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藤化元，人送外号“灭生老祖”。闭关万载终破境而出！本以为出关后要拳打魔尊，
脚踢仙帝，再续传奇。谁知魔尊在送外卖，仙帝在搞直播！
而我出关第一战竟败给了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不是这对吗？1我，藤化元，
人送外号“灭生老祖”。万载之前就已经打遍修仙界无敌手，当时只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于是找了个风水宝地闭了死关，冲击那无上仙帝之境。这一闭，就是两万年。今天，
我破关而出，感受着身上那股手可日月摘星辰的伟力，看着脚下物是人非的山川，
一股豪情直冲云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本尊成了！！”“是时候让这个世界，
重新记起被我支配的恐惧了！”我并指如剑，一声清喝：“剑来！”伴随一声铮鸣，
我的本命飞剑“幽冥”破土而出，欢快地绕着我飞行。很好，老伙计，风采不减当年！
我纵身跃上剑身，心念一动，幽冥便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流光，
朝着记忆中的宗门方向疾驰而去。速度，是以前的三倍！痛快！狂风拂面，我张开双臂，
拥抱这个 brave new world！就是这个feeling倍爽！
然后……“前面的飞剑！请立刻减速！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一道毫无感情、通过扩音法术放大的人造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
只见一柄造型统一、涂着红蓝两色、闪烁着刺眼强光的制式飞剑，正紧紧跟在我屁股后面。
飞剑上站着个穿着奇怪蓝色制服、头顶大盖帽的年轻人，修为不过筑基期，
表情却严肃得像是我刨了他家祖坟。我眉头一皱，哼！哪来的小辈，敢拦本座的路？
我下意识地放出一丝万年老怪的威压，准备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苦头。结果，
那威压碰到他的制服，就像泥牛入海，消失无踪。他制服上那些复杂的纹路微微一亮，
屁事没有。那年轻“交警”甚至不耐烦地敲了敲他面前一个悬浮的光幕：“说你呢！
超速百分之三百！严重违反《低空御剑交通管理条例》第三章第十五条！神识扫这个码，
罚单自己签收一下！”我：“？？？”我看着他指着的那个漂浮的二维码，
感觉万年未动的道心，裂开了一条缝。什么东西？
2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该用比较“传统”的方式解决问题时，
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驾着一柄……呃，看起来像是共享单车的破飞剑赶了过来。“警官！
警官！不好意思！自己人！管委会的！”来人是个看起来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
修为也是筑基期，一脸赔笑地亮出一个证件牌，
上面写着“宗门管理委员会 - 见习引导员”。他一边跟交警解释，一边疯狂对我使眼色，
那意思大概是“老祖宗诶您可消停点吧”！“王警官，这位是藤化元同志，刚出关，
老前辈了！对新时代的规矩还不熟悉，您多包涵，这罚单我们认，我们马上扫码交款！
”小张说话一套一套的，熟练得让人心疼。那交警瞥了我一眼，
大概是看我一脸“远古化石”的茫然，语气缓和了些：“下次注意。飞剑驾驶资格证考了吗？
没考的话这属于无证驾驶，罪加一等。这次看张干事面子，只按超速处理。罚款五百灵石，
扫码支付，信用分扣三分。”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张拿出一个叫“手机”的板砖，
对着那二维码“嘀”了一下，然后我的神魂深处微微一震，仿佛多了点什么东西。
这就……罚款完毕了？我憋了半天，问小张：“小辈，你是何人？还有，方才那人，
为何不惧本座威压？”小张擦了擦汗，躬身一礼，
又指了指身上的工作牌道：“小子是这片区域的引导员，刚刚感应到老祖您出关，
立马就赶过来了，您有所不知。现在执法人员的制服，都自带最新的‘反大佬威压阵法’，
据说是用了个什么……哦对，‘法拉第笼’原理改良的，专防您们这种老前辈不自觉放气场。
咱们……要不先下去说？”我一脸难以置信，我？我诶？
曾经打遍修仙界无敌手的灭生老祖诶？万年后回归的第一战，
就败给了一个筑基期交警和一件叫什么“法拉第笼”的制服！我阴沉着脸，跟小张按下剑光，
落回到车水马龙……不对，是“剑水马龙”的街道旁。
双脚踩在坚硬平整的黑色路面后来我知道这叫“柏油路”上，
看着四周高耸入云、挂着巨大发光牌匾的楼宇，
以及街上那些穿着稀奇古怪衣物、行色匆匆的人群，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包裹了我。
的名字：“筑基灵宝旗舰店”、“丹炉之家”、“符箓速印”、“灵网咖”……字倒还认得，
是汉字，可组合在一起的意思，我连蒙带猜也搞不懂。远处，
几个巨大的字在夜空中闪闪发光，隔着老远都能看清：“修仙之路千万条，安全生产第一条！
”“悬剑山市管委会提醒您：御剑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汉字……标语……虽然灵气味道怪怪的，但语言没变。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也没中什么幻术。一股难以言喻的懵逼感冲散了之前的怒火和憋屈，
我望着这光怪陆离、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一句纯粹发自肺腑的吐槽脱口而出：“唉，你大爷的……这给我干哪来了？瞅这架势，
这还是修仙界吗？”小张在一旁听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绷住脸，
一本正经地点头：“老祖明鉴，此地正是修仙界东胜神洲，悬剑山市。
咱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3我怀着复杂的心情，
跟着小张飞向记忆中的宗门驻地——悬剑山。离山门还有十里地，我就感觉不对劲。
灵气是比以前浓郁了，但驳杂不堪，还夹杂着无数陌生的、微弱的气息。远远望去，
山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等到近了，我差点从飞剑上一头栽下去。我那庄严肃穆的山门，
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挂着“悬剑山5A级修仙文化旅游区”牌匾的售票处。
排队的人群主要是炼气期和凡人摩肩接踵。旁边立着巨大的广告牌：“游悬剑仙山，
感老祖霸气，品古今传奇！特效cosplay表演每日三场”我的祖师殿，
变成了“老祖纪念品商店”，门口立着我的Q版雕像，手里捧着的不是剑，
而是一个……冰激凌？招牌上写着“祖师爷同款·透心凉灵莓雪糕”。我甚至能感觉到，
我当年布下的护宗大阵还在运转，
但能量被导引去了……山腰一个挂着“幽冥剑域·沉浸式鬼屋”牌子的地方？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小张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赶紧解释：“老祖，时代变了。您闭关太久，宗门早就断了传承。这块地后来被收归公有，
开发成了旅游景区，效益很好，拉动了本地GDP……您想进去看看吗？
我可以帮您扫码买票，门票120下品灵石。”我看着他手机上调出的购票二维码，
只觉得一股洪荒怒气直冲天灵盖！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我回我自己宗门居然还要交钱？
就在我即将失控的边缘，一道迅疾的黑色流光从天而降，稳稳地停在我们面前。
来人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劲装，外面套着件明晃晃的黄马甲，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饿了喵外卖”。此人面容桀骜，眉眼间依稀有些眼熟，
周身还隐隐残留着一丝精纯的……魔气？他看都没看我们，径直走向景区门口的储物柜，
利落地取出一个餐盒，对着手里的玉符喊道：“喂？是魔……呃，墨女士吗？
您点的‘九幽深渊滋补汤’到了，放门口指定位置了，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哦！”说完，
他身形一晃，再次化作黑色流光冲天而起，速度奇快，显然是某种高明的魔道身法。
我瞳孔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张：“刚才那人……难道是……？”小张压低声音，
见怪不怪地说：“哦，他啊，以前好像是叫‘黑天魔尊’来着，数千多年前也是号人物。
后来魔道不景气，他就转行干外卖了。听说因为他飞得快，差评少，
去年还评上了‘悬剑山十佳骑手’呢。
”黑天魔尊……送外卖……十佳骑手……4一路上我百感交集，
顺便将自己想重开宗门的想法跟小张说了一下。“想恢复宗门？可以啊。
”小张把我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牌子上写着“悬剑山市宗门管理委员会”的建筑前，
“按流程走就行。”一进门，我就懵了。这地方比我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皇宫大殿都宽敞，
但密密麻麻全是人。修士、凡人都有，一个个表情麻木。
空气中回荡着一个冰冷的电子女声：“A0013号，请到3号窗口办理。
”“B0456号，您的宗门年检材料不全，请重新排队取号。
”小张熟练地走到一个机器前，按了几下，吐出一张小纸条：C1087号，
您前方还有107位。我：“……”我感觉我的剑在嗡鸣，不是战意，是烦躁。
我听到旁边两个修士在聊天：“唉，今年宗门‘灵气GDP’指标又涨了，完不成可咋整？
”“不行就搞点副业呗，我们掌门最近在直播带货卖符箓，效果还行。”“还是你好，
考进了管委会，端上了‘灵编’，铁饭碗啊！”我默默看向小张。小张苦笑一下，
低声道：“灵气生产总值，考核指标。‘灵编’就是……管委会的公务员编制。
”等了仿佛又一个一千年，终于轮到我们了。窗口后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修士，
金丹期修为，胸牌写着“王主任”。“办什么业务？”王主任头都不抬。“王主任，
这位是藤化元前辈，刚出关，想恢复他名下的历史宗门——灭生剑宗。”小张赔着笑。
王主任这才抬眼打量了我一下，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出土文物。
然后他递出来一沓……一尺来厚的表格。“先填《历史宗门恢复申请表》。
大能身份认证中心’做骨龄和神魂鉴定、无犯罪记录证明需追溯到宗门注销前一千年的，
未来五年发展规划及灵气GDP增长预期……”我听着他嘴里蹦出的一连串闻所未闻的名词，
看着那本堪比《丹道大全》厚度的申请表，只有一个念头：现在回去闭关，还来得及吗？
5王主任把那叠天书般的表格推到我面前后，就低头开始戳他面前那个会发光的水晶板，
不再理我。小张则一脸“习惯就好”的表情，把我拉到等候区的塑料椅子上坐下。“老祖，
您别急，万事开头难。”小张从他那个看起来能装下整个乾坤袋的双肩包里，
掏出一个薄薄的、会发光的板砖，塞到我手里，“这是咱们管委会配发的‘学习平板’，
里面内置了最新版的《修真通》APP，是您在新时代生存的必备法宝。来，我教您用。
”我拿着这冰凉梆硬的玩意儿，眉头拧成了疙瘩：“法器？品阶如此之低，连个器灵都没有。
”“哎哟我的老祖宗，这玩意儿不讲究品阶，讲究的是系统和生态！
”小张熟练地在那板砖上划拉了一下，屏幕亮了，露出一个穿着道袍的Q版老头图标，
下面写着“修真通”。“您看，用您的一缕神识，轻轻触碰这里……对，完成绑定！
这就是您在新时代的身份证、银行卡、驾驶证、健康码……总之，一切！
”我感觉一丝微弱的神识被吸了进去，然后平板上光芒一闪，出现了我的名字和一个二维码，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信用积分：597分”。“初始分是600分，刚才交罚款，
已经扣了3分了。”小张补充道。我：“……”接着，
小张开始给我演示如何用这个“修真通”。只见他手指飞舞，
点开一个又一个我闻所未闻的图标。“这是‘灵猫快递’，您以后需要什么丹药材料，
不用自己去秘境冒险了，直接下单，最快半个时辰送到家。”“这是‘仙音’，
相当于以前的传音玉简，但可以同时跟很多人语音，还能发‘朋友圈’……呃，
就是展示您的动态。”“这是‘饿了喵外卖’，不想吃辟谷丹的时候，可以点灵厨外卖，
什么口味都有……”“还有这个，‘嘀嘀御剑’，相当于租飞剑，
有时候自己的飞剑限号或者没停车位了，就用这个……”我听得头晕眼花，
感觉千年修炼出的神识都快不够用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修仙之人，餐风饮露，逍遥天地，
现在居然要靠着块板砖点外卖、叫飞剑？我不信邪地用自己的神识，
尝试沟通这块“板砖”的深处，想看看它的核心阵法是什么原理。结果我的神识刚探进去，
就被一堆“0”和“1”组成的、毫无灵性可言的怪异符文给冲了回来，
差点没让我当场宕机。小张看我脸色发白，赶紧说：“老祖，您别用探查法器那套来探查它。
这玩意儿的核心叫‘芯片’，运行的是‘程序’，不修仙，讲科学！”科学？
这又是什么新流派的心法？我捂着额头，只感觉一阵头疼。6接下来几天，我被小张按着头，
开始办理复活宗门的一系列前置手续。第一关，就是“掌门人资格认证”考试。考试前，
需要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新时代宗门掌门人上岗培训”。
培训地点在管委会大楼的一间教室里，老师是个元婴期的修士，
据说以前是干“公共关系”的。我走进教室，发现同学大多是筑基期、金丹期的年轻修士。
我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个看起来能接住我一招的。我这个千年前就横着走的老祖，
居然要跟这群娃娃一起上课？耻辱啊！老师在上面口若悬河：“同学们，新时代的宗门管理，
核心是合规与创新！比如，我们要善于利用新媒体进行宣传。以前咱们收徒弟靠缘分，
现在要靠流量！你们看合欢宗，搞直播教学，打赏收入比卖丹药还高！”说着，
他在大屏幕上点开一个直播软件。首页推荐位上，
一个气质威严、周身环绕着淡淡紫气、头戴帝冠虚影的中年人，正在卖力地吆喝：“家人们！
看看朕手上这瓶‘帝王之气精华液’！取自九重天阙第一缕朝阳紫气，抹上一滴，
谈判有底气，开会显霸气，道心稳固，永不内耗！今天直播间破十万在线，
再送三张‘金口玉言’体验符，保你下次汇报工作对答如流！上链接！”我定睛一看，
差点把平板捏碎。那直播间的标题是——《仙界一哥·昊天仙帝亲临！宠粉送福利！
》老师还在一旁介绍：“大家多学学昊天仙帝，人家放下身段，拥抱变化，
直播带货销售额连续三年蝉联仙界榜首，这才叫与时俱进！”我，灭生老祖，
和一群筑基期小辈，一起学习昊天仙帝是如何直播带货的……我百无聊赖，
拒绝接受这惨淡的现实，开始用神识探索手里的平板。
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叫“元婴消消乐”的图标。这玩意儿居然有点上头，
我下意识地就开始“刷刷刷”地消起来。“后面那位同学！对，就是穿古装的那位老同志！
”老师的声音突然提高，“上课不要玩游戏！别以为你用神识玩我就看不到！
你的灵力波动都把平板周围的空气搅出涟漪了！”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回头看我。我老脸一红，
默默退出了游戏。想我堂堂一代老祖，无上仙帝修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