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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缭绕的烟雾从西足莲纹陶铸熏炉里不断攀升。

温知月闭着眼只觉得昏昏沉沉,宛若还在梦中,一个玉雪可爱的稚童,伸出嫩藕似的手臂,不断扯着她的下腹。

憋着小嘴哭喊着:“娘亲,娘亲,别不要我!”

他反反复复就说着这一句话,将温知月魇在梦里,沉沉地往下坠,出不来。

橘安见自家姑娘一张娇若芙蓉的面上,柳眉紧紧拢着,白皙的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忙用丝帕替她擦了擦。

姑娘自打这月上旬病了一场后,便时常梦魇,若不是主母面和心毒,待姑娘这个庶女太过严苛,早该请大夫瞧瞧的。

这些日子姑娘人都憔悴消瘦了许多,只是这容颜却瞧着让人越发心惊。

若是生在嫡女脸上还好,可惜落在了她这庶女身上,终究是祸事。

尤其是婚事还不能做主的情况下。

橘安心疼地看了眼温知月,想起她们来家里庄子另有目的,随后转身将仅剩不多的安神香从熏炉里撤出。

她伸手推了推温知月纤弱的身子,声音略带了几分急切,“姑娘,谢公子快要来了,你可别睡了。”

温知月被晃得难受,猛地睁开了眼,逡巡了一圈屋内简陋的陈设,才回想起来,她己经重生回未成亲之前了。

梦里那个喊她娘亲的孩子,早就没了。

她下意识抚摸上平坦的小腹,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想必也是在责怪她吧。

它的娘亲是个无用之人,没有能力护住它,才在今生一首托梦质问她。

她垂眸无声落下两行清泪,忙背过身擦了擦。

才用有几分因干涸而暗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时辰了?”

橘安回道:“快酉时了,姑娘和谢公子约定这个时辰见面,万不可再耽误了。”

温知月听橘安提起这人,神思恍惚一瞬。

上一世她被主母苛待,父亲冷漠忽视。

加上此时正处定远将军率领大军,替天子平定了边疆祸乱的二十年后。

这位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受她的影响,时下女子们都推崇英姿飒爽的性子和模样,男女定亲也愈发看重女子的才华而非容貌。

而她与这些都恰恰相反,她是姨娘亲自教导长大的,性子也随了姨娘怯懦隐忍。

生得又是一副娇媚勾人的样子,故而及笄之后,亲事一首艰难。

若非如此,上一世她便不会巴巴地主动缠上,此时骗她是举人身份的谢玉。

那时她心里想着,嫁给一个身份低于承恩侯府举人,就能安安稳稳一生。

然而回想起上一世她落气前,众人高呼的那声陛下。

温知月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谢玉这个骗子,他哪里是举人,分明是日后高高在上的新帝,如今的皇子。

明明他位高权重,为何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被镇国公府的人欺辱。

只要想到她为了谢玉避开夫君,每夜在他身下承欢,便觉得自己愈发可笑。

温知月的手指紧紧蜷缩了一下,清凌凌的杏眸暗藏恨意。

她倏地放开橘安,兀自快步往屋外走。

上一世谢玉骗自己一回,这一世她自然也要骗回来。

今日这次的约见,她早就筹谋好了。

这一次她便要利用谢玉的势,将上一世与丞相之子的婚事退了,自然也不能放过魏远辞江灵云那对害死她和她的孩子的狗男女。

温知月走路的步伐便越发沉稳坚定起来。

她约谢玉在庄子后山偏僻处的亭子里见面。

待她微微喘着气赶到时,他己经在亭子里等着了。

温知月抬眸看去,他身姿颀长,穿了身月色锦衣,外面罩了两层隐隐泛着银光的薄纱,衬得那张冷厉如高山皓雪的俊容,柔和了几分。

但走近了看,总仍带着几分难以描述的威慑力。

那时的温知月以为他天生性子冷淡,才忽视了这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上位者怎么会去迁就下位者呢,装都不愿意装。

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看她犯傻的笑话罢了。

“音音,让我好等。”

谢玉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森冷的眉眼融化了些许的冰雪,薄唇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唤着她的小名。

“玉郎……”温知月却是眼尾一红,如同一只轻巧可怜的乳燕投入他宽阔的怀抱。

他身上深邃清冷的木质冷香钻进了她的鼻尖,一如他这个人看着亲近,实际遥不可及。

谢玉微愣,他与温知月相识以来,她惯来知礼守礼,不肯逾越半分。

便是他想伸手牵一牵她的手,都会沉着小脸,跟个老夫子般,一本正经地拒绝。

这会子是怎的了,看这委屈的模样,莫不是有人欺负了她?

谢玉剑眉立时染了一层霜雪,后退了半步,扶着温知月的柔若无骨的香肩,细细打量。

“你约我来此,究竟是因为何事?”

温知月忙抬手按了按眼角的泪,仰着小脸,望向谢玉。

漂亮的杏眸却又泛起了一层薄雾。

“玉郎,此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想同你说……”她话还未曾说完,又哽咽了起来。

温知月故意咬住唇瓣,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紧紧握住粉拳道:“我们的婚事要作罢了,主母做主将我许给了丞相大人的小公子,为了姨娘,我...我不能拒绝。”

她说罢,便不敢抬头看他的面色似的,忙快速垂下了脑袋,露出白皙纤弱的后脖颈。

温知月知晓她远不如唱戏的旦角那般会演,只能半说半藏,心思重的谢玉才肯信她。

她并未说谎,上一世她才私下与举人谢玉交换了信物,等着他上门提亲娶自己。

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嫡母那边就率先将她说给了丞相的小儿子方宴淮。

温知月逆来顺受惯了,不敢同方宴淮退婚,也怕耽误了谢玉的前程,那会子她就单纯认为他只是个小小举人,无力抵抗丞相府和承恩侯府的权势,便只能乖顺在府中待嫁,不给他添麻烦。

谁知方宴淮同样不喜她,大婚之日竟同他的心上人逃婚了,让她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她的人生也似乎就是在方宴淮逃婚开始,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所以这一次,她定要力挽狂澜,不能走前世的老路。

谢玉打量着胆小怯懦的温知月,她生得过分娇媚貌美,不是时下男女喜欢的长相和性子。

偏就是这般,入了他的眼。

他还没得到的人,方宴淮那个废物也敢横插一脚。

谢玉冷哼,漆黑寒眸强行敛下戾气。

面上却是一副还算温和的模样,大掌握住温知月柔荑指腹来回摩挲,漫不经心问道:“音音的意思,是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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