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处淡淡的淤青,纪念册的硬壳边角陷进掌心。
她垂眸望着那些青紫色块,像极了昨夜打翻的葡萄汁,在雪白桌布上蜿蜒出狰狞的图案。
养母的指甲掐进她肩膀时的刺痛突然复苏,耳边又响起水晶杯砸在墙面的碎裂声:"周家要退婚,你就该跪着去求!
"人群中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像无数根银针扎在耳膜上,林知夏知道,那些目光都在她身上。
"借过......"林知夏轻声开口,试图绕过前方突然停下交谈的人群。
"小姐当心!
"侍应生的惊呼让林知夏回神,托盘里的香槟塔正朝她倾斜。
她本能地后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后背撞进一片带着雪松香的温热胸膛,熟悉的柑橘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这样的味道,混着少年人身上的皂角香。
"小心,十年过去,怎么还是学不会看路。
"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震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臂弯将她箍得更紧,透过轻薄的纱裙,林知夏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记忆突然闪回十六岁的雨天,他也是这样抱着摔进排水沟的她,校服下少年单薄的胸膛滚烫。
林知夏仰起头,撞上江砚辞深邃的眼眸。
他的喉结在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间轻轻滚动,腕表的冷光扫过她发烫的耳垂。
修长的手指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西装袖扣擦过她***的肩头,在肌肤上划出一道微凉。
纪念册散落的声音惊醒了林知夏。
她挣扎着要下来,高跟鞋却勾住他的西装裤。
他将她抵在廊柱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别动。
"说着弯腰捡起掉落的水晶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她冰凉的脚踝,指腹在淤青处轻轻摩挲:"谁弄的?
""自己摔的。
"林知夏别过脸。
他忽然扯开领带,深蓝丝绸缠绕在她脚腕,遮住那些印记。
钻石袖扣硌得她生疼,他却在打结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撒谎的孩子要受罚。
"礼堂穹顶突然暗下来,彩绘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