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踹出大门那天,我闻到了前世的血味腊月十五的天还没亮透,
寒风裹着雪粒子往衣领里钻,苏府后院的偏房漏风,我缩在破棉絮里,
连呵出的白气都带着冰碴子。门外脚步声突然乱起来,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声。我攥紧被角,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动静,是柳氏带着家丁来了。“吱呀”一声,门环被叩响,
继母柳氏的声音裹着温婉的笑,像根浸了毒液的针:“晚忆,你母早亡,父远任边关,
在府中多年也没个长进。昨夜你擅闯香料库,火烛险些烧了库房,这等没分寸的,
实在留不得。”她顿了顿,声音里的寒意渗出来,“今日本该留你过年,可规矩不能破。
从今日起,逐出苏府,嫁妆...即日送到城南旧宅。”话音未落,门“哐当”被踹开,
冷风卷着雪片子劈头盖脸砸进来。我裹着破被子跪在床上,看见柳氏站在门廊下,
月白锦袄上绣着并蒂莲,指尖绞着翡翠串珠——那是我生母陪嫁的翡翠,她倒戴得心安理得。
她身后挤着两个粗使婆子,再后面,苏轻若缩在丫鬟怀里,水红斗篷上落了雪,
正拿帕子掩着唇,眼尾却往上挑,藏不住的得意。“苏姑娘,走吧。”婆子上前扯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铁钳。我被拽下床,棉鞋都没穿,光脚踩在青砖地上,冷得直打颤。
柳氏盯着我泛红的脚踝,嘴角勾起半分:“到底是没规矩惯了,连鞋都不穿。
”“是没来得及穿。”我咬着牙,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前世今日,我也是这样被拖出门,
哭着求柳氏留我,求苏轻若替我说情。结果呢?三个月后我在城南旧宅咳血,
她们买通官差说我私制毒药,大理寺的锁链套上我脖子时,苏轻若站在人群里笑,
说“姐姐的手,原是该调香的,怎么偏要害人”。“推出去!”婆子用力一搡,
我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血腥味“嗡”地窜进鼻腔,眼前发黑的瞬间,
一串滚烫的记忆突然炸开——我看见自己跪在大理寺堂下,萧玦坐在上首,
玄色官服上金线暗纹像淬了毒的蛇;看见苏轻若举着“九转迷魂香”的锦盒,
说是她熬了七七四十九夜调的;看见狱卒把发霉的饼砸在我怀里,
说“毒妇就配吃这个”......“咳!”我猛地呛咳,鲜血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婆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我撑着石阶抬头,柳氏的脸在雪幕里模糊成一团,
可苏轻若眼底的得意却清晰得像刀刻——她以为我会像前世那样哭着求饶?“苏姑娘,
走不走?”婆子又来拉我。我甩开她的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滴在胸前,染透了旧布衫。我摸向袖中,触到那枚铜钥匙——母亲临终前塞进我手心的,
说是嫁妆地契的封匣钥匙。前世我当宝贝似的藏着,结果被苏轻若骗去,说“姐姐放心,
我替你收着”,转头就交给柳氏换了首饰。“柳夫人。”我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
“我母亲的嫁妆,可都备齐了?”柳氏一怔,翡翠串珠在指间转得更快:“自然备齐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不做什么。”我扯了扯嘴角,血珠子顺着下巴掉在雪地上,
“就是想告诉夫人,今日出了这扇门,我苏晚忆,再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苏轻若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她瞪圆了眼睛,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姐姐...你这是说什么胡话?”我没理她,转身往门外走。
婆子还想推我,被我扫了一眼,竟生生缩了手。雪越下越大,我踩过满地碎雪,
听见身后“砰”的一声——苏府的朱门关上了,把柳氏的骂声、苏轻若的尖叫都关在了里面。
袖中的钥匙硌得掌心发疼,我摸了摸额角的伤,血已经凝成了痂。前世的疼还在骨头里,
可这一世,我有母亲的地契,有满脑子失传的香方,
有她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我知道苏轻若会在元宵夜献香给贵妃,
知道萧玦会在三月查那桩奇毒案,知道柳氏私通盐商的账册藏在佛堂第三块砖下。“姑娘,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看见青儿攥着个布包跑过来,发簪歪在鬓角,
眼眶通红:“姑娘,这是我攒的银子,还有...还有夫人的旧帕子,我偷着塞在嫁妆里了。
”她往我手里塞布包,手指冻得冰凉,“她们说要赶你走,我求了厨房张婶子,
给你留了两个炊饼...”“青儿。”我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她愣住:“可...可我是府里的丫鬟,
她们不会让我...”“我现在不是苏府的姑娘了。”我扯下头上唯一的银簪,塞给她,
“你若是愿意跟我,便说我买了你做丫鬟;若是不愿意...”“我愿意!
”青儿眼睛亮起来,“我从小跟着姑娘,姑娘去哪儿我去哪儿!”我笑了,
把布包揣进怀里:“那便走吧,去城南旧宅。”雪越下越密,我们踩着积雪往南走。
转过巷口时,我眼角余光扫到道旁屋檐下立着个人——玄色披风裹得严实,
伞骨挑开半片雪幕,那双眼像淬了冰的刀刃,正盯着我踉跄的背影。他是谁?
为何会在这时候出现?我摸了摸袖中的钥匙,加快了脚步。第2章 香铺还没开,
王爷先来查案了?三日后的清晨,我蹲在城南旧宅的青砖地上,
指尖拂过母亲陪嫁的檀木箱锁扣。铜绿斑驳的锁头“咔嗒”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极淡的沉水香窜出来——是母亲常用的香粉味,我喉间一哽,前世最后一次见她,
是她咽气前塞给我这把钥匙,说“好好活着”,话音未落,柳氏就带着人撞开了偏院的门。
箱底压着半卷《香经残卷》,纸页泛黄却保存完好,还有三张用洒金纸包着的香方。
我展开第三张时,指节微微发抖——“凝神引”三个小楷,
正是前世我耗尽十年才复原的香方,后来被苏轻若偷了去献给贵妃,
换得“京城第一调香师”的名号。如今这张纸在我掌心发烫,我摸了摸眼角,
青儿端着茶进来,见我盯着香方发怔,小声道:“姑娘,周管事在偏厅等您呢。
”旧宅的偏厅漏风,周管事裹着灰布棉袍直搓手。他原是母亲陪嫁的老仆,
母亲故去后被柳氏赶到庄子里,我昨日托人带信,他天不亮就赶来了。
“西市的铺子我去看过了,门面不大,可挨着绣坊和茶肆,姑娘要卖香粉香膏,正合适。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租金,您点收。”我摇头:“变卖旧饰的钱够了,周伯,
您帮我记着,采买香材要挑当季的,白檀要安南的,龙脑得是波斯商队新到的——”“咚!
”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青儿刚掀开门帘,就被冷风灌得打了个寒颤:“姑娘,
外头...外头有好多穿黑甲的兵!”我攥紧香方起身时,玄色的影子已经遮了半扇窗。
为首的男子跨进门坎,皮靴碾过满地碎雪,玄袍玉带在风里翻卷,眉峰冷得像刀刻的。
是萧玦。前世他审我时也是这副模样,坐在大理寺的虎皮椅上,翻着柳氏递来的伪证,
说“人证物证俱在,苏晚忆,你还有何话讲”。他目光扫过我手里的香方,
又落在我身后的檀木箱上,声音像浸了冰:“三日前工部尚书夫人焚香香殒,
其房内残香经查与苏府香库同源。你刚被逐出苏门,
便在此私设香坊——”他指节叩了叩桌角,“可是在销毁罪证?”我心口一紧。
前世的毒香案正是如此开头,柳氏买通苏府香房,在“醉梦兰”里掺了赤硝藤,
又买通稳婆说我曾去香房取过香粉。后来我才知道,那赤硝藤是尚书夫人的陪嫁药材,
藏在密室里,除了她和贴身嬷嬷,根本没人知道。“王爷若要拿人,不妨现在就上枷锁。
”我把香方往桌上一摊,“但若想听真话——”我转身从木箱里取出个青瓷瓶,
“请随我验香。”青儿忙点了炭炉,我拈出一丸“清心露”投进去。淡白的烟雾腾起时,
守在院外的官兵突然有几个松了肩。萧玦的目光扫过他们,又落回我脸上。
“此香以白檀为主料,前调清苦,中调转甜,尾调带一丝樟叶的凉。”我指着炉中轻烟,
“尚书夫人房里的残香,前调该是紫茸的腻,中调有龙涎的腥——若真同源,
您此刻该闻到苦杏仁味。”他身后的亲卫突然抽了抽鼻子,低声道:“王爷,
确实没那股子苦味儿。”萧玦没接话,抬手让侍从递来个锦盒。打开时,
我闻到焦糊里裹着丝甜腥——是“醉梦兰”烧过的味儿。我闭了眼,
前世审案时大理寺呈上来的证物袋,也是这股子味。“醉梦兰,主料紫茸、降真香,
辅三柰子。”我睁眼时,看见萧玦指尖在锦盒边缘轻叩,“但这灰烬里还有赤硝藤的焦苦。
”我顿了顿,“赤硝藤产自南疆,需用密蜡封存,寻常香铺根本弄不到。
”他眉峰动了动:“你怎知?”“因为...”我盯着他腰间的玄玉扳指,
前世他审我时也戴着这枚,“若只是醉梦兰,尚书夫人至多头晕,断不会暴毙。
能弄到赤硝藤的,要么是尚书府自己人,要么...”我笑了笑,“能调特供香的人。
”院里的雪停了。萧玦盯着我看了半刻,突然道:“七日后大理寺开审,
你若能当庭复现这香的毒理,免你羁押。”“谢王爷。”我福了福身,
心跳得厉害——前世我被押入大牢时,也是这样的雪天,可这一次,我有《香经残卷》,
有“凝神引”,还有萧玦的这句话。他转身要走时,突然停在门槛边:“你怎会懂这么多?
”我望着他玄色披风上的雪,轻声道:“有些事,死过一次就记住了。
”他背对着我站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更低:“别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马蹄声渐远后,
青儿蹲在院里捡被官兵踩碎的瓦罐,周管事搓着手说:“姑娘,
要备的香材单子...”我摸出袖中被攥皱的香方,想起前世大理寺公堂上,
苏轻若举着“凝神引”说“此香是我所制”,
又想起萧玦今日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玉,又像在看一把未开刃的刀。
“周伯,”我翻出张纸,“帮我托李妈妈带句话,南疆的紫茸,要新晒的,越多越好。
”第3章 第一炉香,烧的是她们的脸我攥着檐角融下的雪水,指节被冰得发疼。
青儿捧着瓦罐碎片起身时,
我已将李妈妈的联络方式在心里过了三遍——前世苏轻若就是用这招断我香材,
害我被迫用次等紫茸,结果制出的香带了股子霉味,被贵女们笑了三个月。第二日卯时三刻,
西市的梆子刚敲过,李妈妈就喘着粗气撞进晚香堂。她鬓角的绢花歪在耳后,
手里攥着的帕子浸透了汗:“苏小姐,不好了!
苏家二姑娘今早包下了城南货栈所有南疆紫茸,还说...还说谁要是敢卖给您,
便是跟苏家过不去!”我正翻着《香经残卷》查“陈化提韵”的法子,
闻言指尖在“紫茸”二字上顿住。前世此时,我急得在香铺里转圈,最后不得不求柳氏宽限,
结果被她当众羞辱“没娘教的野种”。可这一世,我记得南海商船四月初八会靠岸,
那批紫茸晒得足,杂质少,价格还比市面上低三成。“李妈妈喝口茶。
”我舀了勺蜜水推过去,“您帮我跑跑城南老药铺,
他们库房里该有十年前的陈紫茸——当年我娘在时,总说陈香放久了,倒能生出股子沉韵。
”李妈妈眼睛一亮:“对呀!老药铺的陈货压了好些年,掌柜的正愁卖不出去。
”她拍着大腿站起来,“我这就去!您放心,我跟那掌柜的熟,保准给您留最好的。
”待她风风火火走了,我转向青儿:“去账房取二十个楠木小盒,
再把我前日制的宁神香牌装进去。”我翻出纸墨,
笔尖在信笺上洇开:“附言写‘晚香堂不争一口价,只争一味真’,
你挑几个从前被柳氏扣过月钱的商户太太,每家送两个。”青儿眨眨眼:“姑娘是要...?
”“人心比香材金贵。”我把信笺递给她,“柳氏总爱压着商户的账期,
那些太太们早憋着气呢。 咱们送的不是香牌,是体面。”三日后,
晚香堂的门环被叩得咚咚响。我正蹲在炭炉前试陈紫茸的火候,就听外面小桃喊:“姑娘,
安国公府的二小姐来了!”掀开门帘时,锦雀正踮脚看我炉里的香灰。
她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碰着柜台叮当响:“我娘说你送的香牌比宫里的还好使,
夜里头不翻来覆去了。”她凑近些,鼻尖动了动,“这是什么香?有股子沉水香的甜,
又带点紫茸的清。”“陈化三年的紫茸,配了半钱降真香。”我用银勺拨了拨香灰,
“陈香火气退尽,反而更养人。”锦雀眼睛亮起来:“给我留十盒!不,二十盒!
我要送我表姐,她总说香粉太腻。”到了第七日,大理寺的青石板还沾着晨露。
我抱着描金檀木匣跨进公堂时,看见苏轻若缩在旁听席最末,
月白衫子上绣着并蒂莲——前世她也是这副模样,等我被押下去时,
她就会举着我的香方说“这是我制的”。“升堂!”惊堂木拍响的刹那,我打开木匣。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颗墨绿香丸,是用陈紫茸、赤硝藤粉末混了蜜蜡搓成的。
“此香模拟的是尚书夫人房里烧过的‘醉梦兰’。”我取了颗香丸扔进铜炉,“待它燃尽,
真相自现。”青烟腾起的瞬间,旁听席传来“咚”的一声。我转头望去,
是个穿青布裙的婢女,正歪在长凳上人事不省。“她是尚书府前院的扫洒婢女。
”我指着那婢女,“赤硝藤需长期接触才会积毒,
她手上的茧子是磨密蜡留下的——密蜡正是封存赤硝藤的必需品。
”萧玦的玄玉扳指在案上叩了两下:“去搜尚书大人的密室。”半个时辰后,
衙役捧着个檀木盒回来。里面除了成捆的赤硝藤,还有几封盖着敌国印信的信笺。“回王爷,
是尚书宠妾的笔迹。”仵作弓着腰,“她房里还搜出给苏二小姐的银钱账目。
”苏轻若的脸白得像张纸,手指把香方残页攥得发皱。我望着她慌乱的背影,
摸了摸袖中完整的《香经残卷》——前世她偷的,不过是我故意留在案头的残页。退堂时,
萧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晚忆,大理寺每月初一、十五设香案,你可愿来?
”我福了福身:“民女遵令。”归途中,青儿从袖中摸出张信笺:“姑娘,
这是方才在门墩下发现的。”信纸上的墨痕未干,字迹瘦硬如刀:“香能辨毒,亦能杀人。
小心身边人。”第4章 香灰未冷,暗箭已至那封字迹如刀的匿名信在妆匣底层压了三日,
我每日晨起梳妆时,总忍不住摸一摸匣盖的铜扣——前世害我入狱的毒方,
笔锋正是这般瘦硬如刻。第三日夜里,青儿端着药盏进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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