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色毛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他面前的热可可早已凉透,修长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雨丝在玻璃外侧织成珠帘,将他侧脸的轮廓晕染成水墨画。
"您的蓝山咖啡。
"小满将骨瓷杯轻放在桌面,故意让杯底与托盘发出清脆碰撞。
男人依旧垂眸盯着精装书,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她咬住下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深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男人猛地后仰,木质椅脚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小满慌忙指向自己的耳朵,又指指他,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问号。
"抱歉。
"他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蒙尘的琴弦。
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磕在桌沿,发出"叮"的一声,"我......听不见。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小满抓起柜台后的便签纸,圆珠笔尖戳破纸张:要手语翻译吗?
推过去的瞬间才想起对方可能看不懂汉字。
男人却轻轻摇头,从公文包取出烫金名片。
江逾白三个字压在律师事务所的logo上,边缘还沾着干涸的咖啡渍。
第二天清晨,小满对着手机视频笨拙地弯曲手指。
"早安。
"她对着橱窗练习,玻璃映出身后樱花树摇晃的枝桠。
当那个黑色身影再次出现在雨幕中时,她几乎把奶泡打翻在围裙上。
"早...安..."生硬的手势刚比到一半,江逾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凉意顺着脉搏窜上脊椎,他摇摇头,用指尖在她掌心画圈:方向反了水仙花的香气在两人之间浮动。
小满这才发现他领口别着银色助听器,细链垂落颈侧,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每周三下午三点,靠窗座位总会铺满阳光。
江逾白教她手语时,指节会在桌面投下飞鸟形状的阴影。
他说"咖啡"要像捧着初雪,"喜欢"是心跳落在胸口,"等待"则是沙漏在指缝流逝。
有次小满把"想念"比成"疼痛",他笑着用便签纸写:难怪最近总觉得心悸立冬那天,玻璃门被狂风撞开。
妆容精致的女人径直走向江逾白,钻戒在订婚协议上折射出冷光。
小满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滚烫的咖啡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