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次户外探险直播,我误入一座荒村古宅。
>弹幕突然疯狂刷屏:“背后柜子第三扇门刚打开了一条缝!”>回头瞬间,
冰冷的手捂住我的嘴,黑暗中有声音低语:>“别出声,他们在骗你回头。
”>“这栋宅子……根本没有柜子。”---手机屏幕的冷光,
勉强切开我面前沉甸甸的黑暗。空气里一股子味道,
像是几百年的灰尘拌着木头朽烂的霉腐气,直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喉咙发痒。
“家人们看这里,”我压着嗓子,声音有点发颤,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这雕花,
这房梁,绝了!没白来!”手机支架上的设备红灯微亮,显示正在直播。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条。鬼见愁又来挑战了?这次场景逼真啊,哪个影视基地?
氛围组加分,这暗角打得,阴间滤镜拉满了吧?主播背后那黑影啥玩意儿?
是不是藏了个人?哈哈哈***笑两声,举着补光灯往深处扫。光柱像一把迟钝的刀,
割开更浓的黑暗,照亮一角蛛网和坍塌的供桌。“纯天然无添加,如假包换的百年凶宅!
看见没,这灰,这塌了的房顶……据说是民国那会儿,一院子的人莫名其妙全没了,
后来谁进来谁倒霉……”话没说完,一脚踩碎半块瓦片,
清脆的炸响在死寂的宅子里惊得我差点跳起来。哈哈哈主播尿了没?演技浮夸,差评!
不对劲啊,刚才镜头晃过去,里屋那个……是棺材吗?心口咚咚直跳。这地方邪门,
从钻过那道垮掉的篱笆墙进来开始,后脖颈就凉飕飕的,像有人一直贴着吹气。
但流量就是一切,硬着头皮也得演下去。我强装镇定,把镜头转向侧面一排黑黢黢的隔扇门,
木头上糊的纸早就烂光了,留下一个个黑洞,像盲人的眼窝。“老铁们看看这个,
猜猜当年这里面住的……”话卡在了一半。弹幕突然疯了。
不是刚才那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调侃,是毫无征兆的、雪崩一样的刷屏!
密密麻麻的白字瞬间淹没了直播界面,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内容,
只能捕捉到无数个感叹号和重复的字眼。“门!”、“背后!”、“开了!!!”、“跑啊!
!!”我头皮一炸,血呼一下全涌到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啥…啥情况?
家人们别吓我啊,这玩笑可不好笑……”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努力想从那些疯狂滚动的文字里辨认出信息。柜子!!!你背后那排柜子!!!第三扇门!
!!开了开了开了了一条缝!!!有东西!绝对有东西在里面!我看见眼了!
主播快回头看啊啊啊啊啊!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猝然停跳了一拍。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四肢百骸窜起一股尖锐的麻。背后?我进来时就粗略扫过一眼,
这厅堂空旷,除了我刚才拍的供桌和塌了的房梁,哪有什么……柜子?思维停滞,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勇气和伪装在这一刻被弹幕的狂潮冲得粉碎。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脖子像是生了锈的合页,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僵硬感,一寸,
一寸地,往后扭去——就在视线即将触及身后那片黑暗的前一刹那!
一只冰冷彻骨的手猛地从斜刺里的黑暗中探出,死死捂住了我的嘴!那力道大得惊人,
冰得我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能冻伤皮肤。“唔——!”惊骇的呜咽被强行堵回喉咙。
另一条手臂如同冰冷的铁钳,骤然箍紧我的腰,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拖着我向后猛拽!
天旋地转。手机和补光灯脱手飞出,“啪嗒”、“哐当”两声脆响,光源瞬间熄灭,
屏幕炸开蛛网般的裂痕,最后一点微光挣扎着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降临。我被那股蛮力拖着,双脚离地,摔进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
陈旧的尘土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是老旧木头和干涸血迹混合的气味蛮横地灌满我的鼻腔。
弹幕的狂喊似乎还在耳边尖叫,但所有的声音都在急速远离,
被一种诡异的、死寂的嗡鸣取代。紧接着,一个压低到极致的、冰冷的气声,
紧贴着我冻僵的耳廓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碎冰碴,砸进我的鼓膜:“别出声。
”那声音滞涩,模糊,却带着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急切。“他们在骗你回头。
”我抖得不成样子,心脏快要撞碎胸骨。冰冷的恐惧攫住每一根神经。那声音顿了一下,
更低了,裹挟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谲和寒意,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侥幸。
“这栋宅子……”“根本没有柜子。”……时间好像僵死了。黑暗粘稠得如同墨汁,
泼洒进眼眶,彻底剥夺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却在极限的恐惧下被无限放大。
那只捂住我嘴的手,冷得像一块在冰窖里埋了千年的铁,寒气丝丝缕缕地往我皮肉里钻,
冻得我牙关都在不受控制地磕碰。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如同生铁铸就,纹丝不动,
力量大得骇人,勒得我几乎要喘不上气,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
我被死死地锁在这个冰冷、坚硬、散发着陈腐气息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弹幕最后疯狂的刷屏还在脑子里尖啸——柜子!第三扇门!缝!眼睛!
可那个贴着耳朵的声音……他说……没有柜子。哪个是真的?弹幕成千上万的眼睛看到的?
还是这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告诉我的?剧烈的颤抖从内部摧毁着我,
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思维是一锅滚沸的烂粥,恐惧是底下最烈的火。救我的是谁?
拖我进黑暗的又是谁?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
那冰冷的、滞涩的气声再次贴着我耳廓响起,这一次,
带上了某种极其诡异的、细微的金属摩擦般的颤音:“它们…过来了。
”“别看……别听……别呼吸。”最后三个字,像冰锥直插天灵盖。别呼吸?!
我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几乎就在同时,另一种声音,细微得几乎要错觉是幻觉,
从前方不远处——也就是我刚才面向直播的方向,飘了过来。像是……很多很多只脚,
极其缓慢地、拖沓地擦过满是灰尘的地面。沙……沙沙……不止一个。那声音缓慢,粘滞,
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迟滞感,一点点地逼近。
中间混杂着另一种更轻、更诡异的声响——像是关节在极度僵硬的情况下,
被强行扭动的、细微的“咔哒”声。我的心脏骤停了一瞬,然后疯狂地擂鼓,撞得胸口生疼,
血液轰隆隆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冰冷地退潮,四肢冰凉麻木。它们是什么?
捂住我嘴的那只手更用力了,冰冷的指尖几乎要嵌进我的颧骨。
背后的“存在”彻底敛去了所有声息,连那冰冷的呼吸感都消失了,
只剩下绝对零度般的触感和钢铁般的力量,显示他它?还在。并且,同样在警惕,
或者说……畏惧。沙……沙沙……咔…哒……声音更近了。它们就在这间屋子里。
在我刚才站的地方。可能就在那炸裂的手机旁边,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里,无声地巡睃。
徘徊。寻找。我的肺开始火烧火燎地疼,缺氧的眩晕感一阵阵冲击着大脑。
求生本能疯狂叫嚣着要吸气,但那个冰冷的警告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神经——别呼吸!
第2章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
抑制不住地细密颤抖,又被那铁箍般的手臂死死压住。时间一秒一秒,煎熬地爬行。
那拖沓和咔哒声几乎就在耳边了。极近。
我甚至能感觉到某种冰冷的、带着陈腐气息的“流动”,拂过我的面颊,我的睫毛。
它们停住了。就在我的正前方。不到一臂的距离。黑暗里,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无声地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停在那里。像是在凝视。
凝视这片藏身的黑暗。凝视着我。肺部的灼痛炸开,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冒出细碎的金星。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正要飘走——那冰冷的、金属摩擦般的气声,又一次,极轻极轻地,
钻入耳膜:“低头。”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我猛地将下巴往胸口埋去。
几乎就在我低头的同时!一股极其猛烈的、带着恶意的阴风,
毫无征兆地贴着我的头顶扫了过去!速度快得惊人,力量狂暴,
带起的风里裹挟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是东西腐烂后又干瘪掉的浊臭。咚!一声闷响,
从我脑袋刚才所在位置后方的墙壁传来。沉闷,有力。像是有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
狠狠砸在了上面。如果我没低头……剧烈的后怕和缺氧彻底吞噬了我。眼前最后的景象,
是彻底吞噬一切的浓黑,耳边是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和那令人牙酸的、墙壁闷响的回音。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唯一清晰的感知,是那只依旧死死捂在我嘴上,冰冷如初的手。
和那个紧贴着我、同样冰冷无声的“存在”。……一种极其缓慢的、黏腻的摩擦声。
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不甘不愿地被拖拽着离去。
沙……啦……沙……啦……每一声都拉得很长,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迟滞感,
一点点地挪远。中间夹杂着那种细微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咔哒”轻响,这一次,
像是散架前的预兆,稀疏了许多。它们……走了?这个念头像一丝微弱的电流,
穿过我混沌的大脑。几乎在同时,那只铁箍般勒在我腰上的手臂倏地松开了。
失去了这唯一的支撑,我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倒下去,膝盖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锥心的疼。可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肺叶像被撕开了一样,我猛地张开嘴,胸腔剧烈起伏,
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冰冷腐臭的空气。呛人的灰尘冲进气管,
激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我赶紧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把咳嗽声闷在喉咙里,
变成压抑痛苦的呜咽,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一齐涌出。咳得浑身都在痉挛,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我瘫跪在原地,全身像被抽掉了骨头,只剩下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冷汗早就浸透了内衣,冰凉的贴在皮肤上,冻得人一阵阵发寒。黑暗。死寂。
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喘气声,和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咚咚声。那个“存在”呢?我猛地抬头,
惊恐地望向身后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它?肯定还在。
刚才就是他……冰冷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我嘴上和腰间。我手脚并用地慌忙向后蹭了几下,
脊背猛地撞上一片冰冷粗糙的墙面,退无可退。我瑟缩在那里,
瞪大了眼睛徒劳地想在黑暗中分辨出什么。恐惧并没有随着那未知东西的离开而消散,
反而因为和这个更直接的、无法理解的“存在”独处一室而变得更加尖锐。他会对我做什么?
他是什么?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我死死咬着牙,
试图压住牙齿的打颤,竖起耳朵捕捉任何一丝声响。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彻底融化在了这片浓稠的黑暗里。但我知道,他就在那儿。某种冰冷的、无声的注视,
落在我身上。我鼓起全身残存的力气,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谁?”黑暗里,一片死寂。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或者根本不存在时。那个冰冷的、滞涩的、带着奇异颤音的气声,再次突兀地,
直接在我正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看…不见…我?
”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疑惑?紧接着,是一句更轻、却更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仿佛自言自语。“为…什么…你…身…上……”“……有…‘祂’…的…味道?
”那股冰冷的、带着陈腐尘埃气息的注视,如同实质的蛛网,黏在我的皮肤上。
“……有…‘祂’…的…味道?”那句话,那个滞涩冰冷的气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每一个字都像冰针扎进神经末梢。祂?谁是祂?什么味道?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
除了冷汗、恐惧和这宅子里呛人的灰尘霉味——我猛地僵住。
一个荒诞却令人血液冻结的念头掠过脑海——直播。那些疯狂刷屏的弹幕。
那些成千上万的“眼睛”。
那些催促我、恐吓我、欺骗我回头的“家人们”……它们……是“祂”?而我,举着手机,
将这座宅子的内部,我的惊恐,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祂”?所以,
我才沾染了“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吐出来。
恐惧有了更具体、更无孔不入的形状,它不再仅仅来自于眼前的黑暗和这个冰冷的存在,
更来自于那曾被我视为流量和生计的屏幕另一端,那无数我曾与之互动调侃的“人”。
黑暗里,那个存在没有再出声。他只是沉默着。但那种被注视感没有丝毫减弱,
反而因为他的沉默和我的猜想,变得更加沉重,更具压迫感。我蜷缩在墙角,
冰冷的墙面硌着脊骨,却无法提供丝毫安全感。时间在绝对的寂静和黑暗中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
那只冰冷的手,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碰到了我。我吓得猛地一缩,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
嗡的一声。他不是在我前面吗?什么时候……那只手没有捂住我的嘴,
只是极其短暂地、快速地碰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向下,
冰冷的手指擦过我死死攥着、已经汗湿的手。我触电般想甩开,
却被他更快地用手指勾了一下我腕上的某个东西。是我的智能手表。
直播时用来瞥一眼弹幕的辅助屏。屏幕早就熄灭了,但此刻,
表壳侧面一个极其微小的指示灯,正散发着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幽绿色的微光。
非常微弱,一闪,一闪。像一只窥伺的萤火虫。我甚至自己都没注意到它还在亮着!
那只冰冷的手覆盖了上去,指尖按压。极其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咔”一声轻响。
表壳侧面,那个用来安装表带的小巧机关,被他用某种难以想象的精巧力道直接捏断了。
手表的主体部分被他轻而易举地摘了下去。那点幽绿色的微光,在他苍白的指尖闪烁了两下,
倏地熄灭了。彻底的光源消失。他……弄坏了它?为什么?因为它在亮?
因为它……可能还在连接着外界?没等我想明白,那块被他摘下的手表被随手丢弃在地上,
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紧接着,我的手腕被那只冰冷的手握住。我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挣扎,但那力量不容抗拒。他的手指冷得像冰镐,扣住我的脉门,不是为了弄疼我,
只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控制。他拉着我,站起身。我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全靠他手臂传来的那股非人的力量支撑着。他要带我去哪儿?黑暗中,我被他牵引着,
踉跄前行。眼睛彻底失去了作用,只能感觉到脚下深一脚浅一脚,
有时踩到松软的灰尘和碎屑,有时踢到坚硬可能是家具残骸的东西。
每一次轻微的磕绊都让我心惊肉跳,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惊动那些刚刚离去、可能并未远去的“东西”。他走得很稳,对这里的布局熟悉得可怕,
总能精准地绕开所有障碍。穿过一道又一道冰冷的门框我感觉到阴风掠过面颊,
脚下的地面材质偶尔变化,从硌脚的碎砖石变成吱呀作响的朽木,
又变成某种湿滑黏腻的苔藓状物体。周围的空气也在变化。时而尘埃呛人,
时而弥漫着一股更浓重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
时而又飘过一丝极淡极诡异的……像是香火熄灭后残留的冷香。这宅子到底有多大?
我们似乎在下行。坡度很缓,但脚下的台阶冰冷潮湿,边缘破损严重。
阴寒的气息从下方涌上来,裹挟着更浓重的霉味和一种……水汽?他停了下来。
我的手被他引导着,向前伸出。指尖触碰到某种冰冷、粗糙、布满深刻凿痕的岩石表面。
是墙壁。他拉着我的手,沿着墙壁向左移动了几步。然后,我的指尖碰触到了不同的东西。
是木头。极其老旧、表面已经有些酥软的木头。长方形的轮廓,大约半人高。
像一个……壁龛?或者一个嵌入石壁的神龛?他的手指松开了我的手腕,移向那木龛的内部。
我听到极其细微的摩擦声,像是他的指尖在摸索着什么。几秒后,一声轻微的“咔嚓”,
像是机括被触动。紧接着,一阵低沉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我面前的石壁内部传来!
我面前的岩石,竟然缓缓地向内陷进去一块,然后无声地滑向一侧,
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更加漆黑的门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陈年水汽、泥土腥味和某种奇异冷香的空气,从门洞后扑面而来。
他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选择,踉跄着跌入那片新的黑暗。身后,石壁再次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缓缓合拢,将外面宅子的一切彻底隔绝。最后一丝微弱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们仿佛落入了一个绝对封闭的、更深的地底巢穴。这里比上面更黑,更静。
静到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嘶嘶声,能听到每一次心脏收缩舒张时沉闷的撞击。
他松开了手。我僵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从旁边传来。过了一会儿,
一点微弱的、昏黄的光芒亮了起来。第3章光芒的来源,
是他手中拿着的一盏极其古旧的油灯。灯盏是粗糙的陶土材质,
灯芯似乎是什么植物纤维搓成的,燃烧不稳定,投下摇曳的、范围很小的光晕。
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我终于第一次,隐约看到了他的轮廓。他很高,非常瘦,
穿着一身深色的、样式古怪的旧式衣裤,像是民国时期的长衫改了又改,极其不合身,
空荡荡地挂在他嶙峋的骨架上。皮肤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头发很长,凌乱地垂落,
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拿着油灯,转过身。灯光跳跃着,勉强照亮我们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大的石室,或者说地窖。四壁都是粗糙开凿的岩石,地面是压实的泥土,
潮湿冰冷。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形状的杂物,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最显眼的,
是石室中央。那里放着一口……棺材。漆黑的木质,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棺盖并没有完全合拢,错开了一道缝隙。而棺材的周围,地面之上,
用某种暗红色的、已经干涸发黑的物质,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极其复杂的图案。
那图案扭曲怪异,充满了不祥的意味,像文字又像扭曲的符号,将棺材紧紧围绕在中心。
我的呼吸瞬间窒住,连连后退,脊背猛地撞上冰冷粗糙的石壁。
他……他带我来他的……“家”?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