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雨水敲打着窗棂，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声响，像无数根冰冷的手指，在反复叩问着陈霄紧锁的心门。
公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经年不散的廉价泡面气息，与窗外灰败的城市天际线融为一体，构成他生活的全部底色。
但比这阴冷天气更刺骨的，是耳边持续不断的低语。
“……左边……小心石头……”那声音沙哑、破碎，仿佛来自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是阿杰的声音。
一年前，本该死在云南那个无名墓穴里的队友阿杰。
陈猛地把头埋进双臂，手指深深插入发间，试图用物理的疼痛压制脑海中的噪音。
可这毫无用处。
自从那次事故后，这幻听就如影随形，是他才华的诅咒，更是他罪孽的烙印。
他曾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堪舆师，一双眼睛能看穿山川地脉的“气”，可现在，这双眼睛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敢直视。
桌上的罗盘蒙着一层薄灰，旁边散落着几张被揉皱的求职信。
为了逃避，他试图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结果却只是在现实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穿透雨声和幻听，清晰地撞进他的耳膜。
陈霄浑身一僵。
没人会来找他。
以前的“朋友”早已断绝来往，房东催租也从不亲自上门。
“……别开……是索命的……”阿杰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陈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身材不算高大，但异常结实，像一块被风雨打磨过的岩石。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夹克，肩头被雨水洇湿深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沉静得像两口古潭，仿佛能吸走周遭所有的光。
最显眼的是他左边眉骨上一道深刻的疤痕，像一条蜈蚣，为他平添了几分煞气。
陈霄认识这张脸。
豪哥，地下世界里一个名字带着分量的掮客，专接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大活”。
他为什么会找上门？
犹豫片刻，陈霄还是打开了门。
一股混合着烟草和室外寒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霄？”
豪哥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没什么温度。
“是我。
豪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霄侧身让他进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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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小心石头……”那声音沙哑、破碎，仿佛来自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是阿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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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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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穿透雨声和幻听，清晰地撞进他的耳膜。
陈霄浑身一僵。
没人会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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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合着烟草和室外寒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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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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