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慢而固执地向着北方行驶,窗外的景色从高楼林立的都市,
逐渐褪色成一片片单调的、蒙着灰尘的田野。林默靠着车窗,
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如同这窗外的景致一般,沉郁而压抑。他此次回乡,是因为一通电话。
电话里,村长福伯的声音苍老而急切,说他父亲林老栓病重,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了,
让他无论如何回来一趟。林默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是疏远。母亲早逝,
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阴郁的农民,
一辈子守着那个在村尾、靠近老林子边的破旧院子。
林默从小就觉得那个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尤其是后院那间永远上着沉重铁锁的偏房,
以及父亲在特定日子比如清明、中元,甚至某些看似普通的日子里,
总会独自一人在后院进行的一些古怪的、悄无声息的仪式。正是这种诡异的氛围,
促使林默发奋读书,最终考取了南方的大学,并在城市里扎根,结婚生子。除了必要的年节,
他极少回来。这次若非福伯语气凝重,加上妻子小芸也劝他“毕竟是父亲”,
他或许还会犹豫。火车到站,换乘破旧的中巴,在颠簸的土路上摇晃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到了村口。村子和记忆中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更显破败,年轻人几乎都外出打工了,
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弥漫着一种了无生气的暮气。
福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他,见到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同情,又像是……担忧?“小默,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福伯接过林默简单的行李,“你爹他……情况不太好,
你有个心理准备。”“什么病?去医院看了吗?”林默问。福伯摇摇头,
叹了口气:“不是寻常的病。请了镇上的大夫,也去县医院检查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是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像……像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似的。”他压低了声音,
“村里有些老人说,你爹可能是……被‘借寿’了。”“借寿?”林默皱起眉头,
这个词他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古时提到的某种邪门歪道,
但具体是什么,早已模糊。“唉,都是些迷信的说法,你别往心里去。”福伯似乎不想多谈,
岔开了话题,“快回家看看吧,你爹一直念叨着你。”走在熟悉的、坑洼不平的村路上,
林默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虽是夏日午后,但阳光似乎无法完全驱散这里的阴冷。
沿途遇到的几个老人,看到他,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不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而是一种掺杂着怜悯和畏惧的躲闪。家,越来越近了。那栋孤零零立在村尾的土坯房,
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老房子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昏暗,父亲林老栓躺在那张破旧的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皮肤蜡黄干瘪,确实像福伯说的,仿佛生命的精华已经被抽干,
只剩下一具勉强维持着呼吸的躯壳。“爹。”林默走到炕边,低声唤道。
林老栓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到林默,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嘴唇翕动了几下,
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默……你……回来了……”“嗯,我回来了。
”林默在炕边坐下,心里有些发酸。无论过去有多少隔阂,
看到血脉相连的父亲变成这副模样,终究是不好受的。
“回来……就好……守住……家……”林老栓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开始涣散,
“它……要来了……日子……快到了……”“什么要来了?什么日子?”林默凑近了些。
“锁……后院……那间房……千万别……别打开……”林老栓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恐惧,
干枯的手紧紧抓住林默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血……要血……不然……不然……”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阵剧烈的咳嗽后,
又陷入了昏睡状态,只是那只手依然死死地抓着林默,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林默费了好大劲才掰开父亲的手,心中充满了疑窦和寒意。父亲的话,
和福伯提到的“借寿”,还有记忆中那些诡异的仪式,像一块块碎片,
指向某个他无法理解的恐怖真相。他走到后院。后院比前院更加荒芜,杂草丛生。
那间偏房依旧在那里,低矮、阴暗,门上那把老式的黄铜大锁已经锈迹斑斑,但依旧牢固。
窗户被木板钉死,密不透风。林默凑近门缝,试图往里看,却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这房间里,到底藏着什么?
父亲为什么临死前还如此恐惧地叮嘱不能打开?那个“它”又是什么?接下来的几天,
林默一边照顾父亲,一边试图从村民口中打听些消息。
但每当他提起“借寿”或者父亲后院那间房,村民们要么讳莫如深,要么就找借口匆匆离开。
仿佛林老栓和他的家,是村里一个公开的禁忌。唯一愿意和他多说几句的,
是住在村东头的五保户刘瞎子。刘瞎子其实并不全瞎,只是眼神不好,年轻时走南闯北,
据说懂些旁门左道,是村里见识最广的人。林默提着一瓶酒和几样下酒菜,
在一个傍晚找到了刘瞎子。几杯酒下肚,刘瞎子的话匣子打开了。“小默啊,
你爹这事……邪性啊。”刘瞎子嘬了一口酒,眯着浑浊的眼睛说道。“刘叔,您跟我说说,
到底什么是‘借寿’?我爹他到底怎么了?”刘瞎子叹了口气:“这‘借寿’,
是古时候传下来的一种邪法。据说啊,有些懂行的人,可以通过某种仪式,
向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借取阳寿,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或者达成别的目的。
但这借来的东西,哪有白用的?代价大得很呐!”“代价是什么?”“代价就是,借来的寿,
终究是要还的。而且,连本带利,往往还得更多。更可怕的是,你借了谁的寿,
死后你的魂灵可能就要受制于谁,甚至……会被那东西取而代之,占据你的肉身和……血脉。
”刘瞎子压低了声音,“你林家,祖上好像就有人搞过这个。你太爷爷那辈,
据说就是为了让家族渡过一场大难,向‘柳仙’借了寿。”“柳仙?”林默心里一紧,
想起了老家关于“柳仙”通常指蛇或蟒类修炼成精的传说。“嗯。
据说你太爷爷借寿成功后,林家确实安稳了几十年。但这债,一直没还清。一代传一代,
这债就落到了后人头上。你爹……我猜他可能是想用自己的法子,把这债给断了,
或者……转移掉。”刘瞎子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那间房,
就是你林家世代供奉‘柳仙’和进行那些仪式的祠堂,也是……关押‘债主’的地方。
”林默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关押债主?您是说……那里面……有东西?
”刘瞎子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我可没说。但那房子,邪气重得很。村里没人敢靠近。
你爹嘱咐你别打开,你一定要听!尤其是在‘满月血蚀’之夜……”“满月血蚀之夜?
”“就是月圆之夜,恰好发生月蚀的时候。据老话说,这种时候,阴阳界限最模糊,
那些东西的力量最强。你林家祖上借寿的契约,好像就是在某个这样的夜晚订下的。
每到这种时候,‘它’就会特别活跃,需要……血食来安抚。”刘瞎子盯着林默,
眼神变得异常严肃,“小默,听叔一句劝,等你爹走了,赶紧把这房子卖了,
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远远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这地方,这债,不是你该承担的!
”离开刘瞎子的家,林默心乱如麻。
需要血食安抚的“柳仙”、还有那间散发着腥甜气味的偏房……这一切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
但结合父亲的惨状和村民的恐惧,又由不得他不信。他抬头望向天空,
一轮圆月正逐渐被天狗吞噬,天色变得昏暗诡异。今晚,就是月圆之夜,而且,天气预报说,
今晚有月蚀。回到家,父亲的情况更加糟糕了。他开始发高烧,胡言乱语,时而哀求,
时而咒骂,声音嘶哑扭曲,完全不像是他本人。
我血……不然就要收债了……”“放过我……放过小默……冲我来……”林默听得毛骨悚然,
他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却感觉那手冰冷得如同死人。夜色渐深,月蚀开始了。
月光一点点消失,大地陷入一种不祥的昏暗之中。后院那间偏房的方向,
似乎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地面,又像是低沉的叹息。突然,
林老栓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瞳孔缩成了两条细线,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死死地盯着后院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种“嘶嘶”的声音,完全不似人声。
“时候……到了……契约……必须履行……”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巨力,猛地挣脱林默,
跌跌撞撞地爬下炕,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朝着后院挪去。“爹!你去哪儿!
”林默大惊,连忙追上去。林老栓对儿子的呼喊充耳不闻,径直走到那间偏房门口,
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向那把大锁。“不要!爹!不能打开!
”林默想起父亲和刘瞎子的警告,冲上前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咔哒”一声,锁开了。
林老栓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混合着陈年的灰尘和腐朽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门内是一片绝对的黑暗,
仿佛连月光都被吞噬了。林老栓站在门口,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来了……我来了……血债血偿……”就在这时,
一只干枯、布满诡异鳞片和粘液的、类似人手却又绝不是人手的爪子,
猛地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林老栓的脚踝!林老栓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拖入了黑暗之中!“爹!”林默肝胆俱裂,想冲进去救人。
但房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任凭他如何撞击、嘶喊,那扇门都纹丝不动,
里面只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骨骼碎裂声,以及父亲最后一声微弱的、充满解脱般的叹息。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月蚀结束,清冷的月光重新洒满大地,照在林默惨白失神的脸上。
他瘫软在门前,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父亲……被里面的东西……吃掉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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