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九月,暑气还未完全消退,午后的阳光透过“墨香”咖啡书屋巨大的落地窗,
在原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书本特有的油墨气味,
舒缓的爵士乐像溪流般缓缓流淌。林星辰穿着统一的米色围裙,站在柜台后,有些手忙脚乱。
开学季的忙碌远超她的想象,点单、制作、结账,几乎让她这个兼职新手转成了陀螺。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随手用手背擦了一下,
对着下一位客人露出一个标准的、元气满满的笑容:“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话音刚落,
她低头去拿纸杯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刚刚做好的、准备打包的拿铁。“哎呀!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杯满载着奶泡和咖啡液的杯子倾倒、坠落,
深棕色的液体像一道不规则的瀑布,
精准地泼洒在站在柜台前的那个身影上——一件看起来质感极好的白色衬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林星辰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惊恐地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隽却异常冷淡的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看向自己沾满咖啡渍的衣襟。是陆光年。
那个全校闻名,计算机系的冰山学神,以颜值和智商双重碾压众人,
却永远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陆光年。完了完了完了……林星辰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只剩下这三个字在疯狂刷屏。她几乎能预见到对方蹙紧眉头,投来冰冷厌恶眼神的场景。
“对、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她几乎是弹跳着从柜台后冲出来,
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大叠纸巾,想要递给他,又觉得不妥,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懊恼,
“我不是故意的!同学,您的衬衫……我、我赔给您!”她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等待着预料之中的审判。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陆光年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不是那种不耐烦的怒意,更像是一种被打扰后的轻微困扰。他沉默地接过那叠纸巾,
没有去擦拭,只是握在手里,吸附着流淌的咖啡。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与那狼藉的污渍形成鲜明对比。“没关系。”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清冽,
像山涧的泉水,听不出喜怒。就……就这样?林星辰愣愣地抬起头,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目光。
他没有再看她,而是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轻轻放在湿漉漉的柜台上。“咖啡的钱。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多停留一秒,转身便离开了咖啡书屋。留下一个挺拔却孤冷的背影,
和站在原地,心脏仍在砰砰狂跳,一脸懵然的林星辰。“嘶——星辰,你完了,
你居然泼了陆光年!”同事兼好友苏晓月这时才凑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你知道有多少女生想跟他搭话都没机会吗?你倒好,直接给他来了个‘咖啡淋浴’!
”林星辰欲哭无泪地拿起那张被咖啡浸湿一角的钞票,感觉它无比烫手。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他,他好像也没生气?”“生气?”苏晓月夸张地摆摆手,
“陆大神那是冰山本体,情绪不轻易外露的。不过他说‘没关系’,应该就是真的没关系吧?
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至于为难你一个打工的。”话虽这么说,
林星辰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陆光年离开时那淡漠的眼神,总在她脑海里回放。
那种疏离感,比直接的责怪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低头看着围裙上溅到的咖啡渍,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开端。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林星辰拖着略带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她习惯性地想去翻找放在背包侧袋的那本硬壳笔记本——那是她的灵感源泉,
记录了她零零碎碎的写作灵感、读到的好词好句,以及正在构思的一个校园故事的开头。
然而,侧袋里空空如也。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
书本、文具、纸巾……散落一片,唯独不见那本墨绿色封皮的笔记本。“怎么会不见了?
”林星辰的脸色瞬间白了。那本手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里面不仅有心血结晶,
还有很多她记录下的私人心情和观察,如果丢了,
或者被不相干的人捡到……她不敢再想下去。“晓月,你看到我的绿色笔记本了吗?
”她焦急地问正在追剧的苏晓月。苏晓月摘下耳机:“没啊,你不是一直随身带着吗?
”“我找不到了!”林星辰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今天带出去了,会不会掉在路上了,
或者……掉在咖啡屋了?
”她立刻把咖啡屋的休息区和自己可能经过的地方都仔细回忆并模拟找了一遍,
甚至打电话给接班的同事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恐慌像潮水般蔓延上来。
万般无奈之下,林星辰想到了校园论坛。她立刻打开电脑,登录了南大校园网,
在“失物招领”板块发布了一条帖子。急!重金寻物!一本墨绿色硬壳笔记本!
内容:今天下午不幸遗失一本墨绿色封面的硬壳笔记本,扉页写有我的名字“林星辰”,
对我非常重要!如有拾到的好心人,请联系我,必有重谢!
联系方式:138XXXXXX微信同号发布之后,她每隔几分钟就刷新一次页面,
希望能看到好消息。帖子确实有人回复,
但大多都是“帮顶”、“同情楼主”、“希望早日找到”之类的水帖,
偶尔有一两条疑似信息,核实后也都不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天色从昏黄变为漆黑。希望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一点点瘪了下去。
林星辰趴在桌子上,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
丢失手稿的懊恼和对陆光年的那点愧疚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别太担心了,
星辰。”苏晓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定是被哪个好心人捡到了,还没看到帖子呢。
陆光年那种大神,估计都不会逛我们这种校园论坛。”林星辰勉强点了点头,
心里却知道希望渺茫。那本手稿,或许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连同她那个刚刚开了个头的、关于阳光和冰山的故事一起。就在林星辰几乎要放弃希望,
准备接受这个残酷事实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提示有一条新的未读消息。她意兴阑珊地拿起来,
发现消息来源竟然是校园论坛的**私信**功能。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带着一丝微弱的、不敢期待的期待,
她用手指颤抖地点开了那条私信发信人的ID是一串简单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看起来像随手注册的,没有任何个人特征。而私信的内容,更是简洁到了极致,
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笔记本在我这里。明天下午三点,图书馆三楼A区靠窗位置。
”没有问候,没有解释,没有表情。林星辰盯着这行字,反复看了三遍,巨大的惊喜过后,
是更深的疑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是谁?这个人是谁?
他或她是怎么认出这是她的笔记本的?是通过扉页的名字,还是……看了里面的内容?
如果是后者……林星辰的脸颊有些发烫,里面那些幼稚的随笔和故事开头,如果被人看到,
简直太羞耻了!而且,对方约在图书馆,一个如此安静且正式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最终汇聚成一个最大的谜团——这个用着匿名ID,
措辞简洁到近乎冷漠的拾主,究竟是谁?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
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回复:“好的,非常感谢!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准时到。请问怎么称呼您?
”消息发送成功,状态很快显示为“已读”。但对方,再也没有回复。仿佛他发来那条私信,
只是为了下达一个通知,而非进行一场交流。窗外,夜色浓重。林星辰握紧手机,
明天下午的图书馆之约,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不安又期待的涟漪。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林星辰怀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心情,踏入了南大图书馆三楼。A区是社科文献区,
高大的书架林立,静谧得只能听到书页翻动和空调运行的微弱声响。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
在深色的木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块,空气里飘浮着细微的尘埃。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靠窗的位置。以及,坐在位置上的那个人。刹那间,
林星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怎么会是他?陆光年。他穿着一件干净的浅灰色衬衫,
身姿挺拔地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计算机专业书籍,神情专注,
侧脸在光线下显得轮廓愈发清晰冷峻。那本眼熟的墨绿色笔记本,
就安静地放在他手边的桌面上。昨天私信里那个措辞冰冷的匿名者,竟然是陆光年?
巨大的意外让她僵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是了,除了他,
还有谁会用那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指令式语言?可是,他怎么会捡到她的笔记本?
又为什么会亲自来还?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过去。
“陆……陆光年同学?”她小声开口,生怕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陆光年闻声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黑眸看向她,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将手边的笔记本推到她面前。“你的。”他的声音比在咖啡屋里时更低沉一些,
似乎是为了适应图书馆的环境。“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林星辰连忙接过,
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搂在怀里,脸颊因激动和些许的窘迫微微泛红,
“我没想到……会是你捡到。是在咖啡屋吗?”“嗯。”他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目光便重新落回自己的书本上,仿佛归还物品只是一项已经完成的任务。
这疏离的态度让林星辰准备好的满腔感激之言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感觉再打扰他似乎很不合适。“那……不打扰你看书了,再次谢谢你。”她微微鞠躬,
准备离开。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陆光年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很轻,
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她耳边。“第37页,第三段,‘怦然心动’的‘怦’字,
写成了‘砰’。”林星辰猛地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他……他看了里面的内容?
不止看了,还注意到了错别字?一股热浪“轰”地一下涌上她的脸颊,耳根都烧了起来。
那本笔记里不仅仅有摘抄和故事灵感,
还有很多她随手记下的、极其私人的碎碎念和心情随笔!
那些文字被眼前这个清冷如冰雪的男生看到,简直比当众处刑还要令人羞耻!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翻开笔记本,直接找到第37页。
那是她前几天记录的一段关于“初见心动”的描写片段。果然,在“然心动”前面,
她下意识写了一个“砰”字。炮弹炸开的那个“砰”。而在这个错字旁边,
有人用极细的、颜色很浅的铅笔,工整地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圈,在旁边空白处,
写了一个正确的“怦”字。笔迹清瘦有力,结构严谨,带着一种冷静的工整感,
一如它的主人。这一笔轻微的修正,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荡开了层层涟漪。
昨天因为他冷淡态度而产生的些许压力,此刻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秘的温柔所取代。
他不仅妥善保管了笔记本,还如此细致地阅读并修正了里面的错误?
这和他冰山外表形成的巨大反差,让林星辰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谢……谢谢。
”她声音更低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我太粗心了。”陆光年没有抬头,
只是翻过一页书,语气平淡无波:“写得不错。”“啊?”林星辰彻底愣住了。
他这是在……夸她?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光年已经重新沉浸在他的代码世界里,
仿佛刚才那句轻描淡写的评价只是她的幻觉。林星辰抱着笔记本,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图书馆三楼。直到跑到图书馆外的林荫道上,被微凉的风一吹,
她才感觉脸上的热度稍稍降下去一些。她低头,看着笔记本上那个铅笔修正的痕迹,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甜。回到宿舍,
她迫不及待地把这段离奇的经历分享给了苏晓月。 “什么?!陆光年不仅捡到了你的本子,
还给你改错别字?!还夸你写得好?!”苏晓月的反应比她还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星辰!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林星辰摸着那个铅笔字迹,
心里有些茫然。“你想啊,陆光年哎!那个据说女生情书看都不看直接扔垃圾桶的陆光年!
他会闲到给一个不熟的女生改作文?”苏晓月眼睛闪闪发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绝对是对你有意思啊!最起码,也是特别关注!”“别瞎说!”林星辰脸又红了,
“可能……可能只是他严谨惯了,看到错别字忍不住顺手一改?”“顺手?
那他怎么不顺手把图书馆所有书的错别字都改了?”苏晓月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听我的,这是个机会!你得好好谢谢人家!”怎么谢?林星辰犯了难。请他吃饭?
感觉太唐突。送礼物?送什么合适?最后,还是苏晓月一拍大腿:“他不是爱喝咖啡吗?
你就说为了感谢他,请他喝一周我们店的咖啡!理由充分,接触自然,完美!
”这个提议让林星辰心跳加速。虽然觉得忐忑,但那个铅笔的“怦”字,像一个小小的钩子,
勾起了她内心深处巨大的勇气和期待。第二天,林星辰趁着下午班开始前,鼓起勇气,
给那个论坛匿名ID发了一条私信。内容斟酌了很久:“陆光年同学,
非常感谢你帮我找回笔记本还修正了错字。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想请你喝一周‘墨香’的咖啡作为答谢,可以吗?你随时来都可以,我都在。
”消息发出去后,她几乎每隔三十秒就看一次手机,紧张得手心冒汗。他会怎么回复?
会觉得她莫名其妙吗?还是会直接忽略?然而,不到五分钟,回复就来了。
依旧简洁:“可以。美式,谢谢。”他答应了!林星辰看着那短短五个字和一个标点,
几乎要雀跃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充满了胸腔。从那天起,每天下午三点左右,
陆光年都会准时出现在“墨香”咖啡书屋。他总是点一杯美式咖啡,
然后坐在那个固定的、靠窗的角落位置,打开笔记本电脑,一坐就是一下午。
林星辰会在他来的时候,对他露出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轻声说:“你来啦。
”然后用心制作那杯美式,确保萃取的时间和温度都恰到好处。渐渐地,
这成了两人之间一种无言的默契。更让林星辰感到心跳加速的是,
她开始了一个小小的、秘密的举动。每次给陆光年送咖啡时,她都会在杯垫上,
用吧台的速写笔,画上一个简单的笑脸。第一个笑脸,他可能没注意,连同空杯一起扔掉了。
第二个笑脸,他拿起杯垫时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第三个笑脸,他端起咖啡时,
指尖在那个笑脸符号上停顿了大约一秒。到了第四天,
当林星辰照例将画着笑脸的杯垫和咖啡一起放在他桌上时,他破天荒地没有立刻投入工作,
而是抬起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一切,让林星辰瞬间紧张起来,
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围裙边缘。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幼稚?很打扰?
就在她几乎要开口道歉时,陆光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在她略显局促的脸上停留了两秒,
然后移开,重新看向屏幕。但林星辰敏锐地注意到,
他这次小心地将杯垫放在了笔记本电脑旁边,那个笑脸符号,正对着他敲代码的方向。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林星辰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忐忑。
一周的“咖啡感谢计划”眼看就要到期了。这天下午,陆光年依旧坐在老位置,
窗外夕阳的金辉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削弱了他身上那股天然的冷感。
林星辰看着他安静的侧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这段日子,成了她每天最期待的时光。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他专注工作的样子,哪怕只是递上咖啡时那短暂的一瞬交集,
都足以让她开心一整天。她磨蹭着走过去,准备为他续杯温水,
也想着该如何自然地为这短暂的“特殊联系”画上一个句号,或者……寻找一个延续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篮球服、身材高大的男生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径直走向陆光年的座位,
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桌子。“喂,光年!你可真难找!
原来躲在这儿‘喝糖水’啊?”林星辰认得他,是学校里很有名的体育生,江辰,
据说也是陆光年少数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之一。陆光年头也没抬,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舞,
淡淡回道:“美式,不甜。”“知道知道,你这人活得跟苦行僧似的。
”江辰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即语气带上了一点埋怨,“我说,那编程大赛下个月就决赛了,
你再拼也得注意身体吧?上次校医还说你再不注意饮食,胃病还得犯!
我可不想决赛现场给你叫救护车!”胃病?站在不远处的林星辰,正准备放下水壶的手,
微微一顿。江辰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咖啡屋里,足够清晰。林星辰的心,
因为“胃病”这两个字,轻轻地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陆光年,他依旧面无表情,
仿佛江辰说的不是他。但那在键盘上偶尔会微微蹙起的眉头,此刻在暖色的夕阳下,
似乎真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所以,他每天都喝不加糖奶的美式,是因为胃不好,
不能摄入太多糖分和奶制品吗?可他为什么还……一周的咖啡约定明天就结束了。
林星辰握着微凉的水壶柄,看着那个被小心放在电脑旁的、画着笑脸的杯垫,
一个念头悄然在心底破土而出,带着几分莽撞,几分担忧,
和更多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想要靠近的渴望。她,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江辰那几句关于“胃病”和“编程大赛”的抱怨,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林星辰心里持续漾开涟漪。她看着陆光年依旧清冷专注的侧影,忽然觉得那层冰山外壳下,
或许包裹着不为人知的疲惫与坚持。一周的咖啡约定已经结束,
她失去了每天与他自然接触的唯一理由。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和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
在她心里交织。晚上回到宿舍,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搜索栏里赫然是“养胃食谱”几个字。
苏晓月凑过来一看,立刻露出“我懂了”的狡黠笑容。“哟,这就开始操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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