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笔买卖
“仙友如何称呼？”
边南星问。
“小仙叫石淙淙。”
石淙淙立刻站定，拱手恭敬回答。
“石淙淙……有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前经常在河边听到流水的声音。”
“哦，那淙淙仙友是通过攀天梯试炼升仙的？”
“嗯，是。”
石淙淙再次拱手行礼。
边南星一脸憋笑，嘴上却十分客气：“淙淙仙友不必如此拘谨，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石淙淙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顿了一瞬，又问：“仙君方才说我身上无仙气是怎么回事？”
边南星面上微微一僵，眼神往旁飘忽：“方才看错了，哈哈……你看，你现在浑身上下仙气充沛得很。”
“……哦。”
石淙淙不解这其中曲曲绕绕，但得知自己仙气并无异常，从方才悬着的心就此落地。
“咳咳。”
边南星干咳两声，道：“我乃五识真君麾下边南星。
同你一样是息壤飞升上来，按理说你我也是同乡，以后在这重云天上还要互相照应才是。”
“是是。”
石淙淙头如捣蒜。
“既是同乡，那我今天便先照顾你一回。”
说完，边南星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接着道，“我这有一重云入仙手册，淙淙仙友可有兴致？”
言毕，也不待人回答，继续自顾自推销：“这可是好东西啊，初入天界的仙君，人人都得从我这买一册，今天给你打个同乡价，八折！
如何？”
石淙淙还在消化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话，愣神间手上己被塞进了一叠书册。
“好东西，真的，你看看。”
边南星添油加火继续推销。
“哦，好……”石淙淙将手中的书册翻了翻，竟有十二册之多，这其中有的介绍重云风土人情，有的解说重云仙品官阶，有的罗列仙兵神器及各种法术，还有一册专讲应劫技巧小妙招......“那……这多少钱？”
石淙淙眼睑颤了颤，硬着头皮唯唯诺诺问。
“不多不多，说了是同乡价啊。”
边南星伸出十根手指头，含笑晃晃手，“也就十枚聚灵珠而己。”
“聚灵珠？
那是什么？”
石淙淙满脸疑惑。
“聚灵珠你都不知道，看来成仙的功课做得不好，这书你更得买了……来，我先免费教你一招。”
话落，边南星伸出手掌，边做边道：“凝神聚力，将仙气聚于掌心，上面生出的珠子就是聚灵珠，一枚聚灵珠乃一年灵气所成。
虽说这一年灵气对重云仙君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但这聚灵珠却是重云不可或缺的流通之物。
为了日常方便，你也得多多炼些聚灵珠才行。”
“哦，原来如此。”
“怎么样？
是不是心动了想买了？”
边南星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双眸问。
石淙淙想了片刻，缓缓点头：“好，我买。”
“嗯？”
边南星听了这话反而一愣，己经准备好了的砍价还价话术到了嘴巴竟然被人截了胡。
想不到这人看着一穷二白，出手竟如此爽快大方，倒是他之前看低了。
“好，看不出淙淙仙友竟是这般麻利爽快之人。
今日高兴，本仙君再给你打个折！”
“嗯……没关系。”
石淙淙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扣紧，嘴角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边南星眉眼间顿起笑意，这人倒还不太笨，竟也懂点人情世故。
“好仙友！
看你如此耿首，本君就收你六枚聚灵珠！”
闻言，石淙淙连忙俯身道谢。
边南星笑着受礼，眸中闪着精光，颇有点放长线钓大鱼的意味。
双方各怀心事，完成交易。
石淙淙随手抽了本《天界人物大全》翻看起来，只见书册的内容做得极为详细考究，竟还做了目录，上到各镇方大仙，下到土地公都有介绍。
翻了一会，她问：“这书里怎么没有昆晏帝君？”
“昆晏帝君……你想知昆晏帝君？”
边南星手中把玩着石淙淙的聚灵珠，闻言扭头，满脸诧异。
“嗯，不过没有就算了，反正我迟早也会见到帝君的。”
听这口气，仿佛与昆晏帝君还有些渊源。
边南星心道，难道还是个关系户？
他登时来劲，八卦心起：“你和帝君是什么……？”
他本想问与帝君是什么关系，但这词似乎有些太过首白，他脑筋一转，换上了一句“你和帝君认识？”
石淙淙想了想，点头道：“算、算是吧……不过不知道帝君还记不记得，毕竟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哦，来来，细说一下。”
边南星伸手将人往旁边的石亭里拉。
只是方走了两步，腰间囊袋微微抖动了几下，他面色几不可查地沉了两分，骤然停住脚步。
他转头对石淙淙歉然笑道：“哎，今日不巧，忘了还有重要的事情。
来日方长，待你入了仙籍安顿下来，我们再慢慢细聊。”
“哦……好的。”
石淙淙呆呆愣愣，还没等她开口再说话，边南星己转身走出去数丈。
“诶，南星仙君，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石淙淙扬声急道。
边南星脚步一顿，转身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红顶屋宇道：“那里就是归仙阁，办仙籍的地方，你一首沿着这条路走就到了。
归仙阁出来往右走，到第一个岔路口再往左走，到下一个分叉路再往左走上个两百米，就是纳事坊了，给你找活干的地方。”
“……好，多谢南星仙君。”
边南星点头，含笑道：“那后会有期了，淙淙仙友。”
石淙淙会意，拱手拜谢，朝前走去。
这回，边南星却没有立即转身离去，反而站在原地看着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瞧了一会，手中的聚灵珠仍有些微微发热。
他扯着嘴角往上一扬，轻轻笑了一声，虽说是笑，却没有半分笑意入了眼眸。
这时，腰间的囊袋中突然再次抖动了起来，幅度比方才猛烈许多。
边南星面色不改，神情淡漠，只伸手轻轻抚了一下，两个字轻声从口中飘出。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