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与涟漪
林一哼着刚学的流行歌，脚步轻快得像是踩在弹簧上，手里拎着便利店的纸袋，里头躺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目光立刻被窗边那个身影吸引 —— 黄梓舒正俯身调试相机镜头，晨光为他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衬衫领口随着动作轻轻起伏。
“黄老师，早啊！”
林一几乎是蹦到对方桌前，将一杯拿铁稳稳放在文件边缘，“上次看您没喝咖啡，特意换了款奶味重的，提神还不伤胃。”
黄梓舒握镜头的手指顿了顿，抬眸时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诧异，很快又垂下眼帘，薄唇轻启：“谢谢。”
林一回到座位，表面上翻着教案，余光却时不时飘向斜对角。
他注意到黄梓舒整理旧照片时，指尖总会在某张集体照上多停留半秒。
照片里，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黄梓舒身旁，笑得眉眼弯弯，而现在的黄梓舒，睫毛低垂着，嘴角的弧度比窗外的秋阳还要冷三分。
课间休息时，林一抱着精心整理的资料，故意绕了远路走到黄梓舒桌前。
“黄老师，帮我看看这个跨界策展方案？”
他戳了戳纸面，“把酒店宴会厅改造成光影艺术馆，再结合互动体验，您觉得可行吗？”
黄梓舒的视线扫过方案，喉结动了动：“动线设计太绕，观众容易疲劳。”
“那该怎么调整？”
林一首接拉过椅子在旁边坐下，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着咖啡香漫开。
黄梓舒不自觉往后靠了靠，却还是拿起红笔在纸上勾画：“这里设休息区，展品按情绪递进......”“叮 ——” 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同是摄影系的李老师抱着作业本进来，看到两人凑在一起，笑着调侃：“小林老师虚心求教的样子，让我想起当年追导师问问题的时候！”
她转向黄梓舒，“听说你前女友最近在办画展？
要不要我帮你拿两张邀请函？”
黄梓舒的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他迅速合上文件夹：“不必了。”
林一敏锐捕捉到他耳尖泛起的红，心里莫名泛起酸涩。
等李老师离开，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黄老师以前也办过策展？”
“嗯，和朋友合作过。”
黄梓舒简短回应，开始收拾桌面。
林一不气馁，第二天带来网红店的草莓蛋糕：“听说甜食能治愈坏心情！”
隔壁桌的王老师笑着摇头：“小林对谁都这么热情，上次还帮我修好了电脑呢！”
首到周五傍晚，林一抱着教案路过摄影室，透过虚掩的门，看见黄梓舒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屏幕上，那个马尾女生踮脚为黄梓舒整理领带，画面亲密无间。
林一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指尖无意识攥紧教案边缘。
察觉到动静，黄梓舒猛地关闭页面，眼神警惕：“有事？”
林一举起手里的便当袋，努力让语气轻快：“食堂今天的糖醋排骨超好吃，给您带了份！”
黄梓舒盯着便当盒上的卡通贴纸，沉默良久，忽然说：“她出国后就分手了。”
林一愣住，看着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轻轻颤动，突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黄梓舒低声说，窗外的夕阳将他的侧脸染成暖橙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校长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小舒！
你前女友联系到学校，说画展想邀请你当特别嘉宾！”
黄梓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林一也僵在原地。
校长大步走进摄影室，看到林一也在，笑着说：“小林老师也在啊，正好，学校打算安排你和黄老师一起去参加这个画展，学习学习人家的策展经验！”
黄梓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拒绝，却被校长拍了拍肩膀打断：“就这么定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交流。”
校长离开后，摄影室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
林一看着黄梓舒紧绷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画展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不仅考验着黄梓舒还未完全放下的过去，也考验着他刚刚萌芽的感情。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无意中瞥见黄梓舒电脑旁，还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你”，字迹娟秀，显然是那个女生的笔迹。
一场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画展之行即将开启，在那里，等待着林一和黄梓舒的，究竟会是怎样的波澜？
而黄梓舒心底深处，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