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把自己格式化

当我亲手格式化第194个自己：一位AI伦理学家的时间囚徒手记1.故障人生我死在二十八岁零七小时十三分。

死亡证明写着"脑机接口过载"，但核磁共振片里那颗2.3mm钨钢子弹不会说谎——它此刻正嵌在月考数学卷第七题旁，被我沿着抛物线轨迹画满红色批注。

"许昭昭！

"粉笔头击碎额角的冷汗，粉灰簌簌落进睫毛。

李春芳扯走草稿纸时，我本能后仰躲避电击项圈，膝盖撞翻锈蚀的铁质课桌。

哐当巨响惊飞窗外灰斑鸠，前排男生后颈的条形码在阳光下泛起汞合金冷光。

这是2035年黑市流通的第三代克隆体标识，现在却出现在2009年的盛夏，与我记忆中十七岁应有的痤疮位置完全重合。

"又在试卷画符咒？

"李老师将草稿纸撕成雪片，"重点班不收神经病！

"纸屑纷扬中，我盯着她左手尾戒——钨金戒托上镶嵌的哥伦比亚无烧蓝宝，内部镌刻着SXZ-0916的激光防伪码。

这本该是2041年她丈夫送的新婚礼物，此刻戒圈却被氧化反应蚀出细小孔洞，像极了我们实验室小白鼠啃咬的齿痕。

英雄牌钢笔突然爆墨，鲶鱼蓝墨水浸透虎口淡痣。

疼痛像生锈的齿轮卡在神经末梢，这具未经改造的躯体还未安装痛觉抑制芯片。

我习惯性用拇指摩挲无名指根部，那里本应有道环形疤痕，来自量子对撞机爆炸时熔化的铂金婚戒。

窗外蝉鸣集体骤停。

雪松香混杂硝化甘油的气息漫过教室，呼吸间泛起铁锈味。

穿深灰色杰尼亚高定的少年倚在门框，左手托着本应在二十年后问世的量子沙盘——我们私奔那夜，他用这个装置在太平洋上空投影出整个银河系作为婚礼穹顶。

此刻悬浮的星云间漂浮着"高二（3）班"铭牌，猎户座腰带第三颗星的位置钉着我的学号：20090723。

"同学，这是我的考场？

"他腕表折射出诡谲的克莱因蓝，秒针逆跳回数字七。

精钢表壳内侧若隐若现的咬痕，与我虎口淡痣的DNA图谱完全匹配。

我握紧钢笔残骸在课桌刻下坐标：北纬30°54，东经117°12。

松木碎屑卷起细小漩涡，前世我们在那个山洞发现初代时间锚点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