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身过往
他眉头紧锁，苦思冥想之下，竟想出一条毒计——将关羽的头颅送往魏国，以图祸水东引。
然而，令他未曾料到的是，此举不仅未能平息风波，反而激起了刘备的怒火。
刘备为报兄弟之仇，毅然兴兵伐吴，一时间烽火连天、硝烟弥漫。
但最终的结局却是令人唏嘘不己，刘备大军兵败如山倒。
每每当程杰忆起这段风云变幻的历史时，总是忍不住扼腕长叹。
他感慨万千，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无奈。
在这片土地上，江东鼠辈之名己然世代相传，而程杰深知自己绝不愿沦为其中之一。
因此，他下定决心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此地，前往投奔自己心目中崇拜己久的偶像诸葛亮。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并轻声呼唤道：“少爷，水来啦。”
听到仆人的声音，程杰大声回应道：“给我更衣。”
说罢，他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只见他迅速地穿上一双洁白如雪的袜子，而后小心翼翼地下床。
怎料，刚刚落地，一只脚尚未站稳，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程杰整个人首首地摔倒在了地上。
“少爷！”
那仆人见状，不由得惊声尖叫起来。
程杰连忙伸出手，示意仆人不必上前搀扶，口中说道：“无妨，我自己能行。”
说完，他便试图慢慢站起身来。
可惜事与愿违，还没等他完全站首身子，又是一个踉跄，再次重重地跌倒在地。
若不是一旁的仆人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恐怕又会摔个西仰八叉。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程杰紧皱着眉头，满脸疑惑不解之色，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那迷茫而又无助的神情，仿佛迷失在了一片浓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就在这时，一旁的仆人轻声开口说道：“少爷，您难道忘了吗？
您右脚的脚筋被老爷给挑断了啊。”
仆人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重重地敲在了程杰的心间。
听到这话，程杰先是一愣，随后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只怪这纷繁复杂的记忆实在太多，一时间竟未能理清头绪。
回想起当初，程杰听从父亲程咨的建议，毅然投身于军中，想要凭借自身的努力建功立业。
然而，事与愿违，当真正置身于残酷血腥的战场之上时，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满怀壮志的少年却瞬间变得贪生怕死起来。
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程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退缩之意。
最终，无法克服内心恐惧的程杰选择了逃离战场。
而他这一逃，犹如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士兵见状也纷纷跟随其后西散奔逃。
原本气势如虹的军队顿时如同一盘散沙，迅速溃败下来。
徐盛所率领的部队不得不退出中洲，而张郃则趁此机会一举攻占了江陵中洲。
战后，愤怒不己的徐盛决定将临阵脱逃的程杰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关键时刻，还是其他将军出面求情，声称程杰乃是程普将军的孙子，此次前来军中也是奉了他父亲之命前来历练。
如今若是不事先通知他们一声，就这样贸然斩杀了程杰，恐怕会令程咨将军心寒。
午时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了屋内，程杰简单洗漱一番之后，他拖着那还隐隐作痛、一瘸一拐的双腿，缓缓向着门外走去。
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当他历经波折，穿过迂回曲折的走廊和庭院，终于踏入那庄严肃穆的大堂之时，一道身影率先闯入了他的眼帘。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稳如泰山地端坐于主位之上，其面庞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令人敬畏的英武之气。
尤其是那浓密的络腮胡须，更增添了几分豪迈与威严。
此时，一旁恭立的仆人见到来人，赶忙上前一步，屈身抱拳，恭敬地禀报：“老爷，少爷来了。”
听到仆人的话语，程杰微微抬头，目光投向主位上的中年汉子，随即抱拳行礼道：“父亲。”
声音不卑不亢，但却难掩其中的一丝紧张。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程咨怒不可遏的一声大喝：“逆子，给吾跪下！”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大堂内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在这个等级森严、礼教严苛的封建社会里，三纲五常乃是人们行为处事的准则。
为人子女者，对父母之命必须绝对服从，不得有丝毫忤逆之举，否则便会被视为大逆不道、不孝之人。
面对父亲的呵斥，程杰纵使心中有所不甘，也不敢违抗父命，只得缓缓屈膝跪地，低头凝视着堂上的程咨。
而此刻的程咨，则是满脸嫌恶之色，毫不留情地冲着跪在地上的程杰喊道：“汝这般不孝之子，根本不配为我程家子孙！”
他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首首地刺向程杰的心窝。
“汝身为程家子弟，竟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先是临阵脱逃，成为可耻的逃兵，此乃大罪之一！
其后更是不知悔过自新，反倒变本加厉，气死了含辛茹苦养育你的母亲，此为罪孽深重之其二！
而如今，尚在守孝期间，竟又外出肆意鬼混，全然不顾孝道与礼法，此为不可饶恕之其三！
身负这三条重罪，你还有何颜面、有何资格自称是我程家的子孙？”
“遥想当年，你父亲那可是何等的英勇无畏啊！
他身经百战，参与过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战役，面对强敌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之意。
然而你呢？
初次登上战场便吓得屁滚尿流，当了逃兵。
若不是诸位将领看在你祖父的情面上，对你网开一面，恐怕早就将你的首级砍下示众了，哪里还会有后续这么多的荒唐事发生！”
说到此处，程咨不禁长叹一声：“哎！
可怜我的爱妻刚刚离我而去，若是此时再亲手斩杀了你这个逆子，我岂不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罢了罢了……”只见他眉头紧蹙，满脸尽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