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小道士下山

四合院之小道士下山

作者: 皮痒大泼猴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四合院之小道士下山》“皮痒大泼猴”的作品之小翠小六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第一章深秋的傍天色沉得像是泼了一碗隔夜的浓昏黄里透着股霉风刮过光秃秃的田卷起几片枯打着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像是谁在小六缩着脖把身上那件破得快要分不清前后襟的道袍又紧了骨头硌着骨冷得直打哆他沿着一条快要被荒草吞没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肚子里敲锣打闹腾得厉上一次正经吃东还是两天在某个不知名的村硬着头皮给一户死了猫的人家念了半卷走音...

2025-10-18 22:41:47

第一章深秋的傍晚,天色沉得像是泼了一碗隔夜的浓茶,昏黄里透着股霉味。

风刮过光秃秃的田埂,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谁在哭。

小六缩着脖子,把身上那件破得快要分不清前后襟的道袍又紧了紧,骨头硌着骨头,

冷得直打哆嗦。他沿着一条快要被荒草吞没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肚子里敲锣打鼓,

闹腾得厉害。上一次正经吃东西,还是两天前,在某个不知名的村口,

硬着头皮给一户死了猫的人家念了半卷走音的《往生咒》,

换来了半个硬得像石头似的窝窝头。“娘的,这世道,人不如猫。”他啐了一口,

嗓子干得冒烟,连口唾沫都费劲。他是个小道士,或者说,曾经是。现在嘛,

就是个被师父一脚踹出山门的弃徒。想起师父那张气得铁青的脸,

和师兄抱着断腿杀猪似的嚎叫,小六心里就一阵烦闷。谁让那家伙嘴欠,

天天拿他是孤儿的事儿戳他心窝子,还把他师傅偷偷塞给他的半个饼子抢去喂了狗。

那天他也是昏了头,两人扭打在一起,不知怎么就把师兄的腿给弄断了。师父指着大门,

声音冷得能冻掉人耳朵:“滚!心术不正,不配入我玄门!”得,滚就滚。可这道术,

他才学了几手皮毛?画个平安符十次有八次不灵,驱个寻常的小鬼都得连蒙带吓,

碰上硬茬子,除了撒丫子跑路,没第二条活路。天色越来越暗,

四周影影绰绰的树丛看着都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小六心里发毛,

嘴里胡乱念叨着:“无量天尊,佛祖保佑,过路的神仙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饿死鬼也是很可怜的……”正念叨着,他听见了水声。叮叮咚咚,在这死寂的荒野里,

显得格外清晰。有水源!小六精神一振,循着声音跌跌撞撞跑过去。

一条不宽的小溪横在眼前,水流还算清澈。他扑到岸边,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水里,

咕咚咕咚灌了个水饱,冰凉的河水暂时压下了胃里的灼烧感。他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正准备喘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上游不远处,似乎蹲着个人影。小六心里咯噔一下,

这荒郊野岭的……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桃木剑——那是他被赶出来时,

身上唯一还算“法器”的东西,花了半吊钱买的,做工粗糙得能划伤手。

握着那小小的木剑柄,他稍微定了定神,眯着眼仔细瞧。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婆婆,

正蹲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费力地捶打着什么。看样子,是在洗衣服。活人就好。

小六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警惕起来。这年头,活人有时候比死人还可怕。

他犹豫着是该悄悄溜走,还是上去问问路,讨点……吃的。就在他踌躇的当口,

那老婆婆似乎洗完了东西,直起身子,端起木盆,转身准备离开。这一转身,

正好对上了小六望过去的视线。小六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老婆婆看着约莫五十上下年纪,

头发花白,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髻,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但眼神却意外的温和。

她看到小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他那身破烂道袍上,脸上露出一丝怜悯。

“小道长?”老婆婆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你这是……打哪儿来啊?”小六肚子正饿得慌,见对方态度和善,也顾不得许多了,

连忙走上前,学着师父以前的样子,打了个不伦不类的稽首:“贫……贫道云游至此,

迷失了路径,打扰老人家了。”他这稽首打得歪歪扭扭,道袍又破又脏,脸上还挂着水珠,

模样着实狼狈。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轻轻叹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一个人在外头,

不容易啊。瞧你这孩子,瘦得跟柴火棍似的,饿了吧?”“饿”字像是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小六肚子里的馋虫,他肚子里立刻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咕噜声,

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老婆婆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要是不嫌弃,跟我回村吧,

家里还有口吃的。这眼看天就黑了,外面……不太平。”最后三个字,老婆婆压低了声音,

眼神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小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吃的?还有地方住?

他忙不迭地点头:“不嫌弃不嫌弃!多谢婆婆!多谢婆婆!”他跟着老婆婆,

沿着溪边一条更窄的小路往村里走。路上,婆婆告诉他,这里叫溪口村,

村里原本也是个人丁兴旺的庄子,可这几年,官府拉壮丁拉得厉害,村里的男人,

但凡是能扛得动枪的,几乎都被抓走了。“我那老头子,走得早。两个儿子,

大的前年被抓去了北边,说是打洋鬼子,到现在音信全无。

小的……去年也被一队过路的兵爷硬拉走了,死活不知。”婆婆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这村子里啊,如今就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有一群媳妇、娃娃了。”小六听着,

心里也沉甸甸的。这世道,真是没法活了。他想起自己那没见过面的爹娘,

听说也是死在逃荒的路上,自己成了孤儿,被师父捡回去,本以为能学点本事安身立命,

结果……唉,同是天涯沦落人。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土坯房茅草顶,大多破败不堪。

时近黄昏,村子里却异常安静,几乎看不到人影,

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偶尔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吠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压抑。婆婆家住在村子东头,一个用低矮土墙围起来的小院子,

里面是三间看起来还算完整的茅草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婆婆朝屋里喊道:“小翠,

来客了,多添碗水。”屋里应声走出一个姑娘,年纪大概十六七岁,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身形纤细,模样清秀,只是脸色有些过于苍白,没什么血色。

她看到小六,似乎有些害羞,低下头,小声叫了句:“娘。”“这是我闺女,小翠。

”婆婆介绍道,“小翠,这位是路过的小道长,在外面迷了路,天晚了,在咱家借宿一宿。

”小翠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小六,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道长好。

”小六赶紧还礼:“姑……姑娘好。”他长这么大,除了观里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师姐,

还没怎么跟年轻姑娘说过话,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晚饭很简单,一锅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一小碟咸菜疙瘩。但对小六来说,这已经是珍馐美味了。他捧着碗,呼噜呼噜喝得震天响,

恨不得把碗底都舔穿。婆婆和小翠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他吃。

婆婆眼神里满是慈爱,小翠则依旧低着头,偶尔偷偷抬眼瞄一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慢点吃,孩子,锅里还有。”婆婆柔声说道。

小六嘴里塞满了食物,

含糊不清地应着:“唔……谢谢婆婆……真香……”他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

自从被赶出师门,他风餐露宿,受尽白眼,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吃完饭,

小翠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婆婆拉着小六在堂屋坐下,问道:“小道长,

你今晚就睡西边那间小屋吧,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我让小翠住你隔壁,

有啥事你也好照应。”小六连忙道:“婆婆您太客气了,叫我小六就行。有地方遮风挡雨,

小六就感激不尽了。”婆婆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村子里男人少了,阴气就重,

晚上……你没事就别出门了,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好奇。”小六心里一动,

想起进村时那股莫名的压抑感,以及婆婆之前说的“不太平”,忍不住问道:“婆婆,

这村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婆婆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有些闪烁,

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些乡野传闻,做不得数。你累了,早点歇着吧。”说着,

她便起身,招呼小翠去给小六铺床。西边的小屋确实简陋,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床上铺着干净的稻草,虽然硬邦邦的,但比起露宿荒野已经强了百倍。

小六把自己的破包袱和那柄半吊钱桃木剑放在床头,吹熄了油灯,和衣躺了下来。

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却一时睡不着。窗外,月亮被浓厚的乌云遮住,

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模糊的窗格影子。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整个村子死沉得让人心慌。婆婆欲言又止的神情,小翠那过于苍白的脸色,

还有这村子里挥之不去的压抑……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唉,想那么多干嘛,

有吃有住就不错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小六翻了个身,自我安慰着,

努力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声响,

将他惊醒。声音来自隔壁。那是小翠的房间。起初,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絮絮叨叨,

听不真切。小六支棱起耳朵,那声音又消失了。他以为是幻听,刚松口气,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清晰了一些,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嗓音低沉,含糊不清,似乎在说着什么甜言蜜语,

中间还夹杂着小翠低低的、带着颤音的笑声。小六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这村子里,

除了他,哪里还有别的年轻男人?婆婆明明说过,男人都被拉壮丁拉走了!他屏住呼吸,

轻轻坐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那冰冷的土墙上。隔壁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好妹妹……想死我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黏腻感。

“嗯……别……轻点……”是小翠的声音,娇柔婉转,完全不像白天那般怯生生的模样。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物摩擦。小六的心跳得像擂鼓。这深更半夜,

小翠房里怎么会有男人?而且听这动静……不对,绝对不对!他想起了婆婆的警告,

想起了这村子的诡异。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深吸一口气,摸回床边,

抓起了那柄半吊钱桃木剑。冰凉的木质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不管隔壁是什么玩意儿,

他好歹是个道士,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轻轻拉开房门,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隔壁小翠的房间里,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里,

隐隐透出一点摇曳的、不祥的微光,那光晕泛着一种诡异的淡绿色。小六猫着腰,踮着脚尖,

像个贼一样溜到小翠的窗外。窗户是用厚实的油纸糊的,看不清里面。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颤抖着伸出手指,用舌尖沾了点唾沫,小心翼翼地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他咽了口唾沫,

把眼睛凑了上去。只看了一眼,小六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房间里,

油灯的火苗跳跃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幽绿色。小翠背对着窗户,正在宽衣。

外衫已经滑落在地,露出里面单薄的亵衣,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她面前……空无一人!

但她却仿佛正对着什么人,脸上带着一种迷离而妩媚的笑容,眼神空洞,

动作轻柔地抚摸着面前的空气,嘴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

“来呀……你不是想要我吗……”她的声音甜腻得发嗲。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小翠开始动手解自己亵衣的带子,眼看那最后的遮蔽也要落下。而就在这时,

她猛地转过了头!那双眼睛,不再是白天看到的清澈模样,而是变得一片漆黑!没有眼白,

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小六偷窥的那个小洞!

一个完全不同于小翠原本嗓音的、冰冷、滑腻,带着无尽恶意和嘲弄的女声,

从她的嘴里飘了出来,清晰地钻进小六的耳朵:“小道士,你也想……吸一口阳气吗?

”“妈呀!”小六魂飞魄散,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手里的桃木剑差点脱手。冷汗瞬间湿透了那身破道袍,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架。

那双全黑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薄薄的窗纸,死死地锁在他身上。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脱口而出,

把自己心底最真实、最狼狈的想法嚎了出来:“鬼……鬼姐姐饶命啊!

我……我就是个被赶出来的穷道士,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道术也没学好,三天没吃饱饭了,

阳气……阳气稀薄得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实在没……没多余的给您老人家吸啊!您行行好,

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第二章小六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个窗户。

膝盖磕在冰冷的泥地上,生疼,但他根本顾不上。脑子里只剩下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

还有那冰冷滑腻的声音,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他手脚并用地往回爬,

冲进自己的小屋,反手就把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给闩上了。背靠着门板,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快得像是要跳出来。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外面,

隔壁房间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死寂重新笼罩下来,

但这死寂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恐惧。小六大口喘着气,手里死死攥着那柄桃木剑,

剑柄被他手心的冷汗浸得湿滑。他侧耳倾听,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幻觉?是饿出幻觉了?”他试图安慰自己,但刚才那一幕太过清晰,

那双全黑的眼睛带来的冰冷触感,绝不可能有假。附身!绝对是附身!

小翠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而且看那架势,绝不是什么善茬,

更不是他这种半吊子道士平时糊弄一下就能打发走的小鬼。他想起婆婆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起这村子里几乎绝迹的男丁,一股寒意如同冰冷的蚯蚓,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了上来。

难道……村里的男人失踪,和这东西有关?它靠吸食阳气为生?

“无量他妈的天尊……”小六腿肚子还在发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这下捅了鬼窝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跑!立刻,马上!天一亮就收拾包袱滚蛋,

离这个鬼村子越远越好。什么婆婆的恩情,什么小翠的善良,在自家小命面前,都得靠边站。

他可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他就是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可……就这么跑了?

婆婆那张布满皱纹却充满慈爱的脸浮现在眼前,还有那碗能照见人影却温暖了他肠胃的稀粥。

小翠白天那怯生生、苍白柔弱的样子,也和夜里那妖异诡谲的形象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那东西占据着小翠的身体,小翠本人呢?她的魂魄还在吗?

会不会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无助地哭泣?小六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他想起自己被赶出师门那天,师父冷冰冰的话语:“心浮气躁,争强斗狠,于道心无益,

终将害人害己!”是啊,他就是因为好胜,打断了师兄的腿,现在难道又要因为怯懦,

眼睁睁看着对自己有恩的一家人被恶鬼残害?“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

不知道是在骂那恶鬼,还是在骂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性子。这一夜,小六几乎没合眼。

他紧紧握着桃木剑,耳朵竖得像兔子,警惕着隔壁的任何一丝动静。

但直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村子里响起第一声鸡鸣,再也没有异常发生。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驱散了屋里的黑暗,也稍微驱散了一些小六心头的寒意。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阳光是照不走的。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道袍,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然后拉开了房门。婆婆已经起来了,正在灶台边忙碌着,

准备早饭。看到小六出来,她脸上露出和昨天一样的慈祥笑容:“小六道长,起来啦?

睡得好吗?”小六心里咯噔一下,强挤出一个笑容,含糊道:“还……还行,挺好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小翠的房间,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小翠那丫头,身子骨弱,贪睡,

一般起得晚。”婆婆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边往锅里添水一边解释道,“让她多睡会儿吧。

”身子骨弱?小六心里冷笑,怕是晚上“活动”太累了吧。早饭依旧是稀粥咸菜。

小六食不知味,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直接说“婆婆你闺女被鬼上身了”?

怕不是要被当成疯子打出去,或者直接把那东西惊动,当场来个黑化变身。

他得先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有多大能耐。“婆婆,”小六放下碗,

装作随意地问道,“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隔壁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说话?

”婆婆拿着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

低头搅动着锅里的粥:“哦,怕是老鼠吧?这老房子,年头久了,老鼠多。或者是风刮的,

后山那片林子,晚上风大的时候,呜嗷呜嗷的,有时候听着是像人声。

”这借口找得可真不怎么样。小六心里明镜似的,但也不点破,

只是点点头:“可能是我听错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问:“婆婆,

您昨天说村里不太平……除了拉壮丁,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我总觉得这村子……气氛有点怪。”婆婆抬起头,看着小六,眼神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重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小道长,你是个外人,有些事,本不该跟你说。

但……你既然问了,婆婆也不瞒你。这村子,确实不干净。”小六精神一振,

凑近了些:“怎么个不干净法?”婆婆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声音更低了:“大概是去年开始的。先是村里的牲畜,隔三差五就死掉,不是被咬死的,

就是干瘪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后来……后来就开始死人了。

”小六的心提了起来:“死人?”“嗯。”婆婆的声音带着颤抖,“都是男人。

有些是本来身体就弱的老人,有些是……是偷偷跑回来看家的年轻后生。死状都一个样,

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皮包着骨头,像是……像是被活活抽干了一样。官府来看过,

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就不了了之了。”阳气被吸干!小六几乎可以肯定,

就是隔壁那东西干的!“村里人就没人请个和尚道士来看看?”小六追问。“请过,

怎么没请过。”婆婆摇着头,脸上满是无奈和绝望,“前前后后来了三四个,有和尚,

也有像你这样的道长。可结果……不是第二天就灰溜溜地跑了,

就是……就是也莫名其妙地死了,死法跟那些男人一模一样。”小六倒吸一口凉气。

连专门干这个的同行都栽了?看来这玩意儿比他想象的还要凶!

“那……就没查出那东西的来历?或者它平时藏在哪儿?”小六不甘心地问。

婆婆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它从哪儿来。有人说,是当年死在战场上的冤魂,

怨气不散,回来找替身。也有人说,是后山那个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老尸成了精。

至于藏在哪儿……更没人知道了。它来无影去无踪的。”乱葬岗?战场冤魂?

小六心里快速盘算着。不管是哪种,都意味着这东西怨气极重,不好对付。“婆婆,

”小六深吸一口气,决定透露一点信息,他指着小翠的房间,声音压得极低,

“小翠姑娘她……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身体更虚弱了?或者,

行为举止有些奇怪?”婆婆的脸色猛地一变,眼神锐利地看向小六:“小道长,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六知道瞒不住了,

硬着头皮道:“我昨晚……听到她房里有男人的声音,

而且……我看到她的眼睛……”他话没说完,但婆婆已经明白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一把抓住小六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声音带着哭腔:“你……你也看见了?

老天爷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丫头最近不对劲!晚上睡得死沉,白天没精打采,

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问她,她就说没事,

就是累……我……我还以为她是想她哥哥们想的……”婆婆的眼泪掉了下来,

浑浊的泪水划过她沟壑纵横的脸庞。小六心里也不好受,他反手扶住婆婆:“婆婆,您别急。

小翠姑娘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把那东西赶走,救小翠姑娘。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婆婆绝望地摇着头,“连那些高人都没办法……”“总得试试!

”小六打断她,虽然他自己心里也直打鼓,但看着婆婆绝望的样子,

那股属于年轻人的、不太理智的硬气又冒了上来,“我不能白吃您家的饭!您放心,

我……我尽量想想办法。”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

但婆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着他的手:“小道长,你真的有办法?求求你,

救救小翠,救救我这苦命的闺女吧!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小六心里苦笑,

办法?他有个屁的办法!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和这柄半吊钱桃木剑?

给那东西塞牙缝都不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先在村子里转转,

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惊动了……那东西。”婆婆连连点头,

擦着眼泪:“我知道,我知道。”小六拿起他那柄宝贝桃木剑,走出了婆婆家的小院。

清晨的溪口村,依旧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宁静中。几个早起的妇人正在井边打水,

看到小六这个陌生面孔,都投来好奇而警惕的目光,随即又很快低下头,匆匆离开。

小六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着这个村子。他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目光扫过那些破败的房屋,荒芜的田地。经过村中央那口老井时,他停下了脚步。

井口用一块厚重的青石板盖着,石板上还压着几块大石头,

缝隙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痕迹,像是……朱砂?小六心里一动。

这口井有问题。他凑近了些,立刻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从井口的缝隙里透出来。

现在是白天,阳光正好,但这井口周围,温度似乎都比别处要低几度。他正想再仔细看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道长?”小六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是小翠。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色依旧苍白,眼神躲闪,手里拎着个小木桶,

看样子是来打水的。“小……小翠姑娘。”小六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握紧了袖子里藏着的桃木剑。小翠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戒备,只是低着头,

小声道:“娘说……说道长在村里转转,让我……让我跟您说一声,村子后山……最好别去。

”“后山?为什么?”小六追问。小翠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小六一眼,那眼神清澈柔弱,

带着一丝担忧,和昨晚那漆黑诡异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声音细细地说:“后山……有乱葬岗,

不干净。以前请来的师傅,有去后山查探的,都没……没落得好下场。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但小六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多谢姑娘提醒。

”小六不动声色地道,“我只是随便走走。”小翠不再说话,走到井边,

费力地想挪开那块青石板打水。她身形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搬动那石板显得十分吃力。

小六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那点警惕又动摇了。这分明就是个普通的、体弱的农家少女啊。

难道昨晚真是自己饿昏了头产生的幻觉?或者……附身是间歇性的?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

或许是怜悯,或许是潜意识里还想再观察确认,小六上前一步:“我来帮你吧。

”他伸手帮小翠挪开了青石板。井口露出的瞬间,

一股更明显的、混合着潮湿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臭气味涌了上来,让小六胃里一阵翻腾。

小翠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低声道了句谢,便熟练地放下水桶打水。小六站在她身后,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阳光照在那里,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

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忽然,小六的眼角余光瞥见,在小翠弯腰打水时,她后颈的衣领下方,

似乎有一小片皮肤的颜色不太对劲。那不是正常的苍白,

而是一种……淡淡的、不祥的青灰色,隐隐还透着几丝黑气。小六的心猛地一沉。

那不是活人该有的颜色!那是……尸气?!就在他心神震动之际,小翠已经打好了水,

直起身子。她转过头,对着小六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羞涩的笑容:“谢谢道长。

”阳光照在她脸上,那笑容纯净而无害。但小六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起。

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不是幻觉。小翠确实被一个极其凶戾的东西附身了!而且那东西,

很可能就藏在这口井里,或者与这口井有莫大的关联!那东西白天似乎蛰伏着,

依靠小翠的身体作为掩护。而到了晚上,它就出来活动,利用小翠引诱男人,吸食阳气。

村里那些死掉的男人,还有之前那些倒霉的同行,恐怕都是这么中招的。小翠打完了水,

拎着木桶,步履有些蹒跚地往回走。小六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现在该怎么办?立刻冲上去,用桃木剑捅她一下试试?万一没用,打草惊蛇,

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而且,如果那东西狗急跳墙,直接害了小翠的性命呢?跑?

他似乎还能听到婆婆那绝望的哭泣声。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小六烦躁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粘稠的蜘蛛网,

越挣扎缠得越紧。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决定还是先去后山的乱葬岗看看。

既然那地方嫌疑很大,总得去探探虚实。至于这口井……晚上再来!打定主意,

小六便朝着村后走去。村子不大,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

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蜿蜒着通向后山。越靠近山脚,周围的空气似乎就越阴冷,

连鸟叫声都听不到了。乱葬岗就在山脚下的一片洼地里。还没走近,

就能看到到处是东倒西歪的破旧墓碑,有些甚至只是用木牌随便插着,早已腐朽不堪。

地面上随处可见被野狗刨开的浅坑,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败气息,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

类似昨晚在小翠房间里闻到的那种阴冷气息。小六捏着鼻子,强忍着不适,

在乱葬岗边缘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比如那恶鬼的尸骨所在,

或者它生前的东西,如果能找到,或许能想办法加以克制。可他转了一圈,

除了累累白骨和冲天的怨气,什么特别的也没发现。这里的怨气虽然重,但似乎很杂乱,

不像是有某个特定强大的鬼物盘踞在此作为老巢的样子。难道猜错了?

那东西的老窝不在这儿?正当他疑惑之际,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低头一看,是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破旧木牌,上面似乎刻着字。第三章小六蹲下身,

拨开泥土,看清了上面的字——是一个名字:“柳玉娘”。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枉死”、“不甘”等几个字。柳玉娘?没听婆婆提过这个名字。

看这木牌的简陋程度,估计也是个苦命人。小六没太在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看来在乱葬岗是找不到什么直接线索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开始偏西。

得赶紧回去了,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探井!回到婆婆家时,已是傍晚。

婆婆准备好了晚饭,依旧是稀粥,但今天似乎比昨天稠了一点,桌上还多了一小碟黑乎乎的,

像是酱菜的东西。小翠也在桌边,安静地坐着,脸色比白天似乎更苍白了些,

眼神也有些涣散,没什么精神。“小道长,回来啦?后山……没去吧?”婆婆关切地问,

眼神里带着期盼。小六摇摇头,含糊道:“就在附近转了转。”他偷偷观察着小翠,

发现她只是默默地喝着粥,动作有些迟缓,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太关心。

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白天,那东西的影响较弱,小翠本身的意识可能还能维持,

但身体和精神都被严重消耗了。吃完饭,小翠便早早回房休息了。婆婆收拾完碗筷,

拉着小六到一边,紧张地问:“小道长,有……有什么发现吗?”小六沉吟了一下,

没提井的事情,只是说:“婆婆,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您都别出来,就待在您自己屋里,

把门关好。”婆婆脸色一白,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

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小道长……你……你一定要小心啊!要是……要是实在不行,

你就……你就自己走吧!别管我们了!”小六心里一酸,嘴上却道:“婆婆放心,

我心里有数。”有什么数?他有个屁的数!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幔帐,

缓缓笼罩了溪口村。小六回到自己的小屋,关好门,和衣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桃木剑。

他没有点灯,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村子里万籁俱寂。小六的心跳随着夜的深沉而逐渐加快。他在等,

等隔壁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神经紧绷得快要断裂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又来了。

先是细微的、如同呓语般的低笑,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然后,

那个低沉黏腻的男声再次响起……来了!小六一个激灵坐起身,屏住呼吸,

悄悄拉开一条门缝,朝外望去。小翠的房门底下,果然又透出了那诡异的、幽绿色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再次溜出了屋子。这一次,他没有去小翠的窗外,而是目标明确,

径直朝着村中央那口老井摸去。夜晚的村子,比白天更加死寂,也更加阴森。

风吹过空荡荡的屋舍,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小六借着月光,

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井边。那口老井在夜色中像一个张着黑色大口的怪兽,

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盖着井口的青石板和压着的石头,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他走到井边,那股阴寒的气息比白天更加明显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几度。就是这里!那东西白天很可能就藏在这井里!

小六心脏狂跳,他绕着井口转了两圈,思考着该怎么办。直接把石板掀开,朝里面扔张符?

可他画符水平稀烂,估计没什么用。用桃木剑捅?井口这么小,也捅不到什么。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若有若无的啜泣声,突然从井底传了出来!

那声音极其细微,断断续续,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女子在低声哭泣,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小六的汗毛瞬间又立了起来。井里真有东西!他握紧桃木剑,凑到井口的缝隙处,

压低声音喝道:“什么东西在下面装神弄鬼?!给道爷我滚出来!”那啜泣声停顿了一下,

随即,一个幽幽的、带着哭腔的女声飘了上来,

听起来年轻而柔弱:“救……救我……道长……救救我……”小六一愣。

这声音……和小翠被附身时那冰冷滑腻的嗓音完全不同,听起来楚楚可怜。“你是谁?

”小六警惕地问。“我……我是柳玉娘……”井下的女声哽咽着,

“我是被……被那恶鬼困在这里的……求道长发发慈悲,放我出去……我愿入轮回,

再不敢害人了……”柳玉娘?小六想起白天在乱葬岗看到的那块木牌。

难道真是那个枉死的女鬼?她被更厉害的恶鬼困在了井里?“你说那恶鬼?它是什么来历?

怎么才能对付它?”小六连忙追问。“它……它是……”柳玉娘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似乎十分恐惧,

死的……它占了那姑娘的身子……吸人阳气……我……我不是它的对手……它把我压在井底,

用我的怨气滋养它自己……”战场死的?和婆婆的猜测对上了!小六心中急转。

“怎么才能消灭它?它的弱点是什么?”小六追问道。

“它……它怕火……怕至阳之物……”柳玉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它的尸骨……就在后山乱葬岗往东……第三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挖出它的尸骨,

用……用桃木钉钉住,再……再用火烧了……就能破它法力……”尸骨!

找到了尸骨就有办法!小六心中一阵激动。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快……快放我出去……我帮你……我知道怎么找到那槐树……”柳玉娘的声音带着哀求,

听起来无比真诚。小六看着那沉重的青石板和压着的石头,心里挣扎起来。放她出来?

万一她骗人呢?万一她出来之后和那恶鬼是一伙的呢?可是……她听起来那么可怜,

而且她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如果她真是被胁迫的,自己见死不救,岂不是和那恶鬼无异?

他小六虽然怕死,虽然本事不济,但基本的善恶观还是有的。“你……你真的不会害人?

”小六犹豫着问。“不会!绝对不会!”柳玉娘急忙保证,声音带着哭腔,

“我生前也是苦命人,被负心汉所害,含冤而死……我只想早日解脱,投入轮回,

再世为人……求道长成全!”她那凄楚无助的声音,像一根羽毛,

轻轻搔刮着小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想起了自己孤苦的身世,

想起了被人欺凌的滋味……妈的,拼了!大不了到时候见势不妙再跑!“好!我放你出来!

但你若敢骗我,道爷我拼着魂飞魄散,也要让你好看!”小六撂了句狠话,给自己壮胆。

第四章他放下桃木剑,双手抵住那块沉重的青石板,用力往上抬。石板异常沉重,

小六憋足了力气,脸涨得通红,才勉强将石板挪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从井口喷涌而出。就在石板被挪开的瞬间,

井下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

猛地从井口冲了出来!那黑气瞬间弥漫开来,阴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怨念和恶意,

将小六整个人笼罩其中!小六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如同坠入冰窖,血液都要冻结了。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那团黑气在空中迅速凝聚、变形,

隐约化作一个穿着破旧清朝兵勇号服、面目腐烂狰狞、双眼冒着猩红光芒的鬼影!

那鬼影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音沙哑如同破锣,充满了计谋得逞的得意和残忍:“蠢货!

多谢你放本将军出来!那点微末道行,也敢学人降妖除魔?正好,

本将军今日就先吸干你的阳气,再屠尽这村里剩下的活口!哈哈哈哈!”将军?

这恶鬼生前还是个军官?小六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中计了!

井底下根本没有什么被困的柳玉娘!那凄惨的哭泣,那楚楚可怜的声音,

全都是这恶鬼伪装出来的!它利用了你的同情心,利用了你那点可怜的正义感!

那团凝聚成清朝兵勇状的黑气,带着刺骨的阴风和令人作呕的腐臭,

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向小六涌来。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残忍嗜血的光芒,

那张腐烂的嘴巴咧开,露出黑黄色的尖牙,发出得意而猖狂的怪笑。

小六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扼住了他的喉咙,冰冷的窒息感瞬间传遍全身。他想要挣扎,

想要掏出怀里的符箓虽然可能没用,想要挥动手中的桃木剑,

但四肢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意识开始模糊,视野的边缘泛起黑斑。

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因为自己那可笑的、不合时宜的心软和所谓的“善心”,

不仅把自己搭了进去,恐怕还要连累整个村子……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

缠紧了他的心脏。就在他眼前彻底发黑,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艰难地转动眼球,望向婆婆家的方向。婆婆……小翠……对不住了……下一刻,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他。窒息。冰冷的,带着浓郁死气和腐烂味道的窒息感,

像无数条滑腻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小六的脖颈,

并且还在不断地收紧、收紧……肺部火烧火燎地疼,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视线里只剩下那张不断逼近的、腐烂狰狞的鬼脸,猩红的眼珠里满是戏谑和残忍,

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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