中!他体内的那股霸道内力,像是受到了指引,

瞬间朝着那股热流汇集而去。沈念慈没有停顿。她双手齐出,快如闪电,一根又一根的银针,

精准地刺入“神道”、“灵台”、“命门”等十几处大穴。她的手法极为奇特,每一针下去,

或捻、或弹、或震,引动着不同的气感。萧玦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仿佛变成了一块磁石,

将他体内四散的内力,疯狂地吸引、凝聚,然后汇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洪流,

朝着他那双被寒毒冰封的腿部经脉,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呃啊!”剧烈的痛苦,

让萧玦忍不住低吼出声,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这是他体内的正邪两股力量,

在沈念慈的引导下,展开了最直接的交锋!“守住心神,引导内力,不要让它失控!

”沈念慈的声音,冷静地在他耳边响起,像一剂镇定剂,“想象你的内力是一支军队,

我现在是你的军师,正在为你指引方向,而你,是主帅,负责冲锋陷阵!”萧玦闻言,

心中一凛。他强忍着剧痛,按照沈念- 慈的指引,开始主动调动那股汇集起来的内力。

在他的控制下,那股狂暴的洪流,变得更加凝聚,更加锐利,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

狠狠地刺向了那片被“寒髓”之毒占据的黑暗领域!“轰!”仿佛有什么壁垒,被轰然冲破!

一股极致的寒意,瞬间从腿部逆流而上,直冲天灵盖!萧玦的身体猛地一颤,

嘴里喷出一口黑血,带着冰冷的寒气。那口血喷在地上,竟瞬间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黑霜!

守在门外的惊雷听到动静,大惊失色,差点破门而入:“王爷!”“我没事,退下!

”萧玦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因为他感觉到,

他那双早已失去知觉的腿,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久违的痒麻感!虽然只有一丝,

但却像是在无尽的黑夜里,看到的第一缕曙光!有效!她的方法,真的有效!

沈念慈看到那口黑血,也松了口气。这是淤积在经脉中的部分毒素,被逼了出来。第一步,

成功了。她额上也见了汗,如此高强度地控制十几根银针,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

她拔下所有的银针,用棉布擦去萧玦背上的血迹,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清凉的药膏,

均匀地涂抹在他的后背上。药膏触及皮肤,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

瞬间缓解了施针后的灼痛感。“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沈念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你体内的毒素根深蒂固,不能急于求成。以后每三天,我会为你施针一次,逼出毒素。

同时,我会给你开一副药方,每日服用,用于修复你受损的经脉和五脏。

”萧玦缓缓地翻过身,坐了起来。他看着沈念慈略带疲惫的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狂喜、不敢置信……七年来,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双腿的存在。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两个字。

“多谢。”“不用谢,我们是盟友。”沈念慈公事公办地说道,“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我去给你写药方。”她走到桌边,拿起纸笔,一挥而就,开出了一张药方。上面的药材,

有几味极为罕见,甚至连萧玦都没听说过。“按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

”她将药方递给他,“记住了,我的治疗方案,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你必须完全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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