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雕花的床梁,淡青色的纱帐随风轻摆。
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上,身上盖着绣着兰花的锦被。
"小满,你醒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淡紫色襦裙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她生得极美,眉目如画,
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贵气。我愣了片刻,这才想起自己穿越了。三天前,
我还是个996的社畜,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位苏府大小姐苏婉的贴身丫鬟。
好在原主的记忆还在,让我不至于露馅。"小姐..."我连忙起身行礼,
却被苏婉按住肩膀。"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这么拘礼。"苏婉嗔怪道,
"你昨日为了帮我整理账本,熬到那么晚,该多休息才是。"我心中一暖。这三天相处下来,
我发现苏婉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她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对经商之道颇有研究。
苏家的绸缎庄遍布全国,都是她在幕后打理。"小姐,今日要去绸缎庄查账吗?
"我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问道。苏婉对着铜镜微微一笑:"是啊,
听说新进的那批蜀锦出了问题,得去看看。"她顿了顿,"小满,
你昨日整理的账本我看过了,那些新式的记账法子很是不错,比原来的清晰多了。
"我手上一顿。那不过是我把现代的复式记账法稍加改动,没想到苏婉一眼就看出其中门道。
这位大小姐,果然不简单。收拾妥当,我们乘马车来到城东的绸缎庄。刚进门,
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来了。那批蜀锦...""进去说。"苏婉抬手制止,
带着我径直走向内室。我注意到她的步伐比平日快了几分,显然对这件事很是上心。内室里,
几个大箱子敞开着,里面是成匹的蜀锦。苏婉伸手抚过锦缎,眉头微蹙:"色泽暗淡,
纹路也不够清晰,确实有问题。"我凑近细看,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
伸手摸了摸锦缎的背面,触手有些发潮。"小姐,"我低声道,"这锦缎怕是受潮了。
蜀地多雨,运输途中若是保管不当..."苏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她转向掌柜,
"去查查这批货是谁负责押运的,还有,把近三个月的进货单都拿来。
"我正要跟着去取账本,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哗。透过窗棂,
我看到一队官兵簇拥着一顶软轿停在门口。轿帘掀开,
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出。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只是面色苍白,
不时轻咳几声,显得十分虚弱。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藏着说不出的锐利。"是顾将军府的少将军。"苏婉低声道,"听说他自幼体弱,
常年卧病在床,今日怎么..."话音未落,那少将军已经走了进来。他目光在店内扫过,
最后落在苏婉身上,微微一笑:"这位想必就是苏小姐了。在下顾瑾,久闻苏小姐才名,
今日特来求一幅绣品。"苏婉连忙行礼:"少将军客气了。不知少将军想要什么样的绣品?
"顾瑾又咳嗽了几声,才缓缓道:"听闻苏小姐绣工了得,
不知可否为我绣一幅...山河图?"我站在一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位少将军虽然一副病弱模样,但方才下轿时,我分明看到他脚步稳健,哪有半点虚弱之态?
而且,他看向苏婉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正当我思索间,
顾瑾忽然转头看向我:"这位姑娘是?""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小满。"苏婉介绍道。
顾瑾点点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道:"小满姑娘看着面善,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心里一惊,连忙低头:"少将军说笑了,奴婢怎会有幸见过您。"他轻笑一声,
没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送走顾瑾后,我借口去后院取东西,悄悄跟了上去。果然,转过一条小巷,
我看到顾瑾站得笔直,哪里还有半点病态。他身边一个侍卫低声道:"将军,
苏家那边...""继续查。"顾瑾的声音冷冽,"军饷贪腐案,苏家脱不了干系。
"我躲在墙后,心跳如鼓。原来如此,这位少将军是在查案!他装病接近苏婉,
恐怕是为了调查苏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苏婉虽然掌管家中生意,
但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违法之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回到绸缎庄,
我将所见所闻告诉了苏婉。她听完后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原来如此。小满,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我愣了一下:"小姐的意思是...""顾少将军既然要查,
那就让他查个明白。"苏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小满,
你去帮我办件事..."---接下来的几天,我按照苏婉的吩咐,
暗中调查军饷贪腐案的线索。与此同时,顾瑾来苏府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以求绣品为名,
实则暗中查探。一次,顾瑾"病发",苏婉亲自为他诊治。我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暗藏机锋,忽然觉得他们很是相配。一个是聪慧过人的商界奇女子,
一个是智勇双全的少年将军...正当我出神时,忽然对上顾瑾身边那位副将陆明的目光。
他朝我微微一笑,我连忙低下头,却感觉耳根有些发烫夜色沉沉,我提着一盏灯笼,
悄悄来到绸缎庄的后院。白天整理账本时,我发现一批货物的去向不明,
而经手人正是负责押运那批受潮蜀锦的张管事。推开库房的门,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翻找着。
忽然,一本账册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我弯腰去捡,却发现账册下压着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
信上的内容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封与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密信,
提到"军饷"、"分成"等字眼。"果然有问题..."我喃喃自语,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转身,灯笼的光照亮了一张熟悉的脸。"陆副将?
"我惊讶地看着来人。陆明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但眼神却比平日锐利许多:"小满姑娘这么晚还在查账?
"我下意识将信藏到身后:"只是...有些账目对不上,我来看看。"他缓步走近,
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信上:"小满姑娘,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我心里一紧:"你...你早就知道?"陆明叹了口气:"顾将军查军饷贪腐案,
我奉命协助。但此案牵涉甚广,连皇上都惊动了。"他顿了顿,"我其实是皇上的密探。
"我震惊地看着他,忽然想起这些日子他对我的种种关注,原来并非偶然。
"那...苏家..."我迟疑道。"苏家与此案无关。"陆明肯定地说,"相反,
苏老爷手中掌握着关键证据。这也是为什么顾将军要接近苏小姐。"我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向苏老爷求证?
"陆明苦笑:"苏老爷三年前突然辞官归隐,就是因为发现了李大人的贪腐证据。
但他深知李大人势力庞大,贸然揭发只会打草惊蛇。所以他将证据藏了起来,
连苏小姐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若有所思:"所以顾将军接近小姐,
是为了...""是为了保护她。"陆明接过话头,
"李大人已经察觉到苏老爷手中握有证据,正派人暗中监视苏府。顾将军装病接近苏小姐,
一来是为了调查,二来也是想保护苏家。"我点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那今日之事...""我会禀报顾将军。"陆明郑重地说,"小满姑娘,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你暂时保密。""我明白。"我答应道,忽然感觉一阵疲惫。
这些日子暗中调查,我早已身心俱疲。陆明似乎看出了我的疲惫,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月光下,我们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陆明忽然开口:"小满姑娘,其实我第一次见你,
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我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你身上有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质。"他若有所思地说,
"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一样。"我心中一惊,强笑道:"陆副将说笑了,
我不过是个普通丫鬟。"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回到苏府,我正要回房,却被苏婉叫住了。"小满,来我房里一趟。"她的神色有些凝重。
我跟着她进了房间,苏婉关上门,转身看着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将今晚的事告诉了她。苏婉听完,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果然瞒不过你。
""小姐早就知道?"我惊讶地问。苏婉点点头:"父亲确实掌握着李大人的罪证。三年前,
他发现李大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本想上奏弹劾,却遭到威胁。为了保全家人,
他只能辞官归隐。"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暗格,
取出一本账册:"这就是父亲藏起来的证据。这些年,我一直暗中保管。"我接过账册,
翻看几页,里面详细记录了李大人贪腐的每一笔款项。"小姐为何不早说?"我问道。
苏婉苦笑:"李大人势力庞大,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顿了顿,"现在,顾将军来了,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明日,你陪我去见顾将军。
"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时候揭开真相了。"夜色如墨,苏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我坐在苏婉房外的台阶上,望着满天星斗,心中隐隐不安。自从将账册交给顾瑾后,
这种不安就挥之不去。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我警觉地站起身,借着月光,
看到几道黑影翻过院墙。"有刺客!"我大喊一声,同时抄起手边的扫帚挡在苏婉房门前。
陆明从暗处闪出,长剑出鞘:"小满,保护小姐!"话音未落,刺客已经扑了上来。
我挥舞扫帚,勉强挡住一人的攻势。陆明以一敌三,剑光如虹,但刺客显然训练有素,
一时难分高下。"砰!"苏婉的房门被撞开,顾瑾持剑冲出。他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凌厉,
哪有半点病态。"婉婉,躲到我身后!"他将苏婉护在身后,与我并肩而立。刺客见势不妙,
其中一人吹了声口哨,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心中暗叫不好,