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魂入体，月下缠绵噬魂夜
苏清羽瞧这鬼生得一副极好的骨相，眉骨如剑，眼尾却微微上挑，笑起来时眸光清亮如星子。
他一身玄色剑袖长袍，袖口紧束，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
少年人的身量，看来去世的早，真是可惜了。
苏清羽率先开口，“鬼……恩人，这天……天寒地冻的，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如何？”
凌无涯无异议，做了个请的动作。
刚才趁苏清羽昏迷，调动灵泉修复她丹田时，吸食了几分灵力，又凝实残魂几分。
苏清羽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起来福闷哼一声：“福福，该减肥了。”
来福哼唧着***。
月光如银纱般透过茅草屋顶的破洞漏进来，苏清羽满意的打量着这个落脚点。
“看起来还不错。”
走进屋里，苏清羽惊奇的拿起竹席抖了抖，“来福，还有凉席哎，不过这山脚也够冷的，不要。”
苏清羽进屋以来，不是发现蜡烛、凉席，就是锅碗瓢盆，把跟在身后的凌无涯晾在一边。
很快丝丝寒意从脖颈传来，苏清羽不自在的摸了摸冰凉的脖子。
来福则机灵的用狗爪扒拉她的衣角。
"再乱动就把你丢河里喂鱼。
"她戳了戳来福湿漉漉的鼻尖，小狗呜咽蹭她的腿，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微微一动。
话音未落，掌心那道被灵泉划破的伤口开始发烫，连呼吸都带起胸口细微的刺痛，像有人拿银针挑着经脉玩翻花绳，每一下刺痛都清晰可感。
苏清羽整个人虾米似的弓起身子，混沌灵泉在识海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那冒泡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白天吸收的过量灵气正顺着任督二脉乱窜，撞得她眼前忽明忽暗，只觉眼前光影闪烁，头晕目眩。
凌无涯握住她的手腕，探识她的经脉："灵脉如此堵塞，倒也是奇才。
"带笑的男声贴着脊椎骨爬上来，那声音好似贴着肌肤传来，带着一丝温热。
苏清羽反手拍向身后，指尖却戳进团凉津津的雾气，凉凉的雾气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怎么把这祖宗忘了！
苏清羽懊恼，随即转身，“恩人可知解决法子？”
月光如银线般在她掌心织出个人影，玄色衣襟上暗金云纹流动，那流动的云纹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煞是好看，男人垂落的发梢扫过她锁骨时凝成实体，那发丝扫过的触感轻柔又痒人。
凌无涯虚坐在半空，屈指弹开她鬓角汗珠："有。
"苏清羽灵脉不通，吸食起灵泉对她而言是万般艰苦。
凌无涯调动剑气，将她西肢牢牢钉在床板，剑气的冰冷触感让她的西肢一阵麻木。
灵气缠上心脉的瞬间，苏清羽喉间溢出声呜咽，心脉处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拉扯，难受至极。
那缕锐金之气仿佛活物，在灵泉暴动的漩涡里劈开条通路，能感觉到锐金之气的锋利与灵泉的汹涌。
凌无涯的手虚虚拢在她丹田上方，眉心血痕忽明忽暗："现在跟着我的剑气走，错半寸可就......"随即话锋一转，微皱眉头，“还未筑基？
怎会如此差劲？”
凌无涯不解，她的血既能唤醒自己所留的混沌灵泉，身体又能与他残魂共鸣，就算灵脉有阻，筑基倒也不成问题。
怎会如此羸弱？
看着骨架也有二十岁，真是废物至极。
苏清羽额头上湿漉漉的触感让她难受极了，也无力辩驳，尾音化作声闷哼。
混沌灵泉突然倒卷外来者，苏清羽眼前炸开漫天星子，恍惚看见自己竟化作琉璃盏，盛着金红交织的琼浆玉液，那绚烂的景象让人目眩神迷。
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在识海里翻涌：血雨中折断的龙骨剑、钉在镇魂塔顶的锁链、还有浸在寒潭里半褪的玄色衣袍，那些画面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专心。
"凌无涯声音发哑，虚影凝实三分。
他手腕翻转带起气旋，将失控的灵泉压回气海，能感觉到气旋带来的微风拂过肌肤。
纠缠的灵力在两人之间织成茧，苏清羽突然发现对方喉结在月光下滚动——这该死的残魂居然有温度，那温热的气息仿佛就在鼻尖。
她抬腿要踹，却被凌无涯扣住脚踝拉进怀里，那有力的扣住让她脚踝一阵生疼。
灵体特有的冷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那独特的气味刺鼻又难忘，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唇上："嘘，你听。
"整片丹田的虫鸣突然消失，混沌灵泉在她体内发出欢快的嗡鸣，那嗡鸣声仿佛从身体深处传来。
凌无涯垂眸看着少女脖颈浮起的淡金纹路，突然低笑出声："原来我们羽兮六岁还尿床......"苏清羽瞳孔骤缩，羽兮这个名字己经好久未被喊过，那是她的本名。
回过神，立马抬膝撞向对方灵台。
苏清羽的膝盖穿透虚影，突然被混沌灵泉缠住。
凌无涯化作星屑散开又在她身后凝聚，指尖勾着缕银丝似的记忆流光："我可对小姑娘换牙没兴趣。
"他目光扫过少女涨红的脸。
苏清羽的耳尖烫得要烧起来，反手握拳就往虚影里砸："***！
"拳头穿过凌无涯胸口时簌簌结霜，月光在他眉骨投下细碎阴影，能听到手掌结霜时细微的声响。
"你、你怎么......"少女蜷缩的脚趾蹭着竹席划出白痕，混沌灵泉突然在丹田咕咚作响，那咕咚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凌无涯玄色衣摆无风自动，露出腰间半截断裂的剑穗——金线缠着块暗红血玉，正与她掌心伤口的灼痛频率相同，能感觉到掌心伤口的阵阵灼痛。
凌无涯松开她，虚点她心口："混沌灵泉认主时，你可是把我的残魂当嫁妆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