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无名指创口呈现出相同角度的切割痕，就像某种邪教仪式留下的标记。
"2018年陈国华，2023年张建军，1998年王德发。
"林悦用红笔在地图上画出三角形，"三个案发现场连起来，刚好把临港工业区围在中心。
"赵刚突然将一叠照片甩在会议桌上，飞溅的咖啡渍在被害人面部晕开："看守所刚收到的匿名举报，说今天凌晨有辆无牌救护车从市立医院后门驶出。
"一、水泥指纹城南棚户区的霉味混着石灰粉刺入鼻腔，林悦蹲在水泥封尸案发现场，指尖抚过凝固的混凝土表面。
突然，她的镊子夹住一根三公分长的亚麻纤维——在未干透的水泥里，这抹藏蓝色显得异常突兀。
"是看守所囚服的料子。
"随后赶到的周明用放大镜观察纤维断面，"但经线掺杂了聚酯纤维，这是今年新换的监区制服。
"他转头看向正在取证的年轻警员，"小刘，联系司法局查最近三个月的释放人员名单。
"警戒线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市局空降的专案组副组长陈锋跨过水洼，锃亮的皮鞋踩碎了地面积水中的夕阳。
这个刑侦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此刻正用X光般的眼神扫描林悦手中的证物袋。
"林队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陈锋的尾音带着审讯室特有的压迫感，"你经手的每个案子，最后都绕回二十年前的悬案。
"他故意晃了晃手中档案袋，封口处"机密"二字红得刺目。
二、药库幽灵市立医院地下药库的低温让林悦呼出白雾，她看着周明打开药品管理主任坠亡的保险柜。
突然，一管淡粉色试剂从文件堆里滚出，在紫外线手电下泛出荧光。
"丙泊酚改良型。
"周明用试纸沾取液体，"黑市上叫听话水，五分钟内让人丧失反抗能力却保持清醒。
"他忽然将试剂管倾斜45度，"看这挂壁现象，浓度是医用标准的十倍。
"药架阴影里传来细微响动，林悦闪电般拔枪上膛。
手电光束照亮个蜷缩在角落的清洁工，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死死攥着个玻璃药瓶，标签上印着陈国华胃液里提取到的药品批号。
"张主任死前...在查这个。
"老人浑浊的眼球转动着，从兜里掏出半张被血浸透的送货单，"那些穿西装的人...每周三半夜来运药..."急诊楼突然响起火警，浓烟顺着通风管道灌入药库。
混乱中，林悦看到陈锋的助手小王在烟雾里闪过，白大褂下露出监区制服的藏蓝裤脚。
三、倒影迷踪痕检科灯光惨白，林悦将三枚袖扣放在比对仪下。
当放大倍数达到400倍时，C.G.H字母的凹槽里显露出微型刻痕——正是父亲笔记里记录的银鹰案编号。
"这不是普通雕刻。
"周明调整偏振光角度，"需要用到珠宝匠的鹰眼镜，凶手在传递某种信息。
"他突然抽走林悦手中的咖啡杯，杯底环形水渍与袖扣投影重叠，在地面拼出完整鹰首图案。
李薇发来的加密邮件突然弹窗，1998年玻璃厂爆炸案的现场照片里，有个穿警用雨靴的背影正在倾倒化学试剂。
林悦将画面锐化处理，雨靴侧面的警编号正是父亲当年配发的数字。
"查到了！
"赵刚踹门而入，胡茬上还沾着泡面汤汁，"王德发建材公司1997年的运输记录里，有三十吨C4级防火玻璃被替换成普通玻璃..."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林悦正把配枪拍在桌上——枪柄底部沾着与水泥案现场相同的聚酯纤维。
西、双面猎杀暴雨夜的烂尾楼天台，林悦按约定独自面对线人。
黑影从水箱后转出时，她认出是看守所食堂的帮厨老吴。
这个目睹过多起狱中暴力的男人，此刻正用缺了小指的右手递来U盘。
"陈国华失踪前见过..."子弹穿透胸腔的声音打断话语，老吴倒地时溅起的血珠落在林悦警徽上。
对面楼顶闪过镜片反光，她掏出从周明那里顺来的激光笔射向光源——红色光斑照亮陈锋助手小王惊恐的脸。
追击在危楼间展开，小王慌不择路闯进未封顶的电梯井。
当林悦抓住他手腕时，这个文职警员突然露出诡异笑容："你父亲当年也这么抓住过林正南的手。
"说罢主动后仰，下坠前将注射器扎进林悦虎口。
五、暴风眼专案组会议室火药味弥漫，陈锋将尸检报告摔在投影幕布上："死者体内检出你的皮屑组织，林队要不要解释下昨晚的行踪？
"屏幕上的三维解剖图循环展示小王太阳穴处的枪伤，弹道轨迹模拟线精准指向林悦的配枪型号。
周明忽然起身走向物证箱，取出个密封袋："死者鼻腔里的水泥成分，与棚户区封尸案完全一致。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证物递给缉毒犬，警犬突然狂吠着扑向陈锋的公文包——里面掉出的降压药瓶上，赫然印着黑市流通的药品批号。
局长推门而入的瞬间，林悦同步收到李薇的讯息。
匿名胶片冲洗出的照片上，父亲正将某个银色物件交给穿白大褂的少年——那人颈部的胎记与周明耳后淡褐色的印记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