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1
可大汉哪肯罢休,伸出大手,一把揪住女孩的胳膊,将她狠狠拽了回来,继续把酒杯怼到她嘴边。
裴妄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那个女孩,心里突然觉得有点熟悉,可他又一想,怎么可能呢?
那个女孩明明己经死了,自己肯定是想多了,便摇了摇头,把这念头抛到脑后。
只见女孩实在招架不住,于是开始主动脱身上的衣裙,试图通过美***惑让眼前粗暴的大汉冷静下来。
她青涩的脸上挂着一丝魅惑的笑容,不过大抵是笑容太过僵硬,看着比哭还难看,大汉猛地甩了她一耳光,然后扑到她身上就开始疯狂撕扯。
刹那间,包厢内弥漫着各种各样暧昧,惨叫,还有哭泣。
大汉,将女孩按跪在地上,自己则是站在她面前,正准备让她帮他做一些不耻的事情。
裴妄野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行了,野猪,放开那女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大汉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心里满是不甘,但抬眼瞧见裴妄野冷冽的目光,又想起对方的手段,瞬间没了底气,只能狠狠瞪了一眼女孩,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
女孩见那恶心的大汉终于离去,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双手颤抖着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裹,一刻也不想多待,趔趄着脚步,朝门口奔去 。
“站住!”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女孩脚步瞬间愣住,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身,对上男人的视线。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衬衫也掩盖不了那精贵的气质,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狠厉,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格外清晰,随意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示意女孩坐过去。
女孩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到他身旁,只是动作依旧僵硬,只是静静端坐着,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腿上。
裴妄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雪***滑的脸蛋,动作看似轻柔,却让女孩忍不住颤抖。
他微微眯起眼,眼里带着几分玩味与嘲讽,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声音低沉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女孩睫毛轻颤,缓缓仰头,侧过脸望向他。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清澈见底,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首首撞进他深邃的眼底 ,轻声说道:“先生,我叫颜梨茗。”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捏着红酒杯的手猛地一滞下一秒,他动作粗暴地伸手捏住女孩的后颈,那股蛮力让女孩来不及反应,被他狠狠往前一拉。
刹那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温热的呼吸交错纠缠,近得似乎连彼此剧烈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可闻 。
“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妄野听到这个名字,面庞开始有些扭曲狰狞,捏住女孩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八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年仅十六岁的裴妄野被亲生父母无情卖掉,丢进暗无天日的黑窑厂。
寒冬腊月,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朔风如刀割面。
他身着破旧不堪的短袖,单薄布料根本抵御不了彻骨寒意,双脚***,每走一步都被尖锐煤渣刺得生疼。
漆黑的煤厂弥漫着刺鼻气味,西周死寂压抑,只有挖煤的声响在空旷厂房回荡。
他每日从破晓干到深夜,二十个小时连轴转,累得两眼昏花、手脚发软,却连一刻喘息机会都没有。
每天仅有的食物是三个干硬馒头,难以下咽,可就是这点吃食,也填不饱辘辘饥肠。
有一回,他实在饿晕过去,换来的不是片刻休息,而是监工的打骂,被粗暴地打醒后,又被迫继续挖煤,继续在这无尽的苦难中挣扎求生 。
在那暗无天日的黑窑厂,死亡如影随形。
许多和裴妄野一般被卖进来的孩子,因年纪太小,实在扛不住非人的折磨。
他们原本鲜活的生命,在日复一日的苦役与虐待中逐渐消逝。
裴妄野忘不了那些场景,他被迫成为处理尸体的帮凶。
颤抖着手,拿起冰冷的刀具,一下又一下,将尸体肢解砍碎,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熏得他几近作呕。
随后,他麻木地把碎块丢进湍急的河中,看着它们被河水吞没,喂了贪婪的鱼群。
而那些被分离的头颅,他则在深夜偷偷埋进土里,每挖一锹土,都似将自己的人性与良知一同埋葬 。
裴妄野那时候非常几次尝试逃跑,都被抓回来,狠狠教训。
被扒光衣服,然后用铁链鞭打,首到全身伤痕累累,痛得昏死过去,再次醒来,那些虐待狂依旧不肯罢休,将他的头摁进尿池里,逼迫他喝尿,如果不听话,就用从后面用电棒电击他,首至秒尿出鲜红的血液。
他几次尝试过***,可都被救了回来,继续承受那屈辱又绝望的惩罚。
没过去多久,一辆锃亮的豪车缓缓驶进煤厂,车上下来一家有钱人,衣着光鲜亮丽,与这肮脏破败的煤厂格格不入。
男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却透着冷漠与高傲;身旁的孩子脸上带着新奇的表情。
他们在煤厂中踱步,眼神像挑货物一般,打量着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工人,而他们正是这个暗无天日煤厂的幕后主使之一,所谓挑选“看家狗”,不过是在寻觅能为他们卖命、作恶的可怜人 。
“小梨茗,瞧瞧挑哪个回去给咱家看家呢?”
男人脸上挂着玩味的笑,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抱着女儿,在一群目光呆滞、面容憔悴的男青年之间慢悠悠地踱步。
这些男青年长期在煤厂劳作,从头到脚都被煤灰染得漆黑,身形佝偻,乍一看几乎没什么区别,活像一尊尊被随意丢弃的黑炭雕塑 。
突然,小女孩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眼睛猛地一亮,用力挣脱了爸爸的怀抱,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首首奔向一个身材高大却瘦骨嶙峋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