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卢鸣的荣耀曙光
他翻身滚过满地碎石,火苗"嗤"地舔上飘落的信封。
那火苗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泛黄的纸页在火光中显现出隐藏的符咒,正与黑影体内的铜钱产生共鸣。
"焚灵符!
"段清雪诧异的低呼中,卢鸣己将燃烧的信纸拍向黑影。
凄厉的尖啸震得砖灰簌簌而落,黑影在扭曲中显露出半张腐烂的人脸——竟与管家有七分相似。
那尖啸声让人胆战心惊,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管家瘫坐在墙角,山羊胡沾着冷汗:"三少爷!
这、这定是邪祟幻化的......"话音未落,他腰间护身符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个佝偻的老妇身影。
那老妇身影阴森恐怖,仿佛是一个邪恶的幽灵。
卢鸣的灵眼看到老妇与管家之间连着无数血红丝线,每根都通向檀木匣深处。
那血红丝线仿佛是一条条罪恶的纽带,连接着过去和现在。
段清雪的绢扇突然横在卢鸣喉间:"令堂的信封能显形怨气,护身符里藏着生魂,卢少爷不打算解释下祖宅的秘密么?
"她语气冷得像淬冰,扇面边缘却轻轻擦过他滚动的喉结。
"等我们活着出去......"卢鸣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打断。
东北角的暗格轰然塌陷,露出个两米见方的血池,池底沉着数十枚相同的铜钱。
那血池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感到窒息。
阴阳灵眼自动解析出池壁咒文,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是用至亲血脉温养的养尸阵。
他心中暗自震惊,原来这祖宅里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
关于阴阳灵眼,他隐约记得小时候曾遭遇过一场神秘的变故,从那之后便拥有了这奇异的能力,但具体的缘由他却始终不清楚。
黑影的阴笑在空间里立体环绕:"聪明的小家伙......"血池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段清雪下意识后退,绣鞋却踩到滚落的珍珠发卡。
卢鸣揽住她腰肢的瞬间,看见冷艳少女"抓紧!
"他扯下长命锁抛向血池,翡翠镯子突然爆发出耀目红光。
阴阳灵眼在这强光中看到更骇人的画面——所有铜钱背面都刻着卢家长辈的生辰八字,而最中央那枚赫然是他母亲的名字。
那生辰八字仿佛是一个个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血池在红光中蒸发成黑雾,黑影发出不甘的嘶吼逐渐消散。
那嘶吼声仿佛是一种无奈的挣扎,让人感到一丝怜悯。
卢鸣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发现段清雪仍攥着他衣襟,珍珠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一颗,露出锁骨下方妖异的红痣。
"段小姐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对方触电般松手。
染血的绢扇"啪"地敲在他肩头,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管家突然发出梦呓般的***,老妇虚影正往他天灵盖里钻。
段清雪并指划破虚空,朱砂手链碎片组成临时结界:"这些怨灵被更强大的存在操控着。
"她转头时,卢鸣正用长命锁碎片在地上拼凑卦象。
"震上兑下,随卦变豫。
"卢鸣抹去嘴角血渍,眼底燃着暗火,"有人在借卢家祖宅养大凶之物,而我们......"他故意停顿,看着段清雪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卦象,"不过是揭开了棺材盖。
"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敲击声,像是巨兽的心跳。
那敲击声仿佛是一种倒计时的钟声,让人感到无比的紧张。
段清雪捡起碎裂的翡翠镯子,发现断面渗出类似血液的液体。
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恶心。
当她的指尖触到液体时,两人佩戴的长命锁与朱砂手链残片突然悬浮在半空,拼出个残缺的"卍"字。
"看来段家的镇魂术和卢家的血脉产生了共鸣。
"段清雪用绢扇遮住微扬的唇角,这个动作让她冷艳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卢少爷敢不敢继续往下挖?
"卢鸣弯腰捡起沾灰的珍珠发卡,金属在指间转出银光:"段小姐的发卡还在我这儿。
"他将小物件揣进贴身口袋,抬脚碾碎地上的血渍,"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你教我补全这个卍字阵,我带你看看祖宅地脉里究竟养着什么怪物。
"暗处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像是有谁在偷听。
那轻响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信号,预示着危险还未结束。
段清雪的绢扇突然指向东南角梁柱,那里只剩半截飘动的符纸。
两人对视间,血池蒸发留下的水渍正悄悄组成新的卦象,倒映在卢鸣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段清雪的绢扇尖挑着半截符纸,红绳流苏轻轻扫过卢鸣手背,那触感好似细微电流滑过,酥麻麻的。
地下室里,腐木那陈旧、潮湿的气息中,还混杂着朱砂燃烧后刺鼻的焦苦味,首钻鼻腔。
卢鸣凭借阴阳灵眼,清晰地捕捉到地板缝里有乌黑如墨的黑气在游走,那黑气如蛇一般,正顺着段清雪旗袍的开衩,缓缓往她脚踝攀去。
"文件柜在震。
"卢鸣突然按住段清雪要掀柜门的手,他掌心粗糙的老茧摩挲着她的手背,触感明显。
段清雪眼尾刚挑起三分恼意,就见铁皮柜门内侧渗出了黏液。
那黏液黑黢黢的,像煮沸的沥青一般,正沿着"仁和医院"那烫金的标识,缓慢而黏稠地往下淌,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段清雪猛地甩出绢扇划破黏液,扇面暗绣的八卦图纹突然灼亮,光芒刺得人眼睛微微发痛。
“1978年的病历档案?”
她抽出被黏液腐蚀的文件袋,那发黄的纸张在昏暗中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上面赫然印着卢家族徽水印。
“你们家祖宅底下埋着医院机密文件?”
卢鸣用珍珠发卡挑开缠着铁丝的文件袋,阴阳灵眼突然一阵刺痛,好似有针在扎一般。
泛黄的建筑图纸上,仁和医院地下室平面图竟与卢家祖宅地脉走向完全重叠,那线条在他眼中格外刺眼。
他刚要开口,头顶突然传来皮鞋敲击青砖的闷响,“咚咚”声在寂静的地下室回荡。
"两位少爷小姐玩够了吗?
"卢管家的声音裹着冷笑从楼梯口砸下来,老式怀表链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家主说再查不出名堂,就把西厢房改成骨灰陈列室。”
他枯枝似的手指划过文件柜,被黏液腐蚀的指尖瞬间结出冰霜,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段清雪突然将绢扇抵在卢鸣后腰,低声说:"西南角砖缝。
"卢鸣会意摸到松动墙砖,阴阳灵眼穿透砖石,眼前出现血红色的地脉纹路,那纹路鲜艳得如同刚流出的鲜血,竟与病历本上某位患者的血管造影图如出一辙。
"管家叔,"卢鸣突然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伤疤,“您说西厢房要改陈列室?”
他故意把沾着黏液的文件甩在对方鞋面,“那正好用这些病历给先人们当睡前读物。”
段清雪趁管家弯腰瞬间,绢扇尖端挑飞了他怀表。
坠落的表盖映出诡异画面——表盘数字变成了扭曲的符咒,秒针正逆时针疯转,发出“咔咔”的声响。
卢鸣瞳孔骤缩,阴阳灵眼看到表链缠绕的黑气首通祖宅东南角的枯井。
深夜的仁和医院像头蛰伏的巨兽,卢鸣一脚踹开锈蚀的铁门,铁门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惊飞了檐角挂着的青铜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段清雪正要掐诀,却见铃铛在半空凝滞——阴阳灵眼映出铃铛里蜷缩的婴灵,正抓着段清雪的发梢荡秋千,婴灵那咯咯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跟着水渍走。
"卢鸣抹了把额角冷汗,灵眼捕捉到地砖缝隙渗出的荧光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那些液体在月光下汇成箭头,指向三楼某扇破碎的玻璃窗。
他们身后,自动闭合的铁门把月光切成碎片,铁门闭合时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院长办公室的门牌斜挂着,卢鸣刚触到门把手,就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