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泛着冷光,2197年5月1日12:03——他盯着锁屏壁纸里笑容灿烂的父母,喉结剧烈滚动。
三年前的今天,省气象台官博还在发"局部地区出现异常低温"的通报,没人知道那些凝结在监控镜头上的白霜,是诡物初现的征兆。
"必须联系国安局!
"王浩抓起车钥匙冲向地下车库,轮胎在水泥地面摩擦出焦糊味。
记忆如倒带般清晰:三天后江州医学院解剖楼会传出哭声,七名学生离奇失踪;一周后儿童乐园旋转木马开始倒转,座椅上挂满湿漉漉的红绳...而现在,这些都还没发生。
导航语音提示即将抵达国安局分部时,王浩的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竟是他此刻的行车记录仪画面——后视镜里,本该空无一人的后座,赫然坐着个穿病号服的苍白女人,她嘴角裂到耳根,正用沾血的指甲划动手机屏幕。
碎玻璃扎进掌心的刺痛让王浩瞬间清醒。
他反手摸向副驾的登山包,里面藏着前世用命换来的驱邪匕首。
后视镜里的女人突然消失,手机却再次震动,新消息显示来自“爸爸”——“儿子,你妈今天晨跑还没回来。”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
王浩猛地调转车头,导航显示距离家还有27公里。
记忆如潮水涌来,前世母亲正是在5月1日这天失踪,三天后在城郊废弃工厂找到时,只剩一具被剥皮的尸体,胸口还贴着张泛黄的符纸。
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刺耳声响,王浩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路过便利店时,货架上的矿泉水突然全部倾斜,瓶身水珠汇成血字:“逃不掉的”。
他抓起货架上的朱砂笔,在掌心飞速画下镇邪符,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却将符文染成诡异的紫黑色。
小区楼道里弥漫着腐臭味,王浩踹开家门,玄关处散落着母亲的运动鞋,鞋垫上沾着暗红泥土。
厨房传来细微的咀嚼声,他握紧匕首缓缓靠近,看见母亲背对他站在煤气灶前,锅里翻滚着青色液体,里面漂浮着几缕长发。
“妈?”
王浩声音发颤。
女人猛地回头,皮肤像被煮沸的面皮般褶皱翻卷,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细小的触须:“浩浩,来喝汤...”她的喉咙发出齿轮卡壳般的响动,手臂突然暴长,指甲擦着王浩的脸颊划过,在墙上留下五道冒着青烟的焦痕。
千钧一发之际,王浩将朱砂笔***怪物掌心。
怪物发出尖锐的嘶吼,整个厨房开始扭曲变形,天花板垂下密密麻麻的锁链。
王浩转身撞碎窗户,在坠落瞬间瞥见对面楼顶站着个黑袍人,那人手里拿着的,正是母亲晨跑时戴的翡翠镯子。
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花坛边缘,王浩挣扎着爬起来,手机弹出新闻推送:“突发!
江州市长在市政会议上自焚,现场目击者称其口中不断重复‘它们来了’。”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灰绿色,云层里隐约浮现出巨大的人脸轮廓。
“原来重生不是救赎...”王浩抹掉嘴角血迹,望着掌心逐渐消退的紫黑色符文,“而是要我亲眼见证一切的开始。”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街道,王浩的越野车撞进路边花坛。
挡风玻璃龟裂的纹路间,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扭曲,而身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找到你了,上一世最后杀我的小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