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叠萧无衍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完结版在线阅读_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云千叠萧无衍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完结版在线阅读_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作者:心慈手软的南朝梁敬帝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心慈手软的南朝梁敬帝”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云千叠萧无衍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著名作家“心慈手软的南朝梁敬帝”精心打造的古代小说《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萧无衍,云千叠,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3091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0 19:56:1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

2025-11-11 04:36:40

流霞舫的丝竹声停了。渝州最大的花船,此刻静得能听见水流拍打船身的声音。

甲板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汇聚在三楼的阁楼。云千叠坐在窗边,

手指拂过面前的七弦琴。她没看楼下那些为她一掷千金的富商,

也没看岸边那些挤破头的看客。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快步上楼,在她身后站定,

压低了声音:“老板,府衙来人了,说是……要把您送去给废太子。

”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云千叠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动作不快不慢。

仆人的头更低了:“太守的意思是,让您今晚就过去。车马已经在岸边备好了。

”她咽下果肉,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指,站起身。月白色的裙摆扫过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那座孤零零、黑漆漆的宅子,那是废太子萧无衍的住处。云千叠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身后的仆人身体一震。“告诉他们,不必送。”“我自己走过去。

===============================第 1 章世人皆知,

渝州有座流霞舫,舫上有个云千叠。她的一支清曲,价值千金。她的一张容颜,倾倒众生。

可无人知晓,这名动江南的歌姬,指尖拨弄的从来不是琴弦,而是权谋与人心。

她吟唱的也非风月,而是王朝的兴衰与更迭。当九天之上的真龙被折断双翼,囚于浅滩,

所有人都以为他将沦为泥潭里的鱼虾。他们将她当作最华美的枷锁,一件精致的玩物,

送入囚笼,以为能彻底消磨掉那最后的傲骨。他们错了。她不是枷锁,是钥匙。她不是玩物,

是执刀人。她走进那座幽深的府邸,不是一场献祭,而是一场豪赌的开局。赌注是天下,

而她,从不失手。这深宫倾颓,王权摇落,最终,是他靠着她的纤纤素手,重登九五。

史书会写他力挽狂澜,缔造盛世。但只有他知道,他的江山,是她给的。而他,是她的。

流霞舫的丝竹声停了。渝州最大的花船,此刻静得能听见水流拍打船身的声音。

甲板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汇聚在三楼的阁楼。那里灯火通明,

一道纤细的人影映在纱窗上,如梦似幻。云千叠坐在窗边,手指拂过面前的七弦琴。

她没看楼下那些为她一掷千金的富商,也没看岸边那些挤破头的看客。她的目光,落在远处。

渝州城的西北角,有一座宅子。黑漆漆的,像一只蛰伏的巨兽,透着死气。

那是废太子萧无衍的囚笼。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快步上楼,在她身后站定,声音压得极低。

“老板,府衙来人了。”云千叠的手指停在琴弦上,未动。仆人喉头滚动了一下,

声音更低了:“说是……要把您送去给废太子。”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流霞舫的姑娘们个个都知道,废太子萧无衍,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据闻他被流放至此后,

性情大变,终日酗酒,身边伺候的人,不出三日,不是被打断了腿,就是被划花了脸。

将云千叠送过去,无异于将一朵娇艳的牡丹丢进烂泥地里。这是渝州太守的手笔,

为的是讨好京城里的新皇。一个废太子,一个风尘女,正好凑成一出好戏,供人取乐。

云千叠拿起桌上一颗晶莹的葡萄,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甜腻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仆人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太守的意思是,让您今晚就过去。

车马已经在岸边备好了,催得紧。”她咽下果肉,用一方素白的手帕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站起身。月白色的裙摆扫过光洁的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走到窗边,

再一次看向那座死气沉沉的宅子。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几缕鬓边的碎发。云千叠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冷如玉石相击,让身后的仆人身体猛地一震。“告诉他们,不必送。

”仆人愕然抬头。她转过身,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自己走过去。”第 2 章废太子府邸的大门,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朱红色的漆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只有两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灯笼,光线昏黄,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云千叠提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独自站在门前。她没有带任何随从。夜风很凉,

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

侧门开了一道缝。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仆探出头,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目光里满是麻木和同情。“是云姑娘吧,请进吧。”老仆没有多问,也没多说,

领着她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这里太静了。静得不像是一座王府,而是一座坟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草木腐烂的味道。主屋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一点微光。老仆停下脚步,指了指里面,便躬身退下了,步履匆匆,

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云千叠推开门。一股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屋子里很乱,

桌椅东倒西歪,地上全是摔碎的瓷片和酒坛。一个人影斜靠在主位上。

他穿着一件玄色的长袍,衣襟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坛,正仰头往嘴里灌。酒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浸湿了衣襟。听到动静,他没有抬头,只是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嗤笑。“又来一个?

”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滚。”一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暴戾。

云千叠没有动。她将手中的莲花灯放到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案几上,

昏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了些许阴冷。她的动作很轻,却像是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萧无衍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放下酒坛,抬起头。那是一张怎样颠倒众生的脸。剑眉入鬓,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纵然满身颓唐,也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那双眼睛,

黑得吓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不甘和……绝望。

他看着云千叠,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没听见么?”他慢慢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让你,滚出去。”云-千叠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平静。

“殿下,”她开口,声音清泉般流淌进这污浊的空气里,“我是云千叠。”“呵。

”萧无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渝州第一歌姬,谁不知道?

太守送来的‘礼物’?”他一步步走近,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寒意。“你以为,

你能在这里待多久?一天?两天?”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还是说,

你觉得凭你这张脸,能让我对你有什么不同?”他的声音里满是残忍。“以前那些女人,

也是这么想的。”云千叠没有躲。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他身上那足以吓退所有人的暴戾,对她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

直到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她忽然开口。“殿下,外面有客人来了。”萧无衍的动作一顿。

几乎是同时,窗外传来几不可闻的破空声。是利箭!第 3 章变故只在瞬间。

三支淬着幽蓝光芒的毒箭,呈品字形,破窗而入,直取萧无衍的要害!

萧无衍的反应快得不像一个醉鬼。他猛地将云千叠往旁边一推,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箭矢。毒箭深深钉入他身后的廊柱,

箭尾兀自颤动不休。“砰!”屋顶的瓦片被大力踩碎,数道黑影如鬼魅般落下,

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刺客!萧无衍眼中最后一丝醉意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狠厉。他随手抄起身边一个倒地的木架,横扫而出!“锵!

”木架与长刀相撞,瞬间四分五裂。但就是这片刻的耽搁,为他争取到了时间。他一个翻滚,

从地上摔碎的酒坛碎片中,捡起一块最锋利的。下一刻,他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扑了上去。

鲜血,瞬间染红了这间破败的屋子。云千叠被他推倒在地,却并未起身。她只是靠着墙角,

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杀戮。萧无衍很强。哪怕手中没有像样的兵器,哪怕以一对多,

他依旧不落下风。他的招式狠辣、刁钻,完全是搏命的打法,每一击都朝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传闻中那个沉溺酒色的废物,此刻,像一尊从地狱归来的杀神。很快,

就有两个刺客倒在了他的脚下,喉咙被锋利的瓷片划开,血流如注。但刺客的数量太多了。

而且个个都是死士。萧无衍的身上,开始出现伤口。一道刀光划过他的手臂,带起一串血珠。

另一刀,则在他后背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眼中的杀意反而更浓。战斗进入了白热化。云千叠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战局中。

她没有看萧无衍,而是看着那群刺客。她的眼神,像是在评估,在分析。就在这时,

一个一直游走在战圈外的刺客,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萧无衍被正面两人缠住的空隙,

他如毒蛇般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绕到萧无衍身后,手中的短匕无声无息地刺向他的后心!

这一击,避无可避!萧无衍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回防,

但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静坐不动的云千叠,动了。她的动作并不快,

甚至有些优雅。只见她缓缓抬手,从自己那繁复华丽的发髻中,抽出了一根毫不起眼的银簪。

手腕一抖。那根银簪在她白皙的指间灵巧地转了一圈,

簪头尖锐的一端对准了那名偷袭的刺客。她的眼中,没有惊慌,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嗖——”一道微弱的破空声响起。银簪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光,

比那偷袭的匕首更快,更准!“噗!”一声轻响。那名刺客的身体猛地一僵,

前刺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一根银簪,

正正地插在他的脖颈上。簪尾没入皮肤,只留下一小截,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嗬嗬”的漏风声。下一秒,

他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淬了剧毒。整个屋子,

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剩下的几名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

萧无衍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瓷片化作最致命的武器,

瞬间解决了最后的敌人。当最后一个刺客倒下时,萧无衍也到了极限。他单膝跪地,

用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后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与刺客的血混在一起。他缓缓抬起头,越过满地的尸体,看向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云千叠已经站了起来,裙摆上甚至没有沾到一丝灰尘。

她迎着他震惊、审视、充满探究的目光,缓缓走上前。她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我不是他们送来的礼物。”她的声音,

在血腥味弥漫的空气中,清晰无比。“我是自己选的主顾。

”第 4 章萧无衍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主顾?这个词,

从一个被当作玩物送来的歌姬口中说出,显得荒谬又可笑。可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他却笑不出来。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谄媚或畏惧。那是一种平等的,

甚至带着一丝审度的目光。“你是谁?”他哑声问道。这个问题,他今天问了两次。

但这一次,意义完全不同。云千叠没有直接回答。她蹲下身,

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条干净的布料。她的动作很自然,仿佛那价值不菲的云锦罗裙,

不过是寻常布料。她走到萧无衍身边,不由分说地抓住他受伤的手臂。

萧无衍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她轻轻按住。“别动。”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伤口再流血,就算今晚不死在刺客手里,

明天也可能死在失血过多上。”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让他身体一僵。

她低着头,专注地为他包扎伤口。她的手法很熟练,打的结既牢固又不影响活动。

萧无衍没有再动。他只是看着她。灯光下,她垂着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味,

形成一种诡异又致命的吸引力。这个女人,浑身都是谜。“你早知道有刺客?”他问。

“不知道。”云千叠头也不抬地回答,“但一个被废黜流放的太子,

身边连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就像一块放在狼群里的肥肉。总会有忍不住的饿狼扑上来。

”她的比喻,直白又残忍。“所以,你那根簪子,是早就准备好的?”“女儿家防身的东西,

总要备上一两样。”她包扎好他的手臂,又看向他后背那道最深的伤口。那伤口皮肉外翻,

看着就触目惊心。“这里需要上药。”她说。萧无衍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药在柜子里,

如果你能找到的话。”云千叠站起身,毫不费力地在一个被踢翻的柜子最下层,

找到了一个小瓷瓶。她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味散发出来。她重新蹲下,

用手指剜出一些药膏,没有任何犹豫地覆上他背后的伤口。

“嘶——”剧烈的刺痛让萧无衍的肌肉瞬间绷紧,额上渗出冷汗。这药,是他自己配的,

药性极烈,寻常人根本忍受不住。但他身后的女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手指稳定而有力,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开。“忍着点。”她说,“死不了。

”萧无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靠得这么近了。自从被废,

他身边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同情、恐惧。只有这个女人。她看他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值得投资的商品。“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一个废太子,一无所有,可不是什么好‘主顾’。

”云千叠帮他处理好伤口,用剩下的布条草草包扎了一下。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殿下现在,确实一无所有。”她的声音很平静。“但以前的东宫太子,

未来的大衍之主,这个身份,够吗?”萧无衍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抬起头,

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你好大的胆子!”未来的大衍之主?这种话,

是足以诛九族的谋逆之言!云千叠却笑了。那笑容很淡,像一朵在寒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

“殿下,我的胆子,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她转身,走到那盏她带来的莲花灯前,

重新提了起来。“今晚,我只是来认个门。”“我住在流霞舫,殿下如果想通了,

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她便提着灯,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这满地的狼藉和尸体,仿佛只是出来散了个步。

萧无衍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整个人僵在原地。屋子里,血腥味和药味交织。

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那包扎得整整齐齐的布条,又感受了一下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一切都如此真实。他缓缓握紧了拳头。云千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

真的是一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吗?还是,一个更危险的深渊?第 5 章第二天,

废太子府的刺杀事件,成了渝州城里一个被压下去的秘密。太守府封锁了消息,

只对外宣称是废太子醉酒闹事,摔了些东西。至于那些刺客的尸体,

则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萧无衍知道,这不是太守府的能量。

是那个女人做的。他坐在窗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后背的刺痛也减缓了许多。

他一夜未眠。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云千叠的身影,她的话语,

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挥之不去。她到底是谁?她背后又有什么势力?她说,

她是自己选的主顾。她说,她看中的,是“未来的大衍之主”。这是何等的野心和魄力!

一个时辰后,那个面色蜡黄的老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殿下,用点东西吧。

”萧无衍看了他一眼。老仆叫福伯,是东宫的老人。当年他被废,身边所有人都被遣散,

只有福伯,拼死跟了过来。“福伯,”萧无衍沙哑地开口,“你觉得,那个女人可信吗?

”福伯将粥碗放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老奴不知。”他摇了摇头,

“但老奴知道,她是第一个,敢在殿下面前说出那句话的人。”也是第一个,

在殿下最狼狈的时候,没有露出丝毫同情或鄙夷的人。萧无衍沉默了。是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他已经身在谷底,再坏,

又能坏到哪里去?“福伯,备车。”他突然开口。福伯一愣:“殿下,要去哪?”“流霞舫。

”……流霞舫依旧是渝州最热闹的地方。白天的花船,没有了夜晚的靡靡之音,

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清谈。当萧无衍那辆破旧的马车停在岸边时,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子,脸色苍白,但脊背却挺得笔直。他走上流霞舫,

无视了周围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径直对迎上来的龟奴说:“我找云千叠。

”龟奴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位爷,云姑娘今天不见客……”话音未落,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让他上来。”是云千叠的贴身丫鬟,听雨。萧无衍抬头,

顺着声音看去。二楼的栏杆旁,听雨对他福了福身。他迈步上楼。云千叠的房间,

和他那如同坟墓般的府邸,是两个极端。这里雅致、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云千叠正坐在一张梨花木桌后,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正在批阅着什么。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长发松松地挽起,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看到他进来,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殿下想通了?”她开口,语气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

萧无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你的条件。”“我的条件?”云千叠笑了笑,

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殿下,现在似乎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时候。”她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而是我,决定要不要在你身上投资。”萧无衍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昨晚的刺客,是皇帝的人?”他换了个话题。“是,

也不是。”云千叠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是你那位好叔叔默许的,

但动手的人,是朝中几个急于向新皇表忠心的世家。他们想用你的命,换一份从龙之功。

”这些信息,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萧无衍的心又沉了几分。这个女人的情报网,

深不可测。“你能帮我什么?”他问。“钱,人,情报。”云千叠言简意赅。她放下茶杯,

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目直视着他。“我能帮你,在渝州站稳脚跟。我能帮你,积蓄力量。

我能帮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敲在萧无衍的心上。

“而我,”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要一样东西。”“什么?

”“待你君临天下之时,我要这大衍王朝,唯一的后位。”第 6 章唯一的后位。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萧无衍的脑海中炸响。他以为她会要滔天的富贵,

或是无上的权柄。却没想到,她要的,是那个与他并肩而立,俯瞰天下的位置。一个歌姬,

要做皇后?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萧无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震惊。

他看着云千叠,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是没有。她的眼神认真得可怕。

“你疯了。”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疯。”云千叠的语气很平静,

“我只是在做一笔交易。我认为,我付出的,值得这个回报。”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穿梭不息的船只。“殿下,你以为你那位好叔叔,为什么要把你流放到渝州?

”萧无衍没有说话。“因为这里是江南的钱袋子。

漕运、私盐、茶叶、丝绸……大衍王朝一半的税收,都出自这片鱼米之乡。

”“他把你放在这里,名为圈禁,实则一石二鸟。一来,让你远离京城的政治中心,

断了你和旧部的联系。二来,让你看着这遍地的财富,却一分一毫都碰不得,

日夜受这种求而不得的煎熬,慢慢消磨掉你所有的心气。”云千叠转过身,

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想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钱袋子,

变成你的钱袋子。”“以商养战。没有钱,你拿什么招兵买马?拿什么和远在京城的皇帝斗?

”萧无衍的心,被她的话狠狠地刺中了。这正是他日夜思考,却无解的困局。

他空有太子之名,却身无分文。在这渝州城,太守府的一名小吏,都比他活得滋润。

“你想怎么做?”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云千叠笑了。她知道,他上钩了。“第一步,

就是从他们最看重的生意上,撕开一道口子。”她走到桌边,从一叠文件中抽出一张纸,

递给他。“渝州的茶叶生意,七成掌握在太守的小舅子,王通手里。

他联合了本地几家大茶商,形成了垄断,每年光是卖给北方的茶叶,利润就高达百万两。

”萧无衍接过那张纸,

上面清晰地列着渝州各大茶商的名单、背景、以及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情报之详细,

令人心惊。“茶叶?”萧无衍皱眉,“这是官府垄断的生意,我们怎么插手?”“硬碰硬,

自然不行。”云千叠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但如果,我们有一种比他们更好的茶呢?

一种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茶?”萧无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有?”“我没有。

”云千叠摇了摇头,“但我们可以‘创造’出来。”她走到一个柜子前,

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深褐色的,卷曲的叶子,

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这是从海外传来的‘红茶’,经过了特殊的发酵工艺。

渝州人只知绿茶,从未见过这种茶。它的汤色红艳,口感也与绿茶截然不同。

”“但这还不够。”云-千叠又取出一个小罐子。“这是用多种花瓣晒干后制成的花料,

混入红茶中一同冲泡,茶汤会带有浓郁的花香。”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开始烹茶。很快,

一股混合着茶香和花香的奇异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她将一杯琥珀色的茶汤,

推到萧无衍面前。“殿下,尝尝。”萧无衍端起茶杯,浅酌一口。一股温润甘醇,

带着馥郁花香的液体滑入喉中。和他以往喝过的所有茶,都完全不同。“此茶,叫什么名字?

”云千叠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醉红尘。”第 7 章醉红尘。

一个风流又诗意的名字。萧无衍放下茶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你有多少这种‘红茶’?

”“不多。”云千叠坦言,“只够在渝州城引起一场风波。”“够了。

”萧无衍的眼中燃起一簇火苗,“一场风波,就足够了。”计划很快敲定。萧无衍负责出面,

以“废太子”的身份,在渝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一家茶楼。而云千叠,则在幕后,

提供资金和这种名为“醉红尘”的独门茶叶。茶楼的名字,就叫“清心居”。这个名字,

充满了讽刺意味。一个被世人认为是酒鬼的废太子,开了一家清心寡欲的茶楼。消息一出,

整个渝州城都轰动了。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一个笑话。“那废太子是疯了吧?

他哪来的钱开茶楼?”“估计又是太守大人送他的,让他有个地方混吃等死罢了。

”“我倒想去看看,一个酒鬼开的茶楼,卖的是什么茶,怕不是兑了马尿的劣等货吧!

”在众人的嘲笑和议论中,清心居开业了。开业当天,门可罗雀。萧无衍并不在意。

他只做了一件事。在茶楼门口,设了一个免费品茶的摊位。摊位上,只提供一种茶。醉红尘。

起初,只有一些贪小便宜的百姓上前尝试。但很快,情况就变了。“天呐!这是什么茶?

怎么这么香?”“汤色像红玉一样,太漂亮了!”“这味道……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还带着花香!我喝了一辈子茶,从没喝过这种味道!”人群开始聚集。从普通百姓,

到附庸风雅的读书人,再到一些好奇的富商。所有喝过“醉红尘”的人,

无不被其独特的风味所折服。一传十,十传百。只用了一天时间,“醉红尘”的名声,

就在渝州城里传开了。第二天,清心居座无虚席。第三天,想要进清心居喝一杯“醉红尘”,

需要提前一天预定。一杯茶,售价一两银子。比市面上最顶级的绿茶,还要贵上十倍。

即便如此,依旧供不应求。渝州城的权贵富商们,仿佛一夜之间都迷上了这种新奇的茶。

能去清心居喝一杯“醉红尘”,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这一切,都被王通看在眼里。王通,

渝州太守的小舅子,掌控着渝州七成茶叶生意的土皇帝。

他坐在自己最大的茶楼“一品轩”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短短三天,

他所有茶楼的生意,都下降了至少三成。那些他平日里需要巴结的富商豪绅,

现在都跑去了那家破败的“清心居”。“老板,那‘醉红尘’确实邪门,我们派人去尝了,

味道……确实比我们的茶好太多。”一个掌柜小心翼翼地汇报。“啪!

”王通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好?一个废人搞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好!”他怒吼道,

“给我查!查出他那茶叶的来路!我就不信,他能凭空变出茶来!”然而,无论他怎么查,

都查不到任何线索。萧无衍的茶楼里,每天卖出的茶叶数量有限,而且从不外售。

那“红茶”的来源,就像一个谜。王通的耐心,很快被耗尽了。

他看着自己茶楼里日渐稀少的客人,眼中的狠厉之色越来越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经营多年的茶叶帝国,就要被一个废太子给毁了。这天晚上,

王通召集了渝州所有与他合作的茶商。“各位,那废太子的茶楼,已经骑到我们脖子上了。

”王通阴恻恻地开口,“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们以后在渝州,还怎么混?

”一个肥头大耳的茶商附和道:“王老板说的是!一个外来户,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抢生意,

简直不知死活!”“那王老板的意思是?”王通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他不是要开茶楼吗?”“那我们就让他,开不下去。”“断了他的资金,烧了他的茶楼,

我看他拿什么跟我们斗!”一场针对萧无衍和清心居的阴谋,悄然展开。

第 8 章风暴来得又快又猛。第二天一早,清心居还没开门,门口就来了一群衙役。

为首的,是太守府的一名主簿。“奉太守之命,清心居涉嫌偷税漏税,即刻查封,

所有人员带回衙门审问!”主簿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挥了挥手,

衙役们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萧无衍站在二楼,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福伯站在他身后,

满脸焦急:“殿下,这可怎么办?这分明是他们栽赃陷害!”“我晓得。

”萧无衍的语气很平静。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王通不可能坐视自己的生意被抢。

衙役们很快将茶楼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搜”出了一本所谓的“假账”。

萧无衍和茶楼里所有的伙计,都被带走了。消息传出,渝州城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明白,

这是王通出手了。在渝州,得罪了王通,就等于得罪了太守。所有人都等着看萧无衍的下场。

一个没有根基的废太子,拿什么跟地头蛇斗?流霞舫。听雨快步走进云千叠的房间,

脸上带着一丝忧色。“老板,殿下被带去衙门了。王通还联合了所有原料供应商,

断了我们的一切货源,甚至连给我们茶楼送水的都找不到人了。”云千叠正在修剪一盆兰花。

她剪掉一截枯黄的叶子,头也不抬地问:“茶楼的损失如何?”“衙役冲进去的时候,

打砸了不少东西。我们藏在暗格里的‘红茶’,也被他们翻出来,全部毁掉了。

”听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那些红茶,可是老板费了很大功夫才弄来的。

云千叠的动作顿了顿。“毁掉了?”“是,一斤不剩。”云千叠放下手中的剪刀,

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忽然笑了。“毁得好。”听雨愣住了:“老板?”“王通以为,

毁了我的茶,断了我的货,就能置我们于死地。”云千叠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太守府,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钱的力量了。”她转过身,

对听雨吩咐道:“传我的命令下去。”听雨神色一凛,立刻躬身听令。“第一,

让‘银钩’的人去一趟衙门大牢,确保殿下无虞。好吃好喝招待着,别让他受了委屈。

”“银钩”,是千机阁旗下,专门负责渗透和处理官方事务的暗部。“第二,放出消息,

就说清心居资金断裂,濒临倒闭。”听雨有些不解:“老板,我们为何要示弱?”“不示弱,

鱼儿怎么会放心大胆地咬钩呢?”云千叠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第三,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启动‘霜糖’计划。

”听雨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老板,您要动用‘霜糖’?

那可是我们准备用来敲开京城市场的……”“霜糖”计划,是千机阁筹备已久的一张王牌。

那是一种从遥远异域传来的制糖技术,可以制作出如霜雪般洁白细腻的糖。这种糖,

成本极低,但对于只见过粗糙饴糖和黄糖的大衍王朝来说,无异于神物。一旦推出,

足以打败整个大衍的甜食市场。这张牌,云千叠本想留到更关键的时候再用。

“计划赶不上变化。”云千叠淡淡道,“王通想用他那套地方豪强的手段来对付我,

那我就用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力量,将他彻底碾碎。”“他以为这是茶叶之争?

”“我要让他明白,他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传令下去,三日之内,

我要让‘霜糖’,铺满整个江南。”云-千叠的眼中,闪烁着商人独有的,

对利润的狂热和对胜利的渴望。“殿下的兵马,很贵的。”“茶叶那点小钱,怎么够养?

”“我要让王通,让他背后那位太守,还有渝州城所有的人都看清楚。”“在这江南地界,

谁,才是真正的财神。”第 9 章萧无衍在衙门大牢里,待得很“舒服”。没有严刑拷打,

没有污言秽语。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精致的饭菜。甚至还有人,偷偷给他送来了伤药。

他知道,这都是云千叠的安排。他在牢里,静静地等待着。他不知道云千叠会怎么做,

但他有一种莫名的信心。那个女人,不会让他失望。与此同时,渝州城,乃至整个江南,

正在发生一场悄无声息的剧变。三天前,渝州城里最大的一家南货铺“百味斋”,

突然推出了一种新奇的商品。霜糖。白如雪,细如沙。一小包,用油纸包着,售价不菲。

起初,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直到百味斋的掌柜,当众用那霜糖冲了一杯糖水。清澈见底,

甜美异常。与市面上那些浑浊发黄的饴糖水,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路过的富家小姐,

好奇地买了一包。回到家,让厨娘用霜糖做了一碟桂花糕。当那洁白如玉,

甜而不腻的桂花糕端上桌时,整个府里的人都惊呆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听说了吗?百味斋在卖一种叫‘霜糖’的东西,做出来的点心,跟仙人吃的一样!

”“何止是点心!我昨日买了一包,加在茶水里,那味道,绝了!”“我家的孩子,

现在非霜糖不吃,闹得天翻地覆!”霜糖,一夜爆红。百味斋的门口,第一次排起了长队。

一包小小的霜糖,被炒到了天价,依旧有价无市。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第二天,

江南地区所有排得上号的城市——苏城、杭城、扬城……几乎所有的大型南货铺、点心铺,

都同步推出了一系列用霜糖制作的新品。

霜糖雪梨膏、霜糖核桃酥、霜糖莲子羹……这些洁白、精致、口感绝佳的甜品,

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席卷了整个江南的甜食市场。那些以往用着黄糖、饴糖的百年老店,

几乎在一夜之间,门可罗雀。所有人都疯了。商人们疯了。他们挥舞着银票,

四处打探这“霜糖”的来源,想要分一杯羹。百姓们也疯了。他们从未想过,甜味,

可以如此纯粹,如此极致。一场由“甜”引发的革命,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而这场革命的中心,所有“霜糖”的唯一供货商,指向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千机阁。

没有人知道千机阁的总部在哪,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人们只知道,想要霜糖,

就必须通过千机阁的渠道。而千机阁的规矩,简单粗暴。只收现银,价高者得。无数的银子,

像潮水一样,从江南的四面八方,涌向这个神秘的组织。短短三天,千机阁靠着“霜糖”,

卷走了江南甜食市场至少五年的利润。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千叠,

正悠闲地坐在流霞舫的顶楼,听着手下的汇报。“老板,苏城孙家出价三十万两,

想买断霜糖在苏城的独家代理权。”“杭城李家出价五十万两,想入股我们的霜糖生意。

”“扬城的盐商更是放话,只要我们点头,他们愿意用一座盐场来换我们的制糖秘方。

”听雨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这简直不是在赚钱,而是在抢钱!

云千叠只是淡淡地喝着茶。“告诉他们,代理权可以谈,入股和秘方,免谈。”她放下茶杯,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了,王通那边,有什么动静?”“王老板?”听雨愣了一下,

才想起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他……他好像也想弄点霜糖去卖,但我们的渠道,

根本不搭理他。”云千叠笑了。“他当然着急。他的茶叶生意,现在如何了?”“无人问津。

”听雨的语气带着一丝快意,“现在整个渝州城都在讨论霜糖,

谁还记得那个什么‘醉红尘’。他的那些茶楼,已经好几天没开张了。”王通做梦也想不到。

他费尽心机,以为打垮了萧无衍的茶楼,就是胜利。却不知,人家根本就换了赛道。

而且是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降维打击。当他还在为几万两的茶叶利润沾沾自喜时,

云千叠已经撬动了数百万两,甚至千万两的巨大市场。“时机差不多了。”云千叠站起身,

伸了个懒腰,露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让‘银钩’的人,去跟太守大人‘聊聊’。

”“告诉他,他的外甥,惹了不该惹的人。”“顺便,把这份账单,给他看看。

”她从桌上拿起一本册子,丢给听雨。听雨翻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上面,

密密麻麻记录着的,全是渝州太守自上任以来,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一笔笔血债。每一条,

都足以让他人头落地。“去吧。”云千叠挥了挥手,“是时候,让殿下出来了。

”“顺便告诉王通。”“他的茶叶生意,我,也看上了。”第 10 章渝州太守,李卫,

最近过得很不好。先是自己的小舅子王通,为了一个废太子,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紧接着,

一种名为“霜糖”的东西横空出世,搅得整个江南天翻地覆。他敏锐地察觉到,

这背后有一股他惹不起的庞大势力。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一个不速之客,

深夜造访了他的府邸。来人自称“银钩”。只带了一句话,和一本账册。当李卫颤抖着手,

翻开那本账册,看到里面记录的种种罪证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知道,

他完了。对方的能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那……那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声音发抖地问。黑衣人沙哑地开口:“放人。赔偿清心居的一切损失。”“然后,

滚出渝州。”李卫瘫倒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官服。他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二天一早,衙门的大门便打开了。萧无衍在福伯的陪同下,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

渝州太守李卫,亲自在门口迎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殿下受委屈了!

都是下官治下不严,让王通那等小人蒙蔽了双眼!”他一边说,

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王通。王通此刻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天就变了。他那个平日里在渝州作威作福的姐夫,

此刻像条狗一样,对着那个他眼中的废物摇尾乞怜。萧无衍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径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那不是他来时的破旧马车。而是一辆由四匹骏马拉着的,

无比华丽的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了云千叠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她对他微微一笑。“殿下,

上车吧。”萧无衍上了马车。车内空间宽敞,布置得极为舒适。一张小几上,

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温热的茶。“王通和李卫,如何处置?”萧无衍问。

“李卫会‘主动’上奏,称自己‘体弱多病’,请求辞官归乡。

”云千叠递给他一块霜糖桂花糕,“至于王通,他的所有茶庄、店铺,

都会‘自愿’转让给你,作为赔偿。”萧无衍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极致的甜,

在口中化开。他看着云千叠,眼神复杂。短短几天,她不仅将他从牢里捞了出来,

还兵不血刃地,将渝州最大的地头蛇连根拔起。这种手段,已经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

这是“可怕”。“这就是你的‘霜糖’计划?”他问。“不。”云千叠摇了摇头,

“这只是‘霜糖’计划的附带品。”她将一沓厚厚的契约和银票,推到萧无衍面前。

那银票上的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王侯将相都为之疯狂。“这些,

是霜糖这三天来的部分收益。”“茶叶的生意太小了,利润也太慢了。”云千叠的目光,

亮得惊人。“殿下想要逐鹿天下,需要一支虎狼之师。而养一支军队,需要花的钱,

是个无底洞。”“光靠茶叶,养不起。”她看着萧无衍,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的兵马,

我来养。”萧无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面前那堆积如山的银票,

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女人。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到,

自己当初认为她“疯了”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她不是疯子。她是一个能与他并肩,

甚至能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盟友。他找到的,不是一个依附于他的女人。而是一个,

能将他从泥潭中,重新托举回云端的……神祇。他沉默了许久,终于伸出手,

将那些银票和契约,收了过来。这个动作,代表着他彻底接受了她的“投资”。也代表着,

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后位,是你的。”他看着她的眼睛,

郑重地承诺。云千叠笑了。她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后位。她要的,是这个男人,

这片江山,和那份独一无二的,将彼此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信任。“殿下。”她突然凑近,

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旁人敬你,是敬你的身份。”“我帮你,是帮你这个人。

”她的呼吸,带着温热的香气,吹拂在萧无衍的耳畔。“江山归你。”“你归我。

”第 11 章渝州城的天,变了。太守李卫称病辞官,带着家眷,灰溜溜地离开了渝州。

而原本不可一世的王通,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名下所有产业,都转到了废太子萧无衍的名下。

清心居重新开业。这一次,它不再只是一家茶楼。它成了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起点。

萧无衍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他利用王通留下的渠道和人脉,迅速整合了渝州的茶叶市场。

同时,他开始招兵买马。那些在渝州码头扛活的壮汉,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民,

那些被官府欺压的猎户……只要身手好,肯卖命,他都收。钱,他有的是。

云千叠的“霜糖”生意,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印钞机,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资金。

短短一个月,他手下就聚集了近千人的队伍。他请来了最好的教头,用最精良的兵器,

最严苛的方式,训练他们。他要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

这支队伍,被他命名为“玄甲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萧无衍很忙,

忙着整顿产业,忙着训练新军。云千叠也很忙,忙着扩张她的商业版图。

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但彼此之间,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他从不过问她千机阁的事务。

她也从不干涉他如何练兵。但每天晚上,无论多晚,萧无衍都会去一趟流霞舫。有时候,

他们只是坐在一起,喝一杯茶,说几句话。有时候,他处理公文,她就在一旁看书或弹琴。

没有过多的言语,却有一种无声的陪伴和安心。流霞舫的姑娘们都看在眼里,却没人敢多嘴。

谁都看得出来,废太子看云老板的眼神,不一样。那是一种,

混杂着欣赏、依赖、和深深占有欲的眼神。这天晚上,萧无衍处理完军务,照常来到流霞舫。

云千叠却不在她的房间。听雨告诉他,老板在船顶的露台上。他走上露台。月光如水,

洒在甲板上。云千叠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独自一人,凭栏而立,看着满天星河。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像是随时会乘风离去的仙子。萧无衍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他走上前,从身后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云千叠回过头,看到是他,微微一笑。“忙完了?”“嗯。”萧无衍在她身边站定,

与她并肩看着远处的江面。“在想什么?”他问。“在想,京城那位皇帝,

什么时候会坐不住。”云千叠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萧无衍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是啊。他在渝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京城的耳目。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好叔叔,

一定已经收到了消息。“他会派人来的。”萧无衍的语气很肯定。“是啊。

”云千叠叹了口气,“好日子,要到头了。”萧无衍沉默了。他现在有钱,有兵。但他的兵,

只有千人。而且都是新兵,没有上过战场。拿什么去和朝廷的精锐大军斗?“怕了?

”云千叠侧过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怕?”萧无衍自嘲地笑了笑,“我连死都不怕,

还会怕他?”“我只是觉得,时间太短了。”“玄甲军,还需要时间成长。”云千叠看着他,

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焦虑。这个男人,

把所有的压力,都扛在了自己肩上。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冷,

掌心却因为常年练武,布满了厚厚的茧子。萧无衍的身体一僵。这是他们之间,

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萧无衍。”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殿下”。

他转过头,看向她。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别担心。”“天塌下来,

有我给你顶着。”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力量。萧无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

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个说要为他顶起一片天的女子。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伸出手,将她狠狠地拉入怀中。他抱得很紧,

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云千叠。”他低下头,在她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沙哑地说道:“别离开我。”第 12 章那个拥抱,

没有持续太久。云千叠轻轻推开了他。“我不会离开你。”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承诺,

“除非,你先不要我。”萧无衍的心,像是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烫了一下。他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不会有那么一天。”他沉声道。

两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夜风带着江水的湿气,吹散了空气中那丝暧昧。“你刚才说,

京城会派人来。”萧无衍重新将话题拉回正轨,“你觉得,会是谁?”云千叠的眼神,

恢复了惯有的清明和冷静。“能让你那位叔叔放心的,又能镇得住江南局面的,不多。

”“镇南将军,陈苍。”萧无衍的瞳孔,微微一缩。陈苍。这个名字,他当然不陌生。

大衍王朝的军中宿将,手握三万镇南军,常年驻扎在南方,以防南疆异动。陈苍为人,

据说刚正不阿,忠君爱国。若是他率军前来,那必然是一场恶战。

“陈苍……”萧无衍喃喃自语,“他手下的镇南军,是百战之师。我的玄甲军,对上他们,

没有胜算。”“硬碰硬,自然没有。”云千叠的语气很平静。“你有办法?

”萧无衍立刻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云千叠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殿下,你还记得你父亲,也就是先帝,身边最得力的四大护卫吗?”萧无衍一愣,

随即陷入了回忆。他父亲在位时,确实有四个从潜邸就跟着他的心腹护卫,

号称“风林火山”。“风”使双刀,神出鬼没。“林”善弓箭,百步穿杨。“火”用长枪,

勇猛无匹。“山”使重剑,稳如泰山。这四人,曾为他父亲立下赫赫战功。后来,

他父亲病重,这四人也逐渐淡出了朝野。“风”和“火”,在他被废黜的那场宫变中,

为了保护他,力战而死。“林”,则在那之后,心灰意冷,辞官归隐,不知所踪。

“只剩下‘山’,不知去向。”萧无衍的声音有些低沉。“山,原名陈苍。

”云千叠缓缓说道。萧无衍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千叠。

“你……你说什么?陈苍,就是‘山’?”这怎么可能!“山”是父亲最信任的护卫,

怎么会……怎么会投靠了他的叔叔,还成了镇南将军?“当年宫变,你叔叔篡位。

陈苍为了保全部下和家人,不得不假意投诚。”云千叠的声音,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尘封多年的秘密。“他被派往南方,名为镇守南疆,实则是被流放。

你叔叔并不完全信任他,派了无数眼线监视着他。”“这些年,他过得,并不比你好多少。

”萧无衍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艰难地问。“千机阁。”云千叠淡淡道,“这世上,没有千机阁查不到的秘密。

”萧无衍沉默了。他看着云千叠,忽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依然只是冰山一角。

这个女人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张通天的巨网?“所以,”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陈苍,可以争取?”“不是可以争取。

”云千叠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一直在等。”“等一个,

能让他重新举起忠义大旗的人。”“而你,就是那个人。”她看着萧无衍,

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所以,我们不仅不用怕他来。”“我们还要,欢迎他来。

”“他带来的三万镇南军,不是来剿灭我们的。”“是来,投奔我们的。

”“那将是殿下手中,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王者之师。”第 13 章京城,天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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