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行者
当荧蓝色冰层裂隙在头顶闭合的刹那，深渊回廊的黑暗突然有了质感。
那不是寻常的漆黑，而是某种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暗影物质。
它们顺着作战服纤维往皮肤里渗透时，我竟在战术目镜上看到了自己的脑波频率图——阿尔法波正在被改写成类似魔蛛体内机械胞体的纳米符文。
暗影同调率12%...37%...89%...治疗系少女的惊叫突然变成电子杂音，缠在脚踝的蛛丝熔解成数据流。
下坠戛然而止，我单膝跪在由黑色镜面构成的地板上，西周飘浮着青铜罗盘的全息投影。
"欢迎来到夜之庭园。
"带着金属共振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九头蛇浮雕在镜面中游动，"检测到候选者携带■■■■协议..."系统界面突然爆出雪花噪点，那些本该显示任务提示的位置，此刻正渗出沥青状的黑色物质。
我抬手想触碰最近的罗盘投影，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诡异地反向移动。
警告！
认知污染等级提升建议激活痛觉阻隔（中级）后颈突然传来烙铁灼烧般的剧痛，作战服领口被无形力量撕开。
镜面倒影里，我的脊椎正浮现出暗金色神经光路——与魔蛛体内的符文结构完全同源。
黑影在此时暴起。
原本二维的阴影突然膨胀成三米高的类人生物，它指尖延伸的暗物质长矛首刺咽喉。
系统提前0.3秒将我的身体拧成反关节姿势，但左肩还是被擦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有血流出来。
伤口断面涌动着沥青般的活性暗影，它们正在吞噬我的血肉进行重组。
更诡异的是，当暗影长矛二次袭来时，我的视网膜自动浮现出十二种规避方案——每种都标注着暗影亲和度的增幅数值。
"原来如此..."我主动撤去系统操控，任由长矛贯穿右肺。
在剧痛达到峰值的瞬间，那些沥青状物质突然在创口处结晶化。
暗影生物发出首个人类词汇："美味。
"它的赞叹声成了最佳催化剂。
我抓住还插在胸膛的暗物质长矛，凭借系统标注的能量流动轨迹反向注入痛觉神经。
漆黑纹路顺着血管急速蔓延，当整个右眼被暗影占据时，世界突然裂解成黑白两色的弦状物。
暗影亲和度突破临界值解锁本源技能：夜行（伪）暗影生物突然开始剧烈颤抖，它的物质构成正通过长矛倒流进我的身体。
镜面地板沸腾般冒出气泡，那些气泡里浮现着无数猎人被黑暗吞噬的记忆碎片。
"你才是猎物。
"我捏碎即将溃散的暗影核心，尝到喉间翻涌的腥甜。
系统界面在此刻彻底黑化，原本金色的代码全部变成跳动的黑焰。
青铜罗盘突然实体化坠落，指针死死钉在"祭品"刻度。
九头蛇浮雕的瞳孔亮起红光，我听到系统发出双重音轨的提示：获得天赋：暗影亲和（君王种）（数据错误）检测到上位协议覆盖...（数据错误）建议立即抹杀■■■——治疗系少女的量子通讯就在这时强行切入："夜哥！
你的生命体征在现实维度消失了！
地下城核心出现九头蛇图腾，那些冰层...那些冰层在吞噬猎人尸体！
"我抚摸着眼眶残留的暗影余温，看向镜面中面目全非的自己。
左眼瞳孔燃烧着黑焰，右眼则倒映着数据洪流里时隐时现的九首巨蛇。
"告诉理事会，D-17通道需要永久封闭。
"我扯断通讯器，任由暗影物质包裹全身，"顺便查下二十年前‘夜枭’小队失踪案的档案编号。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被加密的记忆画面：父亲破碎的战术目镜上，正映照着与我此刻相同的黑焰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