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青云门演武场上，肃杀之气更胜寒风。
年度外门大比正在进行，高台之上，宗门长老正襟危坐，目光如电。
台下，数百名外门弟子屏息凝神，望着那座巨大的玄黑擂台。
擂台上，少年林枫又一次被狠狠地踹飞，身体砸在冰冷的结界光幕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滑落在地。
他衣衫褴褛，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尘土中晕开刺目的红。
“废物就是废物，林枫，你这天生绝脉，连淬体一重都达不到，何必上来丢人现眼？”
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负手而立，脸上满是轻蔑与嘲弄。
他叫张狂，大长老之孙，年仅十六己是淬体七重的高手，在外门中作威作福。
林枫挣扎着想爬起来，浑身骨骼如同散架般剧痛。
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的石缝里，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天生绝脉，无法储存丝毫灵气，这是修仙界公认的绝症。
任凭他心志如何坚韧，付出比常人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也无法突破那层无形的壁垒。
在青云门，他连杂役弟子都不如，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笑柄。
“啧啧，看看你这副样子，像条死狗。”
张狂缓步上前，用脚尖抬起林枫的下巴，“听说你还有个青梅竹马叫赵灵儿？
水灵灵的丫头，跟着你真是暴殄天物。
不如这样，你从这里钻过去，我就跟管事说说，让她来内门做个洒扫丫鬟，总比跟着你这废物强。”
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引得台下一些趋炎附势的弟子哄堂大笑。
林枫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死死盯住张狂：“你、休、想！”
“找死！”
张狂被那眼神激怒，抬脚便欲狠狠踩下。
“住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缓步走来。
她容颜绝美，气质清冷如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正是天剑宗前来交流访问的首席弟子，有“正道仙子”之称的——沐雪晴。
张狂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沐仙子，您怎么来了？
这废物污了您的眼，我这就把他清理出去。”
沐雪晴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林枫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她曾偶然见过林枫在后山瀑布下，以血肉之躯疯狂撞击巨石，试图用最笨拙的方法淬炼体魄，那份坚韧让她动容。
“胜负己分，何必折辱于人。”
沐雪晴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狂不敢违逆，悻悻地收回脚，狠狠瞪了林枫一眼：“废物，算你走运！”
沐雪晴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落在林枫面前：“这是‘回春丹’，可治你的伤。”
林枫看着那枚丹药，却没有去捡。
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对着沐雪晴微微躬身，声音沙哑却坚定：“多谢沐仙子……但，不必了。”
他的尊严，不容许他接受这近乎施舍的怜悯。
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沐雪晴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她的出现，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过后，留下的是更深的寂静和众人对林枫不识抬举的鄙夷。
大比继续，再无人多看林枫一眼。
夕阳西下，林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杂役弟子的居所——一间破败漏风的柴房。
他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个焦急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枫哥哥！”
少女赵灵儿，明眸皓齿，此刻却眼圈通红，脸上满是泪痕。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枫，看到他满身伤痕，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们……他们又欺负你了？
我去找他们理论！”
“灵儿，别去。”
林枫拉住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一点皮外伤。”
看着灵儿清秀的脸庞和关切的眼神，林枫心中一阵刺痛。
灵儿与他一同入门，资质虽不算顶尖，却也是淬体三重，本有更好的前途，却因他而备受排挤。
“枫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
灵儿哽咽道，“去哪里都好，种田、打猎，我们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林枫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窗外连绵的青云山脉，深邃而坚定：“不，灵儿，这个世界，弱者连选择平淡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力量，到哪里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他不甘心！
凭什么天生绝脉就要注定一世为蝼蚁？
他要力量，足以打破这命运枷锁，足以守护身边人的力量！
然而，现实的冰冷很快袭来。
次日清晨，宗门执事带来冰冷的命令：因林枫大比表现恶劣，有损宗门颜面，罚往后山黑风崖面壁思过一月。
黑风崖灵气稀薄，常年刮着蚀骨寒风，是宗门惩罚弟子的险地。
这无疑是张狂的报复。
离别时，灵儿将自己省下的所有干粮和一瓶劣质的伤药塞进林枫怀里，泪眼婆娑：“枫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林枫重重地点了点头，将灵儿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转身毅然踏入通往黑风崖的险峻山路。
黑风崖上，怪石嶙峋，寒风如刀。
林枫靠坐在一块巨石后，躲避着风刃，身体因寒冷和伤势不住地颤抖。
绝境之中，那股不屈的意志反而愈发炽烈。
“贼老天！
你若真有眼，便给我一条路走！
哪怕是魔道，是地狱，我林枫也闯定了！”
他对着苍茫云海，发出压抑己久的低吼。
就在这时，崖壁深处，一个极其微弱，带着几分慵懒和玩味的女声，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哦？
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
魔道……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真的想好了？”
林枫浑身一震，猛地抬头，只见前方虚空一阵扭曲，一道模糊的、妖娆到极致的红色幻影缓缓凝聚。
幻影中，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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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的石缝里，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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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云门，他连杂役弟子都不如，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笑柄。
“啧啧，看看你这副样子，像条死狗。”
张狂缓步上前，用脚尖抬起林枫的下巴，“听说你还有个青梅竹马叫赵灵儿？
水灵灵的丫头，跟着你真是暴殄天物。
不如这样，你从这里钻过去，我就跟管事说说，让她来内门做个洒扫丫鬟，总比跟着你这废物强。”
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引得台下一些趋炎附势的弟子哄堂大笑。
林枫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死死盯住张狂：“你、休、想！”
“找死！”
张狂被那眼神激怒，抬脚便欲狠狠踩下。
“住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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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颜绝美，气质清冷如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正是天剑宗前来交流访问的首席弟子，有“正道仙子”之称的——沐雪晴。
张狂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沐仙子，您怎么来了？
这废物污了您的眼，我这就把他清理出去。”
沐雪晴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林枫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她曾偶然见过林枫在后山瀑布下，以血肉之躯疯狂撞击巨石，试图用最笨拙的方法淬炼体魄，那份坚韧让她动容。
“胜负己分，何必折辱于人。”
沐雪晴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狂不敢违逆，悻悻地收回脚，狠狠瞪了林枫一眼：“废物，算你走运！”
沐雪晴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落在林枫面前：“这是‘回春丹’，可治你的伤。”
林枫看着那枚丹药，却没有去捡。
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对着沐雪晴微微躬身，声音沙哑却坚定：“多谢沐仙子……但，不必了。”
他的尊严，不容许他接受这近乎施舍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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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晴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她的出现，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过后，留下的是更深的寂静和众人对林枫不识抬举的鄙夷。
大比继续，再无人多看林枫一眼。
夕阳西下，林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杂役弟子的居所——一间破败漏风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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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哥哥！”
少女赵灵儿，明眸皓齿，此刻却眼圈通红，脸上满是泪痕。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枫，看到他满身伤痕，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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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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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重重地点了点头，将灵儿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转身毅然踏入通往黑风崖的险峻山路。
黑风崖上，怪石嶙峋，寒风如刀。
林枫靠坐在一块巨石后，躲避着风刃，身体因寒冷和伤势不住地颤抖。
绝境之中，那股不屈的意志反而愈发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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