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白死后的第三十二年,深秋的阳光斜斜照进客厅,落在余夜布满皱纹的手背上。
孙女小念举着本泛黄的相册,脆生生地喊:“爷爷,你看这张毕业照!
里面的大姐姐好漂亮呀!”余夜放下手中的老花镜,手指在藤椅扶手上顿了顿,
才慢慢伸出手。相册封面的皮质早已磨损,翻开时发出细碎的 “哗啦” 声,
像极了当年大学图书馆里,书页翻动的声响。小念指着照片第二排最左的姑娘:“就是她!
爷爷你认识吗?”余夜的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呼吸骤然停了半拍。
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
珍珠的光泽在黑白照片里依旧隐约可见 —— 那是他二十二岁时,
用在报社兼职校对的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挑了整整三个周末,
才在巷尾的首饰铺选了这枚最衬她的。照片里的顾沫白在笑,嘴角弯成浅浅的弧度,
右眼尾落着粒碎星似的痣,被阳光映得格外明显。余夜的指腹轻轻覆在相纸上,
顺着那枚痣的轮廓慢慢摩挲,相纸边缘被反复触碰,渐渐磨出了毛边。他盯着那枚胸针,
忽然想起当年送她时的模样:也是这样的深秋,他攥着首饰盒,
在图书馆楼下的梧桐树下等她。顾沫白抱着厚厚的专业书跑过来,
发梢沾着几片金黄的梧桐叶,看见他手里的盒子,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这是什么?
” 她接过盒子,打开时惊喜地 “呀” 了一声,“好漂亮的胸针!”“给你的,
” 他当时紧张得手心冒汗,声音都有些发颤,“看你总穿白衬衫,配这个正好。
” 顾沫白当场就把胸针别在领口,转身对着树干上的倒影照了照,回头冲他笑,
右眼尾的痣随着笑容轻轻晃动:“余夜,你眼光真好!” 梧桐叶落在她的发梢,
墨香混着她身上的皂角味,成了他记忆里最清晰的秋。“爷爷?你怎么哭了?
” 小念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余夜抬手抹了抹眼角,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湿了一片。
他望着照片里二十五岁的顾沫白,发梢还沾着图书馆的墨香,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自己早已两鬓霜白,连抱小念时都要扶着椅背,慢慢起身。这三十二年里,他搬过三次家,
扔掉了许多旧物,却唯独留着这张毕业照,藏在衣柜最深处的抽屉里,偶尔拿出来看,
却总不敢细想 —— 怕一想起她最后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抓着他的手说 “余夜,
别难过” 的模样,心口就会像被针扎般疼。“爷爷认识她吗?” 小念又问了一遍,
小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余夜点点头,声音有些发哑:“认识,
她是爷爷年轻时…… 很重要的人。” 他把照片凑近眼前,再次看向那枚珍珠胸针,
忽然觉得,顾沫白好像从未离开过 —— 她还留在二十五岁的毕业照里,
留在图书馆的墨香里,留在他记了半生的,那个落着梧桐叶的深秋。阳光渐渐西斜,
透过窗户洒在照片上,给顾沫白的脸颊镀上了层暖金色。余夜把相册轻轻合上,放在膝头,
手指依旧摩挲着封面的磨损处。他知道,有些思念会随着岁月沉淀,却永远不会消失,
就像照片里那枚珍珠胸针,即便过了三十二年,依旧在他心里,闪着温柔的光。
余夜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
就听见厨房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 —— 儿媳正收拾着晚餐的残局,闻言脚步顿了顿,
手里的瓷碗差点滑落在托盘里。她嫁进余家十多年,从刚进门时的青涩姑娘,
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主妇,从没见过公公身边有别的女伴,
也从没听他提过 “再找个人作伴” 的话。晚饭时,儿媳看着余夜只扒了几口米饭,
忍不住又劝:“爸,您一个人过了这么久,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
前阵子张阿姨还问起您,说想约您去公园散散步……”话没说完,就见余夜摇了摇头,
枯瘦的手指捏着筷子,目光越过餐桌,落在阳台那盆开得正盛的向日葵上。花瓣金闪闪的,
迎着落日的余晖,像极了某个夏日午后,顾沫白举在他眼前的那朵。“不用了,
”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岁月磨出的沙哑,“我守着就行。”儿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向日葵,
心里忽然有了些恍惚。这盆花是公公多年前亲手种的,不管春夏秋冬,
总打理得格外用心 —— 冬天搬到室内暖着,夏天怕晒坏了又搭起遮阳网,
连浇水都要算着时间,说是 “沫沫喜欢喝清晨的露水”。她以前不懂 “沫沫” 是谁,
此刻看着照片里笑眼弯弯的姑娘,忽然就懂了。余夜的目光在向日葵上停留了许久,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像是在触碰某个遥远的回忆。那年顾沫白还在,
总爱拉着他去学校的小花园,蹲在向日葵花丛前,指着最大的那朵说:“余夜你看,
它总朝着太阳,多像我们呀,要一直朝着光走。” 那时他还笑着揉她的头发,
说 “那我就做你的太阳,永远照着你”。可后来,他的太阳却在二十五岁那年,
永远停在了夏天。阳台的向日葵还在朝着落日,余夜慢慢站起身,
扶着椅背的手微微发颤 —— 他要去给花浇点水,就像过去三十二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替顾沫白守着这盆花,守着他们之间,那些没说完的话,没走完的路。
孙女还在拿着照片问东问西,儿媳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肩,示意她别再追问。窗外的暮色渐浓,
屋里的灯光暖黄,余夜的身影落在阳台的花影里,单薄却坚定 —— 有些坚守,
从来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再过三十二年,也不会变的深情。“她啊,
心最软,见不得小动物受委屈。” 余夜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在跟儿媳说,
又像是在跟自己念叨,“有年冬天,她在图书馆楼下捡了只冻得发抖的流浪猫,
裹在羽绒服里抱回宿舍。宿舍不让养,她就每天早晚跑出去喂,还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给猫找了领养的人家。送猫走那天,她哭了好久,说‘余夜,要是我们以后有房子,
就养好多好多猫’…… 可我那时候,还笑她太傻。”“还有支教,她总说山里的孩子可怜,
放暑假就背着行李去了偏远的山村。” 余夜的眼眶慢慢红了,“她寄回来的明信片上,
画着山里的太阳,说‘这里的孩子像向日葵一样,特别有劲儿’。她还在信里说,
要教孩子们画向日葵,等我毕业就一起去山里看看…… 可我那时候,总忙着赶论文,
连回信都写得匆匆忙忙,从没问过她在山里住得惯不惯,吃得好不好。
”“她会在我熬夜赶论文时,把热牛奶放在桌角,蹲在门口等我发现。” 说到这儿,
余夜的声音颤得更厉害,“可我那时候总嫌奶凉了,
还怪她不直接叫醒我;她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吃馄饨都帮我挑干净,
我却从没问过她爱吃什么;她总说要在阳台种满向日葵,因为我第一次见她时,
她穿了件印向日葵的 T 恤,说‘你看,
我们像不像要跟着太阳跑的人’…… 可我到现在,才在阳台种上第一盆。
”阳台的风轻轻吹过,向日葵的花瓣晃了晃,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余夜慢慢站起身,
扶着椅背的手微微发颤 —— 他要去给花浇点水,就像过去三十二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替顾沫白守着这盆花,守着她爱动物的柔软,守着她对支教的热忱,
守着他们之间那些没说完的话,没走完的路。清清听不懂爷爷为什么突然红了眼,
只想伸出小手拍他的背。余夜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忽然想起顾沫白当年也是这样,
在他因为落榜烦躁时,轻轻拍他的肩,说“余夜,别着急,有我呢”。
可他那时候总觉得来日方长,从没好好接过她递来的温柔,更没想过,
这份温柔会在后来的岁月里,成为他再也碰不到的光。隔天,
巷口茶馆的龙井香气飘出半条街时,余夜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老周一眼就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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