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今天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要求我私下为其做一台换心手术。
“抱歉,这不符合规定。”就在我即将挂断电话时,
电话那头传来了我最期待见到的人的消息。“如果要救的是你的初恋,秦时雪呢?
”手机差点从我手里滑落。秦时雪。这个刻在我心脏上的名字,已经五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
我的呼吸一滞。“她在哪?”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陈医生,
你没有资格问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做,还是不做。”我的拳头攥得死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地址。”半小时后,我驱车来到城郊一座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
门口的黑衣保镖检查了我的身份,领着我穿过巨大的花园,走进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
客厅里,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副金边眼镜。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英俊,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傲慢。“陈医生,久仰大名。
”他站起身,却没有要跟我握手的意思。“我是陆恒,时雪的未婚夫。”未婚夫三个字,
狠狠刺痛了我的心脏。我记得当年分手时,她哭着说得了重病不想拖累我,
没想到她竟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我没理会他,目光在偌大的客厅里搜寻。“她人呢?
”陆恒轻笑一声,朝二楼抬了抬下巴。“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但在这之前,
我们得先谈谈规矩。”他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我。“手术必须成功。
”“成功了,这个数归你。”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然后你拿着钱,
从这个城市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我要先见她。
”陆恒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医生,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
不是你在跟我谈条件。”我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要,先,见,她。
”我的坚持让他很不爽,但他似乎也知道,现在只有我能救秦时雪。他冷哼一声,转身带路。
“跟我来。”二楼的主卧里,医疗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秦时雪就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安静得仿佛没有了生命。五年不见,她消瘦了很多,
但依然是我记忆中那个美好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走上前,手指颤抖地想去碰碰她的脸,却被陆恒一把抓住手腕。
“别碰她。”他声音里满是警告。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我是医生!”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专业素养,开始检查她的情况。心力衰竭,
已经到了末期。各种生命维持设备吊着她最后一口气。再不进行心脏移植,
她活不过一个星期。“心脏供体呢?”我问陆恒,声音沙哑。陆恒拍了拍手,
两个保镖抬着一个专业的低温储存箱走了进来。他打开箱子,
一颗鲜活的心脏浸泡在保存液里。“配型报告。”我伸出手。陆恒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快速浏览着,各项数据都显示,这是一个完美的供体。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但我来不及多想,秦时雪的生命危在旦夕。“准备手术室。
”记忆忽然被拉回大学的那个午后,阳光正好,秦时雪靠在我肩头,
指着天边的云说:“陈渊,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种满向日葵。”我握住她的手,
第一次那么用力。“好,我们还要养一只猫,就叫太阳。”她笑得眉眼弯弯,那个瞬间,
成了我后来无数个孤独夜晚里唯一的光。.别墅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间顶级的无菌手术室,
设备比我所在医院的还要先进。看得出来,陆恒为此下了血本。我换上手术服,
走进手术室进行最后的检查。陆恒也跟了进来,站在观察窗外,像个监工一样盯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极度不适。“我做手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我对着窗外的他说。
陆恒冷笑。“陈医生,你最好记住,这里我说了算。”“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我没再说话,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隔绝在手术帽之下。现在,我只是一个外科医生。我的病人,
是秦时雪。“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可以开始麻醉。”手术开始。打开胸腔,
那颗衰竭的心脏暴露在我眼前。它跳动得那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我的手稳如磐石,
每一个切口,每一次缝合,都精准到了毫米。这是我做过无数次的手术,
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我感觉重若千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手术室里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器械碰撞的轻响。就在我准备取下旧心脏,
换上新供体的关键时刻,手术室的灯光突然猛地闪烁了一下。所有仪器屏幕瞬间变黑,
又在下一秒恢复正常。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对于一台心脏手术来说,这是致命的。
“怎么回事!”我厉声喝道。一个负责设备的助手慌张地跑去检查。“陆先生,
是备用电源的接口松了,可能是刚才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我抬头看向观察窗外的陆恒,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在测试我,看我是否能驾驭这台手术,
驾驭这颗心脏。我胸中的怒火翻腾,却只能死死压抑住。“继续手术。”我重新集中精神,
小心翼翼地将新的心脏放入她的胸腔。血管吻合,缝合。我用一种独创的微创手法,
处理了主动脉连接处一个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小的遗传性缺陷。当血液重新流入那颗新心脏时,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下,两下。在除颤器的电击下,
那颗心脏终于开始有力地跳动起来。一下,一下,规律而强健。成功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额头上的汗水滴下来,流进眼睛里,
又涩又疼。手术室外的陆恒,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我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
身体因为高度紧张和疲惫而微微发晃。“她怎么样了?”陆恒问,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感激。
“手术很成功。”“但未来48小时是关键的排异期,需要严密监护。
”我走向秦时雪的病房,我需要守着她。陆恒却拦住了我。“剩下的事,
就不劳陈医生费心了。”“我的医疗团队会接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
“这是你的报酬。”“现在,你可以滚了。”我看着那张支票,又看看他那张写满傲慢的脸,
只觉得一阵恶心。“在危险期过去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我绕开他,
径直走向秦时雪的房间。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陆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冰冷刺骨。“陈医生,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如果想让她死,现在就可以把我赶出去。”我的目光坚定,没有一丝退让。我知道,
陆恒不敢赌。他费了这么大功夫,不可能让秦时雪死在术后排异上。果然,他沉默了几秒,
随即挥了挥手,让保镖退下。“好,我让你留下。”“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在秦时雪的床边守了整整两天两夜。她一直没有醒,但生命体征越来越平稳,
那颗新的心脏在她身体里有力地跳动着。我寸步不离,亲自调配每一种抗排异药物的剂量。
陆恒的医疗团队站在一边,像是一群摆设。第三天早上,秦时雪的睫毛终于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心中一喜,俯下身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时雪,时雪?”她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
迷茫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她的视线慢慢转向我。当她看清我的脸时,
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瞬间涌上了万千情绪。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陈……渊?”她的声音微弱得像羽毛。“是我。”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就在这时,
陆恒推门而入。他看到秦时雪醒了,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当他看到我握着她的手时,
那丝喜悦立刻变成了阴沉。“把你的脏手拿开。”他大步走过来,
粗暴地将我的手从秦时雪手上甩开。秦时雪被他的动作吓得瑟缩了一下,但她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陆恒……”陆恒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宝贝,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秦时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
陆恒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瞪了我一眼,眼中的占有欲和敌意毫不掩饰。“陈医生,
手术已经成功,你也看到了,时雪醒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他顿了顿,
语气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你可以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我没有动。
秦时雪的状态还不稳定,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她还需要观察。”陆恒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我说了,我的团队会接手!”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病房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秦时雪的眉头紧紧皱起,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不规律地跳动。
“你别***她!”我低吼道。“你给我出去!”陆恒指着门口,对我咆哮。
我看着秦时舍难受的样子,心如刀割。我知道,我现在跟陆恒硬碰硬,只会让她的情况更糟。
我转身走出了病房。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时雪,她挣扎着想对我伸出手,
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陈渊……别走……”我没有离开别墅。陆恒把我安排在一楼的客房,
门口有两个保镖守着,我等于被软禁了。他需要我,以防秦时雪出现任何紧急情况。
但他又不想让我见到秦时雪。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我坐在房间里,
脑子飞速运转。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这栋别墅里处处透着诡异,陆恒这个人,
也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为了给秦时雪做手术,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践踏法律。这样的人,
等秦时雪完全康复后,真的会放我走吗?我不敢赌。我必须找到自保的办法,甚至,
是反击的武器。我开始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那颗完美得不真实的供体心脏。
陆恒那间比顶级医院还夸张的手术室。还有,手术中那次诡异的电源闪断。陆恒的目的,
不仅仅是验证我的技术,更是要我亲手“驯服”这颗心脏,解决掉它潜在的问题。
我的心头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我需要证据。夜深人静,我悄悄拧开房门。
门口的两个保镖已经换了班,正靠在墙上打瞌睡。我像一只猫一样,踮着脚尖,溜了出去。
我的目标,是地下室的手术室。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手术室的门上了锁,但难不倒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回形针,这是我白天从一份文件上悄悄取下来的。几分钟后,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我闪身进入,反锁上门。手术室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打开电脑,调出秦时雪的手术记录和那颗供体心脏的详细资料。我仔细比对着每一项数据,
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在供体来源信息那一栏,
用一行极小的字标注着一个编号。SN-LH0818。LH。陆恒?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串编号是什么意思?我试图在系统里搜索这个编号,却发现权限不够。我拿出手机,
拍下了这个编号。然后,我走到了那个装过心脏的低温储存箱旁。箱子已经被清空,
但我在箱底的夹缝里,发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我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是一张病历。
上面的名字不是秦时雪,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上面的诊断。
扩张性心肌病,遗传性。而这张病历的抬头,写着三个字。陆氏集团。陆恒的家族企业。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陆恒有遗传性心脏病。这颗心脏,不是为秦时雪准备的。
或者说,不完全是。秦时雪,只是一个试验品。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陆恒的所作所为,简直丧心病狂。他让秦时雪病危,
然后用一颗可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心脏,来做一场活体实验。他要确保这颗心脏,这场手术,
万无一失。然后,他才会放心地为自己进行移植。而我,就是他这场实验里,
最关键的一环工具。一旦实验成功,工具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被销毁。
我捏紧了手里的病历,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带着证据。
我删除了电脑上的浏览记录,将那张皱巴巴的病历藏进贴身的口袋里。就在我准备离开时,
手术室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我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门外传来了保镖的声音。
“奇怪,我刚才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你听错了吧,大半夜的,谁会来这里。
”“还是看看吧,陆先生交代过,这里不能出任何差错。”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传来。
我环顾四周,手术室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我死定了。
就在门即将被打开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了墙角的消防警报器。我没有丝毫犹豫,
用尽全力,一拳砸了上去。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别墅。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
门外的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别墅里瞬间乱成一团,脚步声,呼喊声,乱糟糟地交织在一起。我趁着这片混乱,拉开门,
从两个冲向消防主控室的保镖身边闪了过去。我没有往楼上跑,而是选择了反方向。
别墅的后门,通往花园。只要能跑出去,我就有活命的机会。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黑暗的花园,刺耳的警报声成了我最好的掩护。
身后传来了陆恒气急败坏的怒吼。“给我抓住他!死活不论!
”几道强光手电的灯柱在我身后疯狂扫射。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复杂的灌木丛中亡命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