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斜倚在吧台边，修长的手指随意转动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
他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意兴阑珊地扫过满厅的宾客。
"怎么，今晚没有能入季大少法眼的姑娘？
"林嘉树端着酒杯凑过来，顺着好友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那个穿红裙的怎么样？
上周的杂志***，对你可是虎视眈眈一整天了。
"季辰轻嗤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没意思，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冽如泉的钢琴声从角落传来。
季辰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背对人群坐在三角钢琴前，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
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落下几缕碎发随着演奏轻轻晃动。
"那是宁家的大小姐，宁曦。
"林嘉树注意到季辰突然专注的目光，压低声音道，"劝你别打她主意，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多少公子哥儿碰了一鼻子灰。
上个月王家的二少送了一车库玫瑰，连人家面都没见着。
"季辰没有回应，只是放下酒杯，朝钢琴方向走去。
他靠在离钢琴不远的柱子上，静静听着。
曲子是德彪西的《月光》，本该柔情似水的旋律在她指下却多了几分清冷孤寂。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宁曦合上琴盖准备起身。
"第三小节的处理很特别。
"季辰走近几步，声音里带着他惯有的慵懒笑意，"把原本的渐强改成了渐弱，像是月光被乌云遮住了一瞬。
"宁曦转过身来，季辰这才看清她的全貌——瓷白的脸上五官精致却没什么表情，一双杏眼清亮如秋水，却透着疏离。
她淡淡扫了季辰一眼："你懂钢琴？
""略懂一二。
"季辰勾起嘴角，伸出手，"季辰。
"宁曦看了一眼他的手，没有要握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谁。
"她拿起放在琴凳上的手包，"失陪了。
"季辰不以为忤，反而笑意更深："宁小姐的琴技令人印象深刻，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一杯？
""不必了。
"宁曦微微颔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白茶香气。
林嘉树不知何时出现在季辰身旁，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