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急性肠胃炎住院,老公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焦急。“老婆,快给我转五万块钱,
小弟住院急用!”我心里一紧,刚想问在哪家医院,
他却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你别过来了,医院人多眼杂,你来了也帮不上忙。
”我瞬间起了疑心。挂了电话,我没有转钱,而是悄悄赶到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
就听到婆婆兴奋的声音:“老大就是听话,五万块这么快就要到手了,小弟的首付这下够了!
”我浑身冰冷,转身直奔银行。01我走出医院大门,一股冷风灌进我的脖颈。
风里夹杂着消毒水和城市废气的味道,呛得我肺腑生疼。我没有回头。身后的那栋白色大楼,
此刻在我眼里像一座吞噬人心的坟墓。我掏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定位,
市中心最大的那家银行。车子在拥堵的晚高峰车流里缓慢移动。窗外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
流光溢彩,却照不进我心里丝毫。我的胸口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坨堵住,冷得发麻,
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三年。结婚整整三年。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以为我用真心能换来真心。
我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为这个家旋转,付出我的一切。我的工资,
除了留下必要的生活开支,其余全部上交。赵辉说,家里开销大,钱放在一起好规划。
我信了。婆婆张桂芬说,她身体不好,想买个好点的按摩椅。我眼睛不眨地刷了八千块。
小叔子赵杰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整天在家打游戏。他说同学都用最新款的电脑,
他那台旧的卡得不行。我把自己陪嫁的一笔积蓄拿出来,给他换了顶配的游戏本。我的嫁妆,
那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念物,十几万的存单,也在他们一次次的“江湖救急”中,
变得越来越薄。买房时,我的嫁妆出了大头,付了首付和全部装修。房产证上,
却理所当然地只写了赵辉一个人的名字。他说,都是一家人,写谁的名字都一样。
我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也觉得他说得对。如今想来,我不是妻子,不是儿媳,
更不是嫂子。我只是一个被他们圈养的,会下金蛋的工具。一个合格的,
可以被无限度压榨的血包。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
这两个字此刻看来,是多么巨大的讽刺。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老婆,
钱怎么还没到账?你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赵辉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和理所当然的催促。我捏紧了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带来尖锐的痛感。这痛感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银行系统好像在维护,转账有延迟。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什么破银行,关键时刻掉链子!
”赵辉在那头咒骂了一句,语气愈发恶劣。“你快点想办法,小杰这边等着交钱呢!
”“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车子刚好在银行门口停下。我推开车门,
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冰凉的空气驱散了我身上最后一点犹豫。我走到柜台前,
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您好,帮我把这张联名卡做紧急挂失,冻结。”“另外,
把我名下所有婚前财产,全部转移到一张新卡里。”“现在,立刻,马上。
”柜员看着我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没有多问,迅速开始操作。
一张崭新的银行卡递到我手里。我看着手机里赵辉接连发来的质问信息,
那些感叹号仿佛要冲出屏幕,刺穿我的眼睛。“你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了?”“林晚,
你别给我耍花样!”“钱到底什么时候到?!”我盯着那些信息看了一会儿,
然后按下了锁屏键。世界清静了。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指令。
我握着那张新卡,像是握住了我残破人生的最后一块浮木。从今天起,我的人生,
我自己做主。02回到家,打开门,一片漆黑冰冷。没有一盏灯为我留着。
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充满温馨幻想的地方,此刻只让我觉得无比空旷和讽刺。
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赵辉身边。现在看来,
那笑容愚蠢得可笑。我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卧室,拖出角落里的行李箱。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化妆品。所有属于我的痕迹,
我都要一点一点地从这个家里剥离出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想找我的首饰盒。
却在最里面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被随意丢弃的丝绒盒子。我打开它。里面是我去年生日,
用攒了半年的私房钱给婆婆买的金手镯。当时她接过时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我孝顺。
转头,却把它像垃圾一样丢在了这里。手镯冰凉的触感硌着我的掌心。盒子的下面,
压着一张票据。我抽出来一看,呼吸瞬间凝滞。那是一张购买最新款旗舰手机的发票,
一万三千块。购买日期,就在上个月。购买人,赵辉。我清楚地记得,
上个月赵辉说公司项目出了问题,需要资金周转,从我这里拿走了两万块。他说那是借,
会还的。原来,所谓的项目周转,就是给他的宝贝弟弟换手机。而我自己的手机,
屏幕碎了一年多,都舍不得换。我笑了,无声地,肩膀因为压抑的笑意而微微颤抖。
林晚啊林晚,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将手镯和票据都收进行李箱,
作为这场婚姻荒诞剧的物证。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怒气冲冲的叫骂。“林晚!你给我滚出来!
”张桂芬尖利的嗓门划破了房间的寂静。客厅的灯被“啪”地一声打开。刺眼的光线里,
赵辉一家四口,像四尊审判我的神像,站在门口。赵辉的脸黑得像锅底。
婆婆张桂芬双手叉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公公赵建国沉着脸,一言不发。小叔子赵杰,
那个所谓的“病人”,此刻正生龙活虎地躲在他们身后,脸上满是心虚和怨怼。
“你为什么不转钱?卡为什么被冻结了?”赵辉冲到我面前,劈头盖脸地质问。
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没有看他,只是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按下了播放键。“……老大就是听话,五万块这么快就要到手了,小弟的首付这下够了!
”婆婆那兴奋又得意忘形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地回响。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们一家人的脸上。赵辉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
转为震惊和慌乱。张桂芬的脸色从涨红变成煞白,叉在腰上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赵杰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我。我看着他们瞬间变幻的嘴脸,只觉得胸口那块冰坨,
终于裂开了一道缝。冷气从那道缝里丝丝缕缕地冒出来,冻结了我的所有表情。“现在,
你还想问我为什么吗?”我抬起眼,平静地迎上赵辉的目光。03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录音还在循环播放,张桂芬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桂芬。她那张瞬间煞白的脸,在几秒钟后,
迅速被恼羞成怒的紫红色覆盖。“你!你竟然录音!”她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你这个女人心机怎么这么深!我们一家人商量事情,
你偷听还录音,你安的什么心!”她开始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小杰买了房,娶了媳妇,我们赵家脸上才有光啊!
”“你嫁进我们家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让你拿点钱给小杰凑首付,
你就跟要你的命一样!”“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我们赵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那些恶毒的,不堪入耳的咒骂,像一盆盆脏水,朝我兜头泼来。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委屈,会争辩,会哭泣。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可笑。
赵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母亲,又看看我。最终,
他还是选择站在了他的家人那边。“林晚,你差不多行了!”他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责备。
“妈说得也没错,我们都是一家人,小杰是我亲弟弟,他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还闹到冻结银行卡的地步吗?你这样让我多没面子!”你的面子,
你自己挣。我不是来开慈善堂的。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他此刻的嘴脸,
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恶心。他不是懦弱,他只是自私。自私到可以心安理得地,
伙同家人,将我的尊严和财产踩在脚下。“一家人?”我冷笑出声。“把我当成取款机,
需要用钱的时候,才是一家人吗?”“赵辉,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一直躲在后面的赵杰,听到这里,忍不住探出头来。“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呢?
我哥对你多好啊!再说了,这钱又不是不还,等我以后挣了大钱,双倍还你!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我在无理取闹。我看着这个二十五岁的成年巨婴,
真是连多说一个字的欲望都没有了。“不必了。”我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赵辉脸上,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们离婚吧。”空气再次凝固。赵辉像是没听清一样,
愣愣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我说,离婚。”我重复道,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这日子,
我过够了。”赵辉的表情从错愕转为恼羞成怒。“林晚!你别得寸进尺!离了婚,
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什么都得不到!”他还没说完,
地上的张桂芬立刻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离婚?好啊!离!你净身出户!”她指着我,
唾沫星子横飞。“这房子是我们赵家的!车子也是我们赵家的!你一个子儿也别想带走!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们赵家的?赶紧收拾你的破烂滚蛋!
”我看着她那副贪婪又丑陋的嘴脸,从行李箱里,慢条斯理地拿出几份文件。“是吗?
”我将购房合同,装修款支付凭证,以及我的婚前财产公证书,一一拍在茶几上。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套房子的首付一百二十万里,有八十万,
是我婚前财产支付的。”“三十万的装修款,也是我个人账户出的。”“这房子,
到底是谁的?”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死死盯着那些白纸黑字,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04赵家人的嚣张气焰,
在那些冰冷的合同和数字面前,瞬间熄灭了。张桂芬的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那张刻薄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类似恐慌的神色。公公赵建国一直紧绷的脸也垮了下来,
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我。赵辉拿起那份购房合同,手指都在发抖。
他一遍遍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仿佛想从那上面看出花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当初明明说好是一家人一起……”“是我说的,还是你说的?”我冷冷地打断他。“赵辉,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初买房,你们家拿出了多少,我拿出了多少,
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我不再理会他们,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牢笼。“林晚!
”赵辉猛地回过神,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恼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慌乱。“老婆,你别闹了,
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他开始服软,声音也放低了。“钱的事,
我们可以再商量,你先把卡解冻,小杰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你闹够了,就回家,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我看着他,只觉得一阵反胃。到了这个时候,
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他弟弟的首付款。还是想让我妥协,
回到那个任他和他家人吸食血肉的“搭伙伙伴”的角色里去。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
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赵辉,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的目光越过他,
扫过他身后那一张张或惊慌,或怨毒的脸。“法庭见。”说完这三个字,
我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那扇门。关上门的瞬间,
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张桂芬气急败坏的尖叫和赵辉的怒吼。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自己,
感觉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现在,梦醒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闺蜜苏晴的电话。“晴晴,
我出来了。”我的声音带着颤抖。电话那头的苏晴没有多问,
只是干脆利落地说:“地址发我,我马上到。”半小时后,苏晴的车稳稳地停在我面前。
她跳下车,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没事了,都过去了。”她拍着我的背,
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坐进温暖的车里,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我伪装的坚强。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越流越凶,最后我抱着苏晴,哭得像个孩子。我哭我逝去的爱情,哭我错付的青春,
更哭那个曾经天真愚蠢的自己。苏晴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递给我纸巾,任由我发泄。
直到我哭得累了,抽噎着停下来。她才开口,声音又冷又硬。“哭完了?
”“哭完了就给我挺直腰杆!”“为了那样的**,不值得!”“林晚,你听着,
这不是结束,是新生。”“从今往后,你要为自己活!”她的话,像一剂强心针,
注入我几近枯竭的心脏。我擦干眼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是的。新生。我的人生,
才刚刚开始。05苏晴把我安顿在她名下的一套单身公寓里。房子不大,但干净整洁,
阳光充足。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给我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我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
胃里暖和起来,心里也跟着安定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我关掉手机,
隔绝了所有与赵家有关的信息。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看看书,侍弄一下阳台上的花草,
或者和苏晴一起逛街看电影。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赵家人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后那样,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次,我是铁了心。一周后,我重新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
上百条微信消息,几乎把手机撑爆。全是赵辉和张桂芬的。从一开始的咒骂威胁,
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假意温存。我面无表情地将他们全家人的联系方式,
一个个拉进了黑名单。世界彻底清净了。又过了几天,苏晴带来一个消息。
赵杰那个准媳妇的娘家,因为首付迟迟不到位,下了最后通牒。再拿不出钱,
这婚事就彻底告吹。赵家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们大概是动用了所有关系,四处打听我的下落。
这天下午,我正在公寓里看书,门铃突然响了。我以为是苏晴,没有多想就走过去开门。
然而,当我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我的心猛地一沉。是赵辉。
他手里捧着一束俗气的红玫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自以为深情的笑容。
他大概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可笑。我没有开门,转身就想回客厅。
可就在这时,公寓的门却从外面被钥匙打开了。我愣住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面容英俊,气质沉稳。他看到我,微微颔首:“林小姐,
我是苏晴的哥哥,苏哲。她拜托我过来帮你处理一些法律文件。”我还没来得及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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