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怀孕后，杀了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狗。她说这叫杀鸡儆猴。她把九九的尸体挂在我房间，

警告我：“你最好别起什么坏心思。”“家里的所有都是你弟弟的。”我哭了，她笑了。

可她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要和弟弟抢什么。后来弟弟出生了，她却突然后悔了。

1.“我们岁岁长大啦，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姐姐。”爸爸透过后视镜，笑得温柔。

我揉了揉了怀里抱着的玩具熊，忐忑不安。“爸爸，妈妈也会高兴吗？”“当然啦，

我们岁岁这么懂事，妈妈肯定会高兴的。”听到这句话，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个月前。

妈妈查出怀了弟弟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刻意远离我。妈妈不再和我说话，

也不再对着我笑。每天都拿让我不舒服的眼神打量我，我一靠近，她就一脸防备。

我照例给她打好洗脚水，她却把水全部泼在我身上。“***，

你终于坐不住想要害死我的儿子了是吧。”“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明明是她说要我孝顺，要求我每晚必须给她洗脚的。

爸爸把湿漉漉的我抱在怀里。“妈妈只是因为肚子里有小宝宝，太担心小宝宝了，才这样的。

”“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听了爸爸的话，我在家努力降低存在感，

每天把饭菜端到房间吃。妈妈对我的态度，这才缓和。同学告诉我，只要我对弟弟足够好，

妈妈就会接受我。所以在拿到比赛奖金后，我立马拉着爸爸，去买了我喜欢很久的玩具熊。

我要把玩具熊送给弟弟。回到家，几年没见的奶奶居然也在。家里的地板上到处沾染了血迹。

妈妈坐在沙发上哭，奶奶在旁边安慰。“怎么了？”爸爸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我也被家里的情况吓了一跳。但我不敢贸然凑上去关心妈妈，我怕妈妈看见我后会更加生气。

“老公，有人要害我们的儿子！”妈妈泣不成声，指着我歇斯底里：“***，都怪你！

”“你这个赔钱货，你就是见不得我的宝贝儿子好！”爸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妈妈，

神色复杂。“岁岁，你又做什么了？”我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拼命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下一秒，妈妈发了疯地冲上来打了我一巴掌，抓起我手上的玩具熊就往地上摔。

“这是什么！”“是不是你又拿来准备伤害你弟弟的东西。”奶奶也跟着帮腔。“儿子，

你可不知道，你这个女儿不得了哦。”“她今天想放狗咬她妈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后果不堪设想。”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可能！”九九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而且它是萨摩耶，性格最是温顺，连叫都不怎么叫。这么多年，它一直都是我们最亲的家人。

它绝对不可能咬人。又是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辣的痛感，让我心里积压已久的委屈，

彻底爆发。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妈妈见状冷笑着走到厨房，

拖着没了知觉的九九走到我跟前。“我告诉你，你休想伤害我的宝贝儿子。

”“谁都别想伤害我的儿子。”2.九九一动不动地躺着，大大的眼睛变得空洞，

雪白蓬松的毛发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它肚子上赫然插着一把刀。可能是死的时间不长，

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流。我瞳孔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妈妈一脚踹在我的心窝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仇人。“这次是警告，再有下次，我要你好看。

”我想要反驳，想要质问，可我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好像浑身上下，每一个器官，

每一根骨头，都在蚂蚁啃噬，痛到我无法呼吸。“好了，今天的事就算了，

之后家里不准再养狗了。”爸爸轻飘飘几句话，给这件事下了总结。妈妈‘哼’了一声，

扭着腰回了房间。路过玩具熊的时候，瞥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刀把熊给剪碎。

剪碎的玩具熊，被妈妈当垃圾一样，扔进了垃圾桶。我躺在地上，不知道是身体更痛，

还是心里更痛。九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再也没有以前的灵动。

九九是我第一次舞蹈比赛拿了冠军，爸爸妈妈奖励给我的。我和妈妈给它取名九九，

寓意它能陪我们长长久久。它刚到家的时候最喜欢粘着妈妈。因为九九贪吃，

妈妈每天都会笑着给它做好吃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爸爸叹了口气：“岁岁，

起来吧，地上凉。”见我不动，爸爸无奈地拉着我的手往上拽。这一动作却痛的我惊呼出来。

医院的急诊室。医生嗔了爸爸一眼：“你怎么带孩子的，这么小的孩子，肋骨断了两根。

”爸爸讪讪一笑。“女儿学舞蹈的，不小心伤到的。”当晚手术，爸爸公司有急事，

打电话叫妈妈来医院。我不知道电话那头妈妈说了什么，爸爸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对上我的视线，他下意识的闪躲。半个小时后奶奶过来了。“儿子，你去忙吧，

医院这边有我在就行。”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岁岁，爸爸忙完就立马赶回来陪你。

”爸爸前脚刚走，奶奶脸上的慈爱就瞬间一扫而空，旁若无人地拿起手机打电话。

“狗已经杀好了，你们只管过来取。”“说好了两百块钱，一分也不能少。

”“我这条可是品种狗，味道比你们那些土狗好吃的多。”听到这，

我再也坐不住：“你凭什么卖我的九九。”抬起手想要抢手机，但一动，

肋骨就疼的我倒吸冷气。奶奶好似很乐意看到我现在狼狈的模样，沉默着打量我半晌，

才嘲笑地开口。“你不知道吧，那畜生没咬你妈。”“但是我跟你妈说那畜生迟早会咬人，

以后我乖孙出生后，还可能会咬我乖孙，她就毫不犹豫把它给杀了。

”我歇斯底里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奶奶冷嗤一声。“谁让它敢咬我。

”五岁的夏天，奶奶说要带我去公园玩，可实际上她想偷偷把我卖给人贩子。

她说女孩都是赔钱货，不配出现在族谱上。温顺懂事的九九像是察觉到了奶奶的恶意，

自己打开门追着跑了出来。它追着人贩子跑了几条街，最后才把我救下来。那天后，

它看见奶奶就会呲牙。我和爸爸妈妈说了事情的经过，爸爸没说话，妈妈生气地把奶奶赶走。

再不准奶奶来家里。3.手术结束后，爸爸一脸疲惫地回到医院。奶奶见爸爸来，

脸上堆满了慈爱，殷勤地给我削苹果。在看见爸爸的瞬间，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爸爸，

求求你救救九九，奶奶要把九九卖了。”我的声音近乎哀求。在听完我重复奶奶说的话后，

爸爸也只是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岁岁，撒谎不是好孩子。”我急忙摇头：“我没有说谎。

”奶奶不咸不淡道：“要我说，就是你们之前把她给惯坏了。”“干脆等她出院后，

跟我回乡下待一段时间，我帮你们好好******。”“免得以后我乖孙出生，带坏我乖孙。

”爸爸没有回答，但却看得出，他在认真思考奶奶的提议。出院那天，

爸爸匆匆忙忙把我送到家楼下，就赶着回公司了。打开门，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在。看见我，

她眼皮也没抬，轻哼了一声接着看电视。我瞬间肌肉紧绷，努力降低存在感，

她却突然拿遥控器往我身上砸来。“哑巴了？连人都不会叫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还不如养条狗。”“狗见了主人都还知道叫两声。”“果然和你奶奶说得没错，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女儿就是给别人家养的。”“白眼狼，养不熟。

”妈妈的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她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得我汗毛竖起。眼前的她，

和曾经那个抱着我柔声说“岁岁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儿”的她，判若两人。

眼泪不争气的挡住了视线，我小声辩解：“我没有。”“你还敢顶嘴！

”妈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你奶奶说得对，

都是我之前把你惯坏了。”额头撞击到冰冷到墙面，眼前顿时发黑，头脑一阵眩晕，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我拼了命的挣扎，却于事无补。一直到我额头往外渗血，妈妈这才罢手。

爸爸说，妈妈怀了弟弟，所以才情绪不稳定。我是姐姐，我要给弟弟做榜样，我要懂事，

我要理解妈妈。可懂事真的好难啊。明明以前我学跳舞的时候，一点点小磕小碰，

妈妈就会心疼的睡不着觉。明明以前邻居家的小胖打了我一下，妈妈就急得跑去他们家，

逼着小胖和我道歉。明明妈妈以前说，我是她最重要的宝贝。可为什么，有了弟弟，

她就不要我了。“滚回你的房间，别在这里碍我眼。”妈妈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我沉默着回到房间，一路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极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直到关上房间门，我的眼泪才终于落了下来。为什么我怎么做，都是错。

爸爸回家后，妈妈对他一顿添油加醋。仿佛在她的眼里，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吃饭的时候，爸爸照例准备给我装一份送到房间，却被妈妈拦下来了。“饿一顿又饿不死。

”妈妈的声音不小，一字不差的落进我的耳中。爸爸看着我的房间门，叹了叹气，沉默半晌，

也终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4.我像个外人，龟缩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透过紧闭的门窗，

窥探屋外不属于我的幸福。妈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每天和爸爸，

奶奶兴冲冲地谈论该给弟弟买什么衣服，买什么玩具。弟弟最新的检查报告情况怎么样。

弟弟今天又踢了她几次。她的声音温柔恬静，和以往每次跟我说话一样。我想这样也好，

只要我不出现，妈妈就还是那个妈妈。房门却在这时被从外打开，屋外的光亮打在我的脸上，

拉回了我的思绪。“岁岁，奶奶明天回乡下，你收拾收拾跟奶奶一起走吧。

”爸爸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说完就把大门给关上了。连同关上的，

还有我心底最后的那一丝光亮。我不能跟奶奶走！她会把我卖掉！爸爸一脸不赞许地看着我，

语带失望：“岁岁，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妈妈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卖了也好，

还能***本。”爸爸没说话，神情却像是认同妈妈的看法。一瞬间，我仿佛跌至冰窖，

刺骨的寒意将我包围，无名的恐惧，在我身后不停追赶。回过神的时候，

手指已经深深陷进掌心。脑海里冒出一个我从没想过的念头。我要逃。当晚，

我趁他们都睡着后，拿着我攒了几年的零花钱，背上我的小包，小步地往外迈。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宁愿做流浪没人要的野小孩，

我也不要让奶奶把我卖了当人家的童养媳。我的动作很轻，心提到嗓子眼。安静的客厅里，

‘咚咚’地心跳声始终环绕在我耳边。很快了。离门很近了。在成功坐上电梯的瞬间，

劫后余生的感觉才慢慢浮现，眼前的一切好像一点也不真实。长舒一口气。逃出来了，

然后呢。我该去哪。迷茫，无措的情绪瞬间充斥大脑。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我能去哪。

就听‘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邻居阿姨和小胖就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