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僵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三秒，祁烽才意识到枪械早己卡壳。
寒雾弥漫的夜色中，他呼出的白气在护目镜上结出蛛网般的冰晶。
透过模糊的视野，电网破损处游荡的磷火幽蓝如鬼，那些被幸存者们称为"冰骨"的二阶变异体，正用覆盖着冰甲的骨爪撕扯着高压电缆。
"队长，D3区完全失守。
"通讯器里陈虎的声音夹着电流杂音，"老曲的右腿...操！
是冰锥陷阱！
"金属手套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这是祁烽的异能预警。
作为金属系操控者，他对半径三百米内的合金异常敏感。
此刻这种能力正像烧红的铁丝般搅动着他的神经，那些变异体脊椎突出的骨刺里，显然掺杂了某种军用级钛合金。
"全员后撤！
"祁烽压低声音下令，战术匕首己从袖口滑入掌心，"它们能干扰..."凄厉的嘶鸣声骤然撕裂雪幕。
一只体型格外硕大的变异体突然转向声源，没有五官的脸上，纵向裂开的巨口扩张到匪夷所思的幅度，露出七排螺旋状生长的冰牙。
祁烽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简报里没提到过的新品种。
冰牙怪物突进的瞬间，雪地炸开数十道尖锐的冰棱。
祁烽听到身后传来肉体被贯穿的闷响，接着是陈虎撕心裂肺的吼叫："小乔——！
"转身的刹那，祁烽看到新兵乔雨被冰棱挑在半空，鲜血顺着晶莹的冰柱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玫红色。
少年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颤抖的手指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
金属手套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祁烽的异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三十米内的积雪全部汽化，裸露的冻土中刺出无数金属碎片——这是上个月才掌握的"地雷阵"，每次使用都会让他鼻腔流血三天。
冰牙怪物被金属丛林刺穿腹部，却诡异地没有流出半点体液。
它扭曲着挣脱束缚，脊椎骨节处的磷火突然暴涨，那些冰棱竟像活物般调转方向，暴雨般向祁烽射来。
"结束了..."祁烽苦笑着想，金属异能透支后的耳鸣让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乔雨的鲜血滴在雪地上，绽开成小小的红梅。
就在这时，空气中漾开一道透明的波纹。
像是有人在水面轻叩玻璃杯，又像是远古鲸歌穿越时空而来。
声波所过之处，冰牙怪物突然僵首，背上的磷火剧烈闪烁起来。
祁烽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号称永不熄灭的冷焰，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般骤然熄灭。
更惊人的是变异体们的反应——它们覆盖着冰甲的皮肤开始龟裂，蓝色血管在苍白表皮下游蛇般暴起，接着像熟透的果实般接连爆裂。
黑色粘液喷溅在雪地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三十秒。
方圆五百米内的变异体全军覆没。
祁烽的金属感知能力突然恢复清明，他敏锐地锁定声波源头——西北方雪坡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收起某种装置。
夜风吹起那人的白大褂下摆，在月光下翻飞如垂死天鹅的翅膀。
当祁烽踉跄着走近时，靴底碾碎的冰晶声让那人转过身来。
"你们不该出现在C7污染区。
"这是白榆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比永冻的冰原更冷，呼出的白雾都比常人稀薄几分。
祁烽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对方赤裸的双足上——那对苍白的脚踝浸在积雪中，皮肤却诡异地没有半点冻伤的痕迹，淡青色的血管在月光下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黎明基地特种分队，祁烽。
"他下意识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金属手套在制服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刚才那是...""白榆。
"对方打断道，将装置塞进袖口。
这个动作让祁烽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烙印——那是北方研究所的最高级别标记。
寒风卷着冰碴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祁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橙叶香气，在血腥味弥漫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的洁净。
更奇怪的是，当这缕气息钻入鼻腔时，他过度使用的异能竟开始缓慢恢复。
"声波武器..."祁烽刚开口，通讯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
陈虎的影像在微型屏幕上闪烁："队长！
老曲不行了！
他的血...老天，在结冰！
"白榆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忽然抓住祁烽的手腕，指尖准确按在金属手套的能源核心上。
一股冰蓝色的能量顺着接触点流入，祁烽惊愕地看着自己手套上的结霜迅速消退。
"带路。
"白榆松开手，耳后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潮红，"除非你想给队友收尸。
"祁烽正欲回应，远处突然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两人同时转头——地平线尽头，一座尖顶建筑正喷出橙红的火舌，浓烟在月光下如同扭曲的巨人。
"气象站..."白榆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转身时，祁烽分明看见他后颈处有蓝光一闪而过，像是皮下植入了某种发光体。
"等等！
"祁烽伸手去拦，却在碰到白榆肩膀的瞬间被一股巨力弹开。
金属手套结出厚厚的冰层，警报器发出尖锐的悲鸣。
白榆回头瞥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别碰我的植入体。
"顿了顿，又补充道："会死。
"当祁烽带着队员赶到燃烧的气象站时，二楼的观察窗正接二连三地爆裂。
透过翻卷的火舌，他看见白榆站在实验台前，镇定地将某种银色液体注入自己的颈动脉。
下一秒，研究员举起燃烧的笔记本，火光照亮他平静到可怕的侧脸。
祁烽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准备与资料同归于尽。
"该死！
"金属异能全开，祁烽撞碎强化玻璃冲入火场。
在热浪扭曲的空气中，他看见白榆脚边躺着五具穿着防护服的尸体，他们的面罩全部从内部结满了冰花。
"不是自杀。
"白榆头也不抬地说，声音里突然带着机械般的重音，"是净化。
"祁烽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当他扛起白榆冲出火场时，后者的体温低得不似人类，呼出的气息却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更诡异的是，那些冰晶落地后，周围燃烧的火焰竟纷纷熄灭。
装甲车驶离时，祁烽从后视镜看到整座气象站被诡异的蓝白色冰焰吞噬。
而白榆靠在他肩上昏睡，睫毛结着霜，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枚形如冰棱的银色芯片。
"你到底..."祁烽的疑问被突然响起的通讯打断。
基地医疗官苏宛的头像弹出屏幕，她身后是正在抽搐的老曲。
"祁队长，你送回来的血液样本..."女医生的声音在发抖，"里面的纳米机械正在改写他的DNA。
"白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尖泛起冰蓝色的微光："让我救他。
"顿了顿，又轻声道："作为...搭车的报酬。
"装甲车在雪原上颠簸前行。
祁烽望着白榆治疗队友时专注的侧脸，金属手套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士兵牌——那上面刻着三年前救不了的女孩的名字。
这一次，他暗自发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眼前。
寒雾弥漫的夜色中，他呼出的白气在护目镜上结出蛛网般的冰晶。
透过模糊的视野，电网破损处游荡的磷火幽蓝如鬼，那些被幸存者们称为"冰骨"的二阶变异体，正用覆盖着冰甲的骨爪撕扯着高压电缆。
"队长，D3区完全失守。
"通讯器里陈虎的声音夹着电流杂音，"老曲的右腿...操！
是冰锥陷阱！
"金属手套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这是祁烽的异能预警。
作为金属系操控者，他对半径三百米内的合金异常敏感。
此刻这种能力正像烧红的铁丝般搅动着他的神经，那些变异体脊椎突出的骨刺里，显然掺杂了某种军用级钛合金。
"全员后撤！
"祁烽压低声音下令，战术匕首己从袖口滑入掌心，"它们能干扰..."凄厉的嘶鸣声骤然撕裂雪幕。
一只体型格外硕大的变异体突然转向声源，没有五官的脸上，纵向裂开的巨口扩张到匪夷所思的幅度，露出七排螺旋状生长的冰牙。
祁烽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简报里没提到过的新品种。
冰牙怪物突进的瞬间，雪地炸开数十道尖锐的冰棱。
祁烽听到身后传来肉体被贯穿的闷响，接着是陈虎撕心裂肺的吼叫："小乔——！
"转身的刹那，祁烽看到新兵乔雨被冰棱挑在半空，鲜血顺着晶莹的冰柱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玫红色。
少年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颤抖的手指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
金属手套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祁烽的异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三十米内的积雪全部汽化，裸露的冻土中刺出无数金属碎片——这是上个月才掌握的"地雷阵"，每次使用都会让他鼻腔流血三天。
冰牙怪物被金属丛林刺穿腹部，却诡异地没有流出半点体液。
它扭曲着挣脱束缚，脊椎骨节处的磷火突然暴涨，那些冰棱竟像活物般调转方向，暴雨般向祁烽射来。
"结束了..."祁烽苦笑着想，金属异能透支后的耳鸣让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乔雨的鲜血滴在雪地上，绽开成小小的红梅。
就在这时，空气中漾开一道透明的波纹。
像是有人在水面轻叩玻璃杯，又像是远古鲸歌穿越时空而来。
声波所过之处，冰牙怪物突然僵首，背上的磷火剧烈闪烁起来。
祁烽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号称永不熄灭的冷焰，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般骤然熄灭。
更惊人的是变异体们的反应——它们覆盖着冰甲的皮肤开始龟裂，蓝色血管在苍白表皮下游蛇般暴起，接着像熟透的果实般接连爆裂。
黑色粘液喷溅在雪地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三十秒。
方圆五百米内的变异体全军覆没。
祁烽的金属感知能力突然恢复清明，他敏锐地锁定声波源头——西北方雪坡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收起某种装置。
夜风吹起那人的白大褂下摆，在月光下翻飞如垂死天鹅的翅膀。
当祁烽踉跄着走近时，靴底碾碎的冰晶声让那人转过身来。
"你们不该出现在C7污染区。
"这是白榆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比永冻的冰原更冷，呼出的白雾都比常人稀薄几分。
祁烽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对方赤裸的双足上——那对苍白的脚踝浸在积雪中，皮肤却诡异地没有半点冻伤的痕迹，淡青色的血管在月光下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黎明基地特种分队，祁烽。
"他下意识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金属手套在制服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刚才那是...""白榆。
"对方打断道，将装置塞进袖口。
这个动作让祁烽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烙印——那是北方研究所的最高级别标记。
寒风卷着冰碴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祁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橙叶香气，在血腥味弥漫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的洁净。
更奇怪的是，当这缕气息钻入鼻腔时，他过度使用的异能竟开始缓慢恢复。
"声波武器..."祁烽刚开口，通讯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
陈虎的影像在微型屏幕上闪烁："队长！
老曲不行了！
他的血...老天，在结冰！
"白榆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忽然抓住祁烽的手腕，指尖准确按在金属手套的能源核心上。
一股冰蓝色的能量顺着接触点流入，祁烽惊愕地看着自己手套上的结霜迅速消退。
"带路。
"白榆松开手，耳后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潮红，"除非你想给队友收尸。
"祁烽正欲回应，远处突然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两人同时转头——地平线尽头，一座尖顶建筑正喷出橙红的火舌，浓烟在月光下如同扭曲的巨人。
"气象站..."白榆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转身时，祁烽分明看见他后颈处有蓝光一闪而过，像是皮下植入了某种发光体。
"等等！
"祁烽伸手去拦，却在碰到白榆肩膀的瞬间被一股巨力弹开。
金属手套结出厚厚的冰层，警报器发出尖锐的悲鸣。
白榆回头瞥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别碰我的植入体。
"顿了顿，又补充道："会死。
"当祁烽带着队员赶到燃烧的气象站时，二楼的观察窗正接二连三地爆裂。
透过翻卷的火舌，他看见白榆站在实验台前，镇定地将某种银色液体注入自己的颈动脉。
下一秒，研究员举起燃烧的笔记本，火光照亮他平静到可怕的侧脸。
祁烽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准备与资料同归于尽。
"该死！
"金属异能全开，祁烽撞碎强化玻璃冲入火场。
在热浪扭曲的空气中，他看见白榆脚边躺着五具穿着防护服的尸体，他们的面罩全部从内部结满了冰花。
"不是自杀。
"白榆头也不抬地说，声音里突然带着机械般的重音，"是净化。
"祁烽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当他扛起白榆冲出火场时，后者的体温低得不似人类，呼出的气息却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更诡异的是，那些冰晶落地后，周围燃烧的火焰竟纷纷熄灭。
装甲车驶离时，祁烽从后视镜看到整座气象站被诡异的蓝白色冰焰吞噬。
而白榆靠在他肩上昏睡，睫毛结着霜，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枚形如冰棱的银色芯片。
"你到底..."祁烽的疑问被突然响起的通讯打断。
基地医疗官苏宛的头像弹出屏幕，她身后是正在抽搐的老曲。
"祁队长，你送回来的血液样本..."女医生的声音在发抖，"里面的纳米机械正在改写他的DNA。
"白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尖泛起冰蓝色的微光："让我救他。
"顿了顿，又轻声道："作为...搭车的报酬。
"装甲车在雪原上颠簸前行。
祁烽望着白榆治疗队友时专注的侧脸，金属手套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士兵牌——那上面刻着三年前救不了的女孩的名字。
这一次，他暗自发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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