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恭喜掌柜的，终于送走这两个瘟神了！"我站在客栈门口，听着里头伙计们的欢呼声，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边关这破地方待了十八年，我和表兄慕容逸从五岁就在这儿混饭吃。
我靠一张嘴皮子帮客栈拉生意、算账本、对付那些想白吃白喝的江湖人士，
表兄则负责把那些耍赖不给钱的客人揍到乖乖掏银子。"沈言之，别站着了，马车来了。
"表兄拍拍我肩膀，那张刀削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我回头看向那辆雕花描金的奢华马车，心里直犯嘀咕。三天前，京城来了一队人马，
领头的嬷嬷一见到表兄就跪下了，
说什么"世子爷找到了"、"大长公主娘娘日夜思念"之类的话。
我当时就想笑——这戏码也太老套了吧？可人家拿出的玉佩、胎记、生辰八字都对得上，
表兄确实是大长公主十八年前被掉包的亲生儿子。"公主府只认世子爷一人，
这位公子……"那嬷嬷看我的眼神透着嫌弃。"那我不去了。"表兄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嬷嬷当场就慌了："世子爷！"我赶紧拉住表兄的袖子，压低声音："你疯了？
那可是大长公主府，京城最有权势的……""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表兄那双虎目盯着我，
一字一顿，"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得，这下我想推都推不掉了。
最后还是掌柜的亲自出马，抹着眼泪劝嬷嬷："您就行行好，把这两个都带走吧！
沈言之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慕容逸那拳头能把活人打死，
我这小店真的供不起这两尊大佛了！"嬷嬷看看掌柜的哭丧着脸，
再看看表兄那副"不带他我就不走"的架势，最后咬牙答应了。现在，
我们就坐在这辆金贵得要命的马车里，往京城赶。"言之，你说公主府会是什么样？
"表兄难得露出几分期待。我撩开车帘看了眼窗外，淡淡道："有钱人家都一个德行，
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少不了勾心斗角。""你怎么知道？""因为……"我顿了顿，
"那嬷嬷说公主府里已经有一位'世子'了，还有个养女叫如月郡主。你说，
咱们这么突然冒出来，人家会欢迎咱们？
"表兄皱起眉："那个假世子……""多半已经在公主府享受了十几年的富贵，
现在你这个真的回来了，他能甘心？"我冷笑，"而且那个如月郡主，
我看嬷嬷提起她时眼神就不对，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怎么办？""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我拍拍表兄的肩膀，"你负责动拳头，我负责动嘴皮子，咱俩这么多年的默契，
还怕他们不成？"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五天，终于到了京城。我掀开车帘往外看，
这才叫繁华啊——街道宽敞整洁，店铺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绸缎的富家公子小姐。
"到了，世子爷、沈公子，咱们到公主府了。"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我跟表兄对视一眼，
深吸口气，掀帘下车。眼前是一座恢弘的府邸，朱门金钉，气派非凡。门口站着两排仆从，
各个穿着崭新的衣裳，腰板挺得笔直。"表兄，看见没，
这阵仗……人家这是要给你个下马威呢。"我低声说。话音刚落，府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只是那双眼睛透着说不出的阴郁。
"母亲听闻长兄归来，特命小弟前来迎接。"那男子说着，朝我们行了一礼，"在下慕容皓，
见过长兄。"好家伙，这假世子还挺会演，上来就叫"长兄"？2我正要开口，
表兄已经率先说话了："慕容皓是吧？我叫慕容逸，这位是我表弟沈言之，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慕容皓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表弟？
公主府可从未听说过要接纳外人入府。"我当即就笑了："哟，这话说得，
好像你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似的。不过也对，毕竟鸠占鹊巢这么多年，
确实容易搞不清自己的身份。"慕容皓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发作，
身后又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二哥，你怎么还站在门口？母亲在正堂等着呢。
"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少女走了出来，容貌秀丽，只是那双眼睛扫过我们时，
透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气。"如月见过长兄。"那少女朝表兄福了福身，然后看向我，
"这位是……""我表弟，沈言之。"表兄淡淡道。"表弟？"如月郡主掩唇轻笑，
"公主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长兄刚回府就带个外人进来，怕是不合规矩吧？
"我还没说话，表兄已经冷下脸来："言之是我兄弟，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若是公主府容不下，那我回边关也无妨。"这话一出，如月和慕容皓的脸色都变了。
"长兄说笑了，母亲盼你回来盼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你再离开？"慕容皓赶紧打圆场，
"只是这位沈公子的身份……""我的身份怎么了？"我上前一步，盯着慕容皓的眼睛，
"我是表兄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患难与共。倒是你，占了人家十几年的位置，
现在真主回来了,还摆出这副嘴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慕容皓的脸涨得通红："你……""够了！"一个威严的女声从府内传来，
"都给本宫进来！"我跟表兄对视一眼，跟着嬷嬷往里走。穿过重重院落，终于来到正堂。
堂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是当朝大长公主。她身穿紫色凤袍，头戴金钗，
那双凤眼威严十足。"逸儿，让母亲看看。"大长公主起身走下台阶，仔细打量着表兄，
眼眶渐渐泛红，"像，太像了……跟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表兄有些不自在地站着，
显然不习惯这种场面。大长公主又看向我，眉头微皱："这位是……""母亲，
这是逸哥儿从边关带回来的表弟。"慕容皓抢先说道，语气里透着股子嘲讽，
"听说在客栈里当过伙计，怕是见识短浅，不懂规矩。"我冷笑一声："慕容世子说笑了，
我确实在客栈待过，但至少学会了一样东西——知恩图报。不像某些人，
享受着别人的荣华富贵，却还要处处刁难真正的主人。""你放肆！"如月郡主尖声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公主府大放厥词？""我算什么东西？"我上前一步，直视着如月，
"我是表兄的兄弟，是他愿意带进府的人。倒是郡主你，一个养女而已，
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养女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反不如寒门子弟知礼数呢。
"如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母亲，
你看他……"如月带着哭腔看向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看了看表兄那副"你敢赶他走我就跟着走"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
既然是逸儿的兄弟，就暂且住下吧。""多谢公主殿下。"我拱手行礼，
心里却在盘算——这公主府的水，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啊。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和表兄被安排在府里的东跨院，据说那里原本是给客人住的地方。"这是故意的吧？
"我看着这偏僻的院子，对表兄说，"把你这个真世子安排在客院，那个假世子却住在正院，
这公主府的规矩还真是特别。"表兄无所谓地耸耸肩："住哪儿都一样，只要你在就行。
""得了吧，别肉麻了。"我笑着推开房门，"不过你说得对，咱们在这儿立足，
得先摸清楚情况。"当天夜里，我悄悄溜出院子，在府里转悠。公主府很大，
光是各个院落就有十几处。我一路摸到正院附近，就听见慕容皓的声音传来。"如月，
你今天太冲动了，不该那样对沈言之说话。""二哥，我这不是气不过吗？
"如月的声音带着委屈，"咱们在这府里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冒出个真世子来，
还带着个油嘴滑舌的表弟，我怎么能不生气？""生气也得憋着。"慕容皓冷笑，
"母亲现在正是对慕容逸愧疚的时候，咱们要是表现得太过，反而会让她反感。
""那怎么办？""先稳住，等过段时间再说。"慕容皓的声音阴沉下来，
"我在这府里经营了十几年，岂能轻易让给他？至于那个沈言之……""怎么？
""一个客栈伙计罢了，上不了台面。等宫宴的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他出丑。"我听到这里，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宫宴？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假世子到底有多少斤两。3半个月后，
正值太后寿辰，宫里大摆宴席。"逸儿，这是母亲给你准备的朝服。
"大长公主亲自把一套崭新的锦袍递给表兄，"今天是你第一次入宫，一定要表现得体，
不要给公主府丢脸。"表兄接过衣服，点点头。大长公主又看向我，
犹豫了一下："沈公子也一起去吧，不过记得少说话，多听多看。""是，殿下。
"我恭敬地行礼，心里却在想——少说话？那可不是我的风格。入宫的路上，
慕容皓坐在另一辆马车里，隔着车帘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表兄，
你看那假世子的眼神，今天肯定有戏看。"我低声说。"随他去。"表兄淡淡道，
"我只需要保护好你就行。"到了宫里,太后寿宴设在御花园。
各家王公贵族、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场面相当壮观。
大长公主带着我们入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就是大长公主找回的亲生儿子？
""听说在边关客栈长大的,啧啧,这下有热闹看了。""旁边那个是谁？
好像不是公主府的人。
"议论声此起彼伏,我跟表兄面色如常地跟在大长公主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慕容皓和如月郡主坐在对面,如月冲我们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呵地说:"今日是个好日子,不仅是哀家的寿辰,还有大长公主找回亲生儿子,双喜临门啊。
""多谢太后娘娘。"大长公主起身行礼。"来,让哀家看看这位世子爷。"太后招招手。
表兄起身走到太后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慕容逸见过太后娘娘。""好,好孩子。
"太后满意地点头,"一表人才,不愧是驸马的儿子。
"就在这时,慕容皓突然站起来,声音虚弱地说:"母亲,儿臣身体不适,想先告退。
"说着,他身子一晃,差点摔倒。"皓儿！"大长公主赶紧扶住他。
"无妨,只是老毛病又犯了。
"慕容皓苦笑着说,"这些年多亏母亲悉心照料,儿臣才能活到今天。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慕容世子身体不好,大长公主这些年照顾得可真是用心啊。
""是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份恩情也是不小。
"我冷眼旁观,心里冷笑——这假世子还挺会演,装病博同情这招用得炉火纯青。
"皓儿,你先坐下休息。"大长公主扶着慕容皓坐回位置。"母亲,儿臣没事的。
"慕容皓虚弱地笑笑,"今天是太后娘娘的寿宴,儿臣不能扫兴。""好孩子,真是懂事。
"太后也被感动了。
口:"慕容世子身体既然这么弱,怎么昨天我还看见你在府里练武场纵马驰骋,挥刀舞剑呢？
那动作可灵活了,完全不像个病秧子啊。"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慕容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是装的,是真的白了。"你……你胡说！
"如月郡主尖声反驳。"我胡说？
午申时三刻,慕容世子在练武场跟禁军教头比试剑术,来来回回打了半个时辰,最后还赢了。
我当时正好路过,看得一清二楚。
""这……"大长公主看向慕容皓,"皓儿,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儿臣确实在练武场待过,但那是因为……因为最近身体好转了些,想活动活动筋骨。
""身体好转？"我冷笑,"那怎么一到宴席上就'老毛病又犯'了？
慕容世子,你这病发作得也太及时了吧？
正好在太后和众位大人面前博同情,顺便衬托一下公主殿下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你……"慕容皓气得说不出话来。"沈公子,请慎言。
"如月郡主站起来,"二哥他……""郡主不用替他解释了。
"我打断她,"我还知道点别的事。慕容世子不是说自己体弱多病吗？
、锦衣华服就要花费上千两银子,还时不时去城外庄子上游猎,这可不像个病人该干的事啊。
""你怎么知道……"慕容皓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但已经晚了。
在场的官员们纷纷露出玩味的表情,显然都听出了端倪。"原来如此。
"太后慢悠悠地开口,"慕容世子这些年在公主府,过得倒是挺滋润啊。
""太后娘娘,儿臣……"慕容皓想要解释。"不必解释了。
"大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既然身体无恙,以后就好好当差,别再装病了。
"这一轮,慕容皓彻底输了。宴席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微妙。
我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慕容皓和如月郡主,心里暗爽——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好戏还在后头。
太后突然话锋一转:"大长公主,哀家听说你府上那位如月郡主已经及笄,也该说门亲事了。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大长公主点头,"只是如月年纪尚小,儿臣还想再等等。
""不急什么。
冰,今年十八,才貌双全,正好与世子慕容逸年纪相当,不如……"这话一出,我心里一紧。
白凝冰？户部尚书的女儿？"太后娘娘,儿臣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大长公主委婉地拒绝。"有什么好计议的？
"太后有些不悦,"白家在朝中根基深厚,与公主府联姻,对双方都有好处。
再说了,白大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嫁到公主府也不会受委屈。
"大长公主还想说什么,慕容皓突然开口:"母亲,儿臣觉得太后娘娘说得有理。
长兄既然回府,确实该成家立业了。"这假世子,居然同意这门亲事？
我看向表兄,他正皱着眉头思考。"那就这么定了。
"太后拍板,"过几日让白大人带女儿进宫,哀家亲自给你们把把关。
"宴席结束后,我们回到公主府,表兄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表兄,你在想什么？"我问。
"那个白凝冰……"表兄顿了顿,"我总觉得这婚事不对劲。""我也觉得。
"我点头,"慕容皓为什么要同意这门亲事？按理说,他巴不得你娶不到好姻缘才对。
""除非……"表兄眼神一凛,"他另有打算。
"果然,当天夜里,我又摸到了正院外面,听见慕容皓和如月在密谋。
"二哥,你为什么要同意那门亲事？
万一白家真的跟公主府联姻,慕容逸的地位不就更稳固了吗？"如月不解地问。"你懂什么。
"慕容皓冷笑,"白家虽然势力大,但白凝冰那个女人可不好惹。
听说她手段毒辣,在白府说一不二,连她父亲都要让她三分。""那又怎么样？
""傻丫头,你想想,慕容逸那个粗人,在边关长大,哪里懂得如何应对白凝冰这种女人？
他们成婚后,白凝冰肯定会看不上他,到时候夫妻不和,公主府和白府的关系也会出现裂痕。
而我们,正好可以趁机……""二哥你真聪明！"如月恍然大悟。"这还不够。
过阴狠,"我已经让人散布消息,说慕容逸在边关时品行不端,还跟客栈里的女子有过纠葛。
等白凝冰听到这些传闻,肯定会对他反感。""可是这些都是假的啊。""假的又如何？
"慕容皓冷笑,"只要传得人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更何况,沈言之那个嘴贱的家伙,肯定也会被牵扯进去。到时候,他们两个一起身败名裂。
"我听到这里,拳头不由得握紧。好你个慕容皓,玩得还挺阴险。
回到院子里,我把听到的内容告诉了表兄。"所以,他们要用白凝冰对付我？
"表兄皱眉,"还要抹黑我的名声？""不仅是你,连我也被算计进去了。
"我冷笑,"不过没关系,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你有什么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眯起眼睛,"而且,我对这个白凝冰倒是挺好奇的。
一个女子能在户部尚书府说一不二,肯定不是普通人。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有关于表兄的流言蜚语在京城传开了。
什么"边关野人"、"品行不端"、"与客栈女子有染"之类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表兄倒是无所谓,我却气得牙痒痒。"表兄,咱们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得主动出击。
"我说。"怎么出击？""我有个主意。"我凑到表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表兄听完,眼睛一亮:"你确定这样有用？""试试看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二天,公主府举行家宴,庆祝表兄回府满月。
上,慕容皓故作关心地说:"长兄,听说最近外面有些关于你的传言,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传言？"表兄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什么传言？
是……"慕容皓犹豫了一下,"说你在边关时行为不检点,还跟客栈里的女子……""够了！
"大长公主厉声打断,"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不许再提！""母亲息怒。
"慕容皓赶紧低头,"儿臣只是担心长兄的名声。""担心？
"我冷笑着开口,"慕容世子,你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但我怎么听说,这些传言最早就是从你府上传出去的？""你胡说！"如月郡主尖声道。
"我胡说？
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要他们去茶楼、酒肆散布关于表兄的谣言,还特地强调要添油加醋。
"大长公主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皓儿,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儿臣不知道……"慕容皓慌了。"不知道？
"我步步紧逼,"那这张纸上的印章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你私人印章的痕迹。
"慕容皓哑口无言。"好你个逆子！
"大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枉我这么多年待你不薄,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母亲,儿臣……""闭嘴！
"大长公主转向表兄,"逸儿,这件事是母亲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无妨。
"表兄淡淡道,"清者自清,我不在意这些。""好孩子。
"大长公主眼眶泛红,"你放心,母亲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当晚,慕容皓被罚禁足一个月,府里的用度也被削减了一半。
如月郡主看着我们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表兄,这才刚开始呢。
"我低声说,"等着吧,他们肯定还会有后招。""来吧,我不怕。"表兄坚定地说。
几天后,白府终于派人来了。
来的不是白凝冰本人,而是白府的管家,带来了白大人的口信,说要邀请表兄去白府做客。
"这是要见面了。"我对表兄说,"你准备好了吗？""有什么好准备的,该来的总会来。
"表兄无所谓地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好。
"5白府位于京城东街,占地极广,气派丝毫不输公主府。
我们被管家引进正厅,等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慕容世子大驾光临,白府蓬荜生辉。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缓步走来。
她容貌秀丽,气质出尘,那双凤眼透着睿智和锋芒,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就是白凝冰？"白小姐客气了。"表兄起身行礼。
留了片刻,然后转向我,眼神微微一顿:"这位是……""在下沈言之,是慕容世子的表弟。
"我拱手道。"沈公子。
"白凝冰点点头,然后示意我们坐下,"今日请世子前来,是家父想见见你。
不过家父公务繁忙,还要等一会儿。""无妨。"表兄说。
在下听闻你在白府一言九鼎,连尚书大人都对你言听计从,可见你必定才华横溢、手段非凡。
凝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沈公子过奖了,不过是料理些家务罢了。
""那可不一定。
"我继续说,"我还听说,白府这些年在朝中地位稳固,与白小姐的谋划不无关系。
白小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实在令人佩服。""沈公子是在夸我,还是在试探我？
"白凝冰直言不讳。"既是夸奖,也是试探。
坦然道,"毕竟太后娘娘有意撮合你和表兄的婚事,我作为表兄的兄弟,自然要替他把把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