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我们假离婚吧。”“为了单位分的房子,就三个月,房子到手我们就复婚!
”看着丈夫顾承安那张充满恳切和算计的脸,我笑了。上一世,我也曾相信这番鬼话。结果,
房子分下来了,他的表妹白露住了进去,而我,被扫地出门,冻死在了八零年的那个冬天。
重来一世,我抚摸着小腹,感受着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这一次,我不仅要活,
还要带着我的孩子,活得比谁都好!“好啊,我答应你。”1“知夏,你……你答应了?
”顾承安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他没想到一向温顺却固执的妻子,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
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温婉得体,但心里却冷如冰窖。“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慢悠悠地开口,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的神情,觉得无比讽刺。“你说,你说!
只要我能办到,什么都行!”顾承安搓着手,急切地像一只等待投喂的狗。“假离婚可以,
但为了做得逼真,也为了补偿我为你担惊受怕,家里的这台缝纫机、那辆凤凰牌自行车,
还有我们全部的存款三百二十一块五毛,都得写在协议里,归我。”我的话音刚落,
里屋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婆婆张桂芬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冲了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许知夏你个丧良心的!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们家承安跟你离婚了?
一张嘴就要我们家的老底!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顾承安也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知夏,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只是假离婚,
这些东西……”“假离婚?”我冷笑一声,站起身,目光直直地逼视着他,“承安,
话是这么说,可离婚证却是真的。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你让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怎么活?我无依无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东西是我唯一的保障。你连这点保障都不肯给我,又怎么让我相信你以后会复婚?
”我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委屈:“还是说,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复婚,只是想用这个借口把我扫地出门?”最后一句话,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中了顾承安最心虚的地方。他立刻慌了神,一把拉住我的手,
急切地解释:“没有没有!知夏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发誓,
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他又转头去劝他妈:“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知夏说的对,
这事儿是我们对不起她,给她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反正房子下来我们就复婚,
东西不还是在我们家吗?”张桂芬气得直哆嗦,指着顾承安“你你你”了半天,
最后恨恨地一跺脚,扭头进了里屋,摔门的声音震得屋顶的灰都掉了下来。我知道,
她这是默认了。顾承安松了口气,讨好地对我笑:“知夏,你看……”“口说无凭,
我们现在就写协议。”我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开始写。
我不仅写明了缝纫机、自行车和存款的归属,还特意加了一条:离婚后,
男方顾承安自愿放弃对女方许知夏的一切财产追索权,双方婚后生活互不相干。
顾承安看着协议,眉头皱了皱,尤其是最后那条,让他有些不舒服。我抬眼看他,
语气平静:“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这婚不离也罢。
大不了我们一家三口就挤在这十平米的小屋里,反正我也习惯了。”“一家三口?
”顾承安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我低下头,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声音低落:“我……可能有了。”轰!这个消息像炸雷一样在顾承安脑子里炸开。
他先是狂喜,然后是更深的焦虑。有了孩子,这房子就更得换了!否则孩子出生,
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签!我签!”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抓起笔,
龙飞凤舞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按照我的要求,在名字上按了红手印。
看着那鲜红的指印,我心中压抑的恨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顾承安,张桂芬,
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等着坐享其成的白露。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会连本带利,
一分一分地讨回来!第二天一早,我和顾承安就去了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看着我们,
例行公事地劝了几句。顾承安一脸“悲痛”,说着“感情破裂,无法挽回”的鬼话,而我,
全程低着头,沉默不语,扮演一个伤心欲绝的弃妇。离婚证很快就办了下来。
拿到那本绿色的小本子时,顾承安明显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把离婚证收好,
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知夏,委屈你了。你先回家,等我下班,
我们就去看出租的房子。”按照他的计划,我会搬出去租个小单间住上三个月,
等他分到新房,我们就复婚,风风光光地搬进新家。可惜,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不用了,”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同样温和的笑容,“我自己有地方去。”说完,
我没再看他错愕的表情,转身就走。顾承安,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你欠我的了。
2我没有回那个令人作呕的家,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上一世,我被赶出家门后,走投无路,
是曾经的邻居王婶收留了我。王婶的儿子在南方羊城做生意,她正准备南下投奔儿子。可惜,
临走前突发急病,没能去成。这一世,我提前找到了王婶。“王婶,我想跟你去羊城。
”王婶看着我,满脸惊讶:“知夏?你……你跟承安那孩子……”“我们离婚了。
”我平静地说道,将离婚证递给了她。王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傻孩子,你受苦了。
去也好,换个地方,换个活法。只是……你一个人去那么远,能行吗?”“王婶,
我想跟你一起去。路上我们能有个照应,到了那边,我也不求别的,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能有口饭吃就行。我可以帮你干活,什么都行。”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坚定。
王ot;王婶看着我,最终还是心软了:“行吧,你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跟我走吧。
”就这样,我拿着三百二十一块五毛钱的全部家当,和王婶一起,登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我远离了那个充满背叛和痛苦的城市。我靠在窗边,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中没有一丝留恋,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顾承安,
你以为我只是暂时离开,等着你来“接”我回家?你错了。当我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时,
就是你和你们全家,噩梦的开始。与此同时,顾家。顾承安下班回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
不仅许知夏不见了,那台崭新的缝纫机和门口的凤凰牌自行车也消失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张桂芬从里屋出来,
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们家的大功臣回来了?你的好媳妇,卷着我们家的家当跑了!
”“跑了?什么意思?”顾承安的脸色沉了下来。“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下午我出去买菜,回来就发现东西都没了!我问了对门的李嫂,
她说亲眼看见许知夏叫了辆三轮车,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拉走了!”张桂芬越说越气,
“我就说那个女人不安好心!你还偏不信!现在好了,人财两空!
我看你那房子下来了给谁住!”顾承安的脑袋嗡的一声,他冲到我俩的房间,拉开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他又跑去翻床底下的木箱,那里面放着我们所有的积蓄,
现在也只剩下一个空箱子。他彻底慌了。他以为许知夏只是闹脾气,搬出去住几天,
等他把新房的钥匙拿到手,再低声下气地去哄一哄,她就会乖乖回来。可现在看来,
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她能去哪儿呢?她一个女人,
在外面无亲无故的……”顾承安喃喃自语,试图安慰自己。
“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早就勾搭上野男人了!”张桂芬恶毒地揣测道。正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个温柔怯懦的声音。“承安哥,张阿姨,我……我能进来吗?”是白露。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
她站在门口,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怯生生地看着屋里剑拔弩张的母子俩。看到白露,
张桂芬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她连忙上前拉住白露的手,热情地把她迎了进来:“哎哟,
是露露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来,快坐下歇歇。”顾承安看到白露,
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露露,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说知夏姐……跟你……所以过来看看。”白露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承安哥,你别怪知夏姐,她肯定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的。”她这番话,
听起来是在为我开脱,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果然,张桂芬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回来?
她还想回来?我告诉你顾承安,那个女人要是再敢踏进我们家门一步,我先打断她的腿!
”顾承安揉着发痛的额角,疲惫地说道:“妈,你少说两句吧。”白露见状,
连忙从篮子里拿出苹果,递给顾承安一个,又递给张桂芬一个,柔声说:“张阿姨,承安哥,
你们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先吃个苹果降降火吧。”看着如此“懂事”的白露,
再想想那个“卷款私逃”的许知夏,顾承安的心,不知不觉地开始偏了。他接过苹果,
对白露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还是露露你懂事。”3火车在铁轨上行驶了三天三夜,
终于抵达了羊城。一下车,一股湿热的浪潮就扑面而来,
夹杂着听不懂的方言和各种食物的香气,充满了新奇与活力。
这里的一切都和北方那个沉闷压抑的城市截然不同。王婶的儿子王强早已在出站口等着了。
他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皮肤黝黑,笑容爽朗。“妈!这里!”王强兴奋地挥着手。
见到儿子,王婶一路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王强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
带着我们上了一辆半旧的面包车。“强子,这是你许家妹妹,知夏。以后在羊城,
你可得好好照顾她。”王婶对王强嘱咐道。王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咧嘴一笑:“放心吧妈!许妹子以后就是我亲妹子!在羊城,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她!
”我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强哥。”车子穿过繁华的街道,
最后在一个叫做“城中村”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的房子挤挤挨挨,巷子狭窄,
但充满了生活气息。王强租了一个小院子,自己住了正房,把东西两间厢房都收拾了出来。
“妈,你住东厢,采光好。许妹子,你就先委屈一下,住西厢。房子小了点,你别嫌弃。
”王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嫌弃不嫌弃!有地方住就太好了!”我连忙摆手。
这间西厢房虽然不大,但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木板床,一张小桌子,
比我在顾家那个十平米的鸽子笼好多了。安顿下来的第二天,我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赚钱。
我手里的三百多块钱,在这个时代算是一笔巨款,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更何况,
我还要养活肚子里的孩子。我需要找到一个能快速来钱的门路。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
我知道,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越吹越劲,服装行业即将迎来爆发式的增长。尤其是羊城,
作为开放的前沿阵地,各种新潮的服装款式层出-不穷,深受内地年轻人的追捧。而我,
恰好会做衣服。我的手艺是跟外婆学的,外婆曾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裁缝。上一世,
我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在被顾家赶出来后,勉强糊口。只是那时候,我胆小懦弱,
只敢接一些缝缝补补的零活,赚的钱连温饱都成问题。这一世,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我要做的,是抓住风口,做自己的品牌。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婶和王强。王强听完,
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妹子,你这想法好啊!现在羊城这边最火的就是服装生意!
那些从香港那边过来的‘的确良’、‘喇叭裤’,在黑市上一件能卖到几十上百块!
你要是真有这手艺,这生意准能成!”王婶却有些担心:“知夏,做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一个女人家,人生地不熟的……”“王婶,我不怕。”我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
“我不能一辈子靠你们。我想自己闯一闯。不管成不成,总要试试。”见我如此坚决,
王婶也不再多说,只是把王强拉到一边,低声嘱咐他一定要帮我把好关。在王强的帮助下,
我很快摸清了羊城最大的布料批发市场的位置。第二天,我揣着全部家当,
和王强一起去了布料市场。一踏进市场,我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成卷成卷的布料堆积如山,棉布、麻布、丝绸、尼龙……各种材质,各种花色,琳琅满目。
穿着各异的商贩和顾客在狭窄的通道里穿梭,讨价还价声、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我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里的一切信息。我没有急着下手,
而是在市场里逛了整整一天。我仔细观察着哪些布料最受欢迎,哪些花色最时髦,
还偷偷记下了几家大批发商的位置和大概的价位。晚上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和今天的观察,在纸上画出了几款服装的设计图。有收腰的碎花连衣裙,
有高腰的阔腿喇叭裤,还有后世烂大街但在八十年代却无比新潮的蝙蝠衫。这些款式,
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足以引爆市场。第二天,我拿着设计图,再次来到了布料市场。这一次,
我目标明确,直奔几家我看好的批发商。我用大部分的钱,
批发了一批质量上乘、花色新颖的“的确良”和牛仔布。看着三轮车上满满当当的布料,
我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和豪情。我的事业,我的新人生,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4我把西厢房当成了临时的工作室。王强帮我淘来了一台二手的缝纫机,
虽然比不上我留在顾家的那台新机器,但也够用了。接下来的日子,
我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服装制作中。白天,我踩着缝纫机,
将一块块布料变成一件件时髦的成衣。晚上,我就在灯下构思新的款式,画设计图。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很乖,除了偶尔的孕吐,没有给我带来太多麻烦。王婶看我这么辛苦,
心疼得不行,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王强则利用他的人脉,帮我联系好了摆摊的地点。
半个月后,我的第一批货,三十件连衣裙,二十条喇叭裤,还有二十件蝙蝠衫,全部完工。
看着挂满一屋子的漂亮衣服,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周末,
王强开着他的面包车,拉着我和满满一车的衣服,来到了羊城最热闹的夜市。
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衣服一件件挂在拉起的绳子上,旁边立了一块牌子,
上面用红漆写着几个大字:“新潮女装,款式独特”。刚开始,来往的人虽然多,
但大多只是好奇地看几眼,并没有人真正上前。毕竟在这个年代,摆地摊还是个新鲜事,
而且我的衣服定价不低,一件连衣裙要二十块,一条喇叭裤要三十块。
这几乎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夜市的人渐渐稀少,
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我真的想得太简单了?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收摊的时候,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停在了我的摊位前。她烫着大波浪卷发,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上衣,
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弄潮儿。她的目光,
被我挂在最外面那件碎花连衣裙吸引了。“老板,这裙子怎么卖?”她开口问道,
普通话里带着浓浓的粤语口音。“二十块。”我连忙打起精神。“二十?”她撇了撇嘴,
“有点贵哦。”“不贵了靓女,”我学着当地人的口气说道,“你看这料子,
是最新款的‘的确良’,透气又舒服。再看这做工,一针一线都是我自己缝的,
比国营商店里的还好。最重要的是这款式,全广州你都找不到第二件!”为了证明我的话,
我直接把那件连衣裙从绳子上取了下来,递给她:“你可以试试,上身效果更好。
”那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围了上来,
对着那件裙子指指点点。“这裙子是好看,就是太贵了。”“是啊,二十块,
够我们家半个月的伙食了。”女孩显然也很喜欢这件裙子,但价格让她有些却步。我心一横,
说道:“这样吧靓女,今天第一天开张,给你打个八折,十六块!不能再少了!”十六块,
这个价格依然不便宜,但已经到了女孩可以接受的范围。她咬了咬牙,
从口袋里掏出钱:“好!我要了!”第一笔生意,开张了!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那个女孩穿着我的连衣裙在夜市里逛了一圈,
立刻就成了移动的活广告。不断有年轻女孩被吸引过来,询问裙子是在哪里买的。
我的小摊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老板,我也要那样的裙子!”“我要那条喇叭裤!
穿着肯定很神气!”“这件蝙蝠衫还有没有别的颜色?”我一边收钱,
一边应付着顾客的各种问题,忙得不亦乐乎。王强也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
不到两个小时,我带来的七十件衣服,被抢购一空!
我数着手里那一沓厚厚的、带着体温的钞票,双手都在微微颤抖。除去成本,这一晚上,
我净赚了八百多块!八百多块!这在八十年代,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成功了!
我真的成功了!我激动地抓住王强的手,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不是软弱的泪水,
而是喜悦和宣泄。王强也激动地满脸通红:“妹子!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吹着晚风,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我不仅赚到了钱,更重要的是,我证明了自己。离开顾承安,
离开那个家,我不仅能活,还能活得更好!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承安,
正在为了单位分房的事情焦头烂额。他四处托关系,请客送礼,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名字排在了分房名单的前列。这天,他终于拿到了新房的钥匙,
一套位于市中心新建家属楼的两室一厅。他捏着那串崭新的钥匙,激动得心潮澎湃。
他幻想着,自己带着许知夏住进新房,然后孩子出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至于那个“卷款私逃”的插曲,他决定大度地原谅她。他想,
她一个女人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现在只要他勾勾手指,她一定会感恩戴德地跑回来。
他甚至想好了说辞,先是训斥她几句,然后再安抚她,告诉她房子已经到手,
他们的苦日子到头了。他几乎可以预见到许知夏感激涕零,抱着他痛哭流涕的场面。然而,
当他兴冲冲地跑到许知夏的娘家,准备“接”她回家时,却被岳母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知夏?她早就走了!跟你离婚第二天就走了!”“走了?去哪了?”顾承安的心猛地一沉。
“我怎么知道!她只说跟你过不下去了,要去南方闯荡!还说让你以后别再找她了!
”岳母没好气地说道。顾承安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去南方了?不找他了?
这跟他设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5顾承安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张桂芬看他两手空空,
脸色难看,就知道事情没办成。“怎么?那个贱人还不肯回来?”她幸灾乐祸地问。
顾承安没有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许知夏竟然去了南方?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他心里,许知夏就应该是那个围着他转,
没有他就不行的女人。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承安哥,
你别难过了。”白露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柔声安慰道,“知夏姐可能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等她在外面待不下去了,自然就回来了。”顾承安接过茶杯,看着白露那张温柔关切的脸,
心里的烦躁稍微缓解了一些。“她能去哪呢?她身上又没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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