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白踉跄着扶住观景台的栏杆,人造海水正以惊人的速度漫过他的皮鞋。
那些被我豢养了五年的银月鱼在他脚边游弋,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冷光,像极了三年前加勒比海面破碎的月光。
"苏棠,你疯了?
"他的领带在涡流中漂浮,喉结滚动时扯断一串气泡。
我隔着防弹玻璃抚摸他绷紧的颈线,指尖顺着水流纹路划过他震动的声带。
升降台已经启动,这个特制水族箱正在向三十米深的压强区沉降,而他的瞳孔终于开始扩散——那是香根草与龙涎香混合的致幻剂在起效。
鱼群突然调转方向,数千片鳞甲拼成他当年在游轮甲板抽烟的侧影。
我听见防水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他紊乱的呼吸,深海水压正在挤压他的胸腔,就像这些年他施加在我肋骨间的钝痛。
"你总说我调制的香水没有灵魂。
"我的嘴唇几乎贴上玻璃,看着他因缺氧而泛红的眼尾,"现在闻到了吗?
这是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浸透的夜色,是你打翻在我锁骨的红酒,是我们初遇那晚被海风吹散的后调。
"全息投影开始播放那截被剪辑过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他攥着我的手腕按在船舷,浪尖上的月光碎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林叙白的指节重重磕在玻璃内壁,血色在咸涩的水流中绽成珊瑚。
人造月亮恰在此刻转为暗红,成群的双髻鲨阴影掠过他骤然苍白的脸。
"当年你把我从救生艇拽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我启动声呐装置,次声波震碎了一尾孔雀鱼,猩红的鳃丝缠绕住他的腕表,"你说溺水的人要抓住锚点,可当我真的变成你的锚,你却想割断缆绳。
"水位已经升至他的下颌,他仰头时喉结抵住穹顶最后的气囊,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塞壬。
警报器突然尖啸,安全锁开始自动溶解。
我解开防水风衣的腰带,隔着玻璃与他十指相扣。
成群的水母从排污口涌入,携带荧光的触须正在编织新的牢笼。
"呼吸我,林叙白。
"我咬破舌尖将血珠抹在玻璃接缝处,"这海水里有你错过的七年心跳,有你不敢承认的四百二十次凝视,有你藏在雪松木烟盒最底层的..."他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