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里的未接来电(沈潮沈海)最新推荐小说_最新免费小说潮生里的未接来电沈潮沈海

潮生里的未接来电(沈潮沈海)最新推荐小说_最新免费小说潮生里的未接来电沈潮沈海

作者:婆罗洲的夏紫嫣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潮生里的未接来电》是作者“婆罗洲的夏紫嫣”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潮沈海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故事发生在一座沿海小城,这里以渔业和旅游业闻名。表面宁静,但几十年前曾发生过一桩悬而未决的沿海小城“听潮镇”,以“潮汐报时”为特色(老镇中心有座百年潮汐钟,每天随潮水涨落敲响,全镇都能听见),十年前曾发生“三名船员集体失踪案”——当时三人驾船出海后失联,搜救队只找到一艘空船,船上没有血迹,只有一部老式手机,屏幕停留在“未接来电”界面,号码无归属地,此后十年,小镇再无类似案件,直到主角归来。

2025-10-18 14:53:05
从邮局出来时,日头己经爬过了老槐树的枝桠,阳光比清晨烈了些,晒在背上暖融融的,却穿不透听潮镇老巷深处的阴凉。

沈潮手里攥着没办完的身份证,塑料卡片边缘磨得指腹发涩,叶棠方才惊慌跑开时,掉在柜台下的几封信件,他也一一捡了起来——信封是邮局统一的米白色,上面印着“听潮镇邮局”的浅灰字样,有两封还沾了点灰尘,他轻轻吹了吹,又叠得整整齐齐,夹在身份证里,生怕再弄丢了。

青石板路还沾着晨露的潮气,踩上去凉丝丝的,顺着鞋底往上渗,连带着脚踝都有点凉。

沈潮没立刻回家,母亲早上在电话里说过,叶棠的住处离菜市场不远,就在巷尾那栋带小院的平房里,红漆木门,院角种着月季,很好认。

他还想起母亲提过,十年前沈海没失踪时,两人早就把那小院当成了婚房,约定好沈海那次出海回来,就一起翻新屋顶,再给院子里搭个葡萄架,等夏天的时候,就坐在葡萄架下吃海鲜、聊天。

沿着老巷慢慢走,两旁的平房大多关着门,偶尔有住户推开窗,探出头看一眼,又很快缩回去,巷子里静得很,只有他的脚步声“嗒、嗒”响,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潮声,格外清晰。

走到巷尾时,沈潮果然看到了那栋平房——红漆木门掉了大半漆,露出里面的原木色,门环是铁制的,锈迹爬满了整个环身,连上面的花纹都看不清了,门楣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风一吹,“叮铃”响了一声,很轻,却打破了巷尾的沉寂。

他站在门口,手指悬在门环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力道很轻,却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响,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回声,随后又恢复了沉寂。

沈潮没急着再敲,而是站在门口等了等,过了半分钟,门里还是没动静。

他又抬手敲了两下,这次力道稍重了些,门环撞在木门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依旧没人应。

他心里清楚,叶棠肯定在里面——从邮局里她看到“未知号码”时的反应来看,她不是单纯的害怕,更像是在刻意回避,回避这个号码,也回避和沈海相关的一切。

“叶棠姐,我是沈潮。”

沈潮对着门里喊,声音放得很柔,怕吓着里面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当年我哥失踪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还有,刚才在邮局,你掉了几封信件,我给你送过来了,放在门口也不安全,你开开门,我给你就走。”

门里还是没动静,只有院子里传来两声“咯咯”的鸡叫,随后又陷入了更深的安静,像是里面的人屏住了呼吸,连动静都不敢发。

沈潮靠在门框上,铜铃被他的肩膀碰了一下,又“叮铃”响了一声,他心里有点发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照片——就是他从铁盒里翻出来的,沈海和叶棠的合照。

照片己经有点褪色了,边缘也磨得起了毛,照片里的沈海穿着白色短袖,胳膊搭在叶棠的肩膀上,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叶棠则扎着马尾,手里攥着一串糖葫芦,依偎在沈海身边,眼睛弯成了月牙。

两人的手里,都攥着一部黑色的老式手机,机身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格外显眼。

沈潮把照片轻轻贴在木门上,指尖摸着照片里两人的笑脸,声音又轻了些,像是在跟叶棠说,也像是在跟照片里的哥哥说:“叶棠姐,这张照片,是我哥当年特意去镇上的照相馆洗的,洗了两张,一张给了我,让我好好收着,说‘等我和你叶棠姐结婚了,就把另一张挂在婚房里’。

我知道,这十年你不好过,我妈说,前几年你几乎天天来家里陪她,帮她做饭、洗衣服,后来虽然来得少了,可每年我哥失踪的纪念日,你都会送一束白菊过来。

叶棠姐,你也一首在惦记我哥,对不对?”

话音刚落,门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脚步轻轻挪到门边,又像是有人用手背偷偷抹眼泪,声音很轻,却能清晰地传到门外。

沈潮屏住呼吸,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手里还按着那张照片,生怕它掉下来。

过了大概半分钟,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一条缝,缝隙不大,刚好能露出一双眼睛——是叶棠的眼睛,红红的,眼尾还挂着没干的泪痕,眼白里布满了红血丝,头发有点乱,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显然是刚才在门后哭了很久,整个人看起来比在邮局里更疲惫,也更憔悴。

“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她的声音很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比在邮局里说话时,又低了几分。

沈潮赶紧把照片从门上揭下来,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生怕折坏了。

叶棠伸手接过来,手指有点抖,指尖刚碰到照片,眼泪就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吧嗒、吧嗒”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刚好落在沈海的笑脸旁边。

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把照片凑到眼前,手指轻轻摸着照片里沈海的脸,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巷子里偶尔有人过,让人看见不好。”

叶棠侧身让开一条路,声音依旧很哑,却多了些温度,她的眼睛还盯着那张照片,没敢抬头看沈潮,像是怕一抬头,眼泪又会掉下来。

沈潮点了点头,轻轻走了进去,顺手把那几封信件放在了门后的小凳子上。

院子很小,却收拾得格外干净,青石板铺的地面被扫得一尘不染,连一点杂草都没有。

角落里种着几盆月季,花盆是陶制的,有点裂了,却被人用绳子仔细缠了起来,月季的叶子绿油油的,长得很茂盛,只是没开花,枝桠上还留着去年修剪过的痕迹。

院中间摆着一张旧木桌,桌面被磨得发亮,边缘有点掉漆,旁边放着两把配套的木椅,桌子上摆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的“大海”图案早就模糊了,里面还剩小半杯凉白开,杯口沾着一点水渍,显然是刚喝过没多久。

叶棠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木桌上,用一个小石子压着,怕风把它吹走,“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家里只有温水,别嫌弃。”

沈潮没坐,而是跟着叶棠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靠墙放着一张旧沙发,沙发套是灰色的,洗得有点发白,扶手上还补着一块补丁,颜色和沙发套不太搭,却缝得很整齐;沙发旁边是一个掉漆的衣柜,衣柜门是深棕色的,上面的把手早就坏了,用一根绳子代替;窗户下面摆着一张小书桌,书桌是实木的,桌面有点坑洼,上面摆着一盏旧台灯,还有一个空相框——相框是塑料的,边缘有点裂了,里面却没有照片,显然是以前放着什么,现在被收起来了。

叶棠从厨房端来一杯温水,杯子是普通的玻璃杯,洗得很干净,她把杯子递到沈潮手里,自己则站在衣柜前,双手攥着衣柜门的绳子,指节都泛白了,肩膀微微发抖,像是在做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背对着沈潮,声音很轻,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但有些事,我怕我说了,你会更难受,也怕……也怕你像你哥一样,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沈潮握着玻璃杯,温水的温度顺着杯壁传到手上,慢慢暖了他冰凉的指尖。

他喝了一口温水,压了压心里的急切,声音放得很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叶棠姐,我不怕。

这十年,我每天都在想,当年我哥要是没出海,要是我多问他一句,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我妈总劝我放下,可我放不下,我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我就是想知道,当年我哥出海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陌生号码’或者‘潮汐钟’的事?

还有,你刚才在邮局,看到我手机里的那个未知号码,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叶棠沉默了,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鸡叫,还有远处隐约的潮声。

沈潮没催她,只是静静站着,手里握着那杯温水,等着她开口。

过了很久,久到沈潮觉得杯子里的水都凉了,叶棠才慢慢转过身,走到衣柜前,伸手解开了衣柜门上的绳子,“吱呀”一声,衣柜门被拉开了。

里面挂着几件旧衣服,大多是深色的,款式也很旧,显然是穿了很多年的,衣柜最上面,叠着一件白色的婚纱——婚纱的面料有点发黄,袖口和裙摆的蕾丝也有点磨损,却被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盖着一块浅蓝色的布,看得出来,叶棠一首很用心地收着它。

“当年,你哥说,等他出海回来,就带我去拍婚纱照,然后穿着这件婚纱,在这个院子里举行婚礼。”

叶棠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搬来一张小凳子,踩在上面,伸手往衣柜最深处探——那里很黑,看不见里面放着什么,她的手在里面摸索了很久,才慢慢拿出一个黑色的布包。

布包是粗棉布做的,边缘都磨破了,上面用红线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花瓣的针脚很细,显然是手工绣的,虽然有点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这是你哥当年给我做的,”叶棠从凳子上下来,把布包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东西,“他说,粗布结实,能装贵重的东西,就给我绣了朵海棠花,说‘这是你的名字,以后你的贵重东西,都用它装着’。”

她走到书桌前,把布包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慢慢解开布包的绳子——绳子是棉线的,己经有点松了,她解的时候很小心,生怕把绳子扯断。

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裹着的东西渐渐露了出来——是一部黑色的老式手机。

沈潮的目光一下子就定住了,手里的玻璃杯差点没拿稳,他赶紧握紧,指尖因为用力,都有点泛白。

这部手机,和他照片里沈海手里攥着的,和他记忆里沈海最后一次打电话时用的,一模一样——黑色的塑料机身,边角都磨得圆润了,按键上的数字“1”和“5”己经快磨没了,只能看到一点淡淡的痕迹,屏幕左上角有一道长长的裂痕,从屏幕边缘一首延伸到中间,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砸过,却依旧能看清屏幕的轮廓,甚至能隐约看到屏幕里的图标。

“这是……这是我哥的手机?”

沈潮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想去碰,却又怕碰坏了,手指悬在手机上方,迟迟没落下,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叶棠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布包上,晕开一小片黑色的印记。

“是你哥的。”

她的声音哽咽着,“十年前,搜救队在海上找了七天,最后在离暗礁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望海一号’,船里空无一人,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这部手机,放在驾驶座的抽屉里,当时屏幕己经黑了,搜救队的人按了好几次开机键,都没反应,以为彻底开不了机了,就把手机给了我,说‘这是沈海带在身上的,也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完整的东西了’。”

她说着,伸手拿起那部手机,手指轻轻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尘,又轻轻按了一下开机键——沈潮以为不会有反应,没想到,屏幕竟然慢慢亮了起来,蓝色的光透过那道裂痕照出来,有点刺眼,却格外清晰。

屏幕上首先跳出来的,是电量提示,只有百分之十五,随后进入了主界面——主界面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应用,只有电话、短信、通讯录三个基础图标,背景是一张海边的照片,照片里的海很蓝,沙滩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虽然有点模糊,却能看出是沈海的手笔。

叶棠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点开了通讯录,里面只有三个联系人,第一个是“小潮”,备注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笑脸,第二个是“叶棠”,备注是“棠棠”,第三个是“周伯”,备注是“周叔”。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它能开机的。”

叶棠的声音很轻,指尖在“小潮”的联系人上停了很久,“那天是你哥失踪后的第一个月,我抱着这部手机哭,不小心按到了开机键,没想到它竟然亮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给它充一次电,用的还是当年你哥用的那个充电器,怕它彻底没电了,就再也打不开了,怕……怕你哥想给我打电话,都打不通。”

沈潮的眼睛有点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赶紧眨了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

他没想到,叶棠竟然把这部手机当成了念想,守了整整十年,每天充电,每天擦拭,就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希望沈海还活着,希望沈海能给她打个电话。

“叶棠姐,谢谢你。”

他的声音有点哑,“那……你刚才在邮局,看到我手机里的那个未知号码,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叶棠的身体猛地顿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桌上,她赶紧用双手握紧,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鼓起勇气,说一件压在心里十年的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因为……这部手机,也收到过那个号码的来电。”

“什么?”

沈潮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玻璃杯晃了一下,水洒在手上,冰凉的水顺着指缝往下滴,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只是死死盯着叶棠,“什么时候开始的?

它怎么会收到那个号码的来电?

十年前就有了吗?”

“不是十年前,是你哥失踪后的第三个月。”

叶棠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慢慢垂了下去,眼神里又露出了在邮局里的恐惧,甚至比刚才更浓,“一开始,只是每年的4月17日,也就是你哥失踪的那天,会收到一次来电,来电显示也是‘未知号码’,没有归属地,我不敢接,每次它响个十几秒,就自己挂断了。

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或者是手机出了故障,就没敢告诉你妈,也没敢告诉别人。”

她顿了顿,手指因为用力,都快把手机捏碎了,“可从半年前开始,它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每年一次,而是每天都打,而且每次都精准地卡在潮汐钟响的时候,不管是早上涨潮时的六点,还是下午最高潮时的三点,或是晚上退潮时的九点,只要潮汐钟的第一声敲响,这部手机就会震,来电显示永远是那个‘未知号码’,从来没有间断过。”

沈潮彻底愣住了,他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未知号码,不仅在他刚回镇的那天,在潮汐钟响时给他打了电话,还在半年前就开始,每天给这部十年前的老式手机打电话,而且每次都卡在潮汐钟响的时候,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恶作剧,更不是手机故障。

“你接听过吗?”

沈潮的声音有点发颤,他往前凑了一步,盯着那部手机,“接起来是什么声音?

是我哥的声音吗?

还是别的什么?”

叶棠用力摇了摇头,身体忍不住发抖,双手紧紧抱着手机,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接,我不敢接。

你哥失踪前的头一天晚上,跟我通电话,特意跟我说‘棠棠,以后要是有陌生号码给你打电话,尤其是潮汐钟响的时候,千万别接,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别接’。

我怕,我怕我一接,就会像你哥一样,突然失踪,突然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这些年,每次潮汐钟响,手机开始震的时候,我都只能把它捂在被子里,死死按着,不敢听它的铃声,也不敢看那个‘未知号码’,等它自己挂断了,我才敢把手机拿出来,在笔记本上记一笔。

今天……今天是它第187次打过来了。”

她说着,松开一只手,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笔记本很旧,蓝色的封面早就掉了,只剩下里面的纸页,纸页己经泛黄,边缘也磨得起了毛,有的地方还沾着泪痕,显然是用了很多年。

叶棠把笔记本递到沈潮手里,“你看,每一次的日期、时间,我都记下来了,没有一次错的。”

沈潮接过笔记本,慢慢翻开,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字迹很工整,看得出来,一开始记录的时候,叶棠还能保持冷静,可越往后,字迹越潦草,有的笔画甚至都连在了一起,还有的地方,字迹被泪痕晕开,变得模糊不清。

每一页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X年X月X日,X点(潮汐钟响),未知号码来电,未接”,偶尔会在后面加一句小小的备注,比如“铃声响了12秒手机震得很厉害”,字里行间,都透着叶棠的恐惧和无助。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翻到最后一页,是昨天的记录:“X年X月X日,15点(潮汐钟响),未知号码来电,未接,铃声响了10秒。”

和他昨天接到电话的时间、时长,一模一样。

沈潮合起笔记本,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也越来越不安——这个未知号码的发送者,到底是谁?

他怎么知道沈海的老式手机还能用?

怎么知道叶棠会在潮汐钟响时拿着手机?

又怎么知道他刚回听潮镇,还能精准地找到他的号码?

他的目的,到底是想传递什么信息,还是想恐吓他们?

“叶棠姐,”沈潮抬起头,看向还在发抖的叶棠,眼神里满是坚定,“你能把这部手机给我吗?

我试着回拨一下那个未知号码,说不定能听到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声音,也能成为找到我哥的线索。”

叶棠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赶紧把手机紧紧抱在怀里,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不行!

绝对不行!

太危险了,你哥特意跟我们说过,不能接陌生号码,尤其是潮汐钟响的时候,你要是接了,万一出事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怎么跟你哥交代?

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人了!”

“叶棠姐,我知道危险。”

沈潮走到叶棠面前,声音放得很柔,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可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我哥失踪了十年,我们躲了十年,可躲着有用吗?

没用,我们永远都找不到真相,永远都不知道我哥到底是生是死。

就算有危险,我也要试试,说不定,电话那头的人,就是我哥呢?

说不定他还活着,只是被困在某个地方,没有信号,只能靠着什么特殊的方式,给我们打这通电话求救,这通电话,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叶棠心里最软的地方,她抱着手机,哭得更凶了,眼泪打湿了手机的机身,也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纠结了很久,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白了,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松开了手,把手机轻轻递到沈潮手里,“那你一定要小心,要是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比如……比如奇怪的笑声,或者很凶的话,就赶紧挂断,千万不要犹豫,知道吗?”

沈潮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手机,手机的机身还带着叶棠的体温,还有她眼泪的凉意,他握紧手机,手指因为紧张,有点发抖。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找到昨天那通未知号码的通话记录,把长长的号码一笔一划地记在书桌的便签纸上,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生怕记错一个数字——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不能出错。

记好号码后,沈潮把便签纸放在桌上,双手拿着沈海的老式手机,慢慢按下数字键。

数字键有点硬,按下去会发出“咔嗒”的轻响,每按一个数字,他的心脏就跟着跳一下,“砰砰”的,几乎要跳出胸腔。

叶棠站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错过什么,也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

输完最后一个数字,沈潮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叶棠一眼,叶棠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拨了。

沈潮按下了“拨打”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没有“嘟嘟”的忙音,也没有任何人的声音,只有“哗哗”的潮声,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不是远处隐约的潮声,而是近在咫尺的,潮水一遍遍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落在手机上,甚至能听到“啪嗒”的轻响,声音又近又真实,仿佛他此刻就站在海边,脚下是冰凉的海水,鼻尖是咸湿的海风,连海浪的腥气,都像是能透过听筒传过来。

叶棠赶紧凑过来,把耳朵贴在沈潮的耳边,两人紧紧靠在一起,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听筒里的任何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潮声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喘息声——“呼……呼……”,声音很轻,却能清晰地分辨出来,像是有人在拼命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又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喘息,每一声喘息都很急促,带着点虚弱,听得人心里发紧,连手心都跟着冒冷汗。

“哥?

是你吗?”

沈潮赶紧对着电话喊,声音因为急切,有点发哑,“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在哪?

你是不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

你说句话,告诉我你在哪!”

可电话那头,只有潮声和喘息声,没有任何人回应。

喘息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轻,像是说话的人越来越虚弱,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只剩下微弱的“呼……”的一声,随后,就被汹涌的潮声淹没了。

沈潮又喊了几声“哥”,声音越来越大,喉咙都喊得发疼了,听筒里依旧只有潮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想再喊,想再问问,听筒里的声音却突然断了——没有任何提示,没有忙音,就像上次他自己的手机一样,突兀地挂断了,只剩下耳边的一片死寂。

沈潮赶紧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通话时长,刚好是十秒,和潮汐钟每次敲响的时长,一模一样。

他愣住了,手里的手机还贴在耳边,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阵喘息声,还在他的耳边反复回荡,虽然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可他的心里,却莫名笃定,那就是他哥沈海,是他哥在跟他求救,是他哥被困在海边的某个地方,靠着最后的力气,给他们打了这通电话,而那十秒的时长,是他哥特意留的线索,是在提醒他们,这一切,都和潮汐钟有关。

叶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双手紧紧抱着胳膊,身体还在不停发抖,牙齿都有点打颤,“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是你哥吗?

他还活着?

他是不是被困在海边了?”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是他。”

沈潮慢慢回过神,握紧了手里的老式手机,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褪去,多了些坚定,“那个喘息声,还有刚好十秒的通话时长,都太刻意了,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我哥在给我们留线索。

还有这个号码,虽然显示‘无法识别’,但肯定不是凭空出现的,只要找到这个号码的来源,找到我哥被困的地方,就能找到他,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在光线下格外显眼,像是哥哥在跟他说“小潮,别放弃”。

“叶棠姐,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这部手机的事,也听不到刚才的声音,更找不到这条线索。”

沈潮抬起头,看向叶棠,“接下来,我想再去找找周伯。

当年我哥出海前,周伯曾坚决阻止过他,说‘潮水怪,容易出事’,说不定周伯知道些什么,甚至……他也收到过这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叶棠慢慢站起身,她的腿还有点软,扶着桌子才站稳。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张合照,又看了一眼沈潮手里的老式手机,眼神里的恐惧渐渐少了些,多了些勇气——这十年,她一首躲着,一首害怕,可刚才听到那阵喘息声,她知道,她不能再躲了,她要和沈潮一起,找到沈海,找到真相,不管前面有多危险。

“我跟你一起去。”

叶棠的声音依旧有点哑,却很坚定,“这些年,我一首躲着,什么都不敢做,看着你妈偷偷哭,看着你在外头惦记着你哥,我却什么都帮不了。

可刚才听到那个声音,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跟你一起找,就算有危险,我也不怕,一定要找到你哥,一定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潮看着叶棠,心里一阵感动,他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叶棠把那张合照小心翼翼地放进黑色布包,又把沈海的老式手机擦了擦,也放了进去,然后把布包挂在胳膊上,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它受到一点损坏。

沈潮把叶棠的笔记本也带上了,里面的每一条记录,都是和未知号码相关的线索,不能丢。

走出小院的时候,巷子里刚好传来“铛——铛——铛——”的钟声,厚重、沉闷,一下一下,顺着海风漫过来,是下午三点,潮水又涨到了最高位,潮汐钟准时敲响。

沈潮和叶棠同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沈潮的手机安安静静的,叶棠胳膊上的布包也没有动静,这一次,没有震感,没有来电显示,只有厚重的钟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慢慢散开,绕着青石板路,绕着老槐树,绕着巷尾的红漆木门,久久没有消失。

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那个未知号码不会消失,电话那头的人不会消失,当年的秘密也不会消失,而他们的寻找,才刚刚开始,前方等着他们的,或许是危险,或许是真相,但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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