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女儿死了
我的女儿死了，死在我最得意的徒弟手下。
她躺在废墟中，手筋脚筋被挑断，躯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作为女战神，我镇守边疆十二年。
枕戈待旦，血染征袍，现在卸甲归来，我以为我唯一的女儿早已入主东宫。
曾经如暖阳般明媚的女儿，如今只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骸。
原因竞只是因为顶撞了“天命之女”。
我低声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只有杀意翻涌。
……
“你要如何？”
太子负手而立，明黄色的衣袍上绣着张扬的五爪金龙。
他睥睨着我，神态傲慢，一如他此刻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知道，他不再是曾经拉着我衣角求我教他习武的小徒弟了。
“瑶瑶顶撞天女，冲撞国运，孤将她打入冷宫，已经是法外开恩。”
他身旁，那位所谓的“天命之女”——楚知微。
穿着一身不合规制的白色长裙，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
“将军，节哀，瑶瑶妹妹她……她只是太不懂事了。”
她说着，还怯生生地往太子身后躲了躲。
仿佛我才是那洪水猛兽。
我怀里的瑶瑶，身体已经冰冷僵硬。
我甚至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她。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两人，看向他们身后那队曾经最让我骄傲的影卫。
他们曾是我从尸山血海里亲手带出来的兄弟。
我让他们认瑶瑶为主，至死效忠。
可现在，他们却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狗，护卫在我的仇人身前。
为首的凌柒，甚至不敢与我对视。
“凌柒。”
我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十年了，你的刀，生疏了吗？”
凌柒身体一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麻木所取代。
“将军，良禽择木而栖。天女身负大气运，是帝国未来所系，我等……顺天而为。”
“顺天而为？”
我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好一个顺天而为。”
太子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够了，凌凤霄，人死不能复生，你十年未归，朝中之事早已物是人非，不要再无理取闹。”
“你一个女人家，不在后宅相夫教子，却总想着干预朝政，简直不识大体！孤念你战功赫赫，可以给你加官进爵，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延续香火，你该知足了。”
楚知微也柔声附和：“是啊将军，太子殿下心善，您就别辜负他一番好意了。”
“你女儿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再说，女人嘛，何必那么要强呢？安安分分嫁人生子，才是正途。”
意外？正途？
我看着她那张故作纯真的脸，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得意与轻蔑，轻声笑了。
抱着瑶瑶，我缓缓站起身，一脸平静。
“殿下，出征前，我送给瑶瑶的定亲之礼，那枚可以调动三十万大军的兵符，还在吗？”
太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楚知微。
楚知微从怀中掏出一枚赤金色的虎符，在我面前晃了晃。
“将军说的是这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