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万？”我盯着手机屏幕。收款人：苏婉清。转账时间：11月4日。三天前。
我和何建国刚签完离婚协议，我拿出手机，想给苏婉清发消息。她说好今天来接我的。
我点开微信。空白。搜索联系人：苏婉清。“该用户不存在”。我愣了。她删了我？
手机又震了一下，银行短信：您尾号8888的账户转出180000元。我点开详情。
付款人：何建国。收款人：苏婉清。我的手开始抖。1.我坐在出租车上，脑子一片空白。
手机屏幕还停在那条短信上：180000元。苏婉清。我的闺蜜。认识四年，
她比我小一岁，我一直叫她婉清。我们是2020年通过工作认识的，那时候她刚来公司，
我带她熟悉环境。“晚晴姐，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她说。那时候她笑得很甜。
我想起2022年10月，婉清找我借钱。“晚晴，我妈生病了，需要5万块，
”她哭着给我打电话，“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二话没说，转了5万。“谢谢你，晚晴，
”婉清说，“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有什么困难一起扛。”有什么困难一起扛。她说的。
可是现在，她删了我的微信。何建国转给她18万。出租车停了。“小姐，到了。
”我付了钱，下车，走进小区。这个家，我住了三年。从今天开始，我要搬走了。我打开门。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早上的咖啡杯。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手机响了。
是小艾。“晚晴，离婚办完了？”“嗯。”“你还好吗？”“还行，就是有点累，”我说，
“小艾，我问你个事。”“你说。”“婉清最近有联系你吗？”小艾沉默了一下：“没有啊，
怎么了？”“她把我删了。”“什么？”小艾声音提高了，“她删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发现的。”“这……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没说话。
手机又震了一下，微信消息。我点开。是银行APP的通知：您的账户有一笔大额支出，
请注意查收。我打开银行APP。账户明细。我往下翻。10月15日，
何建国转出180000元，收款人：苏婉清。10月8日，何建国转账5000元，
收款人：苏婉清。9月20日，何建国转账3000元，收款人：苏婉清。9月5日，
何建国转账2000元，收款人：苏婉清。我一笔一笔往上翻。从3月开始，
何建国几乎每个月都给婉清转钱。小额的，两三千。大额的，五千、一万。最大的一笔，
18万。累计……我算了一下。20万出头。我握紧手机。“晚晴？晚晴？
”小艾在电话里喊我。“小艾，何建国给婉清转了很多钱。”“多少？”“二十多万。
”小艾倒吸一口气：“什么？”“从三月开始，他一直在给她转钱。”“这……这什么情况？
”小艾说，“婉清不会是……”她没说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婉清不会是小三吧？
我靠着墙，慢慢蹲下来。四年的姐妹。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她借钱，我二话不说就转了。
可是她……“晚晴，你先别急，”小艾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误会？”我笑了，
“她删了我，何建国给她转了二十多万，你觉得是误会？”小艾不说话了。“我明天去找她。
”我站起来。“晚晴，你冷静点……”“我很冷静。”我挂了电话。手机屏幕又亮了。
云存储提醒：您有新的同步内容。我点开。是何建国的手机自动备份。我们之前为了方便，
共享了云存储。后来要离婚了，我以为他会取消。看来他忘了。我点进去。照片，文件，
还有……微信聊天记录备份。我点开。搜索：苏婉清。聊天记录跳出来。我点开最近的一条。
时间：10月14日。何建国：“婉清，帮我个忙。”苏婉清：“什么忙？
”何建国：“帮我转笔钱。”苏婉清：“转给谁？”何建国：“一个朋友，我不方便直接转。
”苏婉清：“多少？”何建国：“18万，我先转给你，你再转给她。”苏婉清：“这么多？
”何建国：“嗯，你帮我转一下，我给你2万辛苦费。
”苏婉清：“这不太好吧……”何建国：“没事的，就是帮个忙，等我和晚晴离完婚，
我还能给你介绍生意。”苏婉清：“好的，那我帮你。”何建国：“谢了，婉清，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苏婉清：“记得，别让晚晴知道。”何建国：“放心。”我的手在抖。
屏幕渐渐模糊了。帮我转笔钱。18万。给你2万辛苦费。别让晚晴知道。我截图保存。
继续往下翻。10月16日。苏婉清：“建国哥，我转了。”何建国：“收到，谢谢。
”苏婉清：“那个……2万……”何建国：“知道知道，等我手头宽裕了就给你。
”苏婉清：“好的。”10月20日。苏婉清：“建国哥，
你说的2万……”何建国：“最近手头紧，等等。
”苏婉清：“可是我帮你转了那么多……”何建国：“知道知道，别催了。”这是最后一条。
何建国没再回复。我放下手机。脑子里一片混乱。婉清不是小三。她是帮凶。
何建国让她帮忙转账，承诺给她2万“辛苦费”和生意机会。婉清同意了。转了18万。
给一个陌生女人。何建国真正的小三。我站起来。走到阳台。城市的灯光亮起来了。
我想起婉清借钱那天。“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有什么困难一起扛。”5万块。我给她了。
两年了，她一次都没提过还钱的事。我也没催。因为我觉得，姐妹之间，不谈钱。可是她呢？
为了2万块，帮何建国转移18万。还要帮忙瞒着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手机响了。我接起来。“喂？”“晚晴，是我。”何建国。“有事？”我声音很平静。
“那个……房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房子。我们结婚时买的，300万，
现在涨到380万左右。离婚协议上写的是，房子卖了，各分一半。“我同意卖。
”“那就好，我找中介……”“等等，”我打断他，“我还有个问题。”“什么？
”“你给苏婉清转的那些钱，是什么钱？”电话那头安静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10月15号，18万，收款人苏婉清，你忘了？
”“那是……”“还有9月、8月、7月，加起来二十多万，何建国，你不会忘了吧？
”何建国沉默了。“你怎么知道的？”“银行有记录。”“那……那是我借给婉清的。
”“借？”我笑了，“你借给我闺蜜钱，我都不知道？”“她有困难，我……”“何建国，
你说谎的时候能不能专业一点？”他不说话了。“18万，你让她转给谁了？
”“我……”“说。”“晚晴，我们都离婚了，这些事……”“说。”“……转给张娜了。
”张娜。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说。“谁是张娜？”“一个……一个朋友。”“女朋友？
”何建国没说话。“你出轨了多久？”“晚晴……”“说。”“……八个月。
”从今年3月开始。和他给婉清转钱的时间一致。“你为什么要让婉清帮你转账？
”“因为……因为你经常查我的账，我怕你发现。”我笑了。笑得很冷。
“所以你找我闺蜜帮忙？”“晚晴，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钱。
”“什么？”“18万，婚内财产，你必须还给我。
”“可是钱已经给张娜了……”“那是你的事，你找她要，或者你自己还，我不管，
我只要18万。”“晚晴，你这是讹人……”“讹人？”我声音提高了，“何建国，
婚内你给小三转了18万，这是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法院告你？
”何建国沉默了。“三天，把钱还给我，不然我们法院见。”我挂了电话。2.第二天，
我去了婉清公司。她在一家电商公司做运营，写字楼在市中心。我在楼下等她。中午十二点，
婉清从大楼里出来。她穿着一件新的羽绒服，黑色的，看起来挺贵。我走过去。“婉清。
”她愣住了。转身想走。“站住。”她停下了。慢慢转过身。“晚晴……”“删了我的微信，
见面都不敢了？”婉清低着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看着她。这个女孩，我认识四年。我以为我很了解她。现在看来，我根本不了解。
“18万，何建国让你转给张娜的，对吧？”婉清脸色发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聊天记录了。”她慌了：“晚晴，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你帮他转移财产？还是你为了2万块就背叛我？”婉清不说话了。“我借你5万的时候，
你说什么来着？”她还是不说话。“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有什么困难一起扛，你说的，对吧？
”婉清眼眶红了。“5万，你借了两年，一次都没提过还，我也没催，因为我觉得，
姐妹之间，不谈钱。”我顿了顿。“可是你呢？何建国给你2万，你就帮他转了18万。
”“晚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那是婚内财产？
还是不知道你在帮他骗我？”婉清哭了。“我真的需要钱，公司最近要裁员，
我怕……”“所以你就帮他转账？”“他说只是帮个忙，
他还说可以给我介绍生意……”“结果呢？他给你2万了吗？”婉清摇头。
“给你介绍生意了吗？”她继续摇头。我笑了。“所以，你被他骗了，还帮他骗我，苏婉清，
你可真够傻的。”她哭得更厉害了。“晚晴，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打断她，“那你为什么删我微信？
”“因为……因为我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所以就逃避？”婉清不说话了。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一张截图。“看看吧，你和何建国的聊天记录。”婉清看到屏幕，
脸色更白了。“‘记得，别让晚晴知道’，这是你说的吗？”“晚晴……”“还有这条，
‘建国哥，你说的2万……’，苏婉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婉清跪下了。“晚晴，
求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往后退了一步。“起来。
”“晚晴……”“我说，起来。”婉清慢慢站起来。“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要钱。
”“什么？”“18万，你帮何建国转的，还有5万，你借我的，一共23万，还我。
”“可是……可是我没那么多钱……”“那是你的事，我只要钱。”“晚晴，
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你？”我笑了，“苏婉清，你帮何建国转了18万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你是在逼死我？”婉清说不出话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还不上，我们法院见。
”“晚晴，我真的还不上……”“还不上就卖你的东西，你那件羽绒服，看起来就不便宜。
”婉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这是我前段时间买的……”“前段时间？10月？
”我看着她，“婉清，你是不是觉得，拿了何建国的钱，就可以买新衣服了？”她脸色发白。
“我……”“别解释了，一个月，23万，少一分都不行。”我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婉清的哭声。我没回头。手机响了。小艾。“晚晴，你找到婉清了？”“找到了。
”“她怎么说？”“她承认了，说何建国给她2万，让她帮忙转账。”“我靠！
”小艾爆粗口了，“这也太恶心了吧？”“嗯。”“那你打算怎么办？”“追回钱，23万，
一分不能少。”“23万？”“18万是何建国转移的，5万是她欠我的。”“对对对，
她还欠你5万，我都忘了，”小艾说，“晚晴，你打算怎么追？”“一个月之内，
还不上就起诉她。”“对，就该这样，”小艾说，“对了，晚晴，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上周，我在咖啡馆看到何建国了。”我停下脚步。“然后呢？
”“他和两个女的在一起，一个是婉清，另一个我不认识，看起来挺年轻的，二十出头？
”张娜。肯定是她。“我拍了照片，要不要发给你？”“发吧。”很快，小艾发来三张照片。
照片一：何建国和婉清还有一个陌生女孩在咖啡馆，三人坐在一起，正在聊天。
照片二：陌生女孩拿着手机，好像在给何建国看什么。照片三：婉清笑得很开心，
何建国递给她一杯咖啡。我放大第三张照片。婉清穿的正是那件黑色羽绒服。我记下了。
“晚晴，那个女孩是谁啊？”“张娜，何建国的小三。”“我靠，所以婉清是帮他们牵线的？
”“差不多。”“这也太恶心了……”小艾说，“晚晴，你一定要把钱追回来，
不能让他们好过。”“我会的。”“需要我帮忙吗？”“暂时不用，我自己能处理。
”挂了电话，我打开照片，仔细看。张娜，25岁左右，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一件白色大衣，
看起来挺时尚。她的手上，戴着一条手链。我放大照片。手链上的logo，是卡地亚。
这个牌子，我认识。最便宜的也要两万起。我记得，去年我生日，我看中了一条类似的，
何建国说太贵了，没买。现在，张娜戴上了。我截图保存。继续翻聊天记录。
何建国和婉清的。9月5日。何建国：“婉清，帮我在网上买点东西。”苏婉清：“买什么？
”何建国：“一条手链，卡地亚的，你帮我选个好看的。”苏婉清：“好的，多少钱？
”何建国：“两万五左右吧，我转给你。”苏婉清：“给谁买的？”何建国：“一个朋友。
”苏婉清：“好的。”9月8日。苏婉清：“建国哥，手链买好了，要寄到哪？
”何建国：“你先拿着，到时候我去你那拿。”苏婉清：“好的。”9月15日。
何建国：“婉清，我今天下午去你公司拿手链。”苏婉清：“好的，我等你。”我放下手机。
所以，那条手链，是何建国让婉清买的，然后送给张娜。25000块。婉清帮忙买的。
我继续翻。8月。何建国：“婉清，我转你5000，你帮我买个包。”苏婉清：“什么包？
”何建国：“LV的，你选个经典款。”苏婉清：“给谁买？”何建国：“还是那个朋友。
”苏婉清：“好的。”7月。何建国：“婉清，帮我订个酒店。”苏婉清：“什么时候？
”何建国：“这周六，五星级的，要套房。”苏婉清：“好的。”6月。何建国：“婉清，
帮我买两张电影票。”苏婉清：“看什么电影？”何建国：“你选个评分高的，要情侣座。
”苏婉清：“好的。”我看完了所有聊天记录。从3月到10月，
何建国几乎每周都让婉清帮忙。买东西，订酒店，买电影票，转账。婉清，就像他的助理。
帮他打理和张娜的一切。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好，
请问是李律师吗？”“是的，您哪位？”“我叫林晚晴，我想咨询一下离婚财产的事。
”“好的，您说。”“婚内，我老公……前夫，给小三转了18万，这笔钱能追回吗？
”“可以的，如果有证据证明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且用于婚外关系，可以要求返还。
”“如果他是通过第三人转账呢？比如通过一个朋友。”“那就更好办了，
这是明显的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不仅可以要求返还，还可以要求赔偿。”“好的，谢谢。
”“不客气，如果您需要代理，可以联系我。”“好的，我考虑一下。”挂了电话，
我打开银行APP。查了一下我的账户余额。308,000元。这是我六年攒下的钱。
从22岁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每年存5万左右，加上奖金和过年红包。这些钱，
我原本打算给父母养老的。现在，我要用来打官司。我不在乎输赢。
我只要何建国和婉清知道：有些钱，不是你们想拿就能拿的。有些人，
不是你们想骗就能骗的。3.一周后，我收到了何建国的电话。“晚晴，18万的事，
能不能商量？”“怎么商量？”“你看……我最近手头真的很紧……”“那你找张娜要。
”“她……她也没钱。”“没钱她戴得起两万五的手链？”我冷笑，“何建国，你当我傻？
”何建国沉默了。“要么你还钱，要么我起诉你，二选一。”“晚晴，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好聚好散？”我笑了，“何建国，你出轨的时候，转移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说好聚好散？
”“我……”“三天时间到了，钱呢？”“晚晴，你再给我点时间……”“没时间了，
明天我就去法院。”“别……别去法院，”何建国急了，“你这样，我在公司没法待了。
”“那是你的事。”“林晚晴，你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声音提高了，“何建国，
婚内出轨，转移财产，这叫欺人太甚，还是我要回自己的钱，叫欺人太甚？
”何建国不说话了。“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对面的咖啡馆，把钱带过来，现金或转账都行。
”“我……”“不来就法院见。”我挂了电话。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咖啡馆。
点了一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三点整，何建国来了。他瘦了一圈，脸色很差。“晚晴。
”“坐。”他坐下了。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18万，密码是我生日。
”我接过卡。“谢谢。”“晚晴，我们……”“还有事吗？”我打断他。何建国看着我。
“你变了。”“是吗？”我笑了，“可能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你了。”何建国沉默了。
“那……房子的事……”“房子尽快卖，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联系。”“好。”他站起来，
走了两步，又回头。“晚晴，其实……我也有苦衷。”“苦衷？”我看着他，“什么苦衷？
出轨是苦衷，还是转移财产是苦衷？”“我……”“何建国，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么吗？
”他摇头。“不是你出轨，不是你给小三花钱，而是你找了我最好的朋友帮你骗我。
”何建国脸色发白。“你知道吗，婉清认识我四年，她借过我5万，我从来没催过她还。
”我顿了顿。“可是你给她2万，她就帮你转了18万。”“晚晴……”“你说，是她更傻，
还是我更傻？”何建国说不出话来。“走吧，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他转身离开了。
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街道。手机震了一下。到账通知：180000元。
我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18万，拿回来了。还有5万。婉清的。我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婉清，我是晚晴。”“晚晴……”她声音很小。“5万，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我最近在想办法……”“想办法？”我冷笑，“苏婉清，
你借钱的时候怎么不想办法？”“晚晴，你再给我点时间……”“时间我已经给过了，
一个月时间，你还没凑够吗？”“我……”“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还？”婉清哭了。
“晚晴，我真的没钱，公司裁员了，我现在失业了……”“失业了？”我愣了一下。“嗯，
上周被裁了，赔偿金才两万……”我沉默了。“晚晴，求你了，再给我点时间，
我一定会还的。”“多久？”“半……半年？”“不行，三个月，还不上就起诉。
”“三个月我真的凑不够……”“那就卖你的东西，你那件羽绒服，手机，包，
能卖的都卖了。”“可是……”“还有，何建国承诺给你的2万，你去找他要。
”婉清沉默了。“他……他不会给的。”“不会给你就去他公司闹，去他家闹，
反正你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晚晴……”“就这样，三个月，5万，少一分都不行。
”我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小艾。“晚晴，何建国还钱了？”“还了。”“太好了！
”小艾很兴奋，“我就说，你一定能追回来。”“嗯，还有婉清的5万，我也要追。”“对，
必须追，”小艾说，“对了，晚晴，我听说婉清被裁员了。”“我知道。”“她活该，
”小艾说，“谁让她帮何建国骗你。”我没说话。“晚晴，你不会心软吧？”“不会。
”“那就好，”小艾说，“对了，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什么事？”“我听说，
张娜把何建国甩了。”“什么？”“对啊，好像是因为何建国没钱了，张娜就跑了。
”我笑了。“活该。”“可不是吗，现在何建国一个人住，听说还欠了不少钱。”“欠谁的？
”“网贷，信用卡，反正挺多的。”我想起何建国今天的样子。瘦了，憔悴了。
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他。“那……婉清呢？”小艾问。“她说三个月还我钱。”“她还得起吗？
”“还不起就起诉她。”“对对对，就该这样，”小艾说，“晚晴，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先把房子卖了，然后……找个新工作，重新开始吧。”“你要离开公司？”“嗯，
想换个环境。”“也好，”小艾说，“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是啊。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的。
但咽下去之后，有点回甘。4.两周后，我收到了婉清的消息。她给我转了1万块。
附言：“晚晴，这是我这段时间凑的，还差4万，我会尽快还的。”我看着转账记录，
没有回复。第二天，小艾发来消息。“晚晴，我今天看到婉清了。”“在哪？”“地铁站，
她在发传单。”小艾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婉清穿着一件旧外套，手里拿着一叠传单，
站在地铁口。她瘦了很多。头发也没有以前那么精致了。“她看起来过得挺惨的。”小艾说。
我没回复。关掉聊天框，打开云存储。我又看了一遍何建国和婉清的聊天记录。这一次，
我注意到了一些细节。10月25日。苏婉清：“建国哥，你说的2万，什么时候给我？
”何建国：“快了快了。”苏婉清：“可是我真的急用……”何建国：“我现在也没钱，
等我和晚晴离完婚，分了房子，就给你。”苏婉清：“好吧。”10月30日。
苏婉清：“建国哥，我今天被公司裁员了。”何建国：“啊？那挺不巧的。
”苏婉清：“你能不能先把钱给我？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何建国：“我现在真没钱，
晚晴在追我那18万呢。”苏婉清：“什么？她知道了？”何建国：“嗯，
她看到转账记录了。”苏婉清：“那……那我怎么办？”何建国：“我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