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南缅雨季的黏湿空气里,颐年苑养老院的食堂弥漫着消毒水与米糊混合的闷味。
程远刚踏入食堂,就被阿梅拽住 ——3 号桌的李伯没了胃口,
眼神里藏着他读不懂的恐惧......他不耐烦地走上前,不过是推了下趴在桌上的老人,
李伯竟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涌出的暗红血迹,在米白地砖上绽成刺目的花。更骇人的是,
方才垂头吃饭的老人们,突然齐齐抬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嘴角挂着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
像提前排练好的恐怖话剧......院长张宏的出现更像一盆冰水:“老人家自然死亡,
别多管闲事。” 可程远在李伯遗物里摸到的伪造器官捐赠协议,
却让他脊背发凉 —— 连握笔都费劲的老人,怎会签下工整签名?
一面是父亲手术费的压力,一面是养老院藏不住的血腥秘密,程远攥着协议的手,
生出了不敢回头的勇气......第一章:血色餐盘南缅雨季的湿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仰光郊外的“颐年苑”养老院裹得严严实实。程远踩着早上七点的打卡铃声走进食堂,
白大褂下摆还沾着门外的泥水。食堂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米糊混合的怪味,
二十几张餐桌旁坐着稀稀拉拉的老人,他们垂着头,汤匙在碗里有气无力地搅动,
像一群被抽走灵魂的木偶。“程营养师,3号桌的李伯今天没胃口,您去看看?
”负责打饭的阿梅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她的袖口沾着饭粒,
眼神里藏着一丝程远看不懂的恐惧。程远皱了皱眉,心里涌起一阵熟悉的烦躁。
这是他来颐年苑的第三个月,每天面对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听着他们含糊不清的呻吟,
他只觉得压抑。要不是为了每月能多赚点钱还清助学贷款,再给老家的父母寄点生活费,
他早就辞职了。他不耐烦地走过去,李伯正趴在桌上,花白的头发垂在碗里,
浑浊的眼睛半睁着。“李伯,该吃饭了。”程远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老人的肩膀,没反应。
他又加大力度推了一下,老人的身体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涌出暗红色的血,
在米白色的地砖上晕开一朵刺目的花。程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蹲下去摸老人的颈动脉,
冰冷的皮肤下没有丝毫跳动。他抬头看向周围,
心脏猛地一缩——刚才还在低头吃饭的老人们,此刻都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嘴角挂着诡异的、一模一样的笑容,像是提前排练好的话剧。“慌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远回头,院长张宏穿着熨烫平整的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
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自然死亡很正常。让保洁来处理一下,
别影响其他人吃饭。”“可是他们……”程远指着老人们诡异的笑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刚才还在笑的老人们,已经重新低下头,继续用汤匙搅动碗里的米糊,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张宏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
用公文包挡住两人的视线,压低声音说:“程远,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管闲事的。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他的手指在程远的白大褂上轻轻敲了敲,像是一种警告。程远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看着地上逐渐凝固的血迹,又看了看那些面无表情的老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但他不敢多问。在南缅这个地方,
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普通人,一旦卷入麻烦,很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下午,
程远被安排去处理李伯的后事。所谓的后事,不过是把老人的遗物整理好,
然后等着殡仪馆的人来拉走尸体。他在李伯的储物柜里翻找,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泛黄的信封,里面装着一份器官捐赠协议。协议上的捐赠人是李伯,
接受人信息是空的,签名处却签着李伯的名字。程远皱了皱眉,他记得李伯连握笔都费劲,
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工整的签名?
他仔细对比了协议上的签名和李伯遗物里一张旧照片背后的签名,
发现两者的笔迹完全不同——协议上的签名明显是伪造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李伯的死,会不会和这份伪造的器官捐赠协议有关?
颐年苑里,是不是还藏着更多这样的秘密?程远把协议塞进自己的口袋,心脏砰砰直跳。
他知道这个发现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他更清楚,如果他现在选择沉默,
还会有更多老人像李伯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深吸一口气,
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要查下去,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真相揭开。晚上,
程远在食堂里加班整理营养配餐表。食堂里空无一人,只有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嗡嗡的声响。
他无意间抬头,看到天花板的角落有一个黑色的小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隐藏的摄像头,
镜头正对着他的方向。他心里一惊,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他强装镇定,
继续低头整理表格,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既然有摄像头,
那是不是也能拍到食堂里发生的其他事情?如果他能拿到摄像头的录像,
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多证据。他悄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搬来一把椅子,
站上去仔细观察摄像头。摄像头是嵌入式的,看起来安装了很久,上面落满了灰尘。
他尝试着用手去掰摄像头的外壳,却发现外壳被牢牢固定住了。就在这时,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程远赶紧跳下来,假装在整理文件。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程营养师,这么晚了还没走啊?”保洁阿姨笑着问,
手里的拖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渍。“马上就好,还有一点没整理完。”程远勉强笑了笑,
心里却在想,这个保洁阿姨会不会也是张宏的人?他不敢再多待,收拾好东西,
匆匆离开了食堂。回到宿舍,程远把那份器官捐赠协议拿出来,反复翻看。
他越看越觉得害怕,协议上的日期是李伯入住颐年苑的第二天,也就是说,李伯刚住进来,
就被人伪造了器官捐赠协议。这背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阴谋?他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白天老人们诡异的笑容,想起张宏冰冷的警告,
想起那个隐藏的摄像头,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营养师,没有背景,
没有权力,怎么可能对抗一个可能涉及器官交易的犯罪集团?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
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家的母亲打来的,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远,
你爸今天去工地干活,从架子上摔下来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医生说要做手术,
需要很多钱……”程远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为了供他上大学,
没日没夜地干活。现在父亲出了意外,他必须尽快凑到手术费。可是,
如果他现在揭发颐年苑的秘密,很可能会失去工作,到时候别说给父亲凑手术费了,
就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成问题。他握着手机,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边是父亲的生命,
一边是无数老人的安危,他该怎么选择?“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程远强忍着泪水,安慰母亲说。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继续留在颐年苑,一边赚钱给父亲治病,一边悄悄收集证据。
等他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立刻揭发这个阴谋。他把器官捐赠协议藏在床垫下面,
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他知道,从明天开始,他的生活将不再平静,
一场危险的较量即将开始。第二章:镜像疑云接下来的几天,
程远一边假装对李伯的死毫不在意,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
一边暗中观察颐年苑里的异常情况。他发现,每当有新老人入住,
食堂的菜单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新入住的老人叫王婶,患有糖尿病。
按照正常的营养配餐标准,王婶的饮食应该以低糖、低脂为主。但程远在查看配餐表时发现,
给王婶准备的饭菜里,竟然加了大量的糖分和高脂肪的肉类。“阿梅,王婶有糖尿病,
怎么能给她吃这些?”程远拿着配餐表,找到负责打饭的阿梅。阿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程营养师,这是AI营养配餐系统自动生成的,
我只是按规定打饭,别的我也不知道。”程远皱了皱眉,他走到食堂角落的AI配餐系统前,
屏幕上显示着王婶的病历和配餐方案。他仔细看了看,
发现系统竟然把王婶的糖尿病诊断结果改成了“低血糖”,
所以才会生成高糖、高脂肪的配餐方案。“这系统怎么会出这种错?”程远自言自语道,
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他尝试着修改系统里的诊断结果,却发现系统需要密码才能登录。
他问阿梅要密码,阿梅却摇着头说不知道,只有院长和负责医疗的张医生才有密码。
程远知道,这肯定不是系统出错,而是有人故意篡改了王婶的病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为了加速王婶的病情恶化,然后获取她的器官?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程远开始密切关注王婶的身体状况。他发现,王婶每天吃完饭后,都会和其他老人一起,
在食堂里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他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举过头顶,再缓缓放下,
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在做某种仪式。程远悄悄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些动作并不是随机的。
他对比了老人们的病历,惊讶地发现,患有心脏病的老人,
动作会侧重于胸部;患有肝病的老人,动作会侧重于腹部。这些动作,
竟然像是在“锻炼”特定的器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天,
程远忍不住问正在做动作的王婶。王婶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头,
脸上露出和李伯去世那天一样诡异的笑容:“这是院长让我们做的‘健康操’,说对身体好。
”她的声音平淡无奇,像是在背诵早就准备好的台词。程远还想再问,张医生突然走了过来。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程营养师,没什么事就去忙你的吧,
老人们需要安静地做健康操。”张医生的语气很温和,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警告。
程远只好走开,心里却更加确定,这些“健康操”肯定有问题。
他想起之前在李伯的遗物里发现的器官捐赠协议,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里形成:颐年苑的人先是篡改老人们的病历,
用错误的饮食加速他们的病情恶化,然后让他们做这些“器官激活体操”,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器官保持良好的状态,方便进行黑市器官交易。为了找到更多证据,
程远决定在深夜潜入养老院的档案室。档案室位于办公楼的三楼,平时由张医生负责管理。
程远等到凌晨一点,确认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熟后,悄悄溜出了宿舍。办公楼里一片漆黑,
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程远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
小心翼翼地走上三楼。档案室的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档案柜里整齐地摆放着老人们的病历和各种文件。程远按照老人的入住时间,
从最新的开始翻找。他很快就找到了王婶的病历,上面的诊断结果果然被改成了“低血糖”,
而且还有张医生的签名。他继续翻找,发现还有十几个老人的病历都有类似的修改痕迹,
他们的器官捐赠协议也都是伪造的。程远把这些证据用手机拍下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病历放回原位。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他心里一惊,赶紧关掉手电筒,躲到了档案柜的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
停在了档案室的门口。程远透过档案柜的缝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张医生。
张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档案柜前,开始翻找文件。程远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
他害怕被张医生发现,紧紧地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张医生翻找了一会儿,
找到了他要的文件,然后转身离开了档案室。程远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从档案柜后面走出来,匆匆离开了办公楼。回到宿舍,他把手机里的照片备份到云端,
然后删除了手机里的原始文件。他知道,这些证据还不够,他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比如器官交易的记录或者交易现场。第二天,程远联系了他在南缅法律界工作的朋友,
陈律师。陈律师是他大学同学,为人正直,很有正义感。
程远在电话里把自己在颐年苑的发现告诉了陈律师,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你说的这种情况,在南缅很常见。”陈律师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沉重,
“南缅的法律虽然禁止黑市器官交易,但执行力度很弱,
很多犯罪集团都和当地的黑帮、官员有勾结,很难被查处。”“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程远着急地问。“办法不是没有,但很难。”陈律师说,“你需要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
比如器官交易的转账记录、手术记录,或者找到被交易器官的受体。而且,
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些犯罪集团很残忍,一旦发现你在调查他们,肯定会对你下毒手。
”程远沉默了。他知道陈律师说的是实话,在南缅这个地方,
想要对抗一个有背景的犯罪集团,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他一想到那些被当作器官供体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