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夜的“返利”短信“哐哐哐——”晚上十一点，
老林的拳头砸在儿子林小宇的房门上，指节都泛白了。“林小宇！开门！你躲里面仨小时了，
作业写了吗？又在玩那个破游戏？”屋里没动静，只有隐约的手机按键声，
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得老林心发慌。他是市刑侦队的老刑警，专盯电信诈骗和网络黑产，
上个月刚端了个冒充客服退款的团伙，见过太多人栽在手机里——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自家这刚上初二的小子，居然也开始跟他玩“躲猫猫”。“再不开门我撬锁了啊！
”老林放狠话，手刚摸上门锁，门“咔嗒”一声开了。林小宇低着头，校服领口歪着，
眼睛通红，手机屏幕还亮着，被他死死攥在身后，像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爸……你咋还没睡？”声音虚得像蚊子叫。
老林一眼就瞅出不对劲——这小子平时玩游戏被抓包，要么跟他犟嘴，要么嬉皮笑脸求饶，
今天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比上次考试考倒数还慌。“手机给我。”老林伸手，语气没商量。
“不行！”林小宇往后退了一步，胳膊肘都在抖，“就是……就是普通游戏，没干啥！
”普通游戏能让你攥得手心冒汗？老林心里的警铃瞬间炸响。他当刑警十几年，
最会看的就是人慌不慌——这反应，跟他审过的那些刚被骗、还想瞒的受害人一模一样。
没等林小宇反应过来，老林伸手一捞，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
屏幕还停留在一个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不是小宇平时玩的那款正规手游，
而是个画风粗糙的“私服”，右上角弹出个红色弹窗，刺得人眼睛疼：恭喜！
充值10元立返50元！邀请3名好友进群，再领100元现金！秒到账，不忽悠！
下面还附了个二维码，旁边跟着一行小字：“仅限今晚，
过期不候——‘财神爷’专属福利”。老林的脸“唰”地沉了。
他太熟悉这套路了——披着“游戏返利”的皮，干的是拉人头的传销式诈骗，
先让你尝点小甜头，等你充得多了，要么直接卷钱跑路，要么逼你拉更多人进来，
把亲戚朋友都拖下水。上个月他们队里就接到过报案，一个高中生被这玩意儿骗了八千多，
还是偷拿的家里的看病钱。“这啥？”老林指着弹窗，声音压得很低，“谁让你玩这个的？
充钱了？”林小宇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
眼泪都快下来了：“是……是我们班张涛拉我进来的，他说……他说充10块真的返了50，
我就……我就充了50，想返250的，结果……结果现在钱没到，还让我拉三个同学进群，
不然之前的50也不给我了……”老林的心“咯噔”一下——不仅充了钱，
还差点拉同学下水？他点开小宇的支付记录，果然，半小时前有一笔50元的转账，
收款方是个陌生的个人账号，连个商户名称都没有。再翻聊天记录，
小宇已经给两个同学发了那个二维码，只是对方还没回复。“你知不知道这是啥？
”老林把手机递到小宇眼前，指着那个“财神爷”的头像，“这不是福利，是陷阱！
你充50想返250，等你充500，他就直接把你拉黑，到时候你找谁要去？还有你同学，
你把他们拉进来，他们被骗了，你心里过得去？”林小宇的眼泪“啪嗒”掉在屏幕上，
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我就是想赚点零花钱，买个新皮肤……张涛说这是‘赚快钱’，
我没想到……”“快钱？天下哪有这么好赚的快钱！”老林深吸一口气，
压下火气——现在不是骂孩子的时候，得让他知道错在哪，更得把这背后的人揪出来，
别再坑更多学生。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和队里技术科小李的对话框，
把那个游戏链接和转账账号发了过去，附了句：“查一下这个，
疑似针对学生的游戏返利诈骗，速回。”然后，他蹲下来，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儿子，
声音软了些：“小宇，爸不是怪你想赚钱，但是赚钱得走正路——你帮楼下王奶奶倒垃圾，
她给你块糖；你考试进步，爸给你发奖金，这才是踏实的钱。
那些号称‘躺赚’‘高返利’的，全是骗子设的套，今天骗你50，明天就能骗你5000，
甚至让你把家里的钱都搭进去。”林小宇抽着鼻子点头，伸手抹了把眼泪：“爸，
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跟我同学说，让他们别扫那个码！”“这才对。
”老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再说点什么，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小李回消息了：林队，查了！这个游戏是个无备案的非法私服，
服务器在境外，那个‘财神爷’的账号关联了三个其他诈骗群，里面全是初中生、高中生！
老林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好啊，专挑学生下手，这黑产团伙是真敢顶风作案。他站起身，
把手机揣进兜里，看着小宇：“你先去写作业，剩下的事，爸来处理。”走到门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宇正拿着手机，急急忙忙给同学发消息，屏幕光映着他愧疚的脸。
老林心里叹了口气，又攥紧了拳头。这些躲在屏幕后面的黑产骗子，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算什么本事？等着吧，不管你们藏在哪个犄角旮旯，这次他这个“警探老爸”，
非得把你们连根拔了，让你们知道，碰孩子的底线，就得退！退！退！他掏出手机，
拨通了队长的电话，声音掷地有声：“头儿，有个新案子，针对学生的游戏返利诈骗，
我申请立刻立案，这次必须端了他们！”第二章 清晨的紧急呼叫凌晨四点，
南城的天还没亮透，老林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嗡嗡响，把他从浅眠里拽了出来。
他摸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小张”两个字——队里的年轻警员，这时候打电话，准没好事。
“林队！醒醒！云顶学府公寓楼，有人坠楼了！”小张的声音带着急喘，
背景里隐约能听到警笛声和人群的嘈杂，“死者是理工大学的学生，手里攥着个游戏饰品，
技术科的人刚到，说这玩意儿看着不对劲，让你赶紧过来！”游戏饰品？
老林的脑子“嗡”了一下，瞬间清醒。昨晚处理完小宇的事，他和技术科的小李熬到后半夜，
刚把那个“游戏返利”的私服线索捋出点头绪，怎么又冒出个和游戏有关的坠楼案？
他翻身下床，套上警服外套，动作快得像打仗。路过儿子林小宇的房间时，他脚步顿了顿，
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小宇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大概还在为昨晚的事愧疚。
老林放轻脚步退出来，心里又酸又沉。他见过太多被网络黑产坑害的家庭，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刑警，能护着家人，可昨晚小宇那慌慌张张的样子，让他突然意识到，
黑产的爪子，早就悄无声息地伸到了孩子们的身边，哪怕是他这个“警探老爸”的儿子，
也差点栽进去。“必须把这些玩意儿连根拔了。”老林咬着牙，抓起车钥匙冲下楼。
警车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老林给小李打了个电话：“昨晚那个‘返利私服’的后台，
能查到多少用户？重点筛一下学生群体，尤其是大学生。”“林队，正在查！
”小李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这私服注册用户不少，光今天凌晨就有十几个学生充了钱，
都是被‘拉好友返现’的套路勾进来的。我怀疑这背后的团伙，不止干返利诈骗，
可能还沾别的黑产！”老林没说话，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想起小宇说的“张涛拉他进群”，想起那个粗糙的游戏界面，
又想起小张说的“坠楼学生手里的饰品”——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像一根根细针，
隐约要串成一张网。四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云顶学府公寓楼下。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橘黄色的警灯在晨雾里闪着光，几个穿校服的学生扒在警戒线外探头探脑，脸上满是惊恐。
老林挤过人群，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中年女人瘫坐在地上，被民警扶着，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笑容阳光，正是死者李默。“林队！”小张跑过来，
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闪着寒光的金属碎片，“这就是从死者手里发现的，
技术科初步判断，是一款叫‘巅峰反恐2’的游戏里的稀有饰品，叫‘幽冥蝴蝶刀’，
据说之前炒到过四万多！”老林接过证物袋，指尖捏着袋口，
仔细看着那片碎片——一面刻着蜷曲的花纹，另一面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边缘锋利得像淬了毒。“死者的手机呢？”他问。“在技术科的勘查箱里，屏碎了，
但能看出最后停留在‘巅峰反恐2’的交易界面，还有个叫‘蝶影掘金群’的聊天记录，
里面全是‘加仓’‘抄底’的话，跟炒股似的！”小张语速飞快，
“而且我们刚联系上死者的辅导员，说李默这半个月总逃课，还向同学借过钱，
说是什么‘加杠杆赚快钱’。”加杠杆？赚快钱？老林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这不就是昨晚小宇差点陷进去的套路吗？只不过小宇遇到的是“返利诈骗”，李默遇到的，
是更狠的“饰品炒作”——一个骗几十几百，一个能骗到让人跳楼。
他抬头看向公寓楼的天台，晨风吹得警戒线哗啦作响，像在替那个年轻的生命哭。
老林攥紧了手里的证物袋，碎片的寒光映在他眼里，却没挡住他眼底的怒火。
从“返利私服”到“饰品炒作”，这些黑产团伙专挑学生下手，用“快钱”当诱饵，
把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往火坑里推。小宇是幸运的，被他及时拉了回来，可李默呢？
还有多少像李默一样的孩子，正被蒙在鼓里，一步步走向深渊？“小张，
”老林的声音沉得像铁块，“通知技术科，优先恢复李默的手机数据，
尤其是那个‘蝶影掘金群’的聊天记录和交易流水。另外，
查一下这个‘幽冥蝴蝶刀’最近的价格波动，还有那个‘蝶影掘金群’的群主是谁！”“好！
我这就去办！”小张转身要走，又被老林叫住。“告诉技术科，
把昨晚那个‘返利私服’的用户数据和这个‘蝶影掘金群’的成员做个交叉比对，
看看有没有重合的人。”老林顿了顿，补充道，“我怀疑，这两拨人，可能是一伙的。
”小张眼睛一亮：“林队，你是说，他们既搞返利诈骗，又搞饰品炒作？”“不是没可能。
”老林望着天台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轮廓，
“黑产团伙从来不会只盯着一条路赚钱，他们就像苍蝇，哪里有缝隙，
就往哪里钻——学生群体单纯，对‘快钱’有执念，正是他们最喜欢的目标。”这时，
技术科的同事举着手机跑过来：“林队！李默的部分聊天记录恢复了！
你看这条——‘龙哥说幽冥蝴蝶刀肯定涨，让我借五万加仓，等七天冷却期过了就能卖，
稳赚两万！’还有这条，是他坠楼前两小时发的：‘价格崩了！龙哥不接电话，
催债的找上门了，我该怎么办？’”龙哥？老林的眼神骤然变冷。这个名字，
昨晚在那个“返利私服”的后台数据里，好像见过一次，
是个频繁发“拉人头返利”链接的账号。看来，这张黑产的网，比他想的还要大。
他把证物袋递给技术科的同事：“重点查这个‘龙哥’，还有他背后的团伙。另外，
联系死者家属，我要了解一下李默最近的消费情况和借钱的细节。”做完这些，
老林走到警戒线外，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晨雾散去，阳光洒在公寓楼的墙上，
却照不进那些藏在虚拟世界里的阴暗角落。他掏出手机，给家里发了条消息：“小宇，
醒了记得吃早饭，爸今天有案子，晚上可能晚点回。记住，
不管谁再跟你说‘游戏能赚快钱’，都别信——有些钱，看着是糖，实则是毒。”发完消息，
老林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天台的方向。风还在吹，可他的脚步却比刚才更沉、更稳了。
小宇的事是警钟，李默的事是血的教训。这一次，他这个“警探老爸”，
不仅要护好自己的儿子，更要把那些藏在游戏背后的黑产黑手，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知道，
碰孩子的底线，就得退！退！退！而眼前这起天台坠楼案，就是他斩断这张黑网的第一刀。。
第四章 游戏里的"股票"技术科的效率很快，傍晚就把两份报告送到了老陈桌上。
另一起坠楼的男生叫王磊，是隔壁师范大学的，同样是"巅峰反恐2"的玩家，
死前账户里有大量游戏饰品交易记录。更蹊跷的是，
两人手机里都有同一个聊天群的痕迹——"蝶影掘金群"，
群里满是"加仓""抄底""目标五万"的发言，还夹杂着大量饰品价格截图。"陈队，
这游戏我知道，现在大学生玩疯了。"小张凑过来，指着屏幕上的截图解释，
"这里面的武器皮肤叫'饰品'，稀有度高的能卖几万块，跟炒股票似的。
"老陈指着截图里反复出现的"T+7"字样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交易冷却期！
"小张赶紧解释，"买了饰品得等七天才能再卖，跟咱们股市T+1不一样。
要是这七天里价格崩了，想卖都卖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亏。"技术科的同事推门进来，
脸色凝重："陈队，恢复了部分聊天记录。李默和王磊半个月前都在群里借了钱，
说是'加杠杆抄底'，放贷的叫'龙哥'，利息高得吓人。"老陈点开恢复的聊天记录，
李默最后几条消息透着绝望："蝴蝶刀跌了一半了，龙哥催还款了""七天冷却期还没到，
卖不了""我真的撑不住了"。而那条消息发送后不到两小时，他就从天台跳了下去。
"查这个'龙哥'，还有这游戏饰品价格最近的波动。"老陈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另外，
联系两家的家长，问问孩子最近有没有提过'幽冥蝴蝶刀'或者借钱的事。"小张刚要走，
技术科同事又补充道："对了，
我们发现这两个账号最近都从一个叫'低价快充'的店铺买过游戏币，这店铺涉嫌黑产代充，
用的是黑卡和汇率差套利，已经被平台预警过好几次了。"老陈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坠楼、游戏饰品、高利贷、黑产代充，这几条线像乱麻一样缠在了一起。他拿起证物袋，
里面的金属碎片正是"幽冥蝴蝶刀"的装饰部件——那款半个月前还炒到四万多，
如今跌到一万出头的稀有饰品。第三章 藏在群里的黑手李默母亲的哭诉印证了老陈的猜测。
"半个月前他跟我要八千块，说要买考研资料，我没多想就转了。"女人眼睛红肿，
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明细，"后来又说同学急用钱他帮忙垫付，要了一万二，
直到昨天龙哥打电话催债，我才知道他借了五万高利贷！
"王磊的父亲则带来了更关键的线索："我儿子有本日记，
你看这个......"日记里写着"群里说幽冥蝴蝶刀要涨价，
跟着龙哥买稳赚""龙哥介绍的贷款，利息不高，等卖了饰品就能还上""完了，
游戏更新能合成刀具，价格崩了"。老陈立刻让小张盯上"蝶影掘金群"，
同时调查"龙哥"的真实身份。深夜，小张发来消息："陈队，这群里有猫腻！
管理员每天发虚假价格预测，还晒'盈利截图'，诱导人借钱买饰品。而且我们查到，
龙哥真名叫赵强，名下有三家网贷公司，全是无资质的黑产！
"更惊人的是技术科的发现："巅峰反恐2"开发商上周刚更新了"饰品合成系统"，
能用五件普通饰品合成稀有刀具，直接打破了幽冥蝴蝶刀的稀缺性。而这个更新消息，
赵强的群里提前三天就有人泄露，还故意误导说"稀有饰品会更值钱"。"典型的杀猪盘！
"老陈拍案而起，"先散播虚假消息哄抬价格，诱骗玩家借钱买饰品，
等开发商更新导致价格崩盘，玩家被套在T+7冷却期里卖不掉，只能被高利贷逼死。
"第二天一早，警方兵分两路：一路去抓赵强和网贷公司的人，
另一路排查"低价快充"等黑产店铺。老陈亲自带队去了赵强的落脚点，推开门时，
满屋子都是电脑屏幕，上面正显示着"巅峰反恐2"的饰品交易界面，
几个年轻人还在群里忽悠玩家"抄底"。赵强试图销毁电脑硬盘，被小张一把按在桌上。
他盯着老陈手里的证物袋，脸色瞬间惨白："这蝴蝶刀碎片......是李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