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沈延清婚房里的冲喜姨娘,他的好友们纷纷调侃,“延清手段真是高明啊,居然能想到对调喜轿的法子,只不过,那邹家小娘子与你青梅竹马,又将邹家所有家产作为嫁妆送与你,实是倒贴如街边癞皮狗啊!”沈延清笑容轻蔑,“我爹都快死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守活寡,她如此中意我,绝不会耐得住寂寞,到时候还不是要偷偷往我房里跑?”众人笑声震天,齐拍手,“高啊,沈少将军实在是高明啊!小娘和小娘子都是你的啦!”沈延清越发得意,“虽说盈盈是青楼女,可比邹雁茴有气节,坚持到了新婚夜才给我……”他如此一说,众人便猜测,“难道邹小娘子已经是沈少将军的人了?”沈延清笑而不语。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我站在门口听得几乎咬碎牙,却也被冷风吹得寒心透骨。
我一旁的婢子气得要进去找他理论。
我拦住她,“不必了,我自有打算。”
我家世代经商,我极为擅长打理。
沈夫人离世多年,承蒙沈老爷信任,在临死前将所有事务交于我打理。
沈老爷病逝的那天,沈延清正和阮盈盈泛湖,见我主动找他,他笑得暧昧,“怎么,到底忍不住来找我了?也行,今晚别锁门,我陪好了盈盈就过去找你。”
我跟他再无可多说。
再后来,我带着沈家和邹家所有家产改嫁,沈延清一路从城门追到了护城河,“阿茴,你上错马车了,快下来!”“小姐,不对劲!”贴身婢子春桃的声音带着颤,“这是沈老爷子养病的偏院方向!他们把轿抬错了!”我抬手按住春桃要掀帘喊人的手,“别声张,听听。”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喧闹的人声,夹杂着男人的哄笑。
“你们是没瞧见邹雁茴早上那高兴的模样,能进沈家门她都高兴哭了。”
沈衍清喝了酒,语气带着几分醉意,“我爹都快咽气了,用她冲喜不过是权宜之计,等老爷子一走,她就是个守活寡的,难不成还能翻天?”有人跟着起哄:“延清,你这招对调喜轿是真高明!既用邹家的家产填了沈家的窟窿,又能把阮盈盈那美人儿娶进门,一箭双雕啊!”“说起阮盈盈,”另一个声音带着戏谑,“虽说她是烟雨楼的头牌,倒比邹小娘子有气节,愣是等到新婚夜才肯从了你。
不像邹雁茴,听说早就……”后面的话没说完。
我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大红的嫁衣料子被指甲掐出褶皱。
沈延清的笑声紧接着响起,格外刺耳。
“邹家就这一个女儿,邹老掌柜的家底全给她做了嫁妆,我不接过来,难道让别人占了便宜?再说了,她那般喜欢我,就算守活寡,日后还能不主动往我房里跑?到时候,阮盈盈是正妻,她……”他顿了顿,语气里的轻蔑更甚:“她要是听话,我或许还能给她个妾的身份。”
“高!沈少将军这算盘打得,我们都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